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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善谋断潘达信服 许家坝寻访夏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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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驾故意偶遇家禄,又替我找螽斯,为的是替你筹谋几年的钱财。我不明白的是,我这隐疾,府上下人都无人知晓,尊驾又是从何处得知呢?”
  “若我说是推断而来,大善人是否相信?”
  “天底下自是有好谋善断之人,古往今来,不乏大家。但恕潘某直言,易公子大名,在江湖中,或是朝堂上,潘某自问所知甚广,却均未曾得闻。”
  “岂不闻:大象无形,道隐无名?”
  “是潘某浅薄了,愿闻其详。”
  “男人娶妻生子,人伦之理。大善人偌大的财产,却无人继承,岂非憾事?然则众人皆知大善人并无妻妾,难道是天生不喜女色?”
  “你接着说。”
  “华凌城也不乏好财之人千方百计将家中姐妹女儿给大善人投怀送抱,更有甚者想通过生米煮成熟饭,摇身一变成为当家主母。大善人似乎也有心动之人,然最后还是将其拒之门外。若想找这些女子打听一二细节,想必并非难事。”
  “原来尊驾竟是个喜欢刺探别人私隐之事的下九流。”
  潘达哼哼一声冷笑,之前对易乔的一点点好感似乎也烟消云散了。
  “大善人莫要恼怒,找这些女子打听的也不在少数,但她们却并未出卖大善人,而只是说自己并非大善人心仪之人。”
  潘达松了一口气,自己散财无数给予这些女子,又加威逼,只希望她们众口一词,绝口不提自己的隐疾,果然威逼利诱之下,人的嘴巴就够严实。
  “既然如此,易公子又是如何得知?”
  “药渣。”
  “药渣?”
  “大善人府中自然有名医,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吃药不足为奇。但是大善人药渣并非是治风寒之症,乃大补之药,加上适才我提到的众多女子之事,便不难推断了。待见了大善人,我察言观色,你皮干发落,面白体胖,话语迟缓,便更加确定了大善人此症。”
  “我潘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每日秽物不计其数,公子居然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佩服佩服!”
  潘达所言非虚,他万没想到自己身边的名医虽然为自己守口如瓶,药渣却会成为泄露自己隐疾的根源。
  同时他也觉得眼前这位“易公子”是深不可测之人,为了让自己帮他积攒财富,不仅能推断出自己的隐疾,还能找到治自己的药。
  此时潘达对易乔的药又多了一分希望,既然易乔有此能力知晓自己的病,目的又很明确,想必这药是管用的。
  若治个三五年能生得个一儿半女的,潘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潘达抱定了主意,只要易乔的药管用,自己便帮他赚几年又如何。
  “此病大善人切莫大意,加重之后恐伤及性命,日后需坚持服药,一日不可断。”易乔正色道。
  潘达对这张看不出真容的脸,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主人,主人,东西我们采买回来了。”
  家禄一路高喊着和阿荣走了进来。
  于是,阿荣不仅如愿吃上了美味的晚饭,易乔还在夜幕中煞有介事地为这只绿头将军做了一场超度法事。
  临行前潘达拿了一小袋金子相送,易乔倒不推辞,颇有深意地道:“大善人后会有期!”
  潘达明白易乔指的是之后的一月之约,拱手道:“后会有期”。
  离开潘府,阿荣终于忍不住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幡上的口字是何意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就四字:故弄玄虚。让别人觉得你与众不同,就多几分神秘感,更信你几分罢了。”
  “就这样?”
  “就这样。”
  阿荣竟一时无言以对。
  “昨日你非要骗家禄带我们进潘府,又是为何?”阿荣不依不饶。
  “就为了去茅厕放点能让螽斯跑去吃的毒药。”
  “难怪你知道螽斯死在那里。”阿荣整日和他在一起,居然对他什么时候打听到潘达喜欢螽斯,什么时候准备的药一无所知。
  当然,他也懒得动那个脑筋。
  易乔和阿荣并没有在华凌城等潘达一个月,而是第二天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许家坝。
  许家坝距离华凌城三百多里,易乔和阿荣赶了几日的路,到镇上将马匹卖了,换了头驴,又买了两身农户的衣服。
  这次他们扮的是父子俩。
  刚开始阿荣这一声“爹”憋了好久愣是没叫出口。
  “我还比你大三个月呢,凭什么我要叫你爹?”阿荣觉得易乔是故意让他扮儿子的。
  “要不你就当孙子,我扮爷爷?”易乔忽然用低沉夹着一丝沧桑的声音地喊了一声:“孙儿乖!”
  阿荣不会易乔那样随意变声,所以纵然能易容,却不能开口,于是他道:“不如你我就扮做兄弟如何?”
  “我们要去拜访的是一位‘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的老夫子,我要带你拜他为师求学的。”
  “不去不去,我一做学问就头疼。”阿荣吓得连连摆手。
  “这只是个接近他的由头,你真想学他还未必肯教呢。”
  最终阿荣还是扮了一回易乔的儿子。
  “爹,你莫不是找错了地方,这荒村里就没几户人家,哪会有什么博学之人?”
  阿荣牵着毛驴,易乔坐在驴上,吧嗒吧嗒啃着干粮,动作粗鄙,果然是扮什么像什么。
  旁边种田的妇人听见了阿荣的话,插嘴道:“小后生,夏老夫子可是我们许家坝远近闻名的大学问家,你们莫不是要去找他?”
  易乔眼睛一亮,歪了歪身子,问道:“我们正是要寻夏老夫子呢,就是不知他在何处?”
  “前面小道左拐第二家茅草屋,你们去便是了。”
  乡野之人,倒是十分淳朴热情。妇人扔下手中的农具,上前来为他二人指路。
  阿荣对这个夏老夫子能有多大的学问始终半信半疑,易乔却已连忙道谢,示意阿荣快走。
  门上无锁,屋内无人。
  屋里除了一张破床和几件堆在床尾的破衣裳,就还有一张木板拼起来的大书案。
  书案上摊开的书墨迹新鲜,似乎才写没多久。屋子的角落里还堆满了各种书,垒得整整齐齐的。
  阿荣看到这么多书,似乎有点信了。
  著书立说自古以来便是文人所求,易乔拿起桌上写到一半的书,看了起来。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阿荣坐在书堆里,早已不耐烦,又不敢催易乔。
  他知道易乔从小看书最不喜人打扰,可能正是因为心无旁骛,所以易乔看过的书基本上都能过目不忘。
  “走吧,我们去找他。”易乔看完最后一段话,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
  “天都快黑了,他应该要回来了吧?”
  “他今晚估计不回来了。”
  阿荣瞄了一眼易乔刚才看的书,书名叫《九霄要略》,笔者夏客。
  原来夏老夫子叫夏客。
  两人出了茅草屋,外面鸡栖于埘,日之夕矣。
  易乔环顾四周,指着屋后的大山,对阿荣道:“我们上山。”
  阿荣在附近捡了根粗壮的树枝,点上火把,走在了前面。
  夜里风凉,易乔不禁缩了缩身子。
  阿荣怕山林里有狼群,左手执火把,右手从怀里掏出了匕首,边走边探路。
  山路陡峭难行,易乔几次差点摔跤。
  林子里不时有荆棘,易乔只觉自己腿上扎了不少刺,也顾不上查看。
  夏客虽不曾闻名于江湖,但却是天文地理的高人。
  多年前莫如海无意间救了摔下山崖的夏客。夏客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将自己所著的《四方要略》送给了莫如海。
  莫如海知道易乔爱书如命,便转赠给他打发时间。
  书中对中原各地的江河湖海,山川林泽多有记载,都是夏客亲自去查勘而来。这本书内容翔实,文笔生动,易乔看了之后叹为观止,宛如亲临,一直念念不忘。
  钜园既然要招能人对付乌谢尔,自然是少不了武林高手,但这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博学之人,易乔也觉得也不应该错过。
  他想请夏客将乌谢尔之前去过的地方给他讲说一番,看看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所以当刘希音替他打探到夏客的下落时,他便喜出望外,带着阿荣匆匆赶来。
  “山顶似乎有人。”阿荣眼尖,看到山顶一块巨石上坐着一个人。
  “三更半夜的,我们贸然上去,恐怕会吓到老夫子。你我便在此处候着吧,等天亮我们再上前。”
  于是,两人便静静地在不远处等候。
  直到天亮,夏客慢慢从山上下来,两人悄悄跟在他身后,等他进了家门,才前去拜访。
  “你们是何人?”
  夏客须发散乱,神色疲惫,衣裳被勾破了好几处也不在意,手中提着笔,像是正要写字。
  “夏老头,别人说你学问好,我带儿子来拜师。阿荣,快给夫子磕头。”
  易乔说罢,便按着阿荣的脑袋叫他跪下磕头。言行举止之间,倒也像个乡野莽夫。
  阿荣顺从地跪了下去。
  夏客连忙扶起阿荣道:“老朽乃无名之辈,能有何学问,你们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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