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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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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骞发现霍去病和李敢失联的时候,吕不韦正向他发难。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汉武公司里能言善辩的人,但今天他先后被韩非和吕不韦抬杠,抬得他自己对世界的认知都发生了偏移。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张骞心想,李敢和霍去病到底死到哪里去了。李广的儿子为什么这么难带,霍去病在卫青的事上为什么又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刘总让我来这儿到底是想让我谈判还是想让我看孩子,或者说想让我两个活都干。
  两个活都干不该是另外的价钱吗。
  他揉了揉眉心。韩非只参与了最初和吕不韦的见面,后面的内容没有跟。等张骞从房间出来之后,韩非坐在大厅环形沙发上,朝他微笑颔首。
  吕不韦没有卫青的消息。张骞走过去坐到他对面,压低声音道:但吕不韦确定船上有匈奴人要撕裂秦汉当前的关系。刘总和嬴稷之前确实签过一些合同,但涉及金额并不庞大。你代表的是刘总兄弟的公司,两位刘总之间有天然的血缘关系,但刘、嬴之间没有。
  韩非笑了笑:张先生这意思好像是希望秦汉联姻,结成更稳定的关系。您是打算让嬴稷嫁给刘邦还是刘彻?
  张骞:……我不是这个意思。
  韩非:您打算让嬴稷娶刘邦还是刘彻?
  张骞: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韩非:难道他们几个生活在一起?虽然能够一定程度稳固秦汉关系,但夫妻三人构成的婚姻关系是不合法的。
  张骞:谁问你合不合法了。我跟吕不韦交流的时候,霍去病和李敢去了什么地方?
  韩非微微一笑,道:我不是汉武的人,我没有办法看管汉武的员工,更没法对他们负责。但你不在的这会儿,我跟姬安通过电话聊了聊;也许李敢他们从中得到了一些信息,并根据他们自己的理解去探索、去发现了。
  张骞略加思索,道:刘氏与刘氏公司之间,未尝不可以拥有一定限度的信息共享。如果李敢和霍去病也出事,秦汉之间必然出现更大的裂痕,这肯定也不是刘邦想看到的局面。不是吗?
  你说得对。韩非道,韩、齐等公司在秦汉面前如螳臂当车,所以更希望抱团取暖。我虽然代表刘邦来这儿,但总归是要为姬安工作。但正因为姬安或者田文背后的势力不够强,所以反而能以旁观者视角,看到一些秦汉没能察觉的东西。比如说你继续跟吕不韦谈判没有任何效果,他根本没有安排手下人开展细致的搜查工作。
  张骞不由得皱眉:汉武的人在大秦的船上失踪,他不放在心上,难道要与汉武撕破脸吗?
  韩非:也许这只是在拖延时间。他说道,又或者是个试探。张先生是谈判与交流的高手,您怎么评价您刚刚和吕不韦的谈话?
  张骞想了想,苦笑道:油盐不进,有恃无恐。
  不该是这样。韩非叹道,张先生怎么看?
  张骞沉默不语。他心中浮现了一个念头,他不愿在这儿说出口,因为他仍在大秦的地盘上,而这话本身将引起骚动。
  他向后倚靠,看向天花板。也许墙角里有个隐藏的监控正注视着他与韩非,但那监控背后究竟是谁,他已经无从得知。
  吕不韦并未放弃大秦,但他放弃了嬴稷,并将嬴稷推到了一个艰难的处境。张骞心想,刘总也许是意外加入了这个局中,但卫青的失踪已经让刘邦或者刘彻都难以抽身,吕不韦要在解决嬴稷的同时,打击汉的两家公司。这不该是给匈奴的投名状,而是给他新主人的见面礼。
  谁是他的新主人?
  张骞想到前几日的新闻。报纸上写嬴氏迎回了他们最年轻的家族成员赵政,并让那位少年正式更名为嬴政。如果吕不韦决心让嬴稷倒下,那么他的效忠对象难道是嬴政?
  韩非也在思考。嬴政现在只有11岁,他不该拥有如此缜密的思维,扳倒自己兄长的同时,让两家刘氏的公司也遭受打击。在吕不韦和嬴政中间,还应该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细之又细、慎之又慎地谋划全局。他应该与吕不韦有密切的关系,已经取得了嬴政的信任,并且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野心与实力。
  韩非回过神,看向身边的张骞,道:张先生有没有嬴稷那位幼弟的照片?前段时间被迎回家族的,现名嬴政的那位。
  张骞从手机中调出一张照片,交给韩非。韩非看了看,沉默了一会,评论道:很可爱。
  张骞拿回来,看照片上那个穿着小学生校服的男孩,道:毕竟是嬴氏族人,小时候再可爱,长大了也是猛虎啊。
  韩非但笑不语。他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偶然看见李斯对着手机发呆,李斯手机上也有一张照片,而李斯表情热切,纯然是要绑架未成年人的模样。
  自己那时候还不知道照片上的未成年人就是嬴政。
  你不是去当小升初家教的吗,学长?韩非心想,怎么,你是真的想让嬴政统一世界??
  ————
  张骞没有想到的是,霍去病虽然听到了姬安和韩非的电话,但他在联系姬安之前,有另一个人向他透露了卫青的去向。这个人通过一个路人向霍去病传了个纸条,建议霍去病去这艘船的最下一层货舱区看看。
  这个人便是田文。他此时正在甲板上吹海风。仍是一副瘦弱疲倦的模样,出神地看着游轮后方的海浪翻卷白色的泡沫。
  他这两天和姬安建立了友谊,对方震慑于大秦的实力,愿意实现韩、齐的合作共赢。稳妥起见,他们还将拉上魏。
  韩非踏上甲板,看到日落的余晖洒在广阔的大海上;田文的身影像是镶上了金边。田文也看到了韩非,他对这个未来韩氏集团的青年才俊颇有一些兴趣,朝他露出了笑容。
  韩非走了过去,坐到田文身边,道:姬总让我来跟您见面。晚辈韩非,久闻孟尝君大名。
  田文道:我也久闻你的大名。我读过你的书。
  韩非笑了笑,道:不敢。我这趟来一半是为了姬总,一半是为了刘总。您致力于促成齐、魏、韩的友谊,我认同您的观点,也感谢您的努力,但希望您不要为了削弱大秦,让汉武的几个小辈陷入新的困境。
  田文笑道:你不用担心李敢和霍去病。他们两人比你想得更机灵。秦也好,汉也好,未来都是我们的这些小公司的大敌,你是因为张良的缘故才为刘邦工作,但你终究是姬安的人。如果未来刘邦和姬安竞争,你肯定还是会回到韩氏集团,张良会理解你的选择。
  韩非:秦也好,汉也好,未来都是齐与韩的敌人;但我觉得,眼看着匈奴人在里面搅浑水,也不是个好主意。田先生这两天一直在船上,考虑齐韩未来的交情,能够透露一些消息给我?
  田文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如果嬴稷死在了大秦的船上,对你来说究竟有什么损失?对姬安来说又会有什么损失?
  韩非:几乎没有。但这会导致崭新的、极大的混乱。也许秦会衰落,陷入内斗与重组,也许汉趁机鲸吞蚕食秦原有的国外市场,但也有可能,秦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拉上韩齐等小公司共沉沦。
  田文:还有一种可能,在汉鲸吞蚕食大秦之前,楚河就会开始发疯,趁机将大秦置于死地。而我们也许有机会看一场好戏,看鹬蚌相争,当那得利的渔翁。
  韩非一怔:楚河的人也在船上,是吗?
  田文点了点头,道:你可以跟姬总带个话,说项羽想做些要命的事,如果他觉得对抗大秦有难度,那么可以尝试观察楚的动向。据我说之,你们与楚之间也是有世仇的。
  韩非:……想杀嬴稷的,其实是项羽吗?
  不好说。田文笑了笑,道,齐人如我想杀他,韩人如姬安想杀他,楚人如项羽想杀他,匈奴人如伊稚邪想杀他,而大秦内部更有大把的人想要杀他并取而代之。能活成一个魔王,嬴稷确实是个妙人。
  韩非:听说田先生也曾在大秦工作过。
  田文点了点头,道:嬴稷曾许我高位厚禄,让我当总经理。我信了他并去了,发现空有高薪却无实职,近乎被软禁,着实费了些力气才离开。秦人喜欢你们这些法学生,我今天有一句话,希望你以后离开学校时,还能想起。
  韩非:孟尝君请讲。
  田文:如果那时大秦的总裁——无论那时候那位置上是不是嬴稷——邀请你去秦,不要去。
  韩非笑道:我知道卫鞅的结局,又怎会重蹈覆辙?
  那不一定。田文耸了耸肩,你身边就没有人被秦人蛊惑,废寝忘食,着了迷一样在为他们出谋划策吗?部分秦人就是有这种迷惑人的本事。与其被骗,不如不见。
  韩非本想反驳,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李斯的影子,于是他一怔,本想说的话都中途消散。
  不得不说,他现在确实对嬴政产生了好奇。李斯并不傻,他必然从嬴政身上看到了一些契合的理念、看到了一些别人身上难以实现的可能,或者是嬴政本人的,某些正在成长的素质。这些东西集中在了一个年幼的身躯之中,令李斯无比忐忑,又无比热切。
  田文则误会了韩非的沉默,他以为韩非在怀疑自己的话。
  我手下有一些没有大才的人,我这次也带来了船上。田文笑道,如果韩先生仍有疑虑,我倒是可以跟你讲一讲。只是有一点,我说完之后,还希望韩先生网开一面,不要让他们因为这两天做的事而入狱。嬴稷知道我对他有恨意,仍不在意我登上游轮;他已经傲慢到了一种根本不将我们放在眼里的程度,那我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肯定也在大秦的容忍范围之内了。
  韩非微微挑眉:您请讲。
  田文道:我这次带来的人中,有两个,按照你们的说法,都是鸡鸣狗盗之徒。其中一个在房间里建了一个伪基站,我的原意是让他窃取大秦的情报,却意外截获了匈奴人的对话。
  韩非:您刚才似乎提到了伊稚斜。
  田文:是的。匈奴现在并不团结,但头曼想让他们团结。你知道头曼吧。
  韩非点了点头:他跟他弟弟冒顿分别负责对秦、对汉的业务,在匈奴人中很有声望。但据我说之,头曼没有来这艘船上。
  田文:来的是他更年轻的兄弟伊稚斜。细分起来,头曼负责对秦的业务,冒顿负责对汉的,而伊稚斜更关注两位刘总中的刘彻。他这次与乌孙人同来,我手下拦的那条信息,便是头曼和伊稚斜之间的对话。头曼想要借助项羽直接杀掉嬴稷,而伊稚斜格外关注汉武,他建议自己兄长稍安毋躁,先以汉武的卫青作药物测试,如果效果在理想范围内,再用给项羽。
  韩非一怔:什么药物?
  不清楚。田文摇了摇头,道,既然他们意在夺取嬴稷的性命,那应该是种令人发狂的精神类禁药。据我所知,卫青这几年虽然做文职,但是相当骁勇;如果这药物能让卫青提升战力,那用给项羽,让他手刃嬴稷,也是个不错的办法。项羽刚愎自用,又好武功,他必然会以为自己能控制药性,但不知为何他来了这船上之后不久,反而按兵不动了;像是遇到了什么人之后,突然改变了主意,改变姿态,摆出了观望的态度,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他又道:项羽不打算直接去杀嬴稷,打乱了伊稚斜的计划,于是他跟头曼商量,决定袭击嬴稷身边的人。嬴稷身边的强者是吕不韦和王翦,但伊稚斜最终定的人你肯定猜不来,挺有意思的,他选中了卫青的夫人。
  韩非:……你说慢点。
  田文笑道:伊稚斜断定卫夫人和嬴稷之间有奸情。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伊稚斜跟头曼分析了一通,都觉得卫夫人对卫青一向敬重,对王翦心生感激,对船上服务员随便外遇毫无心理负担且心存怜惜,但对嬴稷是刻骨铭心的相爱。
  韩非:……
  田文:哦对,韩先生是学法的,听不了这么混乱的事情。
  韩非闭了闭眼:你接着说。
  田文笑道:我只能说到这儿了。姬总答应给齐出让韩氏集团的一批原始股,这是来自韩氏的善意,我需要回应,但也不能回应太多。我知道的是匈奴人打算在袭击卫青之后,再度袭击卫夫人,然后借助卫夫人的手杀了嬴稷。至于怎么杀,谁也说不准;也许他们会考虑给卫夫人下猛药,让嬴稷直接死在床上。这对秦汉来说都将是惊人的丑闻,但我们齐、韩、魏这些小公司到底能从中得到利还是弊,我也说不准,我也不敢说,我也料不到。
  他起身离开。此时太阳已经落入海面之下,月色初升,星辰寥寥,只有游轮在继续破开海面,扬起轰鸣般的浪潮。
  韩非凝视这轮初升之月。他与张良年少相识,无话不谈,当年张良离开韩氏集团,他问过张良是否还会回来。
  姬安待我还算不错。张良当时说道,但他太过软弱,这里不是久居之地。也许有一天,我会报答韩氏,但肯定不是你喜欢的报答方法。
  韩非当时开玩笑说道:杀了敌对公司的老总最方便不过。
  张良也笑,眨了眨眼:你想到的主意总是最好的。
  ————
  伊稚斜此刻就在最下层的货舱中。是他将当时还在昏迷的卫青拖到这黑暗的空间中,而自己伪装的落魄赌徒,也在卫青醒后成功瞒过了对方,卫青还分了一块面包过来,实在是令人发笑。
  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在他的计划之中。他们放出的少量信息先后吸引了卫夫人和嬴稷本人来到这个信号屏蔽区,伊稚斜没想到汉武的两个年轻人也来了,但问题不大。所有人都没有准备夜视装备,只有他自己,凭借隐形夜视眼镜,在一片黑暗中清晰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卫夫人来了,卫夫人扯掉了长发,卫夫人脱掉了衣服,卫夫人又脱掉了卫青的裤子……
  伊稚斜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你们这些中原人不是一贯矜持有礼的吗!!不开灯就能在众人面前做这种瑟瑟的事了吗!这符合你们中原人的五讲四美吗?!……
  然后他发现卫夫人放下失去了裤子的卫青又跑向嬴稷的方向,摸着摸着嬴稷脸上浮现了微妙的深情,又开始摸卫夫人的腰和小腹,然后又开始摸卫夫人的脸。
  伊稚斜看不下去了。他决定让这些人快点死。
  他心想,你们这些可怕的中原人。
  他轻手轻脚地走向嬴稷进来的那扇门。多上几倍药剂,瞬间爆发力只会更强。卫青醒后也经历了晕眩、好斗以及相当久的精神亢奋,那让他死在对方手里,想必也是一件妙事。
  门口用悬索藏了一杆枪。伊稚斜取下端在手里,首先瞄准房间上方的烟感灭火器。
  枪声一响,室内所有人都一震,紧跟着烟感器破损,漫天雨雾洒了下来,迅速淋湿了所有人。
  韩信心中一凛。他意识到这一手是对自己来的。这种场合下,他的电击装备立刻不能再用,那会伤到所有人。
  伊稚斜重新上膛。他手里不是制式武器,而是支改良的麻醉枪。现在他重新瞄准卫夫人,却感觉了一股杀意。
  他猛地抬头,发现室内有个年轻人正在漆黑的环境下半跪在地,表情紧绷,显然没有夜视装备,却凭借刚才的声响转到这边,以手中的枪瞄准自己的方向,双目圆睁,透出一丝寒意。
  紧跟着便是枪响,货真价实的子弹呼啸而来,伊稚斜躲闪不及,子弹紧贴着他左肩射中身后的金属门板,划过一道亮光。伊稚斜心叫不好,他发现那年轻人立刻调整了自己枪口,这次正对上了自己眉心。
  对方绝不可能在黑暗中看到自己的脸,但借助夜视隐形的伊稚斜却分明对上了年轻人的眼睛,他猛地向一旁躲闪,子弹飞速而至,击穿了他的左肩。
  伊稚斜身躯一震,几乎咬碎了牙。他刚刚不得不扑倒在地,整个身体激起了地面的水花,已经足够里面更多的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他已经记住了这个年轻人的面容,未来一日,他必定十倍返还今天的这份屈辱。
  但现在,他不需要和这人过多纠缠。他的目标是另一个人。
  卫青!!伊稚斜重新端起那支改良麻醉枪,吼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扣下扳机。
  他真实的目标是嬴稷,而跟自己猜的没错,刚刚那年轻人立刻放低了枪口,他不再盯着自己,转而寻找卫青的位置。而嬴稷身边的人听到了真实的呼啸声,于紧要关头向前一步,挡在了嬴稷前面。
  你们都将会死。伊稚斜扶着墙壁站起来,砸下门口的开关。
  ————
  霍去病将那支枪插回李敢腰间,改为掏出他的手机,打开闪光灯,充当一个简易的手电。他来的时候被张骞收走了武器,刚刚李敢昏迷,他便摸到李敢这儿先把武器拿了再说;现在一想,他实在不该离开卫青身边。
  此时那失灵的烟感灭火器还在天花板上往下不停洒水,霍去病四处寻找卫青,灯光照到他舅舅身上,卫青被光照得不由得转过头,怒道:霍去病!
  霍去病呆呆地看着被水淋湿的卫青。对方还是那副被后绑了双手的模样,但不知什么时候被脱掉了裤子,腿上就只剩下衬衫夹和腿环。刚刚他从后面拽起舅舅的衣服擦鼻血,于是只剩下前面的夹扣维持着衬衣的平整,但现在被水淋湿,这种形式上的体面变得还不如没有。
  卫青气急反笑。他的头发被水打湿,有一缕黏在眼尾,非常不舒服。他怒道: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霍去病犹豫片刻,弯下腰把李敢的裤子脱了,拿到舅舅身边,并把卫青手上的带子解开。
  卫青活动了下手腕,将那裤子接到手里,视线锐利:刚刚是谁开的枪?
  霍去病一脸茫然:那肯定是李敢啊。他的枪热乎着呢。
  卫青气愤地指向还躺着的李敢:那他现在怎么昏了?
  霍去病:可能是后坐力太强了把他震昏了。
  卫青伸手虚指霍去病,手指如一把尖刀。霍去病一脸无辜的可怜,迎上这手指的尖刀,把那手拉到自己脸侧蹭了蹭,道:我们去看看那边?大哥好像中了枪。
  ……听起来不是实弹。卫青甩开手,换上衣服,走到白起那边。嬴稷正查看白起的伤口,一支拔出的针正附在脚边的水面上。
  霍去病早已经把李敢的上衣也脱了,递在白起手边。白起接在手里胡乱擦了擦脸,喃喃道:不是实弹。问题不大。
  问题很大。卫青沉声道:你现在只是觉得燥热,几分钟后,你就会想要杀了身边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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