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和田的身份

　　一大早，赵小飘带着迟凌给他们做的一大盒金枪鱼寿司准备开车离开礼晃前往唐关。小凌舍不得志光，送出门的时候眼泪汪汪的，志光破天荒地从赵小飘身上跳下来，扑到小凌的怀里，用小脑袋蹭了蹭小凌，赵小飘说“小凌，你是除我以外第一个可以抱志光的人，志光很喜欢你，要不，让志光留下来陪你吧，”话音刚落，志光立马从小凌身上跳下来，扑到了赵小飘身上，嘴里吱吱地叫着，好像在责备着赵小飘，逗得小凌破涕为笑。
　　开车的时候，志光乖乖得没有赖在赵小飘身上，一会儿舒服地躺在副驾座位上偷吃几个寿司，一会儿趴在车窗边看着风景，时不时还从窗户跳到后面的车厢里去玩一会儿，车行两个小时后，他们已经出了郊区，进入了山区。
　　山区道路的积雪比城里要厚很多，赵小飘稍微放慢了一点车速，卡车的性能不错，路上的车也不多，一路跑起来还比较轻松，赵小飘看了眼地图，这一段山路跑完，就会进入唐关市附近的平原地带，不过最后这三十多公里的下山盘山路也是整个路程中最为危险的路段，赵小飘看了一眼志光，它已经吃饱玩累了，趴在副驾座位上睡着了，赵小飘笑了笑，把自己搭在座位上的外套给志光盖上了。
　　前面是一段下山路的连续急弯，车辆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时，山谷底升起的一股黑烟让赵小飘心里一紧，雪地上有延伸到悬崖边的轮胎痕迹，“坏了，有车出事故了”，赵小飘在一个稍微宽点的路边停下车，下车跑到了路边，山谷底部一部吉普车四轮朝天躺在谷底，车辆已近开始燃烧，冒出了阵阵的黑烟。赵小飘正在寻找可以下到谷底去的道路时，一阵微弱的呼救声传来，赵小飘急忙俯下身，坡面是一个反斜面，他看不到人在哪里，赵小飘大声喊到“别停，继续出声，我这就下来救你。”
　　赵小飘跑回去启动卡车，把卡车倒到靠近路边的位置，找来几块大石头卡住卡车的车轮，又从工具箱里找出绳子，一头栓在汽车尾部的拖车钩上，自己抓住绳子，向悬崖下攀去，崖壁上有很多低矮的灌木，下到差不多十多米时，在一个悬崖的突出部，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中年人躺在地上，头脸上全是鲜血，他闭眼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左臂，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赵小飘蹲下身子检查中年人的伤势，中年人睁眼看了赵小飘一眼，见到是个半大孩子，说到“上面有大人吗？我是崔昊，快上来叫人来救我，我的左臂动不了了”，赵小飘低头检查了一下，回答他“就我一个人，这附近没有人烟，我看你的左臂只是脱臼了，让我扶你先坐起来好吗？”在赵小飘的帮助下，中年男人艰难地坐了起来，原本整齐的发型和胡须疼得都被汗水浸透了，制服也被灌木挂得破烂不堪，赵小飘轻轻扶住中年人，“我想办法送你上去，好吗？”“我的左臂断了，我怎么上去！赶快去唐关守备部队，告诉他们，我是崔昊大校，让他们赶紧派人来！”中年人的语气透出上位者的威严和霸气。赵小飘并不知道大校是个什么官衔，他左手轻轻扶住中年人的手腕，右手抵住他的肩头，突然腰部发力，“咯噔”一声，中年人左臂肩窝处的脱臼复原了，突如其来的巨痛让中年人惨叫一声，“混蛋！”中年人怒骂着，右手就想到腰间摸枪，忽然发现自己的左手能动了，他试着挥了一下左臂，还有点疼但确实能够动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中年人问他，“平山”赵小飘淡淡回答道“你再休息一下，我想办法送你上去，”赵小飘把绳子在中年人腰间绑好，“你的左臂还不能用力，一会儿你用右手抓绳，双脚蹬住石壁，我去上面用车把你拉上去。”
　　赵小飘开始顺着石壁往上爬，沿路还小心得用刀砍掉了那些可能会挂住绳子的灌木，到了公路上，赵小飘试了试绳子，“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发动汽车了，你喊拉我就拉”，中年人在下面喊到“我准备好了，”赵小飘发动了汽车，走一小段停一下，听到下面喊拉的时候就又启动汽车，反复三次后，中年人到了路边，赵小飘跳下车帮助中年人爬上了公路，扶着他进了卡车的副驾座，志光很不满意有人占了它的座位，不过赵小飘很严肃得要志光待在后车厢里，志光看见赵小飘好像真的生气了，很老实地跳进了后车厢。
　　汽车重新上路了，中年人可能是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加上身上有不少的皮外伤，没一会儿就昏昏睡去，直到两小时后车开进了唐关市，中年人都没有醒来。在沿路几个警察的指引下，汽车径直开到了唐关市的海军医院，门口的卫兵拦住了汽车，不过当他们看到了副驾座上昏睡的中年人时，卫兵们大惊失色，在门卫室打了一个电话后，一大堆医生、护士冲了出来，七手八脚地用轮床接走了中年人，一个外穿白大褂，里面穿着军装的医生问了一下赵小飘情况，赵小飘告诉了他车祸的地点，中年人左臂脱臼已经复原，只是有些身体和头面部的外伤，医生点点头，转身跑进了医院。
　　离开医院后，赵小飘开车来到了三和商行，这次门卫都认识他了，有礼貌地把他领进了院子，得到通报的林森迎了出来“平山先生，好久不见了，快请屋里坐。”在林森的办公室，赵小飘还是打听了一下电线的事，听说赵小飘想买10000米电线，林森不禁摇了摇头，“几十米的散线没问题，其实我们商行码头仓库里就有很多的电线，可是管控太严了，没有军方批文，谁也不敢卖啊”，赵小飘点点头，情况和在礼晃了解的差不多。
　　“这次来找林经理，还有另一件事”，赵小飘掏出一叠钞票推给林森，“想请林经理帮我约一下唐关警察局长，我的一个朋友有点小麻烦。”林森目测了一下桌上的钞票，至少有500元，“罗田局长啊，没问题，我们很熟，你还是住在唐关饭店吗？你等我的电话，平山先生拜托的事一定给你办妥。”
　　不知道是金钱的魔力大还是林森的能力强，第二天中午，赵小飘就在饭店接到了林森的电话，约好了罗田局长晚上去唐关饭店吃饭，要他好好准备一下。
　　下午五点半，穿着一身刚买的高档西装的赵小飘等在了唐关饭店大堂里，清秀帅气、身形挺拔的赵小飘吸引了几乎所有女性客人的目光。说服志光待在房间里着实费了赵小飘的不少力气，最后志光跳上床，把头埋在被子里，屁股对着赵小飘，勉强算是生气并同意了。
　　下午六点多，一辆警车停在了唐关饭店门口，肥头大耳的罗田局长下了车，在饭店经理的指引下，赵小飘迎了上去“罗局长，我是平山，欢迎赏光。”罗田鼻子里哼了一声，径直进了饭店包房。罗田从林森那里已经了解了平山只是一个乡下矿主，打心眼里，罗田认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过是个土包子而已。
　　看到桌上的酒菜后，罗田心里对平山的评价稍微提高了一点，菜品是唐关最高档的配置了，仅仅是其中一份鲸鱼肉刺身售价就出不多50元，酒是陈年的苏格兰红雀威士忌，价格高达80元一瓶。罗田喝下了两杯酒后，神态倨傲地开口了“平山，你说说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赵小飘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在桌上推给了罗田，“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我有一个亲戚，叫和田，前不久上了通缉名单，想请罗局长帮忙，把他的通缉令撤销掉。”“和田？是杀人的那个吗？”“是误杀，再说也没有苦主告，现在他人已经跑去了罗斯国，所以就想拜托罗局长了。”
　　罗田瞄了一眼桌上的钞票，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撤掉一份通缉令对他来说很简单，他现在想的是怎么让眼前这个年轻的暴发户多出一点血。“年轻人，你知道你的思想很危险吗？现在我就可以逮捕你”，罗田冷眼盯着赵小飘，赵小飘也收起了笑容，又掏出一叠钞票放在了桌上，一句话也没说，包房里的气氛一时僵住了。
　　包房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随着踏踏的皮靴声，包房门被推开了，几个身穿海军制服的士兵冲了进来，带头的一个上尉军官大声问道“谁是平山？”赵小飘站起来“我是”，上尉马上立正敬礼“崔昊大校命令我们一定要找到您，接您去他的官邸，幸好我们在饭店找到了您的卡车，请您立即跟我们走。”赵小飘点点头，临出门前，他看了一眼罗田“罗局长，那件事情如果实在为难就算了吧，”没等罗田回答，赵小飘就在几位军人的簇拥下离开了饭店。
　　罗田掏出手绢擦了下额头，内心一片慌乱，“这个林森，害死老子了，平山和崔昊大校相熟他怎么不告诉我”罗田喝下一杯威士忌压压惊，崔昊大校是唐关驻军最高首领，相传马上就要晋升将军了，平时自己想见都见不上，看他对平山的态度，“坏了，他们一定是亲戚，这下麻烦了”罗田心里迅速做出了判断。
　　在一幢纯白色大理石修筑的别墅里，赵小飘见到了头部还包着纱布的崔昊，崔昊向这个救了他的年轻人一再表达了谢意，崔昊对这个聪明、冷静又身手好的年轻人赞誉有加，他告诉赵小飘如果愿意从军，可以来找他，海军正需要他这样优秀的年轻人。赵小飘表示自己把矿山经营好后还想先去读大学。崔昊拿出1000元递给赵小飘“小平山，这是一点小心意，请你收下”。赵小飘没有接钱“崔昊叔，我不缺钱，只是我的矿山需要发展，我想给我的矿通上电，所以我需要一些电线和电话线，不知崔叔能否帮我弄到批文？”崔昊在看了赵小飘的土地所有权证明后，“好吧，平山，你要多少？”“电线10000米，电话线5000米。”“好的，明天你在饭店等着，我叫人把批文给你送到饭店去。”崔昊又叮嘱他“把矿经营好后，一定去念书，最好是读军校，我估计马上要调到海军部去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到海军部去找我。”“崔叔，可以给我讲讲军队的事情吗”“当然可以”，崔昊一边招呼赵小飘坐下喝茶一边给他讲了当下月影国海陆空三军的基本情况，此时的月影国，以陆军东关军实力最为强大，海军则处在发展的十字路口，军费逐年增加，不过海军的发展方向还存在激烈的讨论，“得海洋者得天下”，这是崔昊等一众海军高级军官的共同想法，所以在月影国军界，主要就是陆海之争。
　　两人的这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当赵小飘起身告辞时，崔昊还一再希望赵小飘能够加入他们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