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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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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正在熟睡的木子被人拍了拍脸蛋。
  “小师姐,别闹啦。”木子挣扎着起身,睡眼惺忪却看见面前站着的是大师兄。
  “大…..大师兄。”木子想起昨夜大师兄说的话,原本以为是玩笑,却没想大师兄来真的。
  “同我走。”青竹也不多说,转身便出了草屋。
  既然大师兄都来叫自己起床了,也便不好再拒绝。
  一大一小不如竹林,原本在竹楼过了一夜的青竹,看着眼前狼狈景象。木子只感觉周围的气压有些低,连忙低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更什么都没做。
  青竹带着木子来到竹林里,中间有一小竹屋。
  “你在外面修炼,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不能进入登山境,便吃我一剑。”青竹也不给木子拒绝的机会,转身进了竹屋。
  不是说带我修炼嘛,如今怎么就丢下我一人?木子心中虽是有些儿奇怪,但也不不敢说话。
  待青竹走入竹屋,木子顿感周遭压力散去,环视四周。
  苍翠的绿竹或直或曲,周围寂静无声,木子原本浮躁的内心安稳了下来。
  盘膝而坐,吞吐运气。
  清风拂过竹林,竹叶沙沙声。
  木子体内的金黄色真气不断的冲穴,可是并没有丝毫松动。
  经脉中带有淡淡血红色的大穴不断闪耀暗色光芒。
  感受到开穴没戏,木子便掏出《御雷术》看了起来。
  “天地万物,既生无行且可供纳为己用,吸摄草木,则木气盛。吸摄晨露,则水气聚。然天地之中乾兑属金,震巽属木,坎属水,离属火,坤艮属土。故欲修御雷术,需先修几身,后引天雷入体,如枯木逢春。”
  木子不断反复细念文字,继续向下看去。
  “五气朝元,一尘不染,能清能静,是曰无漏,肝为东魂之木,肺为西魄之金,心乃南神之火,肾是北精之水,脾是中宫之土。是以圣人眼不视而魂归于肝,耳不闻精在于肾,舌不味而神在于心,鼻不香而魄在于肺,四肢不动而意在于脾,固曰:攒五雷。”
  木子一遍又一遍的念,在寂静的竹林中额外的明显。
  “你是真蠢还是故意的?炼气于五脏,细攒五雷!”大师兄实在受不了木子的碎碎念。
  “谢谢师兄……”木子控制经脉中运行的真气,缓慢的涌向心脏。
  原本沉寂的血色真气仿佛受了羞辱,自心脏中奔腾而出,血气将金黄色的真气包裹,竟开始吞噬。
  “怎么回事……”木子慌乱起来。
  金黄色真气慌忙从经脉中往丹田跑去,血气在后方并不打算放过,竟在木子体内展开一场绞杀。
  木子此时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金黄色真气已经尽数回到丹田。血气堵在经脉中,上下转圈,好似在挑衅宣泄。
  木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肖燕儿曾说过身体中有很多其他的穴位,那么这五脏算不算外功炼体呢?
  明明体内血气十分深厚,自己不能控制也就罢了,可如今竟连金黄色真气都吞噬。给木子气的抓耳挠腮。
  有没有办法用上这血气啊……
  木子内视在经脉中闹腾的血色真气,忽然间有了想法。
  等到血红色的真气回归心脏,木子控制一些金黄色的真气自丹田而出,只奔心脏而来。
  原本闹腾累了的血色真气,见还敢冒犯自己,转身便又汹涌而出。
  金黄色的真气转头向肝脏跑去,血气紧随其后。
  当金黄色真气覆盖肝脏,血色真气猛的穿过肝脏,又回头将肝脏包裹。
  血气将肝脏上的金色真气吞噬赶紧,整个肝脏并没有任何反应。
  没用嘛……木子终究是有些失望。
  .
  莲花池。
  原本正准备招木子玩耍的龙素见草屋中没有木子身影,“竟然真的去找师兄修炼去了?榆木脑袋想甩开我是吧!”龙素心中很是不爽,一溜烟也往莲花池跑去。
  龙素偷偷摸摸的溜进师姐屋中,屋里的师姐还在睡觉,昨夜师姐她们聊到半夜,龙素也不想扰师姐美梦,在房屋中转悠起来。
  笔墨清香的房屋中,原本应该摊放着书本的书桌上,此刻竟只有一张宣纸,龙素前去观看,只见宣纸上画着的是些许竹子,还有一男子背影。
  “这不是大师兄嘛……”龙素感叹出声,没想到啊没想到,师姐竟然喜欢大师兄这样的愣子。
  龙素的声音终是惊醒了熟睡的书卷。
  书卷起身看见站在书桌前的龙素,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连忙跑去遮住龙素的眼睛。
  “师姐,别遮啦,我早就看见啦。”龙素扒拉了下师姐的手,一双眉毛翘的老高。
  “你怎么进屋也没个声响。”书卷嘴中些许埋冤。
  龙素见师姐面色通红,也不说话,就是看着师姐娇弱的模样。
  “师姐,你好好看呐。”龙素见师姐娇羞低头,竟拍了拍师姐屁股。
  “素儿,你给我好好修炼,若是你不听话,我便同师娘告状。”原本养气功夫极高的书卷,此刻也有些气急败坏了。
  “那我就告诉大师兄,原来师姐喜欢他。嘻嘻。”龙素抓住师姐的把柄,耀武扬威起来。
  龙素见师姐不搭理自己就要出门,自己好似过火了,连忙拉住师姐。
  “我和师姐开玩笑的嘛,我和师姐最亲了,能告诉大师兄这个笨蛋?这是我两的秘密嘛。”龙素紧抱书卷左手。
  “修炼!”书卷也不多说,收起了书桌上的宣纸。
  龙素和书卷一同盘膝坐在床上修炼。
  良久,龙素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姐,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书卷思考半晌:“大概是不在身边时,心中惦记的紧。在身边时,珍惜的紧吧……”
  “哦,这样嘛……”龙素点了点头,长大了真是麻烦……
  .
  阗国关,王府。
  寒霜雪正给自己的战马擦拭身体,边上寒清秋看着高大的马匹出神。
  “父王,我可跟你说好,等我长大了,你必须给我配匹自己的马,得像追月一样的马。”寒清秋眼馋父亲的追月好久了,往日之能偷偷溜出书房的时候才能骑在追月背上。
  追月脾气可臭的很,之前骑技精湛的寒霜雪分明饿了它好几天,还是被追月摔下马背。承世誉当时差点抽刀将追月砍杀,要不是寒清秋拉着,追月怕是早就没了。
  后来寒霜雪驯服追月后,驰骋沙场,哪怕是火堆,追月也不曾受惊后退。当年寒霜雪率领骑兵突围落入陷阱,是追月独自驮着重伤的寒霜雪回营。
  明明生性暴躁的烈马,却一直随着寒清秋性子随意触摸驰骋在阗国王王府。
  “清秋呐,倒不是父王不许,若是你什么时候到了石台境,我便送你一匹好马。”寒霜雪自知若不答应自己女儿,怕是这女儿不但要去司空雪哪儿告状,今晚又要跑去承胖子哪去了。
  寒霜雪双眼瞪着一旁的承世誉,要不是当年这死胖子教寒清秋骑马,怎会多出这些个恼火事儿。
  承世誉也就当没看见,挤眉弄眼的逗得寒清秋哈哈大笑。
  承世誉带着寒清秋不知道去哪儿玩闹了,寒苍行此刻拿着一封印着火漆的信来到寒霜雪面前。
  “南边来的信?”火漆倒是眼熟。只是这些个年月,不曾有过平日来往。
  寒苍行点点头。
  “你随我来。”寒霜雪本就略显老态的背影,此刻肩膀又低了些。
  寒霜雪在案前读完信件,狠狠的一拍案桌。
  “我日你姥姥的苗金龙,往日战事繁忙不曾来过一封信件,今日江湖内斗,要伤我北方清寒剑派还敢威胁我不要出手,真当是好大的狗蛋。她苗玉凤如今还能倾覆朝野不成?”
  能不生气?西域北部本就不受朝廷待见,自己帐下修士,不少修士都身出清寒剑派。西域同佛国恨有多深,阗国陵园石碑上一个个的名字刻的清清楚楚。清寒剑派同佛国的仇恨亦何曾少了,这些个日子,明明只是修行门派的清寒剑派为了西域百姓而入我西域乱世,今日就凭你苗金龙一封信件就想带着江湖上的鼠辈前来?
  “清寒剑派?”寒苍行低语,那瀾姨岂不是也在其中?
  寒苍行虽不明白为什么清寒剑派会同中原江湖扯上联系,可是自己周围同袍,不少都出于清寒剑派,更何况瀾姨也是清寒剑派长老。
  “王叔,清寒剑派与西域有大恩大义,不可不顾啊……”寒苍行拱手劝谏。
  “要你个兔崽子说?去告诉承胖子,他不是喜欢打仗?清寒剑派若是有误,我砍他狗脑袋!”寒霜雪右手一甩,起身去寻阮正离。
  .
  一处外观破旧,但屋内很是整洁的木屋中,阮正离正在沏茶。
  “今日大王怎有事来我这破院了?”阮正离也不抬头。
  “阮柿子,你也别阴阳怪气,我终究是护着你的嘛……”老汉在茶桌前坐下,将茶水一饮而尽。
  “不敢当不敢当,承胖子屡立奇功,我阮正离一介白衣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如和同将军比的。”阮正离只是又替寒霜雪倒上一盏。
  “今日来找你是有要事,你切不要再闹了。”寒霜雪一口闷完刚刚到好的茶,面色些许严肃。
  “何事?”阮正离见寒霜雪面色严肃,也不再阴阳怪气。
  待听寒霜雪将事情讲完,阮正离品了口茶。
  “清寒剑派在西域占据大义,中原江湖凭什么动,更何况他苗金龙本就失民心,如今倒也算得上破罐子破摔。”
  “可不就是,我就是怕这民心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得了这西域民心,可这军中的承胖子再多些个,来日如何交待……”寒霜雪和寒霜刃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虽说历朝历代皇权之争优盛,哪怕自己的确无欲皇权,只想护好大寒江山百姓,可也终究担心往年那个时刻护着自己的兄长,走向自己对立。
  “大王,我阮正离来西域,一是承当日你一饭之恩,二是我不愿入朝与酒囊饭袋为伍。得罪他苗金龙,他能如何?寒皇起了疑心又如何?我阗国军威镇佛国,可从来不靠他朝中支持。哪怕到时群狼环绕,四面楚歌又如何?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他苗金龙不来也就罢了,若是来了,定将他扒皮抽筋!”阮正离手中茶盏捏碎,血液顺着指缝流出。
  “害呀呀,阮柿子也别气嘛,细皮嫩肉伤着自己可就不妙了。那到时候承胖子带兵去清寒剑派,你去管着他呗……”寒霜雪替阮正离擦拭掌心张口。
  “我不愿与承胖子为伍!”阮正离甩开了寒霜雪的手。
  “不去就不去吧,到时候承胖子惹出事来,我也不管啦……”寒霜雪做势离开。
  “我去还不成?但承胖子得听我的!”阮正离奈何不得,只能答应。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他承胖子一介莽夫,懂个屁的计谋,你带着他我放心呐。今日同我喝酒去!”
  寒霜雪心情大好,架着阮正离回府,一如当年架着阮正离来了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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