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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五侠故事尽,过往不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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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走的差不多了,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余往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便开始清理了桌面,刘世安抽空为余往润色文本,看着上面的故事,若有所思的样子。
  墨潇潇吃完饭之后,则是倚着楼上的栏杆,盯着楼下清理桌子扫着地的余往,她好像在想着什么一样。
  在厨房忙活的厨子,在烧着水,揉搓面团,准备继续做点心,在此期间,他不同于以往,而是在厨房之中多次愣神,险些把面团揉坏,至于他在想着什么事情,就没人知道了。
  桌子清理干净,余往清理的很认真,这午后便又来了客人,来的极快,就是那几个乞丐都想往屋里凑,然后就被刘世安拦了下来,他们只能站在外面不得入内。
  客人一个个进入,下午的故事也说了起来,这次余往说的并不快,一则故事的内容没有那么的精炼,很是精细。
  从旁人看来,说书人好似就是余往一样,以仁侠余往的视角,说起了那些故事。
  青梅竹马的二人结伴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比余往大了几个月的莫小小,个头上已经比余往高了不少,一副大姐姐的样子。
  余往境界不怎么样,莫小小已经是微芒上,一般江湖人,对付不了她。
  正桓城北的某个镇子上,他们两个给魔教使绊子的时候被发现了,莫小小一个人挡不住三位魔教的堂主,而余往他脚步虽然快,但帮不上什么忙。
  危急时刻,那一个持剑的翩翩公子,一剑而来,为他们解了围。
  彼时刚出江湖没多久的皓秋然,在镇子上的茶馆,正巧见到他们几个的出手,所以借机援护。
  这一则故事说到了这里,余往说的很平静,他没有什么情绪,也不像之前一样带入,好似这一刻开始他成了画面之外的人一样,将自己从故事之中脱离了出来。
  不过这无伤大雅,并不影响故事的内容,他继续说着,那些人也继续听着。
  就这样皓秋然救了险些被辱的莫小小,也救下了满是无力的余往,从远方而来,往远方而去的皓秋然便与莫小小和余往一起结伴同行了,三个人的境界都没有那么强,尤其是余往,完全没有战力可言,除了不会拖后腿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一起结伴同行来到了玉流城,在这里他们遇到了许青山,彼时仍是富家公子哥的许青山,一起在城中游览,许青山一掷千金。
  至于许青山的背景,余往照旧的隐藏了,和皓秋然一样,那些事不得为外人所知。
  后来他们在木威城中,遇到了柳玉安。
  关于柳玉安的故事,余往有些简化,他略去了其中绝大多数细节,时间上也模糊了许多,不过与魔教的争斗依旧很是有趣。
  偶尔余往也会放开手脚比划两招,比划出来的东西,入江湖人的眼,也让普通人眼前一亮,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余往在展现套路的同时,将五侠的一些招数的特点展现了出来,引得了一些人的认可。
  伴随着故事之中的五侠集结完毕,余往拍响了那块惊堂木,今日的故事就此结束了。
  听着迷的侠客们,有人沉醉在故事之中,咂摸着故事残余的滋味。有人大手一挥拿出一块分量不小的银锭,想要将故事继续听下去,也有人想要求证故事的来源,余往并没有去搭理他们,收拾了一下之后便上了楼。
  脱下面具之后,余往短时间内并未下楼,而是想着那些被他隐去的故事。皓秋然的来历、许青山的身世、真正与柳玉安相遇的地方,这些事情,说出去任何一件都足以震动江湖,尤其是皓秋然和许青山,他们两个的事情,想起便有些唏嘘。
  下午所说的故事之中,余往隐去的内容其实很多,他隐去了一股与魔教分堂勾结的地方势力,还有柳玉安带来的义军,以及柳玉安当时的身份。
  ······
  曾经的真相其实是他们四人偷袭魔教分堂,遇上了有大队人马的地方势力,寡不敌众,好在尚能退却。
  就在他们即将退走之时,柳玉安带着一队人马冲出,双方很默契的联手,将魔教分堂和地方势力全数剿灭。
  柳玉安带来的那一队人马,就是木威城的一股反抗势力,一股反抗压迫的义军。虽然官方将之定性为逆贼,但是余往不这么认为,因为那一股人不同于任何一股趁乱起兵劫掠的贼徒,他们就是彻头彻尾,军纪严明有着远大抱负的义军。
  不过再怎么军纪严明,那一伙人最终还是失败了,还是被认定为了逆贼,因为他们都死了,死在了叛徒的出卖和各方的围剿之下。
  五侠与逆贼勾结的事情,如果传出去损害的不是五侠的声誉,而是朝堂的信誉,会让江湖和百姓对朝廷生出质疑,所以朝堂捏着鼻子将五侠当成了英雄,同时掩盖住了这一段故事。
  这一段故事被隐去,还同样被隐去的还有柳玉安的身世,还有那个没多少人记得的逆贼——南州刺史柳清远。
  这个有望成为玉桓副相的男人,他就是柳玉安的父亲,同样的,他也是十恶不赦,劫盗皇粮的逆贼。
  没有人知道柳清远为什么会愚蠢到放弃前程,去劫盗供给皇家的皇粮,也不会有什么人会深究其中的内情。
  在事发之后,柳清远被下狱斩首,他的友人避之不及,他的政敌拍手叫好,他的亲人死的只剩下了年幼的柳玉安,没人去在意他了。
  柳玉安被义军救走,失去了了一切的他,加入到了义军之中,然后他又一次的失去了自己的家。那是柳玉安带人大破魔教和地方世家之后的事情了。
  魔教和地方势力找到了他们义军的躲藏之地,开始了围歼战。柳玉安和皓秋然对峙,错过了离开的时间,在见到叛徒清楚真相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们逃不掉了。
  他们一行人联手对抗,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一个个相继倒下,心中满是理想的读书人领袖,有些大老粗的将军,都死了。只剩下他们五人还活着,只剩下余往一个人还站在那里,他们都倒下了,仅仅有着一套身法傍身的他护不住任何人,只能站在莫小小的身前,先莫小小一步去死。
  这之后的故事,便是发现他们下山的师父,找了过来,直面魔教的一个副教主,轻而易举的将之钉杀。
  教训了莫小小和余往一顿之后,将仅剩的他们五人带回了山。
  那之后余往多出了几个师弟,名义上的师弟,可实际上,天赋极强的他们,在窥见修行门径之后,便一路进境,皓秋然、柳玉安、许青山、莫小小他们进境迅速,而余往自己,除了速度更快了,境界上没有丝毫的提升。
  一直到四年前,他们得了传承,下山平定动荡。
  分散之后,余往依旧跟在莫小小的身边,他将自己的喜欢埋藏在心底里,只是跟在她的身边,在她身边守着她而已,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所以他也就不去想了,就这么陪着仰慕的姑娘,看着她美好下去······
  记忆涌现,余往平淡面对,将一切定格在二次下山的时候。
  “余往下来帮忙啊,再不帮忙我就要累死了!”刘世安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将陷入到回忆之中的余往从回忆之中拽了出来。
  “好,我马上就来。”想到了眼下,余往摇头驱散过往,将面具挂好之后便下了楼,和刘世安一起收拾着桌椅板凳,清扫着地面上的灰尘,不再回头看向那久远的过往,也不能再去沉醉在过往之中,他需要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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