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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灰衣宗主救疯子 清雪替友述家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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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窑底山。
  山的另外几面都是大块光滑的石头,连个抓手都没有,所以易乔他们都不曾想到有人会从悬崖爬上去。
  后山的山脚下有个被树藤遮挡住的山洞,烛火明灭,将山洞的人影拉得长长的。一个庞眉白发的老人正在盘腿运功疗伤,正是被晏日安击中双掌的常玖。
  另外一个站在他身旁的人,一身暮云灰衣,眉宇之间透露出冷若寒冰的疏离之情。
  “你是何人?为何既救了他,又来救我?”常玖自恃艺高胆大,一时疏忽被晏日安打伤,正是气头上。眼前这灰衣人神情冷漠,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
  “静隐沉迹,独门难觅。”灰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面无表情地道。
  常玖看见这块玄铁做的令牌,顿时转变了态度,立刻恭敬地站起身来向灰衣人施礼:“山海无依,天地共弃。宗主在上,请恕属下适才无理!”
  灰衣人对他前倨后恭的态度无动于衷。
  “你可知他为何要杀你?”
  “杀的人多了,来找我报仇的自然也不会少。”常玖从来只听命杀人,不能问缘由,所以才会有“疯人杀”的名号。
  “他姓晏。”
  “晏……难道和两年前我杀严州刺史晏叔和一家有关?”常玖本来对晏日安的突然击杀感到莫名其妙,经灰衣人提醒,倒是想起了:“不对!不对!……那日里我分明打探清楚,他家中就一儿一女,我都杀了,莫不是什么亲戚?”
  “什么亲戚能让一个年轻人以命相拼?”灰衣人反问道。
  “这……”常玖不敢辩驳,单凭他适才一手抓蔓藤,一手将自己带下悬崖,便知道眼前这个灰衣人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既知是漏网之鱼,适才宗主又为何要救他?”常玖如今的语气已经从责问变成试探。
  灰衣人盯着常玖看了好一会,冷冷地道:
  “我倒不知何时我做事还需要向你解释?”
  “不敢!属下知错了。”常玖自知说错话,只好噤声。
  “我有一事交与你做。”
  晏日安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清早,居然比易乔先醒过来。
  “杀……杀……杀了吗?”晏日安睁眼看到阿荣,第一句便是关心自己是否大仇得报。
  “有个神秘人救了你,又把常玖带走了。”阿荣把自己和南宫缺看到的情形和晏日安说了一遍。
  “你可曾看见那个神秘人?”南宫缺问道。
  晏日安费力地摇了摇头。
  “衍兄这是怎么了?为何还没醒过来?”南宫缺忍不住问道。
  阿荣又去给易乔喂了一颗保命丸,易乔终于缓缓转醒。
  他虽然精神依旧萎靡,但休息了半日便已能起身活动。倒是晏日安毕竟是重伤在身,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阿荣怕再耽搁路程,去寻来了马车。
  阿荣和南宫缺负责赶马车,易乔和晏日安坐在马车里养伤。
  空闲下来,易乔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如今他已经可以肯定,那个暗中救了晏日安之人,便是在客栈中见到的灰衣影子,也可能就是一路上他感觉在跟踪他们的人。但为何他又将常玖带走?晏日安与常玖又有何深仇大恨值得以命相搏?自己是否该对南宫缺坦言相告以争取君鼎山庄的支持?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晏日安胸口一阵剧痛,不禁“啊”了一声,转醒过来。
  阿荣急忙停下马车查看。
  易乔道:“赶了半日,也累了,先歇歇吧!”
  “前面有条小溪,我去取点水来。”阿荣忙去打点。
  看着阿荣走远,南宫缺终于忍不住问道:“衍兄,你们果真是兄弟吗?我瞧着怎么倒更像主仆呢?”
  南宫缺虽然涉世未深,但毕竟是从小有人伺候的武林世家公子,家中又有三个兄长,他见阿荣虽名为兄长,却处处听从易乔的吩咐,鞍前马后的更是习以为常,兄弟间最讲究长幼有序,自己与哥哥们断然不会如此。
  “清雪兄果真是慧眼如炬,既然你问起,我便与你二人从头说起如何?”
  南宫缺与晏日安对望了一眼,都点点头。
  于是易乔褪去易容,露出本来的面目。
  南宫缺虽曾想过易乔隐瞒身份,却不料他的易容术如此高超,自己竟然看不出半点破绽。
  “在下易乔,本是微末之辈,不会武功,也不敢妄称侠义,但偶然得知有外族正筹谋戕害中原百姓的计策,所以虽知是蚍蜉撼树,也想尽力阻止。此番出门,便是想寻访一些志同道合之士,共同抵御外族入侵。”
  “外族若真来犯,自有国之将士守卫,何劳你一个文弱书生操心?”南宫缺直言不讳,他想破脑袋都没想通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江湖中人为何要掺和军国大事,甚至……眼前这人连江湖中人都算不上吧?
  “此事来龙去脉有些复杂,我并无真凭实据,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计划——何时动手,何地动手,如何动手,一概不知。所以没有办法去通报官府,即使通报了,也不会有人信的。”
  “既然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凭空猜测,为何要如此劳心劳力?”
  “事关中原百姓生死,怎敢冒险赌其万一?无事自然最好,若真有此事,使百姓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我又岂不悔恨终身?”
  “正如你所言,蚍蜉撼树,我们一己之力,又可以有什么作为呢?”
  “可不可为在天,而为不为在己。能救一人便救一人,纵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虽千万人,吾往矣。”
  “易兄,说得好!”南宫缺本是正直侠义之人,又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听到易乔这番话为之折服。也在此刻,他便决心与易乔一起,做这一番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事。
  南宫缺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但年少气盛的他不想在父兄的庇护之下浑浑噩噩一生。
  “所以,若能得清雪兄相助,我们的胜算便又多了一分。”
  “但有差遣,我南宫缺必定随传随到。”南宫缺拍胸脯保证,又转而问晏日安:“日安,你可愿与我们一起?”
  晏日安双眼空洞,并没有回答南宫缺。
  “一个想和疯子同归于尽的人,你还是别指望他了。”阿荣早已取水回来,他见晏日安已转醒,忍不住说道。
  “阿荣,不可妄言!”易乔知道若非大仇,如何会有以死相拼的勇气。
  “杀……杀母之仇,不……不共戴……戴天!”晏日安恨恨地道,眼里快冒出火来。
  “日安是苦命之人。”南宫缺摇头叹息道。
  “却是何缘由?”易乔想多了解一点常玖的事情,因为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个神秘的灰衣人为何要救走他。
  南宫缺知道晏日安口吃不便表达,便以询问的眼光征询晏日安,见他点头许可,南宫缺便将晏日安的身世给他们二人道来:
  原来晏日安本是晏叔和庶出二儿子,但因自小口吃经常遭嫡母厌弃和长兄虐打。父亲晏叔和为了息事宁人,将他远送至奔掌堂学艺。晏日安倒也懂得将勤补拙,南奔掌练得颇有造诣,总算是少年成名。此事颇为隐蔽,所以江湖中人在晏日安成名之后也只知他是奔掌堂堂主的爱徒,并不知道他的来历。晏日安本已和父亲一家断了联系,不料两年前晏叔和阖府上下无端惨遭灭门,杀人的正是常玖。晏日安想到生母一辈子忍气吞声却惨死晏府中,便发誓要替其报仇。
  “那晏兄却又为何会与你同行?”
  “日安成名之后,向我们南宫家挑战,谁输了谁就得答应为对方做一件事。结果他输给我二哥,二哥就请他陪我游历江湖。”
  “他为何要向君鼎山庄挑战?”易乔虽然口中说的是“他”,眼睛却望向晏日安。
  “因为君鼎山庄江湖朋友多,他想叫我们帮忙打探常玖的下落。”
  “以清雪兄的性格,想必已经帮他打探过了吧?”
  “这个常玖行踪不定,我们的人虽曾见过他,却跟丢了。”
  “常玖既是江湖中人,为何要屠杀一个刺史全家呢?”易乔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晏日安。
  “听晏府隔壁邻居说起,那日是常疯子到晏府讨杯酒喝,想是家丁无理,不曾理会。他便从守门的家丁开始一路杀进去的。”
  “只为了一杯酒便要杀人全家?疯子,果真是疯子!”阿荣忍不住忿忿不平地道。
  恐怕没这么简单——易乔心里想,但却未曾言明。
  “还有一事,请清雪兄务必小心新天寨。”易乔将新天寨自己所探知的消息与推测都原原本本和南宫缺说了一遍。
  南宫缺没想到江湖险恶,易乔这一路一直在暗自保护自己,而他又有胸怀天下的大义,心中既感激又钦佩。
  一行人继续赶了半日的路,终于到了一个小镇落脚。
  翌日,阿荣早早将马喂好,套好马车,准备与易乔出发。
  南宫缺出门相送。
  “清雪兄,我二人有急事要赶去华凌城,晏兄还需在此休养数日,就此别过。”
  “易兄,无论何时,若你需要我南宫缺,我都在。”
  “得友若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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