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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终见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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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元与石一友又沿着曲折的山路继续往北走。
  约摸行进了半里,许元定眼一望,原本全地皆是雪白的地面突然漏出一大片漆黑。许元诧异,连忙喊上石一友往前一探究竟。
  石一友以为许元有所收获,忙起身跟许元。
  许元提起铁剑,直直往前面那片漆黑地界走去。无尽的白芒雪地刺激着许元的双眼,将要走到漆黑跟前,许元才发现,面前的漆黑地面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高山峡谷。
  许元现在峡谷的一侧,中间隔着黑的令人可怕的川谷。空旷的雪山之中,就好似好颗黑点般的许元与石一友孤零零的站在崖边,在崖边远远眺望的许元希冀着能在此寻望见那一株雪莲。可惜,即便是许元瞧遍了附近,也没能在雪地里望见那一株青白色雪莲。
  石一友叹了口气:“看来今日注定是与雪莲无缘了,只能看看温老能不能带回一株雪莲了。“
  一旁的许元却显得不以为意:“石兄弟,不知道你如此苦心寻找雪莲,是为了什么?“
  石一友默然,随即又开口:“为了家里一位病重的长辈治病,我在中原苦寻明医,得知有一位药可以医治长辈的病,所以这才来到西陵一试。“
  许元轻点:“料想应该是石兄弟的至亲。“
  石一友轻轻点头
  “既然是为了石兄弟的至亲骨肉,许元不敢不竭尽全力,还请石兄弟将腰间的绳索借我一用。许某想下崖一寻。”许元轻笑道
  “下崖?这是否太过冒险了?我知许兄是好意,可是说不定其余地方仍会有,许元大不可必如此冒险啊!”听完,石一友一脸焦急的说道。
  “方圆我们都找遍了,都没有雪莲的踪影,石兄还觉得其余地方会有嘛?就算附近还会有,那么会在哪?那自然是最为危险,常人不能到达的崖地了。寻常采药人很少会如此冒险,那么,他们极少去的地方,也恰恰是可能生长雪莲的地方。”许元摇了摇头。
  “可是……“石首领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直接被许元堵住:“既然答应了石兄要帮忙寻找,那自然得竭尽全力,况且石兄修为不如我,自然还是我下崖更为稳妥些。”
  石一友自知,许元说的话有道。
  无奈,只得把腰间的绳索交于许元。
  绳索是原先护卫担心温老上山需要攀登,于是才将这首端捆绑着爪勾的绳索交由随行护卫。
  许元将绳索挂在崖边捆绑妥善,随即将自己的铁剑交由石一友。下崖挂剑多有不便,许元还是决定轻身上阵。
  于是,许元缓缓拉住绳索,一步一步贴着崖壁,慢慢下行。
  崖壁石块常年经受雪水侵蚀,早已脆弱不堪。许元不得不再三确定才敢落脚。
  下行数十米后,许元已感觉谷地的温度要和更甚于雪地里的温度,不过好在许元还有守一心法运转,无形中给许元提供了充足的能量,但无形之中,内力的消耗也极为迅速。不管是否能找到,许元都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返回山壁,不然,刺骨的谷风就会将许元永远留在谷底。
  下行至数十米后,许元环顾四周,依旧没有望见雪莲的踪迹。
  无奈,许元只得继续下行搜寻。
  下行至二十米之际,穿谷的寒风直直拍打在许元的身上,刺得许元睁不开双眼,只能强忍着眯着观察四周的山壁,许元的脸颊上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睫毛上也早已布满白雪。可是依旧毫无所获。
  现如今,只有继续下降十米寻找,或是就此返身。
  只是,倘若再下十米寻找的话,许元就得冒着上不来的风险。
  许元微微叹了口气,只道是终究是与雪莲无缘。许元最终还是决定返回。
  许元轻轻踩住石块,准备借力上爬。也不知是石块松软,还是许元用力过大。一块凸起的石块猛然脱落,直直落在下方数丈的小石堆处,将原本堆积的石堆砸散。
  突遇意外的许元稳了稳心神,真准备上爬之际,不经意下瞟之时。突然望见,原本被石堆掩盖的突块处,赫然漏出一道在茫茫白雪中极为突兀的青色!
  “是雪莲!好像年份还不低!“
  许元兴奋的大叫道:
  “石兄弟!我望见年份不低的雪莲了!“
  时不时往崖下观望的石一友很是担心,以两人的关系,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让许元为其冒如此大的险。可恰恰他的确又是很需要这株百年雪莲救命,陷入进退两难般境地的石一友曾多次想喊许元上来。但是他又忍住了,万一,万一下一秒许元就找到了也说不定呢。
  眼下许元下去时间也有将近一刻钟了,常人待上如此之久早就上不来了,就算许元武学天赋极高,这般年纪,想来也不容易吧。
  石一友这般想道。
  突然,深思许久的石一友仿佛下了某种决定一般趴在崖壁。
  他再也不愿许元为此冒如此大的险了,他想喊许元上来,或许温老已经找到了也不一定?总之不想许元为此冒如此大的危险寻莲。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喊声从崖地穿出。
  “许元!是许元!“惊喜之余的石一友忙着急辨认着。
  “我找到了!我找到年份足够的雪莲了!
  “是许元,许元他找到了!找到雪莲了!太好了!”
  此时分外兴奋的石一友激动的大喊,苦苦寻找的雪莲终于找到了。
  石一友这一路上不断地失望,燃起希望,又不断的希望被扑灭。其实他自己最后都快不抱希望了,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许元找到了。
  “许元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平安上来。”兴奋之余的石一友还不往向崖低大喊道
  ……
  崖底的许元也听到了石一友的关切话语。
  但是,现在许元更要考虑的是,怎么拿到雪莲。
  许元的内力已经所剩不多,他还要依靠内力安然爬上崖壁,这无疑是极为耗费体力的事情。倘若不顾一切的下行采摘雪莲,那么他就得冒险,冒着在半路上就被冻僵,永坠崖底的风险!
  “拼了!为了大虎和我的命!就为这好看的马匪首领拼一次命!”
  决定再下降数丈的许元深深吐出一口热气,然后猛然借力一踏山壁,直直落下。
  就在将要到达之际,许元狠狠拽住绳索,借助绳索的惯性,猛的靠近雪莲,随后一把把雪莲拽在手中。
  雪莲通体呈青白色,近乎透明的莲瓣不染丝毫灰尘。
  只不过拿到手的许元来不及端详,直接用嘴咬住雪莲的根部。
  而现在,许元要做的,就是做一场豪赌,赌自己的内力足以支撑自己返回崖壁!
  许元来不及思考,心里也只有一件事,就是爬!不停地爬上去!
  二十米!
  许元的内力已近乎枯竭!
  “呵,好像还是赌输了嘛?”苦笑一般的许元无奈。可是这并代表许元准备放弃,他要继续,继续爬上去!
  意志已经开始模糊的许元依旧死死抓住绳索,也许是求生的欲望让他不敢轻易松手,松手,就是死亡!
  许元的眼皮开始不停地上下翻张,脑中只觉得一切都提不起精神,无尽的倦怠犹如洪水一般涌上头顶。
  刺骨的寒意不断地冲刷着许元的身体,仿佛脑中有个念头在不停的重复:“放手,放手就会舒服许多!
  ”
  晃了晃昏沉的头颅,许元定了定精神
  继续往上爬!
  十米!
  如果此次许元抬头的话,就能望见崖顶,与趴在崖顶露出焦急的石首领了。可是许元已经远没有力气抬头了。
  或许说,现在的许元,是一具只有执念的空壳。
  人的身体是有限的,可是意识是缺无限的。甚至有时候,意志的力量可以突破身体的限制!这就是剑道之意。
  永不言弃!
  许元继续上爬
  三丈!
  原本以许元的内力,十米就已经是干枯井水的极限了。
  可是许元突破了十米的极限,无限的求生欲与剑修一往无前,总不退后的意志支撑住他继续攀爬的力量!
  原本干枯的井中道莲猛然焕发出耀眼的金光,紧密的花瓣也缓缓透出沉睡多时的花蕊心,干枯的水井也随之开始扩展,逐渐,一道依旧干枯的水池形成。而原本干枯的水底也开始不停地渗出水流,后又慢慢消失,又不停流出,不停消失,仿佛两者达成平衡一般。池面依旧干枯。
  而此时的许元依旧在不停的爬行,只是原本模糊的意志时而清醒而又时而模糊。
  崖上的石一友焦急的望着许元,他又何尝不清楚,眼前的许元已经达到了极限。可能下一秒,就会松开手臂,在石一友的面前坠落深崖。
  可是他不能下去,一来石一友知道,自己并没有专门修行过内力心法,贸然下去只会给原本就处于极限的许元增加麻烦,二来,这根只供一人爬行的绳索很难同时承担两个人的重量。
  而崖上石一友能做的,只能是不停的让许元保持清醒,不停的与许元对话,保持意志的清醒,不至于猛然放手。
  两丈!一丈!
  眼望着许元即将到达崖壁,石一友着急的伸出手想要拉上许元,一只手紧紧的拽住许元的衣袍,借助石一友的手得以攀上崖壁的许元仿佛突然失去筋骨一般,全身松软的直直倒下。或许是石一友用力过猛的缘故,全身卸力的许元直直就倒在了石一友的身上,可原本就费劲全力拉上许元的石一友哪有力气支撑,整个人也被许元压倒在地。
  此时,一股独特的少女娇羞却突然浮现在石一友脸颊之上。
  原本白皙的脸庞也猛的一下布满了绯红,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清亮的眼睛也不停地眨动。
  石一友仿佛一时间也失去了意识,整个身体绷得绑直,纤细的手指也因为紧张不停扣着地上的白雪。
  可能是意识到必须做些什么的石一友轻轻张开浅红的嘴唇,小声的呼喊着:“许兄?许兄?“
  转头直对着闭上双眼的许元面庞,石一友更加紧张了。
  “许元他.....他睡着的模样,还挺还挺好看的嘛。“
  怀春的少女也并不清楚,一颗深埋心底的种子,已悄然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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