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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英杰并非鲁莽之人。
在这种场合,唱革命歌曲,她是有目的。
她认为,既然大家想听,就趁机宣传一下革命。
她吩咐豆亚:“唱‘游击队之歌’。”
闻言,掌声如雷。甚至,有人主动送钱。
豆亚急忙拿着破碗收钱。
这一圈,收了十几块钱,即便还没正式唱歌!
豆亚把钱交给石英杰,悄声说:“把钱拿好。我唱歌时,一旦鬼子或者伪军赶来,我们分开逃跑。然后,在大桥镇东边的七里铺集合。”
石英杰明白,豆亚是在保护自己。毕竟,唱歌的是豆亚,鬼子或伪军,抓的人,也肯定是他。
沉吟一下,石英杰递给他一个布包:“你收好,保命用。”
布包里,是手枪。
但豆亚却没接,还笑言:“我是连长,正连长,我命令你,你照顾好自己!”
这话,让石英杰心里一动,她脱口而出:“别唱‘游击队之歌’了,换一首吧!”
嘿嘿……豆亚满不在乎地笑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顿了顿,他补充,“钱都收了,吃到嘴里的肉,岂能吐出来?”
“你——”
石英杰欲言又止。
豆亚笑笑,面对观众,开唱: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山高水又深……”
这歌一唱,不出意料,鬼子和伪军闻讯赶来。
很远的地方,鬼子就咋呼起来,“八嘎,八嘎,死啦死啦的……”
而伪军们,则一边奔跑一边驱赶路人,“闪开,闪开,八嘎,找死啊,闪开路……”
见势不妙,观众们一哄而散。
豆亚则急言:“石头,记住,七里铺!”
话毕,他撒腿狂奔,一边狂奔,还一边高唱,“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毫无疑问,鬼子和伪军都追击豆亚去了。
而石英杰,则目视他们的方向,犹豫不决。
……
豆亚逃出大桥镇,穿过树林,在山地里狂奔。
啪啪啪……
鬼子和伪军不断打枪。
子弹时而贴着豆亚的脑袋掠过,时而击中脚下的地面,时而击穿衣服,甚至,一颗子弹穿裆而过!
豆亚气的,老血几乎喷出来。
他怒骂:“死鬼子,断我命根儿,我弄死你祖宗十八辈儿!”
鬼子听不到,因为他把鬼子甩到了大后面。
豆亚,打枪的不会,但逃跑的很在行!
没穿越前,他做流浪歌手,被城管追,那是家常便饭。这飞毛腿的功夫,就是那时练出来的。
然而,再在行,也有失策的时候。
他奔跑几程后,来到一山沟前。
山沟下面,大约十来米,是湍流不息的河水。
豆亚惊呼倒霉。为何?他是旱鸭子。
他想再择路而逃时,却没了机会,鬼子和伪军追击来了。
虽然他们脚步踉跄,狗喘不断,却不放弃到嘴的肥肉。
眼见豆亚进入射程之内,他们便开枪射击,还叽里咕噜的,“死啦死啦的,八嘎你妈妈,弄死你全家……”
子弹从身旁掠过,豆亚瞟一眼河水,眼睛一闭,跳入河沟之内。
豆亚直沉河底。再冒头时,灌了一肚子水。
“老子我竟然还活着,奇哉怪哉!”
豆亚万分惊喜地嘟囔一声。
啪啪啪……
鬼子和伪军在沟顶,冲沉浮的豆亚打枪。
豆亚不会游泳,但他知道一种“狗刨”的游泳方式,便像狗一样,四肢胡乱扒拉,前扒拉,后扒拉,上扒拉,下扒拉。
就这样,他顺水而下。
河水冰冷!
河水还夹杂着冰块,乃至冰刀。
豆亚躲过了鬼子和伪军的子弹,却没躲过冰块和冰刀。
很快,他脑袋就被冰块和冰刀撞击的疙疙瘩瘩,甚至有血迹渗出。
尤其是双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无论怎样,豆亚逃出生天。
在浅水之处,他狼狈地爬上岸。
一上岸,冷风袭来。
豆亚打个冷颤,随之全身抖个不停。
他想脱掉湿漉漉的棉服,却又担心没火烘烤身体,无奈,只好跑步。
即便在水里已经累成狗,他还要跑步,否则,在寒冷的冬季,会被冻成腊肠。
他跑步,嘴巴里还“嘿呼嘿呼”地吆喝不停。
他向有人烟的地方跑。
有人烟的地方,是个村庄。
豆亚不敢贸然进入人家。自己这落汤鸡的模样,会吓坏人的!
他想了想,准备先搞一身衣服。
“搞”的意思,就是偷。
如果是石英杰,宁死也不会偷,但豆亚不一样。他自我安慰:“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我落难,暂借可爱的乡亲们一身衣服,待革命成功之日,我加倍奉还!”
当然,借条,他不会写。
“我不是不想打借条,实在条件有限,”豆亚对着一条野狗,叨叨咕咕,“你看,我没笔,也没纸张,是吧?退一步讲,就算我打借条了,乡亲们也不识字,是吧?反正,我的心意,乡亲们领了就行!”
话毕,他溜着墙根儿,一家一家查看。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发现了衣服。
衣服就挂在院里,洗过的衣服,但好像晾干了。
豆亚四处观察,无人。
他再打量这一家,自言自语:“这家人,不是地主老财,但也不算是穷人。嗯,我就借这家的衣服吧!”
顿了顿,他宽慰自己,“如果是穷人,我肯定不会借。事实是,这家人,最起码是小富之家。”
于是,他翻墙而过,蹑手蹑脚走到衣服前,探出手——
汪汪汪……
之前对话的那只野狗,不知何时也进入院里。
野狗冲豆亚狂吠。
狗声引出了主人。
主人是个膀大腰圆的毛糙汉子。
他看见豆亚,怒骂:“孙子,老子我的衣服一直丢,原来是你啊!”
毛糙汉子拎起搅屎棍,怒骂着,奔向豆亚。
见势不妙,豆亚冲出院子,“不是我,以前偷你衣服的不是我……”
毛糙汉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狂追不止。
豆亚又是一阵狂逃。
在摆脱了毛糙汉子后,他瘫躺在地,责怪道:“不就是一套衣服嘛,不借就不借,真是的,太粗鲁了!”
他话音未落,砰一声,一个盲盒砸在脑袋上。
盲盒正面,依然是美女的头像。
美女咯咯笑,说:“小样儿,能逃出我貂蝉的手心?上次在小树林里,放你一马,今儿,不能饶你!”
豆亚一惊,立刻想起,这还是在大桥镇夜杀伪军时援兵系统赠送的那个盲盒。
于是,他说:“既然行一次善了,为何不行第二次?”
貂蝉冷笑:“上次你杀伪军,姐姐我可以饶你。这次,你偷乡亲的衣服,哼,你是八路军的连长,你竟然违反纪律!”
“我是借,不是偷!”豆亚急忙辩解。
貂蝉鬼笑,说一句八百杆子打不着的话:“吃饭睡觉打豆豆!”
她话音未落,盲盒里,蓦然探出一只毛爪子。
毛爪子打豆亚的腚蛋子,打的啪啪的!
豆亚起身就逃。
毛爪子如影随形,一边打,还一边嘟囔,“吃饭睡觉打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