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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红袖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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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商汤与伊尹商议:“如今夏后沉迷于耹隧之乐,正是我有商攻伐昆吾的大好时机。”
  伊尹道:“万一夏桀出兵相助,我有商必遭灭顶之灾。”
  “机不可失,还要等怎样的机会呢?”
  “臣有一计可试探夏桀是否出兵相助。”
  “右相请讲。”
  伊尹顿了顿,说道:“有洛国君洛伯乔贪图享乐,处处模仿夏后,夏后有倾宫,有洛就建象宫,夏后有耹隧,有洛就建乐隧。为了修建这些宫苑楼阁,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洛伯乔又听奸臣其秀之言,把城邑内居住的土地收归国有,居住的人要交税,居住期二十年,到期收回,又要重新购买。同时新建房屋,抬高房价,人们为了住房耗干所有钱财,苦不堪言。洛伯乔已丧失民心,正是君上攻伐的好时机。若夏桀来救,君上可认输请罪,以我有商现在的实力,夏后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若夏后坐视不管,那君上再攻伐昆吾,夏后定然不会相救。”
  商汤沉吟了一下说道:“此计甚好。我有商收伏了有洛氏,再去攻伐昆吾,即使夏后去救,也要绕过有洛氏的地盘。”
  伊尹道:“去年我收到妺嬉的来信,说在洛宫没有供给,生计困难,希望回到夏邑。我们攻打有洛氏,就给妺嬉回夏邑提供了很好的口实。妺嬉回到夏邑,接触到的信息就多,我们知道夏邑的情报也就多了。”
  “好!我们这就准备发兵。”
  回到府里,伊尹把商汤准备攻打有洛氏的消息发给了夏邑军事寮。
  却说夏桀为了享受神仙之乐,催逼着赵梁赶工。新春伊始,耹隧终于完工。耹隧是向耹山山体开挖的隧洞,洞高一丈五,宽三丈,可通行车马;纵深四、五里,两旁又开出无数的宫室房间。内充珍禽、异兽、巨鱼、虾蟹,饰以罽绒、文锦、金玉、兽皮,各处又点缀着珍珠、宝玉、金银、象牙等珍异用物。人处其中,夏天不知其热,冬日不知其寒。洞内锣鼓喧天,外间不闻。外间繁杂纷扰,内亦不闻。寒暑不知,春秋无期,日月悠延,乾坤改立。
  耹隧尽头是长夜宫,内有大厅、别室、寝宫,是耹隧最大的洞府。大厅九丈见方,穹顶上镶嵌金银珠宝,以拟星辰。大厅中间筑起三丈高台,号称“夜台”,夜台上修建宫殿楼阁,以拟天宫。
  各宫室充斥美女,开设歌舞、博戏、杂耍、角抵相扑、斗鸡走狗等各种娱乐项目。
  各项花销所需甚巨,又派干辛、赵梁等到各国摊派。
  夏桀喜不自胜,尽日长欢,忽一日叹道:“百岁之人,世所罕有。人虽欲为长夜之乐,然启明东升,一日又尽矣!人生甚是不如愿也!”
  二玉道:“妾有缩日舒夜之法,可如君上所愿。”
  夏桀道:“何谓缩日舒夜之法?”
  二玉道:“张烛为旦,灭烛为暮。以月为日,以年为月。君上以为如何?”
  夏桀大喜:“奇思妙想,甚合朕意!”
  于是,以五日为昼,五日为夜,十日方为一日。长夜之中,灯烛辉煌,另是世界。
  夏桀与二玉逐日追欢,每过十日回夏邑朝会一次。这一日夏桀上朝,太师耕禀道:“君上,伊挚大夫从有商传来消息,说商汤正准备攻伐有洛氏。”
  夏桀大怒道:“又是亳子成汤这个奸贼!当初在夏台就该杀了他。”
  关龙逄道:“君上,老臣有罪,当初被他外表迷惑,还为他说话。”
  夏桀道:“亳子成汤狡诈奸险,连朕也被他蒙骗。当初他矫称天命,就该讨伐。”即命赵梁等筹措军饷,命太师耕操练军马。
  下了朝,又和二玉等去耹隧了。
  却说洛伯乔极爱宫室园囿,美酒女色。他招聘一大批妙龄美女,不仅习练歌舞音乐,还习武练枪,因慕九天玄女之名,名之曰“玄女团”。其中一人名婉赢,本是一个采桑女,不仅姿色极佳,且武艺超群,深得洛伯乔喜爱,令其为舞女之首,因爱穿红衣,习武之时,那袖子如同红色的闪电一般,人称“红袖将军”。
  一日,洛伯乔正自在游玩,得到边报:“亳子成汤率兵士五千进犯我边境,现正朝洛邑而来。”洛伯乔大惊,急忙调动两千常备军,又征集三千洛邑兵卒,准备迎敌。
  两军在洛邑郊外五十里对阵。洛伯乔道:“亳子成汤,你无故犯我边境,是何道理?”
  商汤道:“你宫室无常,劳民伤财,人民穷困潦倒。朕敷受天命,不敢不伐。”
  两兵相接,有洛氏哪里是商的对手,迅速溃败,撤退到城邑。商师紧跟而来,架起大架砲车,迅猛攻城。有洛氏士卒多年被洛伯乔君臣盘剥,哪里会拼命守城?洛邑很快被攻破。
  洛伯乔惊慌失措,左冲右突,急欲冲出城去。这时婉赢带着众多舞女,都浑身披甲,来到洛伯乔前,大声道:“君上从北门先走,妾等在此阻挡商军。”
  洛伯乔带着残余士卒急速朝北门而去,婉赢道:“姐妹们,我等平日里受君上厚恩,无以为报。今日君上有难,愿随我报恩者,随我一同死战,不愿者请自散去。”众舞女竟无一人离去,商兵赶到,皆奋力冲杀,最后死于刀箭之中,无一幸存。商师占了洛邑,清扫战场,把婉赢等与众多战死的士兵一同埋了。正是:
  自是君王恩义重,岂因荣华便销魂。
  今夜芳魂何处去?月光如水照乱坟。
  洛伯乔带着亲属和一般大臣从北门逃跑,结果被逃跑的民众认出,他们恨透了洛伯乔君臣,围着撕打,结果左相其秀和司空皂衣被活活打死,洛伯乔也被拽下马车,幸亏弗黎、仲缵、叔玟三个公子舍命相救,最终逃得一命。最后,他们逃到今河北三河一带,暂时安顿下来,夏覆亡以后,他们继续向西逃跑,一部分在今山西境内安顿下来,一部分逃到西北,成为“赤狄”,此为后话。
  却说商汤带兵进入洛城,严禁烧杀掳掠,却看到有洛的民众因为恨透了洛伯乔,放火焚烧宫室楼阁,整个城邑烟雾弥漫。商兵又到了洛宫,看到洛宫已空无一人,就放火烧了洛宫。
  原来妺嬉早接到伊尹来信,说商师马上就要攻打有洛。妺嬉指挥一干人等把值钱的东西都装在大车上,看到商师已到,马上撤离到了夏邑。
  妺嬉等回到夏邑,听到夏桀正在牧宫大室与群臣商讨有洛氏的事情,就先在长春殿安置,然后等夏桀一下朝就面君禀告。
  却说夏桀听到商国攻打有洛氏的消息,急急上朝听政。
  关龙逄道:“成汤灭了有洛氏,阻断了我大夏与昆吾、东夷的正常联络,君上需调动举国之力,灭有商,去掉这个肘腋之患。”
  干辛道:“我大夏王师加上昆吾之师和九夷之师,打败成汤还是有把握的。”
  无荒道:“九夷之师从来都是首鼠观望,这次未必起兵助我。”
  曹触龙道:“君上,臣带五千精兵,再加昆吾之师,就能灭掉成汤。”
  太师耕道:“当今之计,左师大人先带五千兵士与昆吾、九夷合击叛贼,随后王师大军一举灭掉商汤。”
  夏桀道:“就依太师之计。”
  散朝后,夏桀正欲往二玉那里去,迎面看见妺嬉带着叔僖、季僖等恭恭敬敬等候他。夏桀已经六年多不见妺嬉了,妺嬉虽年过四十,但看起来还像二十多的年纪,雍容华贵,风韵犹存。夏桀见妺嬉满脸哀戚,情知缘由,不由得心生爱怜,转而和妺嬉一起来到长春殿。
  第二天,妺嬉写信给伊尹,大意是感谢伊挚大夫的关照,自己已经回到夏邑,而且昨晚夏桀告诉她,曹触龙要带五千王师,和昆吾合击有商,要伊尹早作良图。
  妺嬉从洛宫回来后,虽然遭到二玉的嫉恨和排挤,但夏桀的态度比从前要好些。重要的是,她又重掌后宫,虽然得不到夏桀以前那样的恩宠,但至少后宫还是她说了算。原来就在妺嬉被打入冷宫的这几年,后宫无人打理,有些乱糟糟的,让夏桀感觉不爽。二玉不屑管理后宫杂事,夏桀就让女蛟暂时打理,但她地位低,每人听她的,经常发生一些争执,最后争到夏桀那里,让夏桀很是烦心。妺嬉是爱干净、整齐的人,以前把夏宫治理得井井有条,很得夏桀欢心,这次回来,夏桀就让她重新打理后宫,妺嬉是名正言顺的元妃,在后宫很有威望,不几天后宫就变得井然有序了。妺嬉擅长歌舞编排,夏桀时隔多日又看到妺嬉编排的歌舞,既觉得新鲜,又是一种美好回忆,妺嬉又一步步走向前台。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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