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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魔瓶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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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治疗,在病床上胡言乱语的大壮和王涛终于在次日早上恢复了平静,出院后依旧昏昏沉沉地睡在“办事处”二楼恩替的房间里。
  而老卢因为年龄过大,又吸入了大量曼陀罗药水蒸腾的气体,对脑神经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恐怕以后再也醒不过来了。
  深夜,恩替坐在大壮和王涛对面的地板上,看着窗外月光剪影下抖动的阴郁的树叶,恩替久久思考着这些天所发生的的所有事情,再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似乎一切事情都变的合理而有序……只是,串联所有事情的绳子在最后的关键处——尸骨和摄魂瓶埋藏地在哪里?这个绳扣却无法被完整地系起来。
  “不朽之身历经荆鞭与长矛,
  更不惧熊熊烈焰炙烤,
  正义终将邪恶压制于脚下,
  令其永受地狱的煎熬。
  ……”
  恩替再次默背着老卢在昏迷前留给自己的这首诗歌,这时,教堂午夜的钟声突然响起,深沉而忧郁地传进恩替的耳朵里。
  “一切故事都因教堂而起,而故事的收尾也落在了教堂。‘不朽之身’、‘烈焰’、‘正义’与‘邪恶’……这些都在暗指什么?”恩替心里想着,食指尖指轻轻扣着地砖。
  第二天一早,还在昏睡中的大壮被人摇了醒来,他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见恩替站在自己跟前,他猛地抓住恩替的胳膊:“恩替,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有石头巨人、有大蛇、还有小人国……我还在想办法,你怎么就来啦!”
  恩替听大壮这么说,知道他还没有从曼陀罗的药效中完全恢复过来,恩替笑着把大壮从床上拉起来,说:“什么小人国,看看是在哪儿?”
  大壮起床揉了揉眼睛:“唉?我怎么回来的?”
  恩替问大壮:“想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大壮点点头。
  “那就赶快把王涛叫醒,然后给所有人打电话,告诉他们到大教堂祷告大厅集合,我来告诉你们!”恩替说道。
  时至中午,所有人被大壮一通电话叫到了大教堂,祷告大厅内,陈宇宁、叶久瑶、王涛、李博、刘子健都坐在了最前排。应恩替的要求,荷西神父也紧闭了教堂的大门,暂时不接待信徒和参观者。
  张恩替被大壮搀扶着走上领祷台,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恩替所为何事。和陈婷一样嘴不饶人的李博也靠在椅子上发着牢骚:“我说恩替,最近因为育婴堂的事情,我已经缺课好长时间了,今天好不容易回学校上课,又被你叫了回来,能有多着急的事儿呢?”
  大壮一手扶着恩替,一手指着台下的李博道:“你给我闭嘴!今儿恩替说的是大事儿!”
  陈宇宁和叶久瑶也转过脸去示意李博安静。接着陈宇宁对台上的张恩替说道:“恩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恩替点点头说道:“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寻找婴儿尸骨和摄魂瓶在哪里,经历了那么多,一切都像是抽丝剥茧一样,最终,在我们所有人的努力下,终于我们站在了离答案最近的地方。”
  久瑶问:“恩替,你是说……你找到了?”
  台下一阵骚动。
  恩替让大家安静一下,接着结合陈宇宁、刘子健他们这些天分组发现的线索,为大家捋出了育婴堂事件的整个经过:
  在百年前的欧洲为了维护统治地位,正统的天主教一直在打压异端组织。而马拉神父则是撒旦教衍生出的以活人献祭来获取邪恶力量的异端组织之一。
  在欧洲无法生存的马拉神父只好利用各国列强打开大清国门的机会,以传播天主教的名义来到中国,企图借机完成自己的邪恶计划。于是他开设育婴堂,以收养孤苦儿童这样弱势且不被在意的群体的名义来储备适合献祭的“材料”。
  而诱拐儿童还需要熟悉当地情况且机敏能干的中国人来完成,于是马拉神父盯上了起初参与秘密修建地下通道的“石磐记”的一个伙计,朴实能干且聪明伶俐的单继堂。
  在马拉的蛊惑下,年轻单纯的单继堂以为自己在做一件积德行善的大好事,于是欣然加入教会,为马拉神父“收集”起了孩童。一开始只是找来一些孤苦无依的流浪儿童,可后来更多无力抚养的家庭通过单继堂之手,将自家孩子送入了马拉神父的教堂,可单继堂和这些父母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将自己的孩子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直到1870年洋教事件发生当晚,在害死儿童并且提取血液的祭祀场,单继堂才认识到了马拉神父的真正嘴脸,可此时自己已经成了和马拉神父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跟着马拉神父逃跑,那必然会被老百姓千刀万剐。
  于是在马拉神父的威胁下,带着盛满血液的摄魂瓶急匆匆地通过地下通道逃出教堂,就在快要跑出通道的时候,还没有完成祭祀仪式的马拉神父不小心打翻了摄魂瓶,这就形成了当初恩替几个人在通道中看到的干涸的血迹。
  就在他们从路东13号拿出金条、乘马车从码头逃跑无果后,返回静海市区希望得到领事馆的保护的路上,马拉神父遇到了李嗣阳等几位义士。良心发现却急于保命的单继堂先下车逃跑了,只留下马拉神父成了李嗣阳师父的刀下之鬼,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再后来,李嗣阳师父循着摄魂瓶的线索,找到了四处躲藏的单继堂。单继堂为了活下去,告诉李嗣阳师父并不知道祭祀和摄魂瓶的事情,但是愿意帮助李嗣阳师父将马拉搜刮来的金条奉还给静海的受害者。耿直的李嗣阳师父被单继堂的真诚和忏悔打动,最终选择相信了单继堂,并将所有金条交给他。
  诚然,一个人即使对过去的错误抱有再多的悔恨、为过去的错误做再多的弥补,都无法让他直面曾经做过的错事。于是单继堂选择了掩盖——他封堵了路东13号的通道出口,甚至几十年来躲藏在角落不停地捐助受害者,也不愿让人们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帮助过恶魔的中国马车夫……
  恩替正在讲着,久瑶说道:“原来是这样……但是他既然隐姓埋名,不想让人们知道他是马拉的帮凶,可为什么没有改过名字呢?不可能一直都叫单继堂吧?”
  恩替笑着解释道:“这就要说到陈宇宁查的那家叫‘石磐记’的石匠铺了。那天在老卢家门口,宇宁告诉我,他们找到的石磐记一个伙计被马拉神父要走的线索,这个伙计原名桂堂,也就是后来的单继堂。之所以人们没把两者联系起来,是因为进了教堂后,马拉神父给他取了一个法国名字,叫阿方斯。”
  这时陈宇宁恍然大悟:“怪不得马拉神父日记里出现的所有人都有据可考,只有这个阿方斯却找不到下落,而且只在跟祭祀有关的内容中出现!”
  恩替点头道:“嗯,为了祭祀活动保密,马拉只将所有事情授意于阿方斯,然而这件事情只有中国马车夫参与,由此可以断定阿方斯即是中国马车夫。桂堂在更名之后,除了石磐记的少数人知道他的身世之外,便没人了解阿方斯的来历。这就让之前‘精研社’的研究方向出现了偏差,都以为这个阿方斯是个外国人。”
  恩替接着告诉大家,正如之前荷西神父判断的,教堂的曼陀罗药水就是马拉神父在祭祀活动中使用的致幻药物。也许是当年单继堂也学习了曼陀罗药水的制作方法,便把这种方法交给了老卢,让老卢即使在自己死后、即使冒着生命危险用药水迷幻擅自闯入的调查者,也不愿让人们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但拿走教堂曼陀罗药水的绝不是老卢,他和单继堂一样,都是不愿与外界交往的人,是不可能去教堂取药的。
  听到张恩替的一番陈述,所有人感觉所有的事情变得顺畅了许多,纷纷赞叹于恩替的推理能力。可这时李博仍然不屑地靠在椅子上,抱紧双臂道:“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摄魂瓶在哪里?育婴堂儿童的尸骨又在哪里?找不到这些,你所说的话都只能是分析而已,没有佐证啊!”
  “找到那些就可以证明我所说的都是正确的?所有问题都有答案了?”恩替问李博。
  李博肯定地回答:“那当然喽!推理需要实物佐证嘛!你刚才不是还说,我们站在了离答案最近的地方嘛!你的一番言论不会就是答案吧?”
  恩替沉思片刻道:“各位,我们就在离答案最近的地方。但也是离答案更远的地方。”听到在座雅雀无声,恩替诚恳地说:“我和久瑶第一天来教堂,出现在教堂的黑袍人是谁——当然那个人绝不是荷西神父。还有吴效乾是怎么死的?为什么马拉神父的日记会被烧毁?曼陀罗药水是被谁偷走的?甚至我都不能确定能不能找到那些孩子的尸骨……这些我们都还没有搞清楚,希望大家不要在找到摄魂瓶后就停止了这些问题的解答,好吗?”
  这时王涛站起来说:“放心吧恩替,问题是一步一步被解开的,不妨现在就找出摄魂瓶来,后面的事我们继续努力。”
  “我相信大家,我一直觉得单继堂掩盖真相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隐藏摄魂瓶则是知道它的魔力,不想让它勾出大家的邪念……所以,我们共勉吧!”恩替说道。
  接着,恩替又吟起了老卢写给自己的那首诗:
  “不朽之身历经荆鞭与长矛,
  更不惧熊熊烈焰炙烤,
  正义终将邪恶压制于脚下,
  令其永受地狱的煎熬。
  ……”
  恩替转过身去,摸索着背后耶稣神像的被钉着长钉的双脚,接着从大壮手里接过一支小锤头,一边敲打着耶稣神像脚下的基座石板,一边对荷西神父说:“耶稣受难之时,经历过带铁荆棘皮鞭的抽打、也经历过长枪刺入身体的痛苦,但并没有接受火刑,对吗?”
  荷西神父不理解恩替在做什么,只能疑惑地回答:“哦……对,耶稣没有受过火刑。”
  恩替接着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荷西神父告诉我,百年前这座神像经历过那场大火,却依然屹立不倒。其实真正被烈焰炙烤的并不是耶稣,而是这座雕像。而正义脚下被压制的邪恶,是什么呢?”
  这时恩替停止了手里小锤的敲击,将锤头停在一块基座石板前,接着用力一砸——随着石板碎裂,一个裹着破布的东西从空心的石板背后掉了下来,滚落在地上。
  所有人惊奇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拥向那个东西。陈宇宁将它捡了起来,一层一层撕开上面早已风化成碎片的青色麻布。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公分高、表面鎏金、瓶口呈正方形的铜制长颈圆肚瓶呈现在了大家眼前。陈宇宁举起瓶子,瓶身四周铸着几个倒五芒星和象征邪恶的山羊头标志,标志周围也铸写着各种难以理解的奇怪符号。
  “这就是摄魂瓶!”陈宇宁的声音颤抖着。
  陈宇宁话音刚落,霎时间教堂外狂风大作,不一会儿乌云密布、乒乓球大的冰雹一瞬间倾泻而下,将教堂的彩色玻璃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洞来。紧接着一股大风将本来被紧闭的厚重的教堂木门吹开,大风裹挟着冰雹和树叶冲进教堂,发出鬼魅般凄厉的呜咽声,祷告台上的蜡烛被吹得瞬间熄灭,甚至连耶稣雕像也晃动了起来。见此情形所有人赶快跑过去关闭木门,神父又抱来一个粗大的顶门柱抵在木门上的铁槽内,这才勉强阻挡住了大风的突袭。
  独自站在祷告台上的恩替茫然无措地感受着周围发生的一切,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找出单继堂处心积虑才藏好的摄魂瓶。这时恩替感到自己左手的伤口隐隐作痛,左臂肿胀的感觉正通过手肘向上蔓延……突然他的背后传来一句阴沉的话语:“记得你答应我的吗?我帮了你、你就要帮我哦……”
  恩替猛然转身,再次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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