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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丐帮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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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日上三竿,客栈外便聚集了一群乞丐,大概有十几人。
  一群乞丐手里拿着系着铜铃的牛髀骨,手里哗啦哗啦的摇动着直响,唱起了一段数来宝,“这位大哥,那位大嫂,我说老少爷们您行行好。赏我们几个大子儿好不好,我们十天倒有九天吃不饱……”
  这几人敲敲打打,边说边唱,引的周围人都来看热闹,把客栈门口围城了一个圈。
  这时陆小凤和楚留香已经从客栈中缓缓走出,陆小凤见到为首的人,从怀中掏出一把散碎银子,客客气气的递给了为首之人。
  为首之人见到,立刻从嬉皮笑脸变成了恭恭敬敬。双手接过银子,道:“二位爷,您们有副好心肠,要不要去见见我们的乞丐王?”
  陆小凤和楚留香同时点了点头。
  为首的那人立刻对其他乞丐喊道:“走!”说着一群乞丐便簇拥这楚留香和陆小凤向前走去。路上又开始了敲敲打打,打着快板,唱着数来宝,全都是现编出来的恭维陆小凤和楚留香的话。
  二人倒也不急,一起配合着这群乞丐,慢悠悠地在洛阳城中乱晃,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来到了西城的郊外。
  城郊这里显然要比洛阳城中荒凉了不少,一群人又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了一间破庙。
  这破庙不知道荒废了多久,连房顶都只剩下了一般,若说遮风挡雨,恐怕要在下雨的时候再上面铺一层油纸才行。
  破庙哪里都破,唯独匾额那里认认真真的写着四个十分醒目的大字“丐帮分舵”。
  周围聚集着大几十个乞丐,绝大多数都是壮年汉子,倒是都是面色黝黑,身体瘦削,应该是常年不洗澡,隔着数丈远都能闻到他们身上酸臭恶心的气息。
  这群乞丐的眼神之中没有一丝善意,全都是恶狠狠的盯着前方,尤其是看到楚留香和陆小凤两人来到破庙之前,那眼神又加深了一丝恨意。
  二人刚一走进庙门,这群乞丐全都同时霍然站起,每个人手中的竹竿同时有节奏的敲击地面,发出“笃笃笃”的声响。
  乞丐群声道:“来者何人!”
  不等楚留香与陆小凤答话,那迎接他们的乞丐替二人答道:“堂主贵客!”
  乞丐群声道:“所为何事!”
  答曰:“堂主之事!”
  乞丐群声道:“请!”便让开了一条路。
  而那破庙原本的正殿之前,摆着一个破旧的鼎炉,只是里面暂时没有了香,而是堆满了柴火,上面燃着熊熊烈火,那火焰足有半人来高。
  乞丐群声道:“请贵客跨火盆!”
  那迎接二人的乞丐道:“二位贵客莫怪,我们穷乞丐自然是多年洗不起澡,所以只能用火烤身体清洁自身,因此便留下了让贵客跨火盆的习俗,还请见谅。”
  陆小凤心道:“这便是丐帮搞得下马威吗?跨火盆岂有跨半人高的火盆的道理?”纵身一跃,便从鼎炉上飞过,楚留香的轻功更高,这区区一个鼎炉更是不在话下。
  两人的决定轻功,引的众乞丐不住的喝彩。
  二人行到那只有半边屋顶的大典之中,群丐喝道:“贵客请入座!”
  楚留香与陆小凤只见到大殿之中有两个又脏又破的蒲团,二人便一起盘腿坐到了蒲团之上。
  这一群破衣烂衫脏兮兮的乞丐之中,却坐着两个衣着华美的贵公子,确实是一副不可多得的景象。
  大殿中正支着两口大锅,里面咕噜咕噜地煮着什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一股酸臭味却让二人心中有些犯恶心。
  这时来了一个老年乞丐给二人面前的地上放了两只沾着油泥的粗瓷破碗,找了一个水壶,给二人倒了两碗浑浊的“清水”。
  “贵客请用茶。”
  之后又来了两个年轻乞丐,每人用一个粗瓷海碗从其中一口滚开的锅中舀了一碗汤递给放在了楚留香和陆小凤面前的地上。
  “贵客请用饭!丐帮佳肴珍珠翡翠白玉汤!”
  楚留香端起饭碗看了看,这碗汤中,白菜叶子像是从菜市场别人不要的菜里捡出来的,米饭的颜色不同,有的发黄有的发黑,应该是从饭店的糊饭剩饭中捡来的,还有几块变了味儿的馊豆腐。这碗热气腾腾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可真的是让人想把昨日的隔夜饭吐出来。只能将这碗汤又放在了地上。
  而陆小凤闻到这股气息,却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当年的他曾经饥一顿饱一顿,确实为了生存喝过这种又酸又臭的“汤”。
  只是童年的经历又再次让他后背直冒冷汗,他不愿意再次回想起当年的事。所以他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那碗汤。
  两人就这么坐着,不知道等了多久,面前的“珍珠翡翠白玉汤”都要冷掉了。
  突然有一个乞丐吆喝了一声:“解堂主到!”
  二人循声望去,正看到一群乞丐簇拥着一个年轻乞丐走了进来。
  只见这人年纪最多三十上下,满面的污泥难以掩盖他白皙英俊的面庞。身上穿的却也是补丁打补丁的破衣罗梭,但却有种和别的乞丐迥然不同的气质,一望便知,此人定是他们口中的“解堂主”了。
  解堂主看到了楚留香和陆小凤,立刻对他们躬身行礼,道:“二位便是楚香帅和陆大侠吧?在下刚刚有要事在身来的迟了,待客不周还请赎罪赎罪。”说完便大刺刺地席地而坐,对周围的乞丐道:“贵客来了,岂能只有饭!快,给贵客上硬菜!”
  说完两个小乞丐,便又找了一个粗瓷海碗,去另一口锅里,邀了两碗菜端到了楚留香和陆小凤的跟前。
  陆小凤看了一眼,这一碗肉里面有鸡肉,有鸭肉,有半块猪蹄,甚至有点肥牛片,还有半块鱼肉。他又偷偷的想楚留香的碗里看了一眼,他的碗里和自己的也差不多,竟然还多出了半只田鸡。
  一望可知,这些肉菜也是乞丐们从各大饭庄子里的后厨里要来的泔水。
  今日这顿饭,怕是有生以来最难以下咽的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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