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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时间转瞬即逝,张秋洛细心穿戴好门派提前给准备好的弟子服,洗漱清理完毕便随着一引路弟子来到宗门大殿之中,大殿古色古香,岁月为其留下了抹不去的装饰。
他听从吩咐跪到了正中的蒲团之上。
此刻大殿中还未有几人,正前方师祖像下的几把椅子上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那是掌门和几个长老落座的地方。
这几天他打听过了,一般的外门弟子只能拜内门高功弟子为师,比如凌若寒之类的,像他这种外门弟子直接拜师长老的可以说绝无仅有,这是内门弟子才有的待遇,甚至说有的内门弟子都没有这个条件。
这回可真是遇上好人了,凌师姐这条大腿可得好好抱住。虽然心机重这点他不是很喜欢,但瑕不掩瑜,毕竟凌师姐人美心善,还给了自己莫大帮助。
如果真的随便拜了一个内门弟子为师的话那就不能称呼凌师姐而是要称呼凌师伯了,这样以后见面会很尴尬他觉得。
跪了许久之后人陆陆续续到齐,内门弟子在两侧排开,张秋洛看到凌若寒排在右手第一位,身姿卓绝,两侧弟子中虽也有面容姣好的女子,可却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前方正中椅子上坐着的想必就是掌门凌子君,看模样大概四五十岁,仪表非凡,面容棱角分明,宛如雕刻,典型气质大叔一个,难怪能生出凌若寒这种大美人。
七把太师椅还有两个空位,又等了半柱香时间,仍是不见这两位长老前来,张秋洛腿都跪麻了。
这时一个弟子匆匆跑到掌门耳边掩嘴轻声说着什么,只见凌子君表情阴晴不定,让人猜不透心里在想什么。
听完之后掌门缓缓开口,似是对着张秋洛说,也似对着在场所有人说:“最近廖长老身体抱恙,无法来参加拜师仪式。张秋洛。”
“弟子在。”张秋洛赶忙接话。
“明日你前去执法堂给廖长老请安,顺便为他敬上拜师茶。”凌子君淡淡吩咐道。
“是。”
张秋洛在心中冷笑,果然这华山派就算没分裂成剑气二宗也并非铁板一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从刚才就见其他弟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对,看来自己刚一入门就要被针对了。
其实也对,自己刚一入门就能拜长老为师,放谁心里也不服。
凌若寒脸色也不好看,目光深邃,似乎是在思考问题。
接着,按照拜师流程由首席大弟子凌若寒向新入门的新弟子宣读门规,这整套流程下来天都黑了,张秋洛足足跪了多半天。
晚上门派准备了一场拜师宴,本应是主角的自己则被安排了杂务工作,与临时抽调过来的几个外门弟子负责上菜等等。
掌门与几个长老一桌,气氛看似极其融洽。而凌若寒与几个内门弟子一桌,有男有女。席间男弟子不住向凌若寒敬酒示意。只见她来者不拒,举起酒杯缓缓开口柔声道:“我与众师弟共饮此杯。”说罢便一饮而尽。
看凌师姐表面成熟端庄,文文静静,没想到竟有这等酒量,果然真人不露相,张秋洛心中暗想,反正自己是喝不了那么多,而且喝的还那么急。
整场宴席下来她喝了一大坛。其他几个弟子有的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状态稍好的也已醉眼朦胧,反观凌若寒仍旧明艳动人,出淤泥而不染。
张秋洛心下更是对她的酒量佩服得五体投地。
等众人吃完离场之后才轮到这几个外门弟子打扫战场,他们几人找了一桌菜品还算完好的酒桌坐下,狼吞虎咽的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
这一天可把张秋洛饿坏了,从中午开始他就什么都没吃,一直饿到这个时间。
席间,弟子们三三两两的交谈着,说的都是生活中的一些琐事,没有什么有含金量的情报,张秋洛自顾自的吃着,他看出来他们有些避讳自己,所以也没主动找他们搭话。
谁知其中一年轻弟子突然开口,对张秋洛说道:“小张师叔你运气真好,多少外门弟子想在山上学艺都求而不得,你刚一入门就能获得如此优待,实在让人羡煞。”
随着这句话全场气氛顿时凝固了。鸦雀无声。
一时之间张秋洛也分不清他到底是旁敲侧击还是单纯的顺口一说。不过从面相上看该人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他把嘴里的饭迅速嚼了几下,囫囵咽下,随后客气道:“都是掌门抬爱。”
第一次被人叫师叔感觉怪怪的。
这人年龄看着与自己不相上下,辈分上却整整差了一辈,实在让人唏嘘。
其余几个外门弟子没吭声,赶紧扒拉了几口饭后便收拾去了。
“咦?难道我又说错话了?”那人抬头望着张秋洛问道。
“呵呵……兄弟贵姓?”张秋洛没有接话,反问道。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人十有八九在门派里混的也不咋地,有点呆头呆脑的。
“不敢啊小师叔,我叫徐博,博学的博,我爹希望我能博学多才,采众家之所长,所以给我取单名一个博字。您以后叫我小博就行,大家都那么叫我。”徐博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唇红齿白。
徐博最大的特点就是眼睛小,脸还有些微胖,但长的极白,白的有些不像男人,和凌若寒差不多。
“你我年纪相仿,不如以兄弟相称。”张秋洛说。
徐博似乎大吃一惊,赶忙说道:“小师叔万万不可,门有门规,要是掌门知道了怪罪下来可不好。”
张秋洛心道这人果然有些迂腐,门规若真这么严苛那刚才那些外门弟子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算是互相认识了。
半夜,明月高悬,张秋洛凭着月色摸上了后山思过崖。
刚刚一起收拾的时候他找徐博了解了不少门派情报。徐博到也老实,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自己,其中包括到思过崖的路线。
只是没想到他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最意想不到的人……凌若寒。
凌若寒一人立于悬崖边上,白衣胜雪,黑发如瀑,明月映下如同天女降世。
此刻张秋洛甚至生出要把这副画面提笔画下的冲动。
她似乎没发现自己。
张秋洛轻轻行至她的身边,柔声唤道:“师姐。”
凌若寒闻声转头,满脸惊骇。
她这么大反应把张秋洛也吓了一跳,平时师姐一直是处变不惊,胸有成竹,高冷无比,再怎么突然也不至于把她吓成这样吧。
“怎么了?”张秋洛怯怯问道。
“没怎么,你快……”
话还没说完,她便用手捂住嘴,神色痛苦,似是在勉强忍耐。但最终还是伴随着一阵止不住的干呕,她转身吐了起来。
张秋洛惊了!
有些不敢置信。
凌若寒弯着腰实在支撑不住,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往外倒着,女神气质全无。
张秋洛赶忙蹲在她身旁轻抚她后背,想笑又不敢笑,于是缓缓开口劝解道:“你不能喝少喝点。”
回想刚才酒桌上英姿飒爽的一饮而尽,再观现在满身酒气的狼狈身影,真的很难想象这竟是同一个人。
吐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我不用你管!”说着她猛的拍开张秋洛搭在她后背的手,嘶哑低吼道。
然后又止不住继续干呕……
张秋洛哭笑不得。
所以说看人绝不能只看外表,这酒品也是没谁了。
张秋洛就这么蹲在一旁照顾了她一刻钟,她才渐渐好转。
她起身背对张秋洛,从怀里掏出随身手帕擦了擦嘴,然后缓缓说道:“师弟你这个时间到思过崖所为何事?”
“我只是一时兴起,随便溜溜,不知不觉就来到此处。”张秋洛随口扯了一个理由,他总不能说他是来思过崖找风清扬学独孤九剑的吧。
“刚才的事……”
“我什么都没看见。”张秋洛没等她说完,便抢先开口道。
“那便是最好。”凌若寒悠悠转身,张秋洛见她满面羞红,不知是酒劲仍未褪去还是因糗事被自己撞破有些不好意思。
轻云蔽月
凌若寒剑眉星目,双颊绯红,张秋洛看的心跳加速,凌师姐的这副模样,美的更胜以往,要是再想看到,不知要何年何月。
“你下次能不能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体。”张秋洛微笑关心道。他决定还是再劝劝她,按他的经验来说,吐完之后酒应该醒的差不多了。
“师弟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不都说了不用你管。”凌若寒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口吻。
“师弟我就你这么一个靠山,你要是喝死了我不就完了?”张秋洛有些生气,把喝死两字咬的极重。自己明明就是关心她,她竟在这摆大师姐的臭架子,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还以为通过这件事能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凌若寒似乎也察觉到张秋洛话外之意,感觉自己确实有些过分,她表情渐渐柔和下来,语气转暖道:“师姐就是怕你胡思乱想,影响修为进展,你要知道咱们习武之人应清心寡欲,最忌心有杂念。”
合着还没怎么着就先被发了一张好人卡呗!
张秋洛恨的牙痒痒,这女人怎就如此自负,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表面称是,却话锋一转道:“师姐说的极是,师弟我武功低微,实在惭愧,不知道师姐能不能传授我几招?”
凌若寒一顿,为难道:“按照本门门规,没有师傅同意,师姐实在不能把武功私自传授与你,你不要让师姐为难。”
张秋洛还在气头上,虽心知师姐对自己算是极好,但却怎么也对她尊敬不起来。
他打算逗逗她。
“师姐你也不想今晚的事被同门师兄弟们知道吧……”
“你竟然敢威胁我?”凌若寒当时就怒了。
“他们要是还知道你耍酒疯……”张秋洛开始胡诌。
“我哪有……”
看着突然捧腹大笑的张秋洛,凌若寒也不由自主跟着笑了起来。
“你可真无赖,我当真是看走了眼,早知道不应该带你上山,就应该让你死在那里。”凌若寒此刻又好气又好笑。
“师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张秋洛有感而发。
这下凌若寒连耳根都红了。
“你这登徒子竟然如此轻浮,今天晚上我可真是对你大有改观。”凌若寒笑骂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师姐笑得这么开心。”
“你再这样我可要禀报掌门把你驱逐出山了。”凌若寒装模作样,故意板着脸威胁道。
“那你到底交不交……”张秋洛丝毫不怕,眼角那抹笑意早就把她出卖了。
凌若寒思量片刻。
“那好吧,看今天情形我怕廖师叔也未必会真心传授你武功,我便传你几招以备防身之用。不过师弟你可不能和其他人提起。”凌若寒捋了下鬓角长发,认真说道。
“师姐放心,你今日醉酒之事我绝不向外人提起。”张秋洛举起左手做发誓状道。他故意把其他人说成外人,借此拉近二人关系。
“我是说教武功的事!”凌若寒恼羞成怒。
“当然,当然,这个自然也不会说。”
果然,帮助过你的人会更愿意帮你,这或许是某种无法解释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