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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戍边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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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深浅不定,清浊无常的无定河,自古以来就是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兵戎相见之所。
  公元1005年正月,宋辽停战和约签订在即,陇西一带的村庄却轮番遭遇更残酷的“打草谷”(胡骑劫掠)式屠村。刚刚在澶州城下射杀辽国大将萧挞凛而威震天下的威虎箭营,被宋真宗下旨派一部前往陇西驻守,以震慑不甘心的停战反对派和蠢蠢欲动的党项人(后来的西夏)。
  其时天寒地冻,无定河面已结冰三尺。一支100人的箭队,迎斜阳朔河而行。正行间,芦苇丛中突然杀出二十多辽军,行动迅疾,未等箭队士兵反应过来,已然结束战斗。眨眼之间,无定河又多了近百英魂。
  杀人之后,这队辽军并不急于撤退,而是嚣张地清点起人数来,发现少了两人。辽军首领判断是有人掉队了,便留下一小队继续在芦苇丛中潜伏等候,其余人等则先行撤离。
  少了的两个人,一个叫东方盛,另一个叫李环。这个东方盛是个小兵,才十七岁年纪,从军不过两年。他原名叫东风雨,两年前因与父母争吵,少年人血气方刚,竟怒冲冲地离家出走,化名东方盛,到边境来当兵。两年来干戈不断,数次里九死一生,终于让他知道父母逼他所学的良苦用心,对曾经的任性颇为懊悔。每每有战友阵亡,第一个想到的不再是报仇,而是战友背后那悲痛欲绝的亲人。于是行军中只要听说有战友家就在附近,必开小差去探望。这次也不例外,跟其他人借了点钱,向都头告半天假。都头担心他当逃兵,并不同意。副都头李环见他有情有义,便跟都头商量,破例陪他一块去。
  两人到了那位战友的村庄,发现村子已被烧杀劫掠一空。李环告诉他,近期辽军打草谷很是疯狂。少年人悲愤交加,一路上少言寡语,就催着马快跑。李环见他骑术不赖,有意跟他比试,便也催着马紧追不舍。
  两人突然感觉到清脆的马蹄声变闷,像踩上了稻草,勒马定睛一看,被眼前的屠杀惨状吓了一跳。两人迅疾下马,凑近查看,自然认得都是自己营里的兄弟。两人急忙挨个看还有没有活口。看了一会儿,副都头李环寒毛渐起,原来,他发现每个人都是被一刀毙命的,像行刑而不像厮杀。“见鬼了难道?”他实在想不通近百位身经百战的兄弟,怎么没发一箭就被人放倒在这了?难不成都睡着了——对了,一定是被人下了蒙汗药。
  藏在芦苇丛中的辽军小队长轻轻地搓了搓快被冻僵的手,心里乐道:小样,害你大爷在这挨饿受冻,看我不把你捅出花来!
  “有杀气!”东风雨紧张地说了一句,便拿着弓箭朝芦苇丛跑去。李环以为他要逃,赶紧喝道:“站住!你个怂货!”说着追了过去。
  辽兵小队长两人朝自己跑来,心里更乐了:“乖乖,知道你爷蹲的腿麻,给你爷省路费来啦?”他将手一挥,准备下命令杀将过去,好赶上大部队的庆功宴。不想手先碰到了一支芦苇,像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似的,便见一支箭飞来,正中胸口。小队长已挥到半空的手,终究没挥出去。其余队员正绷着神经等他们队长这一挥呢,怎么着挥一半不挥了呢?咋的还垂下来了呢?仔细一看,不好,队长挂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他们那一颗颗冷酷无情的心给整凌乱了。这一乱似乎又把位置都暴露了,只见接二连三的羽箭自河边射来,如长了眼睛一般;具有鲜明对比的是,五个辽兵则如瞎了一般,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都去领了盒饭。
  辽兵没看清的事,李环却是看得真真的。东风雨射第一箭的时候他还想骂“射毛呢?”但话还没到嘴边,就被东风雨这个小兵连发的五箭给惊呆了:特么太快了!快到什么程度呢,就像听到有人快速地在单弦乐器上依次弹一遍宫、商、角、徵、羽,五箭就射出去了。
  李环好奇地朝东风雨箭射的方向寻去,进入芦苇丛不远,接连发现有六个辽兵呈攻击队形躺在地上,每人领了一箭!也就是说,东风雨的箭不但射得快,还准得很。李环盯了东风雨半晌,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东风雨道:“有一阵风从这边吹来,里面隐隐有杀气。”李环问:“杀气是个什么东西?”东风雨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像是有几坨屎,散发的臭气裹在风中吹过来一般。”
  “你这解释很有味道!你是说你入伍两年了?”李环问道。东风雨点点头。李环又问:“没有人见过你的箭法吗?”“打起仗来,谁还顾得这个。”李环点头道:“我现在明白了,白虎队为什么折损得少,原来有你!”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图,借着月光说道:“离此地二百里处,有契丹人的一座大营,敢不敢与我去扳回一局?”东风雨道:“此处是党项边境,会不会是党项人冒充的?”李环道:“党项与契丹的关系好得很,常借道给契丹人,所以就算是冒充,也必是契丹人授意的。”
  两人换上辽军装束,各收集了上百支羽箭,直奔辽军大营而来。其时月朗星稀,寒风朔骨。行了一晚上,天刚蒙蒙亮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队辽兵。李环对东风雨说道:“都是骑兵,不好下手,咱们大方地走过去,别看他们。”交汇时,那队辽兵果然对他俩并无怀疑,各走各路。行出百丈远,李环低声道:“背这么多袋子,多半是要打草谷的。”东风雨一听是打草谷的,将马勒住,对李环说道:“都头,此地甚为空旷,正是扬长避短之所,何必舍近求远?”李环明白他意思,便勒转马头,说道:“干!”两人便各取弓搭箭,复追辽兵而来。
  那边厢,辽兵队长自看到两个马背上驮满羽箭的家伙过去,心里就在发毛,感觉有什么事没想起来。突然想到了威虎箭营调动的事,心道:“坏球,才带这么点箭出来。要是碰巧遇到威虎箭营,可大大的不妙!不如先借这俩吊毛的箭来用用。”想毕,他将队伍喊停,叫上四个人,准备去“借”箭。正要追去,突然发现那俩吊毛也奔回来了,正好……啊不对,来者不善!“列阵,列阵……”他急促下令,但为时已晚,话未说完,几个人就被嗖嗖嗖的射下马。
  李环对东风雨喊道:“注意保持最佳射程,你右我左,冲!”
  那边的辽兵见队长等人被射杀,先是慌了,待看清敌人只有两个时,不慌反怒,纷纷取下弓箭,列阵相迎。却见那两骑快马并不冲近阵来,而是远远的分两边绕着阵跑,边跑那箭边像机括一般射出,连绵不断,既远又准。而他们阵中射出去的箭,要么到不了人家的跟前,要么根本没有准头。这是当然的,他们射的是单个跑动的目标,而人家射的是一大坨静止的靶子。辽兵队副很快发现了问题,他命令队伍散开,分成两组围歼两人。他这个战法很对,可惜遇到的对手箭法太准,包围圈始终无法合拢。数十匹战马奔腾扬起的滚滚尘灰,似乎也成了对方的帮凶,己方的好多弟兄根本都没看清对方就中箭了。不知厮杀了多久,蹄声渐稀,尘烟渐退,敌人则完成了对他的反包围,没错,敌人还是两个,而他这边,只剩他一个人了。辽队副十分惊慌,正想要跑,就被坐骑给甩了下来,一看,马屁股上中了一箭。
  辽队副知道跑不掉了,强挺腰杆,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偷袭我天狼营!”
  李环蔑视道:“不就是拿活人练箭的天狼营吗?你们在我眼里都是狗屎。”
  东风雨惊道:“怎能拿活人练箭?!”李环道:“他们每次打草谷,劫完货物就拿村民练箭,在一箭射程内不被射中,就能活命。这一癖好是从耶律德光侵入中原开始的。”“可恶!”
  李环对辽队副道:“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也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如果答对,我就放你走。”辽队副心中燃起一线生机,赶紧点头。李环问道:“昨日在无定河边伏击我们的,是你们的哪一部分?”
  辽队副暗叫万幸,并非他知道是谁,而是答案太好编了,于是赶紧回道:“是地龙营干的。”
  李环冷笑道:“你可以走了。”辽队副没想到这人这么好骗,心想今天打仗虽然不行,运气却还不错。他赶紧就近找了匹马,麻利上去。却听李环又说道:“我今日既穿了你们契丹人的衣服,便也想玩一玩你们天狼营的打草谷游戏。”辽队副一听吓得不敢跑了。李环抬手一箭,射在马尾上,那马吃惊,立即狂奔起来。李环再搭箭瞄准,送他去领了盒饭。东风雨道:“都头不是答应放他走了吗?”李环道:“他没答对,地龙营的确擅长伏击,但都是挖坑式袭击,明白吗?”东风雨点头释然,忽见地上有几支箭,便下马要捡。李环说道:“不要捡了!咱们须得赶紧回雁门关去禀报,以防他们起兵进犯。”
  于是两人顾不上歇息,寻捷径,快马加鞭朝雁门关赶来。行了两天,来到一崎岖山路上,被一慢悠悠挑柴的老人,给挡住了去路。李环着急喊道:“老人家,劳驾让我们过去!”老人回转身,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要去哪里?”李环道:“我们要去雁门关,有十万火急的事。哎,您老怎么还把担子放下了呢,赶紧挪一挪!”老人道:“此路不通雁门关,只通鬼门关。”李环生气道:“你这老人家,平白无故地咒我们哩!这条路我走了不下十回,你怎说不通呢?”老人道:“眼下宋辽正在和谈,你们杀辽兵,破坏和谈,此乃灭九族的大罪,怎不是鬼门关?”李环吃惊道:“我们杀辽兵,不过是前日的事,你一深山老人家,怎的便知晓了?”
  老人哦了一声,神秘一笑,说道:“我是猜的!”东风雨道:“是他们先杀我们的。”老人道:“你说的他们根本就不是辽兵,而是江湖中的杀手组织。”李环道:“胡说八道,绿林中人哪有这个本事。再说,杀军队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老人道:“算了,现在谁杀谁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谈。”李环道:“都这样了,还和个屁。”
  老人道:“这其实也并不算个事,双方总共损失了一百多号人吗?随便一次小战都不止这个数。”李环生气道:“你说的是屁话,敢情这些人跟你都非亲非故,便是死上十万二十万也不是个事。”老人道:“都头焉知这些兄弟跟我非亲非故?老汉只是说,这对双方的大人来说,并不是个事。”
  东风雨道:“契丹人能善罢甘休吗?他们死一个人都要嚷嚷报仇的。”
  老人道:“想打的时候,甭说死人了,就是骂我老娘都是不可以的;不想打的时候,皇亲国戚被打死都没卵用。我还不知道是哪个孙子策划的这个恶劣的行动,看样子要么很狂,要么很蠢,要么兼而有之!”
  东风雨对李环说道:“都头,老人家说的好像有道理。”
  李环道:“他有毛道理,军国大事,咱不能听一乡下老头胡乱掰扯。”
  老人道:“都头敢不敢跟老身赌一把?”李环道:“赌什么?”老人道:“二位且到老身寒舍暂住三日,三日后,若是没有缉捕二位的公文,我便自裁;若是有,只需二位则听我一句劝,如何?”
  李环道:“你是来搞笑的吗,我近百号弟兄遭人暗算,尸骨未寒。我身为都头,却在这陪你玩失踪?”老人道:“都头若想活命,如今必须得玩失踪。”“你敢威胁我?”
  老人突然正色道:“我问你,同去一百人,为何就你们俩还活着?说,是不是你俩勾结贼人干的?”东风雨赶紧道:“老人家,饭可以乱吃,这种话可不敢乱说的。我和李都头一样,因为路上去探望阵亡弟兄的家人,所以没跟上队伍,这才躲过一劫的。”“谁能证明?”“知道的弟兄都遇害了,哪还有人证明!”“那说明你们撒谎,不然为什么别人都不去,偏就你俩去?还有,你们说辽人是你们杀的,可你们就两个人,怎么能杀得了六十多的辽军?所以,你们俩没有说实话,一定还有团伙。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要破坏和谈,挑起战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东风雨气道:“你这老人家,怎能如此不分黑白、搬弄是非?”李环却对老人说道:“你赢了,我俩就依你,三日便三日。”
  于是老人将他俩带到一处小镇悄悄住下。三日后,虽然和谈尚未结束,但缉拿巫山雨妖同党李环、东方盛的告示已贴满大街小巷。两人自然也就信了老人所说,只得被迫当了逃兵!
  天刚蒙亮,霞光微露。西风古道,老人将东风雨和李环送到马路上。
  东风雨问道:“巫山雨妖是什么人?”
  老人道:“是武林之中的一个邪派。二位是武林圈外之人,不必为此担心。朝廷此举也是迫于无奈的权宜之计,相信国家将来定不会相负二位的!”
  东风雨望向无定河方向,眼中含泪。口中念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弟兄们,再见了!”
  说着伏地拜了拜,李环也跟着拜别。东风雨和李环上马。老人拱手道别道:“二位将士,望多珍重!”
  东风雨和李环驾马奔驰而去。老人拿出竹笛,展开轻功飞上路旁小山岗,吹奏一曲送别曲。一曲才罢,两人已远去无踪,便放下笛子,自抒怀道:“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但愿军营里多一些这样的将士吧!”
  路上,东风雨与李环两人又再分别。到傍晚,东风雨来到一个小镇。想借宿一晚,连进两家客栈,都没有客房。找了许久,才又找到一间,走进一问,依旧是满的。
  东风雨有些急道:“掌柜的,为何今儿住店的人整多呢?我问过两家,都说住满了,是今儿客人多,还是如今的住店生意都太好做了呢?”
  掌柜道:“客官说笑了。连年征战,家家都没有余钱,哪里还能有好做的生意。本镇原本有八家平价客栈,如今就只剩这三家了,再不停战,只怕我也支撑不住咯。最近客人多是因为原本住武林客栈的一些人,现在也住咱们这种平价客栈了,只要咱们还有房间,他们就到咱们这住,所以总是满的。实在没有房间了,才去住武林客栈。”
  东风雨道:“这么说,我今晚也只能住武林客栈啦?”
  掌柜道:“恐怕只能如此啦,住武林客栈还要先拿银子到飞鹰票行去兑换武林币,武林客栈不直接收官银的。一两官银换一两面值武林币。”
  东风雨问道:“等价兑换,那还好,是吧?”掌柜道:“你觉得好就好咯。”
  东风雨来到飞鹰票行,拿出一两银子给票行伙计要兑换武林币。伙计瞄了他一眼,傲慢道:“十两起兑。”
  东风雨只好又拿出九两交给伙计,伙计给了他十张一两面额的银票。东风雨拿在手上,手感比朝廷的好,票面也精美十倍,上还盖着山鹰教的印戳。
  东风雨来到武林客栈。这客栈大厅很大,已坐了一半的人。各色人物衣着光鲜亮丽,还不乏香艳女子。看起来果然比那几家小店高端大气上档次。东风雨到柜台交钱拿了钥匙。又叫碗炸酱面,然后到大厅挑了个空桌子坐下。刚坐下不久,一个香艳女子提了一小坛子酒也过来,与他同桌坐下。
  女子说道:“大侠器宇轩昂,雄姿勃发,一看便是出身不凡的少年英朗。看得奴家好喜欢!可否跟奴家干一晚?”
  东风雨脸一下便红了,慌忙摆手道:“这……这怎么可以,姑娘请自重!”
  女子道:“酒都不会喝,还是男人吗?”女子说着将酒坛红盖纸撕开,倒了两碗,推一碗给东风雨。又道:“来,干!”
  东风雨这才知女子说的是“干一碗”,不是“干一晚”,不由得为自己的歪心思脸红,为表歉意,只得跟女子干了一碗。这时伙计给东风雨端上他点的炸酱面,只见碗很大,里面的面却只有那么一点点,怕是只够八分饱。女子一看东风雨点的是炸酱面,嫌弃的表情都不带过渡的,翻一圈白眼,说道:“大侠把这酒钱付了吧!”
  东风雨愣住了,他还真以为是这女子看他雄姿英发,故请他喝酒呢。但他随即也明白了,人家这是为了卖酒。于是便问道:“多少钱?”
  女子道:“酒钱一两,外加奴家的陪酒小费?”
  东风雨拿出二两给她,问够不够?女子见他出手大方阔绰,两眼放光,忙不迭点头。将银票接过来,塞进胸口兜内,把东风雨眼睛都辣到了,赶紧闭会眼睛。女子又从袖子中拿出一本折子,凑近东风雨,吹气如兰。她将折子展开给东风雨看,说道:“大哥一看就不是咱们武林中人,现今世道不太平,儿行千里母担忧,所以出门在外,平安是福。钱没了,只要有命在,就还可以挣,但是命没了,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咱们武林中就有不少这样的事,早上才跟娇妻惜别,晚上便做了强人的刀下鬼。唉,当真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所以说,出门在外,一定得请个大侠当保镖。我有认识几位大侠,都是三侠盖印推荐的,功夫人品绝对一流!你要我给你便宜点……”
  东风雨觉得她这句“可怜无定河边骨”太扯了,听起来还有点亵渎诗意,便有些不快,说道:“你起开吧,我什么都不要!”
  东风雨见她无动于衷,心想惹不起躲得起。便端起面自己换一桌。正走着,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如风一般吹来,转头看时,门外进来两个人,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碰巧那女子什么东西掉地上,俯身拾捡时,胸前领子朝着东风雨洞开。女子拾起东西抬头发现东风雨正朝她这边看,以为在偷窥她衣内之物,下意识地用手将衣领拽紧,起身来到东风雨身边,悄声道:“大哥,给你介绍个女保镖可好?”
  东风雨的注意力都在刚进门那两人的身上,并不理会女子。他见那两个人径直上楼便钻进一间房,将房门关上。东风雨估摸他们要商议事情,便竖起耳朵,运起气功偷听。便听到有人道:“消息来了,皇帝密使,明日过黑山口……”“大哥,大哥……”后面的话被女子的叫声打断了,东风雨有些生气,说道:“你这女人,怎的如此不知自重!”
  女子见东风雨骂自己不自重,火冒三丈,突然便给东风雨使了个扫堂腿,将东风雨扫了个四脚朝天。兀自骂道:“好你个闷骚小色鬼,敢教训你姑奶奶!回家跟你娘大声嚷嚷去没人管,在武林可得放老实点,沙雕外人也敢耍脾气,信不信姑奶奶再一脚让你命根都没了?”
  她这一整动静可不小,引来不少旁人注意。有人便说道:“娇娘的豆腐也想吃,这厮是多久没碰女人了?”另有一人道:“瞧你说的,你是九八七的美人看多了眼界高,在外人眼里,咱武林中的女人随便一个可都是国色天香咧。”
  娇娘显然也认识看不起他的那人,指着那人骂道:“去你嘛的傻大麻子,去过几年九八七就牛批了!有本事娶一个九八七美女当媳妇给姑奶奶看看?”
  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朝娇娘抛个媚眼道:“娇娘,美人儿,来来来,过来陪贾哥喝几杯!”
  傻大麻子的同伴对傻大麻子道:“瞧见没?人家香着呢!”
  娇娘见有人及时邀请她喝酒,简直是对傻大麻子的啪啪打脸。很得意,头一仰,嘴一哼,扭动腰肢便到那老板那去了。东风雨拍拍身上沾的污秽之物,摇摇头,自认倒霉,坐下自顾吃面。突然有人拍桌子道:“傻大麻子,你黑青帮抢我金钱帮的盘子,是不准备还了吗?”
  傻大麻子见是金钱帮蔡州堂的堂主丁咛,便说道:“丁堂主,那明明是钱家庄的地盘,钱少庄主愿意投靠我黑青帮,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与你金钱帮何干?”
  丁咛道怒道:“什么投靠你帮,钱老庄主与我们金帮主是故交,钱家庄一直受我金钱帮保护,是你们设计让不肖子钱撸欠下巨款,又杀父弑母,知道我帮定不轻饶他,才举庄投靠你帮。不要以为你们傍上丐帮我们就只能吃哑巴亏,这官司,打到九八七、山鹰教,我们也会赢!”
  傻大麻子呵呵一笑,不屑道:“那就打呗,再打高点我们也不怕!”
  叫娇娘陪酒的贾老板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又一直看不惯这个傻大麻子,便帮着丁堂主说道:“再高不就到安石家族了吗?难不成你连安石家族都已收买好啦,这么地信誓旦旦。”
  傻大麻子冷笑道:“贾老板,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信口雌黄,武林中的事,你个外人最好不要插手。皮痒的话就多找几个女人挠挠,免得被人拿来揎草!”
  贾老板怔了一下,转脸问娇娘道:“揎草?这又是你们武林的什么黑话?”
  娇娘嗔道:“哎呀,就是剥了你的皮拿来塞草。不要乱说安石家族的话。”
  贾老板不屑道:“你听他吓唬你!安石家族在武林是土皇帝没错,可动辄剥人皮这种事,真皇帝都不敢的!”
  娇娘突然发火道:“你怎么回事呀?!叫你不说就不要说,你嫌命长也不要害我呀。真是的!”
  娇娘生气地走开了。东风雨觉得没趣,正好也吃完面,便回到客房。在睡觉前又运气听那杀气男的房间的动静,没听到什么,便收功睡觉。他这一觉,却睡得早了。
  就在他睡觉之时,几个蒙面黑袍人从杀气男的房间出来,进入贾老板的房间,举着火把照贾老板的脸。把贾老板惊醒,迷迷糊糊问道:“你们是谁?”
  黑袍人阴森森道:“你说安石家族不敢剥人皮,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
  贾老板惊恐万分。黑袍人将他穴道点了,几个拿着草的黑袍人将草扔地上,将贾老板翻过身来……
  东风雨梦中惊醒,天已大亮,连忙运功监听,那个房间依旧没有动静。东风雨匆忙拿上行礼,走下楼,冲出客栈大门。见门外聚了好多人,都在看什么,便也跟着众人目光往上看,只见客栈旗杆上挂着贾老板的皮囊,吓得脚上一软,差点摔倒。东风雨将马牵出,上马急匆匆赶往黑风口。他想那俩杀气男多半是到黑风口干坏事。他觉得这俩人与无定河边埋伏的辽兵内息十分相似,他有打算跟踪这两人,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巢穴,然后再弄副弓箭去给弟兄们报仇。
  到了黑风口,果然又看到命案。东风雨下马查看,发现伤口与弟兄们的完全一样的,果然是一伙人干的!可惜杀手已撤得无影无踪。他跺了跺脚,上马继续赶路。这一赶,竟然差点出事。
  欲知他差点出何事,且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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