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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牌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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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洼子村,夜幕降临后,村民们总是喜欢聚集在张支书家打牌消遣。
  张建国支书特别喜欢斗地主,牌技也十分了得,通常他在手摸牌时,心里却在琢磨着每一个可能的组合,只要出过第一圈牌,他就知道谁的手里拿着些什么牌了。
  有次打牌时,以赌为和的黄连福对周围的人说:“这方圆十里没有谁的牌技比得上我,你们信不信?”
  张支书一听就不乐意了,但他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跟大家说了个笑话。
  “一位少年趁他父母出去干活时,偷吃了蒸笼里的馒头,但又怕被父母知道后骂自己,便用面团重新做了个馒头放在蒸笼里,因为不怎么会做,弄得一脸上全是面粉,他听到父母回来的声音,就赶忙躺在床上去装睡了。
  父母没发现孩子,就去房间里查看,一看吓得不轻,只见孩子正躺在床上,脸上嘴上都是白的,他母亲以为他死了,非常伤心地说:‘儿啊,你咋会白嘴白舌的了,我的儿啊!’”
  笑话讲完后,好多人都晓得前仰后合,只有黄连福不明所以,还在那里跟着傻笑。
  张支书的牌友都是洼子村里有头有脸的人,比如赤脚医生朱兴光。
  朱兴光是洼子村唯一的赤脚医生,面子特别大,不是村里有威望的人去请他来看病的话,他不会亲自上门,还要等他睡好吃饱再慢慢喝完茶后,再慢慢看病。
  有一次张如江幺儿高烧打摆子,张如江跑了五公里来朱兴光家请他来家里看病,到朱兴光家时,朱兴光正在睡觉,张如江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朱兴光才慢悠悠地起床。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才跟着张如江去了他家。
  朱兴光坐在堂屋里,接过张如江端来的茶,慢慢地喝了一小口,然后摇了摇头,说:“这茶不行,我要喝我自己带来的茶。”
  张如江只好派人去朱兴光家里取来他喜欢的茶叶,重新烧开水,泡好茶,再端给朱兴光。朱兴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慢慢地喝起茶来。等他喝完茶,已经是中午了。他才慢慢地给张如江的幺儿看病。他号了一下脉,看了下舌苔,然后摇了摇头,说:“这病不好治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张如江一听,差点没晕过去。他苦苦哀求道:“朱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幺儿啊!他还那么小,不能就这么去了。”
  朱兴光却不为所动,慢悠悠地说:“我也不是神仙,我只能给你开个方子试试看。但是,能不能治好,我可不敢保证。”
  张如江赶紧磕头感谢,然后派人去买药。朱兴光这才慢慢地站起来,走出去了。
  还好熬了几付中药后,孩子的病渐渐好转,一周后完全康复了。
  还有一次,朱海堂请朱兴光来给自己父亲看病。老人已经病了很久了,家里人都快绝望了。朱兴光号了一下脉,又看了看老人的舌头,然后摇了摇头,说:“这个病太复杂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朱海堂一听,有点急了,说:“朱医生,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我们村里人都信得过你。”
  朱兴光叹了口气,说:“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个病太复杂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朱海堂只好叫儿子赶紧去买药,希望老人能够早日康复。但是,没过多久,老人就去世了。
  朱兴光的名气虽然很大,但是他的医术却常常受到质疑。有时候他会被人指责为见死不救,或者被人指责为只会开贵药、赚黑心钱。
  但是,在洼子村人的心目中,他还是很有地位的。他们认为他是村里最有本事的人之一,因为至少他能看病。
  朱医生牌技不行,他每次笔张支书打牌时,朱医生总是输的一方。然而,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输赢,反而更享受这种与村中大人物之间的难得的交流机会。他的心态极好,输了之后总是笑着骑着他那辆破旧的自行车离开。
  朱兴光的医疗室里,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旧旧的桌子,那是他用来斗地主的桌子。每次与张建国支书斗地主,他都笑眯眯地拿出桌子,擦干净上面的灰尘,然后取出牌来。
  他们的牌局,就像是洼子村的一场小型社交活动,每个人都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张光桂是洼子村里最好赌的人,他已有四十来岁了,还没有成亲,因特别好赌,村里人没人敢将女儿嫁给他做媳妇儿。
  在村里找不到牌友,他便经常去外村赌博,有次输得只剩一条裤子,被人赶出赌场。回家时,他看到路边有个小女孩在哭,一问之下,得知她妈妈生病了,他便安慰小女孩,说:“别哭了,我送你回家。”
  小女孩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小房子,张光桂便走过去。小女孩的妈妈看到有人来,有些害怕地往床里面挪了挪。张光桂说:“大嫂别怕,我是小女孩的叔叔。”
  女人吃了药后,感觉好了些,张光桂便说:“你安心养病吧,我会照顾好小女孩的。”
  说罢,他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光桂又来了,还带了一些草药。女人有些过意不去,便留他吃了早饭。吃饭时,张光桂得知女人丈夫早年挖炭时发生了事故,就剩下两娘母相依为命,家里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饭后,张光桂说:“我看你家里也挺困难的,这样吧,我来帮你干两天活吧。”
  女人感激涕零,便让张光桂住下来。两人一起干农活、做家务、照顾小女孩。时间一长,两人便产生了感情。
  张光桂和女人在一起过起了日子,不久之后,他们的孩子也出生了。张光桂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一家人,女人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健康。他们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是温馨而幸福。
  成家后,张光桂不敢再去赌钱,也就渐渐将赌瘾戒了,还承担起了家庭的重任,一家人虽然不富裕,倒也算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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