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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一人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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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天王帮探子频繁来报。
  水龙盟近几日好手齐聚槐里,似乎是有大动作。
  典韦在葬宗遇袭,已经脱身乏术。
  陈鹤皋以多年未见,甚是想念为由,强行将独孤慧留在龙门镖局。
  其他几大护法均被大小事务纠缠,暂时无法回坛。
  如今天王帮总坛内战力可算空虚到了极致。
  “公子,昨日探得消息,伏击帮主之人中,便有那奴灵宗大长老。依我之见,公子即刻动身,前去查探可好?”
  独孤慧婢女眉宇间愁色日浓。
  “既是典韦大哥所托照看总坛,我还是多待些阵子吧,待到他们回来再做打算,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姑娘姓甚名谁,端地失礼。”曹冲看着天王帮众回总坛的频率不断加快,又从帮众口中听得一些消息,多少猜出了一些。
  “公子叫我平儿便可。”平儿知道曹冲已是猜出水龙盟此次便是针对天王帮总坛而来,微微叹了口气“水龙盟此次动作很大,我帮又值兵力空虚之际,若是水龙盟倾巢来袭,我帮覆灭只在旦夕之间。公子还是要早做打算。”
  平儿并未全盘托出,生怕曹冲意气用事。如今所有护法均未回援,典韦被困,独孤慧被软禁,单凭水龙盟,根本做不到,身后定是还有更大势力帮衬,十有八九与独孤剑被伏有关。
  “若是如此,我就更不能离开了。我曹冲不敢说能力如何,但是若论保命,还是有些自信的。平儿放心将最危险的任务交于我便好。”曹冲信誓旦旦,不过也是,任谁手持暴雨梨花针,也算是多了一条性命。
  “怎可如此,公子并不是帮中之人。能在如此时刻,不离不弃,平儿已感激涕零,怎能再让公子犯险。”
  “个中缘由,我不便细说,但你只需知我与独孤剑关系非凡便可。再者说来,如今这坛中可还有与我能力相仿之人?”
  “以典护法所言,公子已触宗师门槛,如今确是无人与公子比肩,只是......”
  “如此便是,我且说过,论起保命的本事,我可是极有自信的。”
  “好吧,水龙盟中门派混杂,善水性者只有水龙门之人,其他门派不善水性,定是要以铁锁连船形成浮桥,而离岸最近之处便是坛后渡口。”平儿顿了顿,似是在思量对策“帮中弟子与水龙门人水战倒是有些胜算。只是若要増防渡口,却也是分身乏术。公子一人哪怕阻挡一时半刻也是杯水车薪,公子还是早些离去,寻着帮中护法,网罗帮众,再从长计议方为上策。”
  “那你们怎么办?”曹冲当真觉得这平儿谋略不凡,比自己这榆木脑袋可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当年曹嵩花大功夫教自己兵家之道,自己不是睡觉就是愣神,点滴未进脑子,如今见她未卜先知,分析厉害,说的头头是道,羡慕的不得了。
  “我等即是帮中之人,守护总坛自然是分内之事。”平儿说的很是淡定,曹冲却听明白了,这是要同生共死的节奏。
  “那我也不走了,找人带我去坛后渡口,今日我便是要一夫当关。”曹冲被平儿的淡定豁达的态度所折服,豪气顿生。
  “公子,不可。”
  “切勿多言,即是独孤剑心血,我也必当守护。”
  “平儿这便谢过公子大恩。”平儿没有想到,与曹冲说是萍水相逢也不为过,只知是帮主的金族好友派来的探子,本着来者皆是客,便多少照顾了下起居,如今雪中送炭,以身犯险,真乃君子所为。
  看着曹冲随一帮众走出的身影,平儿罕见的眼光流转“风萧萧兮易水寒”声音灵动却很是坚决。
  帮众引曹冲到渡口,招呼一声便急匆匆去忙了,如今天王帮上下已经忙的不可开交。
  临来之时,平儿告之曹冲,这水中有三道警戒线,误触便会响铃,分别是50仗,30仗和10仗。若是有雾,听铃便知敌袭。
  曹冲整备一番,来时看人在军械库忙进忙出,搬运箭矢,便扛了几袋,挑了把看起来成色不错的长弓,问询了一些基本的搭弓射箭之法,演练了几下,准头不行,好在力道不错。
  抽出青釭“老伙计,今儿大活儿,说不定要见血了,到时候可别怕。”
  青釭剑嗡嗡响动,剑气吞吐,似是摩拳擦掌。
  “嘿,想什么,来什么,这片竹林的竹子倒是长得笔挺。”曹冲唰唰几剑,将竹林中竹子全部放倒,削干去枝,青釭锋利异常,不一会儿,便弄了百十根出来。
  削尖杆头,做成标枪状,掂量了一下,还很是趁手,便一根根插在身后的土地之上。
  忙完一切,曹冲将青釭剑连鞘插在地上,静待起来。
  天王帮中,寂静无声,如今晨雾渐浓,水声啜啜,一声铃响,打破了宁静,随后便是水花频响,慢慢的铃声越来越多,拍水之声,怒喝,惨叫,兵器相击之声逐渐变多,最终,战斗全面爆发,围绕着天王帮总坛,甚嚣尘上。
  曹冲慢慢平复了下心情,紧了紧握住标枪的手,金炁灌注进标枪之中,白色炁息在枪身流转,细小的银丝如闪电般在白炁中穿行,不时相碰发出噼啪之声。
  如今曹冲金水二炁已然开始相融,废弃的经脉如今却成了二炁相融的重要场所。
  曹冲已经多日不敢擅自行炁练功,自从擅自将水炁经脉改道之后,便不敢刻意引动各炁,生怕再出岔子,早就想,待此间事了,便去寻着师傅让其帮忙改进一下行炁法门。
  正想着,自己前方铃铛便是响动了起来,曹冲无法透过迷雾,只能大体估摸了一下方向,将金炁聚集至枪尖,预跑,投掷。标枪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
  没想到,这投掷标枪看起来容易,确是不太容易上手,但是好在曹冲也知,故意抛高了一些,方向上也是没差。
  标枪堪堪落在远处六七十丈的方向,碰触到来敌,枪尖聚集的金炁轰然炸裂,敌人连哼都来不及哼就被炸飞了出去,竹枪受金炁所激,自枪头竖劈成几截,去势不止,扎入其他敌人身体。
  曹冲这一枪掷出,却是听着几人惨叫,便知此法奏效。忙不迭的又拿起一根,如法炮制。
  “敌袭!防守!”
  曹冲标枪轮番掷出,如今已是极为熟练,手腕微微一抖,标枪划着抛物线的就往50仗外扎,速度极快又打着旋儿,刺空的呜呜之声,如催命符般渗人。
  雾中惨叫,喝骂之声不绝于耳,一人气急败坏的指挥众人防守,闹哄哄的乱作一团。
  30丈的铃声想起,曹冲身后标枪只剩半数,拔出一根调整了一下枪身上的金炁比例,控制着标枪笔直的朝着30丈处扎,即将近身之时,标枪连翻炸响,标枪被狂暴的金炁劈成数截,尾部金炁又让其以更快的速度扎向众人。
  这一下,可串了蚂蚱。竹条没入前人身体,去势不止,连串好几人方才止住去势。
  曹冲知是好用,赶紧趁着连船未靠岸,多掷几枪。
  “竖子!尔敢!”远处船上风声猎猎,显然有人欲上岸阻拦,曹冲如今投掷娴熟,标枪搜的朝空中来人射去。
  来人见标枪来势奇快,赶紧抬掌相迎,却不想标枪不仅势大力沉,上附劲炁也是古怪异常,碰触一下,猛然炸裂,自己在空中无处借势,反倒被逼回船上,气的直跳脚。
  曹冲不断将标枪掷出,嗡嗡之声不绝,惨叫之声不断。回首再摸确是摸了一个空,这百多跟标枪已然投尽。
  “罪过罪过!”曹冲平复了一下炁血朝着雾中大喊“别愣着!我没标枪了。快救人啊!”
  对面一听,乌泱泱的开始喧哗了起来。
  “快救我,我不会水!”
  “先救我,我血都要流干了。”
  “救救我,救救我。”
  “哎哟,我说你别乱动,扯着我伤口了。”
  “松手,别拽我,一会再拉你上来。”
  .................
  “不要乱,先将船靠岸,小心是敌方阴谋。”
  “嘿!老头,真让你说着了。”曹冲挽弓搭箭,手指一松,箭矢嗖的一身朝雾中射去。
  如今连船首船已离岸不足20丈,船上人员拥挤,有没有准头已经不太重要了。
  随着一根根的箭矢射出,有的触人便炸,有的在半空嘭然一响,速度骤然加快,有的就那么直接透体而过,端地让人防不胜防。
  首船离岸不到十丈之时,曹冲已经隐隐能看到首船,船头之人,手一挥,几十众好手便极速向曹冲掠来。曹冲挽弓搭箭,射向来袭之人,两人抵挡不及,被箭矢贯穿身体,栽进水里,五人来势被阻,落入水中,水性不佳,只能拍打水面,慢慢向船靠拢,剩下十几人已经手持武器杀将过来。
  曹冲不待来人上岸,丢下长弓,拔出地上青釭剑,迎着来人便是一记仙人指路,只不过这仙人似是有六条手臂,剑剑指向来人要害,如今曹冲剑法大成,剑招精妙,来人连一招也没接下,便被斜刺肩甲,失去了战力。
  曹冲顺势朝另一个人翻身下劈,对方举刀格挡,却不想青釭锐利无匹,刀折臂断,跌落水中。
  看着此人抱臂哀嚎,曹冲心中不忍,却又不敢妇人之仁。将青釭舞的如车轮一般,来袭四人兵器被均曹冲长剑切碎,绞碎,纷纷退开。
  “你们若不退走,我便不再留手了。”
  几人看曹冲一记乌龙摆尾,将欲要偷袭之人的短刃齐根斩断并将长剑横在其脖颈之上,剑未及身,锋锐之气已割破其肌肤,血珠滚落染红衣襟。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齐齐退后两步,飞快遁走,其他人见几人曹冲一人连退十几人众,也是惊惧,无人敢于再行靠岸。
  船头之人本以为会有埋伏,见如此长时间也没得动静,又是尚未靠岸便已损失近半战力,几十众好手在其手上没走几招,军心已然受挫,心中急躁,便是不再顾及埋伏之事。
  “竖子小儿,安敢乱我军心!”话音刚落,船头虬髯大汉,肌肉爆起,手上带一铁皮尖爪,向着曹冲当胸抓来。
  曹冲后撤半步,蓄力直劈对方面门,后发先至。
  来人见欺身无望,迅速变招拍开长剑,扭身躲闪,顺势偷袭曹冲右肩空门。
  曹冲借势旋剑反握,纵步伏地,剑尖便扎向其手心。
  来人眼见不急变招,只得化抓为握,铁爪欲攥紧长剑,夺了曹冲兵刃,却不想手上刚一加劲,便觉虎口生疼,心惊胆寒,急忙撒手飞退。
  曹冲怎能放过机会,化刺为撩,拍地翻身,如燕子啄泥一般,剑尖直奔对方小腹。
  对方仓皇退走,本就下盘不稳,曹冲长剑如跗骨之蛆,被拍开以后,借势剑速又快几分,接连三剑,脚步已是虚浮,被曹冲一记斜飞,从右腹至左胸犁出一条大口子,若不是曹冲不忍下狠手,此时已经身首异处。
  曹冲也不追击,托剑负手,看着来人爆退“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就此离去吧。”
  虬髯大汉如今已是来不及顾及军心,连封几处要穴,吞了一口丹药,脸色铁青的看着曹冲。如今自己外伤严重,必须封穴止血,况且稍一动弹便会牵动伤口,已然失去战力。心中懊恼不该见其年轻便兀自托大应敌。
  肾上腺素褪去,大汉情绪放缓,突然手指处疼痛钻心,抬手一看,不知何时自己左手拇指与小指已被齐齐切掉,赶紧撕扯下衣衫胡乱包扎了一下。
  曹冲用剑将其残指挑了过去,对方伸手接住“再不去治,可不一定能接的上了。”
  虬髯大汉深深看了曹冲一眼,有畏惧,不甘,愤恨,也有些许感激。什么也没说扭头便走。他的一众手下也只能随着他,搀扶着病号往回走。
  “老何,你这先登之功可是不要了?”
  一个白衣男子戏谑的看着虬髯大汉,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
  “不要了,你想要你去便是。”老何脚步不停,留了一句话便走,既然你想看笑话,那便去那儿把性命留下吧。
  “嘿,我可不是你这贪功的莽夫,我已经联系其他各门派掌门,到时候我们几人一起出手,倒是怕他没有三头六臂的。”白衣男子坏极“我看你伤了左手,就算养好伤功力也是大打折扣了吧,即是没法好好教导门众,不如让他们回去缠住岸上之人,为其他掌门争取一些时间可好?”二人功力本在伯仲之间,只是虬髯大汉功法上成,把他比了下去,如今,废了一掌,就算伤好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葛老匹夫!不要以为你今天吃定我了,若是拼上性命,拉你垫背可是不难。”
  “哟哟哟,开个玩笑,别动怒啊,你看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老何,怎会伤成这样?”远远掠来一人,看到老何身上狰狞的伤口,有些心疼。
  老何看着这个朋友,是真不想让他去趟这浑水了,可是这姓葛的在旁,怕是给自己去盟主那儿多上两嘴,8个自己绑一起也说不过他。
  “我没事儿,只不过不能再战了,先去治伤了。”说完带着门徒便往后走。
  老何的朋友又是拿金疮药,又是拿止血散的跟在后头,离着葛姓男子远了一些,老何用仅能让二人听见的声音悄声说“对面一人,点子极为扎手,手中长剑锋锐不下神兵,不过心慈手软,到时多放放水,或可保命。”
  “嗯”
  曹冲见连船再无靠岸意图,也乐的拖延时间。刚刚又是撇标枪,又是射箭,又跟几人打了一场,生憋着一口气强提炁力,耗费不可谓不大。便摆着苍松迎客的poss一动不动,暗地里回复着炁力。
  此时雾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一条长长的船队被锁链连成一排,上铺木板,直直将湖面切成两半。由于伤者多是落水,湖水已经隐隐泛起血红之色。残竹,断箭随波沉浮。
  水龙盟盟众看的真切,突袭之人均是盟中好手,在此人手下却走不过一招半式便败下阵来,连一派掌门都在其手下吃了亏,就都怂立原地,不敢上前,畏战情绪已是波及开来。
  “可有人亡?”曹冲见无人上前,便好心询问众人。
  水龙盟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曹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后都向曹冲摇了摇头。
  “还好,切莫让我徒增杀孽,若是现在退走,我.....”
  “何方宵小!报上名来。”远处极速掠来几道身影,几起几落便来到船头,纷纷向岸上袭来。
  曹冲见几人欲形成合围,也不说话,真炁疯狂运转,朝着一个使用双刃的素衣汉子就是一记直刺,曹冲如一条爆起伤人的青蛇,手中青釭就像蛇信一般迅捷吞吐,让人难以捉摸。
  持双刃之人,兵器长度本就不占优势,功法也多以偷袭为主,灵活迅捷见长,如今身在半空,又第一个被曹冲针对,十成的能力,用不出五成,又是一派之掌,羞于求援,只得硬着头皮生接。
  双刃不断磕在青釭剑身之上,铛铛之声不绝,以此借力调整身形,曹冲化刺为撩,剑刃竖起,向上横撩。
  来人赶忙双刃相叠,欲阻其剑势,却不想青釭锋锐,直接将双刃斩断,由胸至肩,撩了寸深的口子。
  尔后长剑去势不止,划了一个半圆,磕飞身后袭来的长枪,随后,欺身上前,长剑削指,持枪之人只得撒手,枪头变枪尾,手持枪尖劈头便砸,却不想小腹一紧,由于过于关注长剑,确是被曹冲趁虚而入,一记排云掌拍在腹部,水炁纵横,细小的银丝侵入对方身体在经脉中噼啪作响。持枪之人一口鲜血喷出,强提炁力爆退。这一掌俨然已经伤了肺腑经脉。
  曹冲欲要跟上补剑,却听侧面跄啷直响,原来是一人持九环刀封住曹冲来势,另一人手持熟铜锏点向曹冲握剑肩膀。
  曹冲眼见合围之势渐成,只能舍了持枪之人,青釭一记截剑,与铜锏对磕,借势极速落向地面,脚刚沾地,一人手持齐眉短棍便是一记横扫千军,此人时机掌握刚好,正是曹冲下盘不稳,炁力未继之时,曹冲欲要举剑格挡已然不急。
  被长棍击中腰侧,棍上炁力却含而不发,曹冲被长棍拍出老远,只是肌肤生疼,确是丁点内伤未受,反而因祸得福脱出了众人包围。
  “诶呦,我的手,葛老匹夫,你暗算我!”持棍之人已将长棍掷地,捂着手腕愤恨的朝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吼道。
  合围之人见曹冲脱出战团,又见持棍之人受伤,只得持器防备,提防曹冲突袭。
  曹冲看的真切,刚刚暗器速度奇快,直射自己后腰软肋,若不是持棍之人将其送出,自己已经着了道。
  “快拿解药来!”持棍之人手腕已然乌青,而且蔓延速度很快。
  “哼!贪功冒进,坏我好事!”白衣男子将解药抛给持棍之人,转头对曹冲阴鸷一笑“小子,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曹冲不言,只是暗自调息。
  持棍之人所中之毒歹毒异常,哪怕服了解药,也已不敢妄动真炁,而另一人封穴止血,吞了一口丹药,看着自己的被截断过半的短刃和刃上的参差缺口,朝着几人摇了摇头,也是无法参战。
  如今只有持锏,持刀,持枪和一白衣男子四人。
  对方主要战力已然折损过半。
  “小子,看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定也不是无名之辈,可敢报上名来,虽你伤我盟众,损我盟中要员,但我等皆是爱才之人,若是现在退走,我等便不再追究,可好?”白衣男子循循善诱,但是心里小九九打的却是劈啪作响。
  此子小小年纪,修为逆天且真炁古怪之极,剑法也是卓绝非凡,手中长剑更是有不下神兵之能。若是说身后没有大势力的影子,几人是打死也不信,若是能让其退走,自然最好,若是对方不退,几人处境就极为尴尬了。
  打,就得承受其身后庞大势力的怒火,不打,水龙盟盟规严苛,盟主又喜怒无常,奇罚酷刑让人胆寒。
  几人看着身后受伤的几人,反而露出一丝羡慕,这二人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走了狗屎运,如今倒是自在。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见曹冲油盐不进,白衣男子进退两难,但见远处粼粼反光,一闪即逝,兀自下定决心,心里发狠,轻声道“如今之计,切不可再留手,妇人之仁只会害了我们。定要全力灭杀此子,未来即便其身后势力想找麻烦也是找水龙盟,我们只要管束好手下,统一口径,我就不信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屠戮盟中所有门派。”
  白衣男子原本便是阴狠之人,以己度人,自是不会放过使毒偷袭之人,何况,方才远处粼粼反光之物,似是水龙盟盟主楚云天的护身宝甲,实无办法,只得放手一搏。
  几人暗暗叹了口气。这次任务手下门众折损过半,又牵动大势力怒火,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是也不能全听白衣男子的,到时候自己出工不出力,有机会擒了此人,好生照顾,想来大势力也不会在意,毕竟再优秀的天骄也需挫折历练。除去白衣男子,其他几人相互对视几眼,便见都是此番想法,相互点了点头。
  “小心此人长剑,莫撄其锋”白衣男子招呼了一声“上!”
  曹冲如今优势,均为出其不意所来,凭借青釭锋锐挫敌。如今除了鲁班锁所制甲胄,已是底牌尽出。怎敢再落入合围。
  木炁运转,流入靴子,步伐瞬时变得轻盈,持剑围着几人腾越辗转,寻找空隙,如今长枪,铜锏,九环刀,任意一人兵器上都没有优势,一旦交手,势必被缠,无法脱身,只能以白衣男子做突破口。
  白衣男子仿佛看穿了曹冲心思,嘿嘿一笑,脱离三人朝曹冲冲去,曹冲虽是疑惑,但苦无良策,只能见招拆招。
  白衣男子双掌水炁涌动,欺身上前,但却不与其正面交锋,曹冲出剑便退,收剑便攻,身法诡异,有时身体竟是能弯曲的不成人样,从极其刁钻处进攻,就好像一条毒蛇,双掌便是其獠牙,若是提防不急,便是一口,曹冲被其纠缠,不敢大意,行动速度也是慢了下来。
  其他几人不断逼近,曹冲只能不断后退,脱离包围圈。
  “有了!”白衣男子向曹冲胸口拍出一掌,角度刁钻,但是距离尚远,曹冲被他这声有了搞得有些莫名所以。
  只是还不等反应,其袖口蹭的飞出一抹乌光,直冲曹冲前胸而来。曹冲急忙提炁爆退,为了制约白衣男子,长剑已然是来不及撤回,只能用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堪堪握住白光,有劳保手套相护,白光并未穿透手掌,饶是如此,强大的冲能,也是将曹冲自己的拳头激的反手撞在前胸。
  曹冲喉咙腥甜,已然受了不轻的伤势,刚欲提炁变招。一股浓烈的水炁混着森寒煞劲从后袭来,目标正是曹冲空门,曹冲汗毛根根直竖,已然知道偷袭之人不凡,若是对方得手,自己定是生死难料。
  只是如今自己爆退之势未止,不知名的白光动能又是奇大,自己受伤,行炁受阻,只能将底牌尽数亮出,不顾伤势咬牙强提炁力,甲胄上各个孔洞火炁喷涌而出,辅助曹冲在空中转了个身,长剑举过头顶,以白虹贯日之势冲向偷袭之人,显然是想凭借兵器之利,做惊天一搏,甲胄不断喷出火炁,引导着曹冲的身体像陀螺一般快速旋转,引的去势又是快了几分。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转瞬便碰在一起,曹冲倒飞而出,偷袭之人真炁强横,又是攻其不备,曹冲落地后已难起身。
  右胸甲胄肉眼可见的塌陷进去,伤势再也压制不住,鲜血顶开环咽肌,自曹冲口中喷涌而出。
  所有楚天盟众见偷袭之人后,均单膝跪地“盟主!”
  楚天盟盟主也不回应,将贯穿肩甲的青釭剑拔出,握在手中“真是一把好剑!”
  “只是偏了一些,倒是可惜!”曹冲知大势已去。
  “能伤我至此,你足以自傲了!”楚云天本是与门中人从正门强攻,却发现,自己的致胜暗棋半天没有动静,便是暗地来此查探,见曹冲如此,心思几与白衣男子如出一辙,此子不可留,势必一击必杀,所让其逃走,楚天盟几不承其重。所以便有了如今宗师偷袭之耻。
  但让楚云天没想到的是,自己仍然低估了曹冲的底蕴。自己偷袭在先。反倒差点被其卸去一臂,若不是自己战斗经验丰富,临时变招,这一剑已经直接将自己心脏搅碎了,连葬宗宝甲都未抵挡住此剑锋锐,楚云天说不后怕是假的。
  楚云天喜欢这把剑,却不敢留。他知道,曹冲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自己都不能留,否则,此次便是大祸临头,只有曹冲死了。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小子!年纪轻轻,倒是可惜了。只是我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所以,下辈子小心点。”楚云天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提剑便要斩下曹冲头颅。
  曹冲连使用暴雨梨花针的时间都没有,手指触动机关,暴雨梨花针卡卡一阵响动,附在曹冲左手之上,却是就差一毫半刻将手臂举起。
  这时约两丈的一道红光,带着切风的呼呼声,转瞬便到了楚云天身前,楚云天用青釭磕了一下红光,借势慌忙闪避。红光嘭的扎入土中,留在外面的枪尾三尺不到,兀自嗡嗡直颤。
  “火龙枪?”楚云天瞳孔一缩。
  “倒是有些见识。”远远一男子站在那儿,所有人都有些迷茫,他好像原本一直就站在那儿,又好像原本根本从没出现在那儿一样,
  但是现在他说话了,便没人能忽略他的存在,他现在就是站在那儿,像山岳一般不可撼动,又如一尊巨鼎透露着唯我独尊之势。
  他不说话,没人敢动,在他面前,所有人都成了被狮子盯上的兔子,怕是稍一动弹,便要身首异处。
  他就那么缓步走来,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连风似乎都因恐惧而静了下来。
  “你很不错,我在你这个年纪比不上你。”男子来到曹冲身边,探查了一下他的伤势“但是,你太过妇人之仁,对待敌人,要凶戾!”一股气息自男人身上散发,所有人都开始出现幻觉,仿佛置身尸山血海。
  “要暴虐!”一累累白骨组成无数狂躁的凶兽,仰天狂啸,让人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
  “要残酷!”所有人仿佛感觉自己正被凶兽啃食殆尽,活生生的被啃食,却无可奈何,甚至不敢升起丝毫反抗之意。
  此人仅仅放出了自己的气势,水龙盟中大半盟众已然肝胆俱裂,更有甚者被生生吓死。
  “可是明白?”男子收起气势,所有人如死里逃生,大口喘着粗气,几位门派之掌也好不到哪儿去,脸色煞白,斗大的汗珠顺脸颊漱漱而下,浑身已被冷汗浇透,但没人敢挪动一根手指,任由汗水滋进眼中,煞的生疼,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你可是明白?”男子又问
  曹冲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罢了!人各有志倒是不能强求。”男子接过楚云天手中长剑,是的,接过,就像一个残暴的帝王,任何人都会因为恐惧满足他的任何要求,哪怕是献出生命。
  “此剑有灵,便是神兵,可有名字?”
  “青釭。”
  “名字还行,略显迂腐了些。你可知若是一味假借于外物,便是舍本逐末。”
  “是!”
  “悟性还算不错!”男子只是伸手,曹冲的剑鞘便被其吸入手中
  “要善假于物,而不假借于物。”长剑还鞘,男子持剑带鞘随手一挥“你可明白了?”
  曹冲见男子挥剑,剑鞘滴血未沾,过了一会儿,楚云天的胳膊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齐根而断,掉落在地。楚云天疼的冷汗直冒却一声也不敢不吭。
  “有人嘱托我今日不可杀生,便是你们走运,回去烧香拜佛,感谢那位去吧,现在,你们可以滚了!”男子随手便抽出地上的火龙枪。
  “谢纣王不杀之恩。”楚云天单手作揖,起身便走,胳膊也不敢去捡,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楚天盟盟中纷纷退走,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惹恼了这尊煞神。
  “你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很亲切,让我很想亲近你,又让我很厌恶,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纣王思沉了半刻“嗤,或许是连我,骨子里都对比自己强的人有本能的厌恶感吧。”
  “小子,可别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倒是第一次想看看一个人能成长到何种程度。”纣王看着曹冲那与南宫羽有几分相像的脸庞,冰封多年的心似乎裂开了一条缝隙“我叫子辛,希望下次见面,别再如此狼狈了。”纣王扔下一枚丹药,便负枪离开。
  背影中除了那干云的霸气,又违和的透露出丝丝落寞之意。
  .......................................................
  远处,曹腾松开紧握长剑的手,指节因为长时间用力已经泛白。
  暗处,李耳散去积蓄已久的炁力,炁力强提强散,在体内左冲右突,李耳压了压浮躁的气血,呸出一口略带红丝的唾沫,稍微感应了一下便消失在原地。
  “嘿,糟老头子!好久不见啊。”曹腾见李耳出现在面前,并不惊讶。
  “你这老不死的倒是有福气,有个成器的孙子,着实让我眼馋的紧。”李耳跟曹腾似乎挺熟。
  “早知道你来我就不来了。有你在,那子辛也翻不出什么浪。”
  “嘿,那可是你亲孙子,你放的下心?何况,我可听说子辛当年追南宫羽可追的紧,听说南宫羽死了,至今未娶,万一.....”
  “闭上你那乌鸦嘴!”
  “这就急了?还有月神宫呢。”
  “唉呀,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真想揍扁了他。”
  “得了吧,别在这儿跟我装!不过话说回来,子辛这次也算因祸得福,斩断情根后,这功夫突飞猛进,在战场上磨砺出的杀伐之道,端地厉害。也算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
  “杀伐入道进宗师,确是闻所未闻,不过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近日线报,火族又出了一个新秀,叫项羽,军中起势极快,有万夫不当之勇,似乎是纣王手下之人。“
  “现如今各族倒是天骄频出,却也不知是好是坏。”
  “管他呢,反正我也是出来了,今日无事。”
  “俺也一样!”
  “走着?”
  “走着!”
  多年未见,二人推杯换盏,畅快淋漓。
  二人均是大能,偷闲一刻也是不易。直到入夜,二人才是分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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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小师弟怎么样了?”李玄到了。
  “倒是死不了,子辛,哦,就是那个纣王,给了一粒丹药,不过你还是去看看的好,我今日见他似是有二炁相融之相,你去摸一摸,回来咱俩一起研究,如今他剑法只凭招式,未习心法,应是不敢乱行真炁之故。”
  李玄应诺
  “哎呀,可烦死了,一趟出来,想想回去便是要面对那琐碎的事务,气恼人,要不这以后你便代我处理事务可好?”
  “师傅可别说笑了,当年你可答应我的。”
  “嘿,那是爱才心切,早知道便不答应你了。”
  “我倒有个人选,你看钟师姐如何?”
  “我也想过,只是这妮子竟然让我收那南宫家小公主为徒,也不知是寻摸什么想法。”
  “钟师姐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只是收火族公主为徒,定会惹句芒猜忌,对门徒很是不利,此事先是放上一放再说。时间不早了,你便先去曹冲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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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曹冲没事儿吧。”
  “没啥事儿,被那子辛救了,反倒省了我的功夫。”
  “子辛怎么会长途跋涉去救曹冲?”
  “不清楚,曹家军没有查探出任何线索。仿佛就是他自己随心所欲。以一人之力,制住了所有埋伏好的曹家军,这子辛如今可强上曹衡不少。”
  “曹衡小他十好几岁。”
  “就算他那个年纪,曹衡也比不得。”
  “昨日密报,赵友仁将天字盟束发,弱冠之年的天骄都送上了前线,而且有探子在槐里城看到过他。”
  “哼,这人就看不得别人点好,不过那子辛说的也对,曹冲这优柔寡断的性子,也该去战场磨砺一下子了。”曹腾想了想“先让曹衡跟着曹昂去前线,磨砺一番,到时曹冲去也好帮衬一下。还有,去查一下,楚天盟中一个门派掌门,白衣,善使双掌,袖剑,功法有些像扶柳功,柔若无骨,此人行事阴狠狡诈,便是直接除了去吧。其他门派除了耍棍的,带铁皮手套的,其他的都敲打一番。那个盟主就留着天王帮自己收拾吧,毕竟嘴里还有消息。”
  曹华应诺退下。
  “哎呀,孙儿有情有义,不愧我曹家的种。只是这心思太过仁义,是该去战场历练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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