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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九州最南方,地势险峻复杂,多以山川菏泽为主,无数的贼寇凶兽天堂。
祈江、岳河、明罗三江贯汇荆州腹地,三江交汇处,一座凌云高峰坐落,形似苍鹰俯瞰大地,被贼寇冠以圣山之名。
圣山上一伙实力强劲的贼寇,扎堆成团建立了三枭堂。
三枭堂与荆州齐寿,前身是治水患、定九州的禹皇麾下最为桀骜嚣煞的夜枭部落分离而出。能占据混乱荆州丰茂腹地百年长久,足矣证明实力。
它像是荆州秩序的守护者,制定流出的规矩,使得荆州没有血海尸山,瓢橹千里。但凡越矩的贼寇,数日后都会离奇失踪,人间蒸发。
人人对三枭堂的神秘充满了敬畏。
在圣山脚下有一片密林,正值秋收,阳光投过树叶间隙,撒下斑驳光点。纤细的枯荣草焉黄黄的铺满林间,为大地织成一张柔软的草毯。
林间此刻,有一条大黑狗,口衔活兔,被一众衣着清爽简衫的农汉围堵其中。
农汉七八人,个个手持利器,镰刀或钉耙,更甚者持狩猎开山用的米长硕刀。
众人看向黑狗目光凛冽,十分不善。
人群中的黑狗神情畏惧,呜咽着也不愿松口,任凭嘴中灰兔死命挣扎。艰难的挪移着抖动的后腿慢慢后退,途经草地留下一串鲜红血渍。
“堵住这畜牲,几次三番偷兔子,可算逮着了。”手持四齿钉耙的壮汉吆喝,招呼聚拢的众人说明缘由,步步逼靠上去。
“鸦叔,这狗真肥,今晚打牙祭。”
“三两天偷只兔儿,能不肥吗?”汉子恼怒:“这畜牲快把我家兔舍造空了,这次总算逮着了。”
“鸦子,你确定是这狗吃你家兔子?我咋感觉它不太聪明呢?”旁边围上来的一汉子戏谑:“不然这么轻易就被你堵住?”
“轻易个屁,我在杂草垛里蹲它几天。”
汉子身上零星枯草随风飘摆,一股浓郁怪味随之逸散。
“鸦子,你身上摸樟叶汁了?”
“可不,我先前寻思是狐狸獾子啥的跑来偷兔子。那玩意可机灵了,只要问点人味就跑,我还特意跑去猎人荀哪里拿点樟叶汁盖盖味,谁知道是个狗东西。”
汉子得意道:“不过狗鼻子也灵,一点不比狐狸差。不亏是常年进山的老猎户,猎人荀东西真行!悄咪咪给这狗一耙子,它才发现的我。”
黑狗抖动的后腿侧有一个血洞,深可见骨,滴滴鲜血顺着皮毛滑落。它每一步后退都显得小心翼翼,腿也止不住的颤抖。
它一身皮毛如黑绸般顺滑,粗短的毛发不御寒,却很适合散热,狭长身躯也说明一切,它是一条猎犬。
琥珀色的大眼上方两块黄斑点缀,腹下干瘪的乳房耷拉着。
“哟,还是一条四眼狗,这狗下崽崽了吧?”有人眼尖,发现了异样。
“咦,还真是,怕不是谁家养的吧?”
“可村里没人养黑狗啊?而且家狗虽会撵撵兔子,可也没听说会咬兔子啊?”
“会不会是圣山上的大人们养的?”
“瞎说,圣山上的大人都是大能,他们饲养的可都是会吞云吐雾的异兽。怎么可能会是这种寻常猎狗。”
“那这狗谁家的?也没见过啊!”
……
众人七嘴八舌,倒也拿不定主意了。
“这狗伤了腿,跑不了多快,不如我们把它放了,跟着它。如果找到狗主人,那就索要一些赔偿就这么算了。如果是条野狗,那今晚大家开荤。而且它不是下崽了吗?我家也正好缺条狗护院。”汉子心中合计一番,做出了决定。
“行吧,鸦子,就听你的。今天得闲我有空,陪你也走一趟,如果狗崽有多的,可得分我一只,我家也缺条狗看家护院。”
“我也去,我也要去。鸦叔,狗崽我就不要了。我一个单小伙,家里也没什么金银珠宝俏佳人的。就不需要养狗看家。不过吗,晚上吃香肉,记得喊我一声,我就好口吃的。”
“你这混小子,叔是看你长大的,还能少你一口吃的?想吃随时来叔家。”
“鸦子,我就不去了,刚收完粟谷,家里堂客还等着我回家晾晒呢?”
“没事,没事的,大眼,你先忙去,粮食重要,晚上有空记得晚上来我家喝一蛊。”
……
七八人队伍陆续散去,转眼间林中就剩三人一狗对视着。
青年悄然撤让半步,黑狗察觉到机会,忍着疼痛一个串步越出包围圈,夺命般狂奔起来。
“鸦叔,它快没影了?”
“走吧,我们跟上,不要靠的太近。”汉子发声,领着两人匆匆忙跟上。
只见黑狗才行数百米,因伤势严重,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还不时环视四周,耸立的尖耳也没敢耷拉下来,拖着残躯谨慎前行着。
斜日余晖,几人一狗背对圣山行进良久,终是走出了密林,入眼是一片泽沼,杂草丛生。
黑狗毫不犹豫,一头扎了进去。
“鸦叔,前面是云梦泽吧?”
青年神情瞬间怪异起来。
“嗯,前面就是八百里云梦泽?”
汉子常年跟猎人来往,总归有些见识,瞬间确定:“这黑狗跑来这里干嘛?云梦泽多凶险,里面尽是毒虫猛兽、山精野怪,是确保圣山安全的一大险障。按理说来狗通灵,有趋吉避凶之识,可它偏偏跑这来?”
“难道它觉得云梦泽更加安全?”
另一汉子也摇头疑惑。回头看向密林,乍一看幽静的密林,好像一张噬人大嘴空寂黑暗,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鸦叔,我们还是回去吧,怪慎人的。”
青年有些怂了,云梦泽在代代相传中早已魔化,成为每个人童年阴影。
“怕啥,圣山上的大人早已将云梦泽边缘的毒虫猛兽驱赶殆尽,不然这狗能往里钻还没事?猎人荀他们也时常在这里狩猎也没见出事。”
汉子自我安慰,毕竟丢失十数只兔子价值不菲,现在空手回家,实数属有些不甘:“我们就在边缘跟跟,不深入,我到要看看什么情况。”
“鸦叔,算了吧。我们还是先回去。毕竟为几只兔子犯不得冒险。”青年有些动摇,与另一农汉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退意。
“是呀!鸦子,没必要。”
“你们要是怕了,先回去吧!”
汉子咬牙道:“这次不抓住它。受了伤,下次它就不敢出现了,我十来只兔子不是白丢了?”
说罢,顺着黑狗消失的杂草丛钻了进去。
“良叔?”
“看我干哈,跟上呗,还能真让你鸦叔一个人冒险?”
汉子训斥,随后扭头看向远方高耸入的云圣山,心中默念祷告一声。
“圣山保佑!”
随后跟着就进了齐腰杂草丛。
“你们咋来了?”
鸦子低语,手中农具倒持,用木柄一端不断拨弄前方杂草开路,仔细观察着草上沾染的斑驳血迹。
“还不是不放心你!”
汉子没好气道:“咋样,能跟上那畜牲不,找到了我非一锄打死它。”
“能,它受伤跑不远,草上有血迹引路,我们可以慢慢跟着。”
鸦子自信道:“好歹我也常跟猎人荀打交道,这点寻迹本领还是有的。”
向深处行进数几百米,茅草根系交织纵横,显然也承受不住几人重量,三人裤腿渐渐打湿。
“咋这么痒?”青年看向脚下,踏过的草地凹陷,黑色污水涌出,早已经打湿裤腿。
“这云梦泽上千年历史,枯木烂草在里面腐烂腐烂,土质早就肥沃,肯定对皮肤有影响,忍忍就好了。”
汉子低语,不断拨开面前杂草,寻着血迹继续前进着。
不多时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因为血迹间距是越发远了,看来是那畜牲伤口出血变少了。
三人脚下步伐不由得快了起来。
“咦?”
汉子拨开草丛,一脚跨去。满是泥泞的泽沼居然有块干地。
汉子这才注意到,面方的草丛高了寸许,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向远方铺伸,一眼是望不到头的。
“这咋有块旱地?”
身后两人踏上草丛很快也发现了异样。
“嘘,噤声。”
随着摸索前进,汉子脸色骤变。
“呜哇,呜哇…”婴儿啼哭传来,有些轻,汉子确信自己听到了。
“咋了?鸦叔”
“你们听到了吗?有孩子哭。”
“鸦叔,你幻听了吧,可别吓我。”
说完青年警惕看向前方,手中农具捏的更用力几分。
“鸦子,你确定听清楚了?”
看着汉子神情不似作假,被称作良叔的汉子也郑重几份:“我听家里老人说过,云梦泽有一种大鲵,叫声如婴儿啼哭,常常用声音迷惑人,把人引入云梦泽,然后吃掉。”
“大鲵故事我也听过,只有夜晚才叫,这铁定不是大鲵叫声。”
汉子十分确定道:“这就是婴儿哭声。”
“这荒野泽沼咋可能有婴儿,平时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青年离得汉子距离稍近,手快一把握住汉子手腕,急往后拉扯:“鸦叔,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云梦泽太危险了。”
“不行,我得去看一眼。”
汉子猛的一下挣脱束缚,说什么也要前进:“你们先回去吧,我身上涂抹了樟叶汁,只要动静不大,遇到凶险也能保命。”
“良叔,你快劝劝鸦叔。”
常年耕作,汉子确实有几份力气,青年见拦不住,不由得有些焦急:“鸦叔,别去了,我们回家吧,我家有头猪崽你去抓,就当抵你兔子了。”
“全崽,就让他去吧,你鸦叔那么在意你,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话落,良叔抬头看了看天,夕阳西下,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光明天黑。
“他不去,不会安心的。”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