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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苏云歌巧破军粮案 程易然仿孙权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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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天风在剿匪庆功会那天晚上写好了书信安排人快马送给了北地王。
  北地王看过书信后和郭平在讨论赵天风的案子,北地王说:“怪不得隆州报上来的将帅名单上没有赵天风,师父你看他会贪墨军粮吗?”,郭平说:“害,怎么会,他在宝兴战战兢兢害怕给他的同僚和郡守留下什么把柄,怎么会干出这等蠢事呢,有人要害他罢了”。北地王说,“这个孔睿,名义上是我的人,私下里结党营私,弄权敛财,程伊只不过分了他一点军权他就设计陷害,真是,真是可气!”,郭平说:“哎,大王,我看不必着急,这个程伊是不是一直没有来信啊”,北地王突然睁大眼睛说:“你是说他有办法保天风?”,“对!此人心机极深而且用心险恶,这一点事情恐怕难不倒他”。北地王做思考状说,这个人的确有意思。
  郭平说道:“不过我们也要帮他一下,给他减轻些难度。我料此事一定和宝兴郡守有关,大王只需要叫宝兴郡守来,郡守一走,程伊会好办得多”。
  果然,程伊让放假回来的赵天风本部兵马都去宝兴郡找证据,有很多地方这些士兵不能进入。
  得知北地王请宝兴郡守入国议事,程伊叫来了赛集广,对他说,“集广,你这次去宝兴郡要严查一些私家粮铺,郡里的事也要多听多看”,程伊拿出一个令牌,“进不去的地方就亮出这块刺史府牌。我觉得四百石粮食不可能被运往离郡道很远的地方,那样看到的人更多。赵天风说他和粮官是在阿坝县的郡道交接的,多查这个县!”,“诺”。
  六月二十四日,孔睿再次升堂,万水永查宝兴郡中军军粮使用情况和结余情况都正常,也就是那天只进了二百石粮食准确无误。赵天风则说那四百石粮食定是交接之后被运走了。孔睿问他要证据,赵天风说,卑职的弟兄们已经去找了,希望州牧宽限几日。
  孔睿和程伊商定十天之内如果没有证据当堂定罪。
  赛集广去往宝兴郡找到劼雒和苏云歌,三人就一同来到了阿坝县,三人约定分头带人寻找证据。
  云歌带着的是他西苑十二个人,让他们去百姓家中私访哪家粮铺米价最低。其中一个叫魏鸣的小校从一位做鞋的人口中得知,马家粮铺二月份下半月以来米价低的离谱。
  云歌立刻赶去,他进入马家粮铺假装买粮,他和店伙计说:“我看你们这的稻子不错,想进上几十石,你们老板呢?”,伙计说我们老板不在。云歌说:“不在?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这等着进货呢”。伙计说,要不您就和我商量,我保证给您低价。云歌说:“那可不成,你定的价,万一你们老板不认,又要涨价,不就耽误事了!”,伙计只得说,那您先回吧,过几日您再来,估计下个月我们老板也就能回来了。云歌做生气状快速得走出了粮铺。
  云歌和劼雒、赛集广用刺史府牌进入阿坝县的县衙,在商会档案中查到马家粮铺的店主是东巷南三街的马任常。当天夜里,三人带二百人包围了马任常家。马家男女老幼都集中在当院,两边有拿着火把的卫兵看守。
  赛集广在火把下亮出府牌,劼雒对马家的人说:“赛将军手中的是刺史府牌,我等奉命传马任常回话”。马任常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草民就是马任常”。劼雒和云歌把他带到了一间小屋里问话。
  劼雒让马任常坐下,说道,“你们家卖粮都是四钱五到五钱七之间,为何单单二月下半个月卖到了三钱四啊?”,马任常说:“回大人,那是同行一个叫章满的仓库中剩余了一些粮食,他不干这行了索性把库里的稻米以两钱五的价格兑给了草民,草民这才……”,“他库里剩了四百石粮食对吗?”,马任常汗流浃背,嘴唇颤抖,想了一下刚要说话,劼雒说:“你勾结匪盗,私卖军粮,校尉!”,云歌站在马任常的身旁,大喊一声:“在!”,“拿下!着刺史府收监,定罪后问斩!”,云歌又大喊:“诺!”。马任常早就趴跪在地上,吓得四肢不停发抖,这时劼雒低声说道:“如果你愿意指出卖你军粮的人,或许能从轻处罚”,马任常像刚会爬的婴儿,爬到劼雒脚边,勉强说出一句,“草民愿意”。
  劼雒和云歌从小屋里出来并叫马任常的家人进屋,劼雒对云歌说,你刚才喊那么大声,吓我一跳。云歌笑着反问劼雒:“弟弟这气势怎么样?”,劼雒无奈的说:“犯不着,我只想吓唬吓唬他,你这两声差点给他吓死”。云歌捂着嘴不敢出声。
  过了半晌,马任常拿出当时兑粮的凭证,付货的人名叫来晋臣。云歌看着凭证上写着‘四百石稻米和德三十年二月十六日’说道:“老马头啊,你说你也真行,四百石粮米你也敢收,再给你四百石你就能起兵造反了!马任常一个劲点头。
  劼雒、云歌和赛集广带着马任常等一干证人回到隆昌郡,七月初五升堂复审的时候孔睿一脸灰暗,程伊则是要严查来晋臣这个人,下令全州通缉他。
  这个案子到这虽然告一段落,赵天风被无罪开释,但他也最终没能成为北地王讨伐恒海王大军的将领之一。
  退堂后程伊听说是云歌的主意才找到证据就把云歌叫到身边说:“你怎么认定卖粮便宜的粮铺会是私藏军粮的粮铺呢?”,云歌说,“回大人,四百石啊!这得多大一堆粮食,收这个粮食的人应该也知道这批粮食不是什么正路来的,一定着急把这些粮食都散出去。夜长梦多啊”。程伊说道:“你是北地王的校尉?”,“回大人,是的,小的是西苑校尉”。
  程伊说:“你平时读书吗?”,云歌笑着回答,“回大人,小的只不过认识几个字,大书的确没看”,程伊说:“你得看看书,尤其是史书,经典之类的,对你以后升官有帮助。倒不是说看懂了书才能当官,而是假如有一天你有了当官的机会,别人说的你听不懂,也不理解,反而耽误事,你觉得呢?”。云歌不好意思得说,多谢程大人教我道理,我学的话得从一笔一划开始学,我是认识点儿字儿,可我一个都不会写啊。程伊也笑了,“你知道吕蒙吗”,云歌摇头,“吕蒙当年是被孙权从你这样的位置上提拔到上游统帅的,他原先也不读书,你大概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个话,这就是说吕蒙的,他后来看了好多书,也是读书的将军呢”,云歌感动得热泪盈眶,“吕蒙是个好样的”,程伊笑着擦了擦云歌的泪水,离开之前说,“多看书吧”。
  这天晚上劼雒从府衙回到他住的大院里,刚进门就看到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在扔沙袋。往里走就看到几个西苑小校的哥们儿正在比射箭,靶子上插满了羽毛箭,分不出来是谁的,哥儿几个就争吵起来。绕过去之后就看到几个下人在遛狗,和狗玩耍,有些狗叫起来没完,劼雒登了三个台阶打开门,只见云歌在茶桌上坐着,一圈四个凳子上都堆着书。
  劼雒笑得不行,捂着肚子就跑到床上躺着。云歌过了一会才发现劼雒回来了,于是转头叫劼雒,“劼哥正好你回来了,你给看看这凳子上这些话都是怎么读啊,什么意思啊”,劼雒看着凳子上至少有五十本书,说道:“你在哪拿的这么多的书啊?”,云歌没有回答,书挡着脸,劼雒一把拿走了他手里的书说,我跟你说话呢。云歌说,你说什么了?劼雒看了看手里的这本书说,我问你这些书哪里来的。云歌回道:“哦,这些书都是我在刺史府拿的”。
  劼雒看着手里的《信陵君列传》说,外边这么闹,你能看进去书,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云歌摇着右手说,“现在还刮不了,我刚开始学,什么都不会呢,等我会了你再刮吧”。劼雒笑着给云歌讲书本里他不认识的字,不懂的句子。
  吃晚饭的时候,劼雒说,程伊让你读书是觉得你聪明,让你再丰富一下涵养,没准以后能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云歌满嘴是鸡肉,还往嘴里塞米饭,费力咽下去之后说:“念书是真累啊,比种地回来吃的还多”。劼雒笑着说,你种过地吗?!云歌说道:“不读书真不行,上次选拔我如果读过书我就敢进去管中正要个官当”。劼雒说,这回你可以管程大人要个官当。
  云歌听他说程伊就想起来去刺史府的时候听府里的人说有个小姐病了。劼雒说,应该就是上个月来到刺史府的那个小姐。
  几天后周彤的病仍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程伊焦急万分,发榜遍请州中名医,但这些医者开的方子和之前郎中开的都类似,程伊赶走了他们。劼雒看到这情景后派人去雒城玉成观找则法道人,请他出山,程伊、劼雒等了几天,回来人禀报说则法道人不在观中,说是云游去了。
  程伊听到后非常沮丧,日夜守在周彤身边,已经不能处理州中的事了,很多报到刺史府的公务都是劼雒代为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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