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西京,我来了

　　赵小飘带着志光坐上了最早一班礼晃开往西京的列车，在豪华包厢里，赵小飘一边逗着志光玩，一边暗自思量自己在西京的计划。这次他没有带任何武器，爷爷临行前也一再叮嘱必须谨慎使用自己的功夫，尤其是分筋错骨点穴手法，在武学行家眼里，一眼就能认出这是芳华国武术的最高境界。爷爷给他的建议是有机会学学月影国的柔道术，这门功夫也有一些锁定关节的技法，他可以把打穴的功夫藏在柔道技里使用。
　　列车从青山海底隧道越过律轻海峡到达了红森市，驶入了广袤的西关平原地区，窗外的风景也从银装素裹的雪原过渡到了鳞次栉比的房屋、工厂，无数的高大烟囱矗立在平原上，喷吐着代表现代工业文明的黑烟，西京就在眼前了。
　　西京，当今世界第三大城市，位于月影国西关平原中部面向西京湾，人口600万，商业、工业的繁华程度仅次于美丽国的牛约市和杰曼国的白林市。刚一下火车，赵小飘满眼看到的全是匆匆忙忙的繁华，当初震惊赵小飘的唐关、礼晃和这里比起来差不多就算个小镇，仅仅火车站的规模，西京就大了礼晃十倍还多。
　　随着拥挤的人群出了火车站，宽阔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两旁的商场、店铺气派非凡，身着传统服装或者西式服装的人们来来往往，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行色匆匆，似乎在西京，时间过得要比其他地方快上很多。志光好像也被这大都市吓着了，躲在背包里不肯露头。
　　赵小飘在一家图书店买了一份西京地图和一份今天的西京日报，这份报纸足有40页，有整整十页全是各种房产、招工、广告等等信息。他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路边一家名字叫“丽晶餐厅”的店铺看起来气派非凡，赵小飘提着简单的行李，走进了餐厅，餐厅的客人很多，服务员看赵小飘穿着不凡，把他领到了单人包厢坐下。过了一小会儿，一个穿着餐厅制服的长发年轻人给他拿来了菜单，菜单很厚，这家餐厅的菜品极其丰富，有料理、西餐，甚至还有芳华国的菜品，赵小飘心里一动，他看着菜单开始点菜：“一客纽西牛排六分熟加煎蛋，一份鹅肝鱼子酱，黑松露面包，”他还特意点了水煮肉片和宫保鸡丁两个芳华国菜品，“对了，再加一份果酱甜品和一杯远山威士忌”，赵小飘把菜单还给服务员，长发小伙子呆了一下，脱口而出“你一个人一顿饭吃掉129元？”赵小飘笑了“谁说我是一个人”，他拍拍背包，志光从包里爬出来在桌子上坐下，“你算账这么快呀”，长发服务员这时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连忙向赵小飘道歉，赵小飘摆手示意没事。
　　菜很快上齐了，摆满了桌子。志光试着尝了尝水煮肉片，结果被辣得呲牙咧嘴，赵小飘笑着低声对志光说“你没吃过芳华国菜呢，我告诉你，其实，芳华国的菜才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呢”。
　　一阵嘈杂声传来，赵小飘循声望去，邻桌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正指着刚才那个长发年轻服务员怒骂着，“你没长眼睛吗，你赔我裙子，我这刚买的名牌货！”餐厅经理跑了过来，连连给女人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个服务员刚来，不懂事。”小伙子低着头，辩解说“真不能怪我，是她突然站起来撞到了我…”原来，是女人突然站起身撞到了端着咖啡的小伙子，咖啡泼在了女人的裙子上，餐厅经理打断了服务员“还说！客人这一餐记在你的账上，客人的裙子你也必须赔偿”，“这还差不多，裙子80元，拿钱来吧”，女人得理不饶人。小伙子急得有点语无伦次“我…40…我哪有钱…这个月干满才得40元…我…”小伙子眼睛都有点泛红了。
　　赵小飘开口了“这位经理，刚才我看见了，是这位女士撞了服务员，要赔偿也该是这位女士赔偿服务员吧，你是不是搞错了”，跟女人一起的一个平头壮汉站了起来，指着赵小飘“你算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指头上几个硕大的金戒指闪闪发光，女人更起劲了“你们这家餐厅还算是高级餐厅吗？怎么有人带着猴子就进来了，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赵小飘很冷静地说“如果你们非要赔偿，可以，这笔钱我来出，”赵小飘拿出100元钞票放在桌上，“可是，我买的东西我是不是有权带走，衣服我买了，你脱下来吧”，女人一下愣住了，围观的客人笑了起来。平头壮汉猛拍一下桌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他猛冲过来，抡起巴掌扇向赵小飘，还没等围观者发出惊呼，赵小飘沉身侧腰抓住壮汉的手腕，顺势一带，脚下一个踢绊，壮汉一个狗啃式飞到了另外一个餐桌上，现场情况惨不忍睹，壮汉的脸也被破碎的餐具划破，鲜血直流。女人嚎叫着抓起盘子准备砸向赵小飘，白光一闪，志光已经扑到了女人的后背上，爪子眼见就要抓到女人的脸上。说时迟，那时快，赵小飘大声喊到“志光，停！”志光的爪子停在了女人的脸上，女人吓得一动都不敢动，这一爪子要是下去，估计女人从此要和“姿色”两个字永远说拜拜了。
　　餐厅二楼办公室，透过百叶窗，一位中年人背着手目睹了楼下的这场闹剧，他沉声问身边的管家“知道是什么人吗”，管家弯腰低声说到“那个壮汉是九龙会的一个小堂主，女人是他刚泡上的舞女，那个出手的年轻人不认识。”“你下去看看，这个年轻人最多十七八岁，不简单啊，就他那只猴子，我看不亚于一个功夫好手。”
　　壮汉艰难地爬起身，不敢相信地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他抽出匕首，一步步逼向赵小飘，“都住手！”下了楼的管家喊到“怎么，介休，你要在丽晶闹事吗？冯潇先生的面子是不够用了吗，还是要冯先生打电话给石竹会长？”壮汉心里是无比委屈，吃亏的人是他，闹事的也是他，这他么跟谁说理去，不过，冯潇、石竹这两个名字足以让他不敢造次，冯潇是丽晶餐厅的老板，也是名震西京的娱乐业大亨，旗下众多的影院、餐厅、舞厅，堪称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佬级人物。石竹更是自己的大哥，九龙会的会长，在西京黑道上也排得上号。
　　赵小飘召回志光，对着下楼来的管家说“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先生的医药费和贵店的损失都算我的，不过，贵店也要让你们的经理学会明辨是非”，管家问道“请问您是…”“我叫平山，只是想来西京大学念书而已，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次考上没有”“啊，你也报考的西京大学？”长发服务员忍不住说到“你也考了西京大学，我也是今年考的呢”。
　　长期混在富豪与权贵周围的管家更是不敢轻视赵小飘，老板看来对这个年轻人有兴趣，不如就让石竹他们去探探这个年轻人的底，想到这里，管家走到介休对他低声说“医药费多少我们给你，这个年轻人出了丽晶我们就不管了，别在这里就好，”介休目露凶光，点点头，拉着那个舞女，狼狈地离开了餐厅。管家接着大声说到“陈贵经理，你和李劲都不用干了，去财务那里结算一下工资吧”，经理还要说些什么，管家补了一句“这是冯先生的意思。”陈贵低下头，默默离开了。管家对着赵小飘说到“平山先生仗义直言，可敬可佩，餐厅的损失不要您赔偿，我们冯先生说这顿饭也算他请客了。”赵小飘笑了，对着楼上办公室的百叶窗点了下头，暗道这个冯先生果然是个人物。
　　沮丧的李劲在财务那里领了微薄的一点薪水后，换好衣服的他刚要离开餐厅，赵小飘喊住了他“小伙子，你现在不是服务员了，过来坐下一起吃饭吧”，李劲没有推辞，在赵小飘对面坐下，“我叫李劲，今天谢谢你”“没事，我叫平山，也没帮上你，还害你丢了工作”，李劲显然是饿坏了，桌上的食物很多，他不好意思地开始吃了起来，赵小飘笑着抬手示意又上了几道菜，边吃边和李劲聊了起来。
　　原来李劲是一个孤儿，父母都死在了月影国十年前和罗斯国的一场战争中，他靠着邻居和政府福利部门的救助长大，这次刚参加了高考，李劲用力吞下一口牛排“卖过不少牛排，今天第一次吃呢，是要比饭团好吃很多”，赵小飘问他“你接下来怎么打算，高考成绩过几天才知道吧”，“考上不成问题，我就在想怎么凑够学费呢”，李劲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西京大学学费很贵吗？”“是的，每个学期500元，还有住宿费，听说还有很多需要花钱的社团”，“你成绩不错，为啥不去不花钱的比如军校”，李劲使劲摇摇头“我讨厌战争，我只对数学感兴趣”，想到李劲的父母都死于战争，赵小飘理解得点点头。
　　看李劲也吃得差不多了，赵小飘问他“西京好的旅馆有哪些你知道吗”，“我家附近有个尊皇酒店很高档，别的我不清楚呢”，“李劲，我初来乍到，西京我也不熟悉，能雇佣你当我的向导吗？”“雇佣？”“对，我晚上就去你说的尊皇酒店住，明天你来酒店找我，带我四处转转，每天我付你30元可以吗”李劲张大了嘴，“太可以了，真的每天30吗”赵小飘点点头，“现在就带我去尊皇酒店吧，雇佣从现在开始了”。
　　赵小飘离开丽晶餐厅前，把300元钞票压在了餐桌上，他们的账单加上邻桌的损失，这些钱应该够了。李劲嘀咕了一句“一共221就够了的”，赵小飘笑了，“你真是对数字敏感”“那桌菜是我点的，餐具价格我也知道，就这么多，保证一分不差。”
　　丽晶餐厅办公室里，听了管家汇报的冯潇若有所思“有理有度有节还不吃亏，年轻人不错。”他没有怪罪管家想让九龙会去探探赵小飘虚实的举动，但他还是叮嘱管家“你让人盯着点，别让九龙会做得太过火，起码不能杀了这个年轻人。”
　　尊皇酒店豪华套房里，赵小飘把30元钞票递给李劲，“这是你今天的工资，明天早上你来找我，带我去西京大学看看吧”。李劲还在好奇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这里一个卫生间都比他住的房子大，套房200一晚的价格更是让他吓了一大跳。想到自己30元一天的工资，这能信？他在丽晶餐厅月工资才40，他掐了下大腿确定不是做梦。
　　李劲走后，赵小飘翻看着报纸，他重点关注了一下房产信息，西京大学虽然可以住宿，但是如果以后天龙谷的人到了西京，也需要一个安全落脚的地方，他心里暗暗决定，在西京大学不远处买一套住宅。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小飘在李劲的带领下，在西京到处逛，他发现李劲只要看过的涉及到数字方面的，几乎就是过目不忘，报纸上的房产信息提到的电话号码、房屋地址、房产面积、价格、房间数，李劲一概是张嘴就能一个数不差的报出来，他知道赵小飘想要买一套房产后，只用了一天，他就用数学方法给出了建议，他把房屋位置、私密性、大小分别设定了权数，赵小飘不太关心的价格方面呢，对应的权数就比较低，他给符合基本条件的二十几套房屋分别计算出了分数，最后得分有五套房产超过八十分，他建议赵小飘就在这五套房子里选择。赵小飘觉得李劲的这套方法很有意思，李劲笑着说他喜欢给任何事物建立数学模型，他始终认为“数据会思考，数据能决策”，这次到西京大学，他也正是打算去数学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