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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谁敢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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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都围近一点。阿月去拿酒,今儿高兴,不醉不归,番薯加酒,天下我有。你们北凉郡不是讲究豪爽吗?正好我也很豪迈。”
  高凉王才走,南宫落霞便把护院也叫了过来,该玩的玩,该吃的吃,忆秀院又恢复了氤氲之息,歌舞升平。
  只是这歌舞升平,放在马人杰眼中,这一切,成了鸡飞狗跳,群魔乱舞。马人杰吞了吞口水,暗暗心惊,如果娶了她,那还有宁日?心中便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他细细一品南宫落霞,见她虽然是胡胡咧咧,但样貌仍是清秀绝美,她五官端正,有着南方女子独特的精致和灵动,如果她不捣腾,静静的坐着,那真是倾国倾城。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南宫落霞大力一拍他的肩膀,高声道“想什么呢?喝酒吃薯,杯莫停,薯也不要停,停了就是不给我南宫落霞面子,不给我南宫落霞面子,他就不是个男人。”
  马人杰苦笑着,轻轻拍打着南宫落霞留在肩膀上的爪印。见南宫落霞眉毛扬起,马人杰不得不接过她粗鲁般塞过来的番薯,捏着鼻子咬了一口,顿时露出痛苦表情。
  那些丫鬟见到他这副模样,轻轻窃笑:“他一个一流境高手,又贵为王子,被人看到这般狼狈模样,传扬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另一个丫鬟道:“这不就传扬出来了嘛!”
  “哎呀,你在隐谕我是口无遮拦的人,你好坏呀!”二人逗笑闹在一起。
  南宫落霞招手道:“你两个也过来吧,一会去城里告诉卖番薯那个大婶,物资快耗尽了,让她多送些来。”
  其中一个丫鬟点头:“好的公主,等那大婶来,看到如此情景,定会编成一段流畅的粤剧,她妹妹好像是唱戏的,她哥哥好像是开小茶馆的,听说最近生意不怎么样好,面临关门大吉之苦,有了小王子吃番薯这一段,肯定能让他的小茶馆盘活过来,她妹妹也有新鲜曲子可唱。”
  南宫落霞感叹道:“没想到小王子吃个番薯,却救了三个家庭,真是大爱无疆,快给小王子再烤两个吧!”
  马人杰吓得惊慌失措,摆手道:“公,公主,够了够了,莫要戏弄人杰了,你又不烤熟一点,我得跑茅厕啦。”
  南宫落霞收起笑容,冷哼道:“我不戏弄你,那你还敢来提亲不?你来一次,我就戏弄你一次,让你这个一流高手,变成小鹌鹑。”
  马人杰道:“提亲这事你二娘都答应了……”
  “住口!”南宫落霞喝住他,柳眉竖起,逼问道:“你说实话,是不是那恶妇让你来的?”
  马人杰站了起来,说道:“我失陪了。”说完,飞快的跑了。
  南宫落霞心中气恼,那蒙妃使用各种手段对付自己不说,还把高凉人引狼入室了。
  南宫落霞无心再玩,道:“大家散了吧,他马人杰不会无缘无故来提亲的,肯定是与蒙妃私下勾结。”
  南宫落霞回到房中,从上到下清洗一遍,换上了一套红绿相间的长裙,又把自己喜爱的首饰戴上,对阿月道:“阿月妹妹,明天是我母亲忌日,你去准备一下,明天一大早陪我去花谷。”
  “好的!”阿月点了点头,问道:“明早去花谷这事要告之大王吗?”
  南宫落霞摇了摇头,表情多有失落,道:“自从父王有了蒙妃,已经多年没去过花谷了,他早就把我娘给忘了,后来又有了橘弟弟,把我也生疏了。以前他的家在这,现在他的家在蒙妃那边了,你若去告诉他,让蒙妃知道,不是让他左右为难吗?。”
  阿月见她眼神忧郁,陷入回忆,生怕她抓住自己一顿诉苦,那得絮絮叨叨说上几个时辰,便飞快的溜了。
  南宫落霞白了她一眼,自顾走到床角,从墙上取下一把宝剑,走出空旷处,锵然出鞘。只见她随着蝴蝶蹁跹而舞,姿态优美,步步生莲,煞是好看,男丁们虽然看过她舞剑,但总是忍不住驻足观看,那些丫鬟们,就更加羡慕公主的好身段了。
  “我师傅说她身上有‘披星诀’,然看她舞剑,虽说剑招奇异,但也只限于美观,一点都不像高手,难道传言是假的?”马人杰站在对面的楼阁上,看得目不转睛,心中狐疑。
  马人杰的身旁,忽然多了一名贵妇,她身段丰腴娇柔,走路屁股像水蛇左右摆动,脸上带着一丝丝渗人的微笑,说道:“小王子,一路奔波了。”
  马人杰认真道:“二娘相邀,再奔波也是要来的。这次小婿与公主的婚事,还得仰仗您作主,金银珠宝,宝马良驱,二娘提出便是。”
  蒙妃掩嘴失笑:“这么快连二娘都叫上了,你也真会打蛇顺棍上的。可惜我既不缺金银珠宝,也不缺宝马良驱。”
  蒙妃眼神一凛,道:“等你们同床共枕时,我只要暮阳子刻在她背上的那段文字。”
  马人杰后退几步,心中又惊又喜,连蒙妃都说她身上有‘披星诀’,那肯定是有了。
  马人杰装作若无其事,脸露不解,道:“什么暮阳子,什么文字,是诗吗?二娘想看她背上的诗词,直接去找她抄一份不就行了!”
  蒙妃恼火道:“别说抄一份了,那臭丫头连衣服都不肯脱,与我甚是生疏。所以才出此下策,请小王爷前来提亲,我就不信,成亲了还守身如玉。”
  马人杰摊手道:“她根本不搭理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蒙妃柳眉微敛,道:“昨天比武,我看她看着你而笑,况且像小王子这种玉树临风的潇洒男人,有哪个女子不钟情?”
  马人杰摇了摇头,又望向忆秀院,面上古井无波,不知他心中所想。
  蒙妃缓缓的向楼下走去,临走时道:“她不答应,看我今天就收拾她……”
  抬头望去,见到马人杰站在蒙妃背后,露出狡猾的笑容。匆匆而过的阿月正好捕捉到这一幕,险些撞在柱子上。
  阿月提着一个大竹篮,里面放着一些香烛纸铂,一不小心,风吹起纸钱,散了一地。正在低头收拾,忽然发现一只脚出现在视线中,抬头一看,吓了一惊,结结巴巴道:“蒙,蒙妃……”
  蒙妃居高临下,问道:“我记得你是公主身边的丫鬟,平日喜爱听墙根,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一些你不应该听到的话?”
  “没,没有……”阿月站起来恭敬的回答。
  蒙妃道:“那你何故这样惊慌失措?再不承认,小心吃苦头。”
  阿月大惊,蒙妃的手段她是听说过的,有一次,一个伺候她的小婢子不小心弄破了她的一件披风,蒙妃把她关进柴房,让一个男仆守住,第二天,那婢子就死了,被抬走时衣衫不整,遍体鳞伤,死状多有残忍。
  阿月卟通跪下,身体控制不住颤抖,道:“回蒙妃,奴婢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奴婢只是走得匆忙,不小心被风吹翻了纸钱,便停下捡那纸钱,无意冒犯蒙妃的,请饶了奴婢呀!”
  蒙妃脸色阴沉,道:“你这纸钱,也捡得够久的,这纸钱遍地,是要诅咒我?还是别有企图?来人呀,把这小贱人拖去柴房。”
  拖去柴房,就代表下场和那个惨死的丫鬟一样凄凉。阿月被两名男仆逮住,脸白如纸,整个人都崩溃了。
  阿月大声求饶,哭道:“蒙妃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这些纸钱,是明天公主去拜祭暮王妃烧的。”
  蒙妃笑了笑,眉毛一蹙,冷冷道:“你不说,我还真记不起明天是她的忌日呢,既然你那么忠心于她们,那你就下去伺候她吧!”
  “住手……”
  就在阿月绝望时,南宫落霞忽然出现在身后。阿月回头一看,见公主双目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像一头暴怒的小母狮,剑尖缓缓抬起,竟然指着蒙妃。
  眼看矛盾一发不可收拾时,楼阁上有人轻咳一声,随即走下来一人,马人杰将南宫落霞手中的剑轻轻移开,劝道:“听我一小劝,公主大可不必为了一个小小奴婢,而开罪蒙妃,都是自家人,有话好好说。”
  “呵呵,小小奴婢?”南宫落霞冷笑,走过去把阿月拉回来,护在身后,咬牙道:“今日我便要保护这个小小奴婢,谁要动她,我便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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