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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昭雪吹拂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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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先生不杀之恩,是余教授唐突了,我代他向您道歉。”余老头张着嘴巴啊啊了半天,除了吐出几口鲜血之外,谁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转眼间一个好好的人就变成了哑巴,余老头痛苦的跪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着。陈思明毕竟是和余老头是一伙的,见此情景连忙把余老头拉到身后,又是弯腰又是作揖的对那少年赔礼。
  “给余老止下血吧,哑了总比死了好。”见余老头嘴里还在朝外冒着血沫,郑寳扔了一瓶他自己配制的止血药给陈思明,虽然之前余老头动了歪念头,可郑寳念在以前的交情,还是没有见死不救。
  仅仅就这一下,任谁都看出了这白衣少年的不凡之处,手都没动,就割了余老头的舌头,杀人于无形中,拥有这种能力的,除了鬼神之外,我真的想不到还有谁能做到。
  “你们擅闯此地本应是死罪,我念着有后辈在此陪同,没打算与你们计较,奈何这老儿出言挑衅,我且收了他的尖牙利嘴,暂留他一命,也算给了是还了你们照顾后辈之情,希望大家从此之后,井水不犯河水。”白衣少年看也不看陈思明,重新骑上牛背幽幽的说。
  “先生且慢,恕我冒昧,我等前来皆为魏王鬼玺,依我拙见,此物似乎并非是你们的,还望先生能留下此物。”郑寳忍不住开口,那鬼玺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呵呵,你还真是不嫌害臊,普天之下无主之物不计其数,刘去持有此物两千多年,比那鬼玺的主人持有此物的时间可要长的多了,这么算来谁是主人还真不好说,鬼玺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它毕竟属于我地下之物,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那少年笑了笑,语气和善的说。
  那少年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郑寳自然也不好再胡搅蛮缠,况且如果鬼玺真的能够被这少年带走,从此再也不见天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此物不祥,你最好还是别打他的主意,别闹的人世间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如果哪天你真的非要它不可的话,你来长白山,唤我巴扎一族后辈来取就是,我自会让他带给你的。”郑寳已经放弃了再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没想到那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郑寳抬起头,看到那少年对他点了点头。
  我原本愣在一旁,听见那少年的话突然反应过来,巴扎族?猴子不就是巴扎族人吗?莫非是和这白发少年有什么渊源不成,我连忙回过头去看了眼猴子,只见这小家伙眼里噙着泪,小脸涨地通红,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说话间那白衣白发的少年就已经骑着青牛踏进了青铜门内,只剩下那牛身还有小半留在门外,猴子忽然用颤巍巍的声音喊道:
  “祖先,我……我是巴扎族第106代守陵人巴扎乃衣布,我就想问问...我...我爸爸...他还好吗?”
  祖先?谁能想到哪细皮嫩肉看起来和猴子一般年龄的少年居然会是巴扎族的祖先,那他岂不是不是死了好多年的死人,想到和我们说了那么久话的少年居然是个死人,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我之前也猜测着少年是粽子什么的,可听到猴子亲口喊出这句话,我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看向猴子的眼神也有些变了。
  那坐在牛背上的白少年听了猴子的话也是身影一顿,过了许久,他才幽幽一叹,说起了一段悠长的故事。
  其实白发少年又何尝没注意到那个样貌和自己有三分相像的少年,况且之前那几只面具猴怪也告诉了他,猴子是巴扎族的后代,可是,足足一百零六代,快两千年了,白发少年让自己的后辈一直守在这常年白雪皑皑的雪山之上,甚至连理由都没告诉他们,只是让他们守护这里,对于后辈他始终觉得有所亏欠,所以在见到猴子的时候白发少年并没有说什么,甚至白发少年都不敢用仔细看看那瘦瘦小小的少年。
  过了好久,白发少年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你爸爸他还活着,过的挺好的。”
  “那请您告诉我爸爸,就说妈妈和妹妹都想他了,我……我也想他了。”猴子本来以为爸爸可能早就死了,听到父亲还活着的消息还是让他很开心,虽然见不到面,可至少知道了父亲并没有死,这比什么都重要,其实还是猴子太单纯了,他的父亲,死了和活着又有什么区别?
  “好的...照顾好自己...”
  青牛已经驮着那白发少年彻底的没入了青铜门之中,很那巨大的青铜门也再次合上,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只是刘去的尸身不见了,余老头的嘴里虽然不再流血,可他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哑巴,就连掉在地上的那节舌头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滴个亲娘四舅姥姥,猴子,这白头发的怪人真的是你们家祖先啊,乖乖,这可是传说中的活化石啊,猴子,你确定你没看错?”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大家内心都久久的不能平息,这时裴志勇凑到猴子的身边问,脸上满是疑惑。
  “我家有他的画像,好了,这事以后别再说了,回去后也别告诉我妈妈他们,拜托你了,裴大哥。”猴子因为知道了父亲还活着的消息显得很开心,不过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小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低着头说。
  “小老弟,这事你放心,我们都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邱鸿运,你可以喊我胖哥,以后到了京城,有什么事找我就行。”胖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屁颠屁颠的提着受伤的那条腿走到猴子身旁一脸谄媚的笑道。
  “胖哥,我,我真的能去京城吗?”猴子充满希冀的问着,胖子搂着他的肩膀,一路和他称兄道弟,顺便还一直打听说他的那位祖宗有没有留下传家宝什么的...
  ...
  ...
  ...
  巴扎族的白发祖宗现身,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长白山之行不仅什么都没捞到,胖子和郑寳都还受了伤,当然,如果说损失最大的当然还属余老头了,别说宝贝了,无端还丢了舌头,变成了哑巴。
  刘去的尸身已经被带走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况且胖子他们的伤也要及时进行处理,于是我们决定速度离开这个地下世界,回到陆地之上再说。
  回去的路要比来的时候轻松了很多,在出了地下的小瀑布之后,我们再次见到了被郑寳制服的那伙人,不过此时他们已经解开了绳子,见到我们出来,立马提枪指着我们,不断的用各种语言怒骂着。
  要是刘去留下来的宝贝都被我们拿了的话,倒还可以给他们点心理安慰。关键是,大家什么都没捞着,甚至最后郑寳还大方出手,给了余老头止血药,从这个角度说来郑寳还是余老头的救命恩人,余老头也不好意思刚过了河就回过头来把桥拆了,见到手下的人用枪指着我们,余老头张了张嘴想要制止,可一张嘴才想起自己已经变成了哑巴,脸色不由一暗,陈思明和他也算是故交了,自然明白他的所想,就吩咐那些保镖们都把枪放下,并说之前的事都是误会。
  那些保镖们虽然疑虑,不过郑寳毕竟没有伤了他们的性命,况且像他们这些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人本来就对比自己强的人带有一种敬畏之心,在见识了郑寳的手段之后,他们也知道像这样的人肯定是大有来头,如果不是考虑到余老头和陈思明这二位雇主,他们也不想和郑寳这样的人为敌。
  听陈思明这么一说,他们都舒了口气,收起枪支恭敬的站在一旁。
  一群人也没有逗留,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且不说那是人是鬼的白发少年,单就能够让死去的广川王刘去心甘情愿给他做了两千年的“看门狗”,巴扎族所守护的这位定然是身份显赫之辈。
  虽然之前那白发少年没有对我们动手,但是难保青铜门之后没有其他的诡异之物,这些东西都是没见过阳光的,想必心里也十分阴暗扭曲,谁也保不齐它们会不会杀个回马枪,所以说还是赶紧离开为好,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值得人留念的。
  至于那刘去的尸身,郑寳和胖子都各执其言,胖子说刘去的脸上压根就没有五官,郑寳说刘去压根就是狐狸脸。我听后诧异不已,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长了一张狐狸脸。
  我记得在魏氏族墓的时候,郑寳就说过关于狐狸的故事,当年在梦里被狐狸咬了腿的那位主就是刘去,史书上只有记载从那以后刘去便瘸了,还真没听说过他从那时候开始就变成了狐狸脸,不过历史上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古人云,尽信书不如无书,史书更是如此,刘去乃是皇亲国戚,大汉天子的后人。可最后却变成了人身狐面的怪物,这种事情皇家怎么可能让它出现在史书典籍之中,这样想想也就不难理解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去,在水塘边的石庙门口我他们一群人休息了片刻,利用这个时间大家也进行了休整,我若有所思的在水塘边转了转,水面上漆黑一片,我极目远眺,还是没能看到那头和刘去墓里的那头黑色怪物长的颇为相似的怪东西。
  不过就在我们刚刚趟过水塘之后,我注意到泥潭中露出了个脑袋,瞪着灯笼似的一双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我们一群人的背影。
  回去时并没有走的那青铜巨柱的位置,而是沿着另外一条路,也就是胖子他们来时候的路。
  我曾暗暗猜测那青铜巨柱的来历,我料定刘去没那么大的手笔,史书上有记载广川王刘去在汉朝可谓是臭名昭著,他残暴成性,曾派人将自己的老师一家全部刺杀,又亲手杀死自己的两个姬妾,并将她们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这种令人发指的暴行,在广川王府已是寻常之事,单是被刘去肢解的姬妾就多达十四个。
  后来刘去的丑恶罪行被揭露,朝野哗然,汉宣帝下诏革去了刘去的王位,将他贬为庶民,流放上庸。
  刘去在流放途中自杀身亡,这自杀身亡的说辞如今看来那肯定是不可取的了,不过刘去既被贬为庶民,那么他的钱财自然是全都充了公,不可能再有那么多的钱财购买青铜打造这巨柱,看来这巨柱应该是那神秘的墓主人留下的,只是不知道那巨柱到底是通往地下何处的。
  等到我们从地下出来的时候,雪山上正是早晨,太阳刚刚升起,火红的朝霞映着皑皑白雪,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不过这么久没见着那么强的光线,乍一看,我还是感到很不适应,出来之后我们也没有精力直接下山了,在山上随便搭了帐篷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过来,我醒的时候山上就只剩下郑寳等人了,余老头和陈思明他们已经早早的离开了,就连猴子也已经不在了。
  我一问才知道,原来猴子是去寻那几个巨人去了,想到巨人,我又忽然间想到当初在山洞里泡温泉时听到的小孩哭声,到现在我也没想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这长白山奇怪之事又何止是这一件两件。
  我醒了没多久,猴子领着几只体型庞大的巨人风驰电掣而来,有了这些雪域巨人的帮忙,我们下山的速度明显要快了好多,没多久就追上了先他们下山的余老头等人,不过为了不让他们知道过多关于长白山的秘密,我们选择绕道而行,等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天色还不算太晚,那几个巨人在和猴子呢喃了几句之后,才这恋恋不舍的返回山上。
  因为人多,我们并没有继续住在猴子他们家,而是回到了小镇,猴子第一次离家那么久,所以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小镇上,而是选择待在家陪陪家人。
  到达小镇之后,我见到了三叔和阿里巴能,他们不知道被什么事情拖延,昨天才到达延吉,正准备上山去寻我,见到我后自然是免不了一顿盘问,不过好在郑寳和胖子都在,三叔问的更多是他们的事情。
  三叔和阿里巴能听说了山上的事情后,本来打算去看一看,可后来听我阐述了一番里面的风险,也有些犹豫,在听到刘去的尸身都被拖走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了之后,登山寻宝的念头完全消失了。三叔决定明天先回北河,什么事等回去了再说。
  在回北河之前,我转道去了趟裴志勇家,带了只全身雪白的小狐狸回去,对此三叔十分不屑,评价我说一个大男人养什么小狐狸,算了,反正这小东西养着也不费事,带回去了让你婶婶养着也行,多少给她做个伴。
  (完)
  归墟是天地的深渊,是一切万物流向海洋后最终的归处。
  《列子·汤问》有曰:“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为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日归墟。”归墟的说法自古已有,传说天下之..水,最终归处皆为海殿之中...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卷,人点烛IV暨发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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