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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平时在疗养院都是干什么呀？”夏葵喝完那杯奶昔没让宋进再点，这玩意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主要是喝多了也腻的不行。
“刚开始是照顾瘫痪的老人起居。”
“那挺辛苦的，你很有耐心啊。”夏葵哼了一声，对此显然兴致缺缺。
“还行吧，前前后后照顾了没有一星期，就都给送走了。”
“你给他们下药了？”一听送走，夏葵又来了兴致。
“没有，我是去赚钱的，不是想进局子吃公家饭的。”
“怎么说呢。”宋进挠了挠头，“他们情况都比较特殊，都是让我劝回家的。”
“哦。是因为他们不好照顾，公司让你把他们劝走的吗？”
“不是，是我多管闲事，嗯哼，是我口才太好，让他们重新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他们才回去的。”
“他们的家庭要是那么温暖，他们为什么要进养老院呢？”
“因为他们和家里人没沟通好啊。”
“可是我觉得沟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夏葵盯着宋进的眼睛，“感情就像火苗，需要添柴才能烧的旺。沟通就是柴禾，你给添了一把柴，它是能烧一会儿，可是烧完了不还是那样吗？”
“…”宋进看着夏葵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刘大爷也许自己就拾着柴火，可姜大爷呢，他轮椅上真的没有便携式马桶，还是来之前拆掉了。
“你说的没错，是我考虑的太简单了。”宋进叹了口气，喝了口咖啡，真苦。
“你准备在疗养院里干多长时间？”夏葵看宋进一脸愁苦的样子就想笑，可是她努力憋住了。
“一两年吧，我想开一家主营临终关怀服务的店，先得攒一攒启动资金。”
“为什么想开主营临终关怀服务的店？赚钱多？”这个能劝走财神爷的人的心思实在不好猜。
“也有这一部分吧。”宋进笑了笑，“不，主要是这部分。”还是说实话好，太虚的讲出来自己都不信。
“就是想实现自己的价值。”宋进扭扭捏捏地说着，没有实现的理想说出来总觉得像在说大话。
“我不想进厂过那种一眼就可以看到头的生活。”宋进解释道，他还不知道夏葵是做什么工作的，怕她误会又补充道，“我不是说进厂不好，进厂至少工资很稳定，心里能有股安全感。”
“可是稳定的路走一辈子太没意思了。我活着不是为了求稳的。”
“进厂谁都可以做到，我想知道我为什么是我。”宋进越说越觉得和本意总有偏差，所以脸色涨的通红。
“噗。”夏葵捂着嘴，可她的笑从鼻子里冒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在笑你。”她赶紧解释道。
“我只是想第一次约会要不要谈这么沉重的东西。”说完，夏葵努力绷着嘴，用牙齿咬着下嘴唇。
“你想笑笑出来就行，我不是个小气的人。”说着，宋进给自己又点了一杯咖啡，“你要不要点点什么？”
夏葵摆了摆手，“我明白你的意思。”
“可是创业太难了，一般人都会在厂子先上着班，下班时间发展自己的兴趣，来实现自己的价值。”实现价值那块夏葵也念的很别扭，大概是她也没有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吧。
“嗯。”宋进觉得气氛有点冷，问道，“你的工作怎么样，有意思吗？”
“还行吧，没事的时候闲聊挺有意思的。”这话说的，谁偷懒摸鱼的时候还不得找点有意思的。
“你饿不饿？”宋进的肚子已经在悄悄叫了。
“饿死了。”夏葵趴在桌上，双手伸的长长的，宋进还没见过在现实中这样干的。
“那要不要点点什么？”
“咖啡厅里能点什么？华夫饼吗？”夏葵一脸不可思议，“约女生不要选咖啡厅好吗，就算要选，也不要在早上。谁一大早想喝咖啡啊？”
“我不是头一次约女生出来吗。”宋进赧然一笑，“那你想吃什么？”
“烤肉、自助、烤鱼都行。”夏葵拿起外套和包，随意说了几个附近有的。
“那一个一个的去吧。”宋进打开门，弯腰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夏葵双手一摊，秀了秀自己的身材，“我看起来有那么能吃吗？”
“女生不都是有两个胃吗。”
“是的，可是一个是给甜品留的。”
两个人左转走了两分钟，挑了一个最近的烤肉店。
“你下班之后有发展什么兴趣爱好吗？”夏葵一边烤着牛舌一边吃着烤鸡心问道，看她吃的真的很饿。
“没有，下了班回到家就八点多了。”
“那么晚？”她嘴里塞着肉，说话模模糊糊的，宋进盯着她的嘴，就怕她喷出来。
“毕竟是护理，之前伺候瘫痪老人要到九点才下班。”
“你呢？”
“我朝九晚五，回到家一大把时间。”夏葵一口气把鸡心吃完，饱了很多，就没有再吃着说话。
“呦，公职人员吧，那你回家喜欢干什么？”宋进烤了两串腰子，看得夏葵眼神有些怪，头一次约会有点腰子的吗。
“我喜欢看直播，准备辞了工作带货。”
“噗。”宋进没忍住，喝进去的可乐又喷回了杯子里。
“逗你的。”夏葵笑了笑，我可不想被那么多人看着评头论足。
“像我这么漂亮的，不做直播不亏了吗。”夏葵想了想，这句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回家就喜欢用数位板画画，现在正在学建模。”夏葵掏出手机给宋进看了几张她画的画，多是日漫风的人像。
“你这技术可以啊，都可以跟人约稿了。”
“嗯哼。”夏葵故意摆出一副高傲的神色，“本小姐凭着插画每月可是能赚个几千的。”
“真厉害。”
“你这每天上到这么晚应该可以拿不少吧？”看着宋进认真夸奖自己，目瞪口呆的样子夏葵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赶紧转移了话题。
“没有很多，一个月加上加班也就六千多吧。”宋进想了想，没有把最近多的外快告诉夏葵。毕竟来路不太正，他也另有想法。
“不少了。”听着确实不多。
“你没想过换个工作吗？这个工作时间挺长的。”她没有直说，“想攒钱也没必要在这一行工作啊。”
“我是想从疗养院里学一学人家的临终关怀的经验。”说到这里，宋进也发现了，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抽出时间打听这个服务是怎么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