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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米脂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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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七年,三月。
  北方干旱,尤以陕西为最。
  干旱之年收成锐减,然而澄县县令张斗耀依旧不顾灾民死活,敲骨吸髓,榨取民脂民膏,根本不给一点活路。
  于是,官逼民反,浩浩荡荡的农民起义在陕西开始正式蔓延。
  次年。
  崇祯即位。
  ……
  崇祯二年,后金皇太极避开宁锦、锦州、山海关防线从龙井关红山口和大安口突入关内兵临北直隶,彼时袁崇焕携关宁铁骑千里奔袭勤王终解京师之困。
  崇祯三年,秋。
  袁崇焕凌迟处死,全家流放三千里。
  史称:己巳之变。
  至此,大明失去了反攻辽东的最后一丝希望,全面转入守势。
  北方成为了后金的乐园。
  同年八月。
  陕西米脂。
  随着这三年的干旱加剧,民不聊生,各地起义大军纷纷揭竿而起,比如府谷王家胤,绥(sui)德王自用,安塞高迎祥,曹操罗汝才,闯将李自成等。
  这一场影响华夏史诗的农民运动,由此开始。
  当各地都在风风火火的为生存而奋斗的时候,陕西米脂城外七十里处的十八寨,此刻同样聚集着上万人马。
  一朵蘑菇云从天空缓缓飘过,冷冽的寒风带着黄土高原那独特的干冷气息冷的脖子直哆嗦。
  在那蘑菇云的下方,随着秋季那该死的阳光缓缓移开,露出山头那密密麻麻的人群。
  并没有想象中的鸦雀无声,也没有正规军的那种规规矩矩,有的只是嘈杂的低语。
  因为下面的都是贱民,而贱民起义,怎么可能那么守规矩,换句难听的话:泥腿子,哪里懂那么多,干就完事了。
  一大群白色兜帽或者叫布条包裹在头上,蜡黄色的脸上满是期待,那是对生存的渴望。
  打满补丁的麻衣上虽然坑坑洼洼,但洗的发白的颜色却可以看出,这件衣服很珍贵。
  也许,它已经是最干净的了。
  脚上,破了洞的草鞋里露出布满角质的脚趾头,不时的扭动一下,很淳朴,想来他们也等了挺久的。
  腰里别着烟锅,手上拿着锄头,菜刀,竹叉,甚至石头,就是这样一支可以称得上乌合之众的队伍此刻却在十八寨的山头上聚沙成塔,在这里为了生存而发出呐喊。
  其中,甚至有连破鞋都没有的少年和半只脚都快要入土的老头。
  这就是明末的农民起义,亦是张毅眼前的画面。
  张毅,一名最普通的现代大学生。
  理工科大学毕业的他各科都很不错,但这也意味着他很平庸。
  没有其他穿越者那种造枪造炮的能力,也没有其他穿越者那无所不能的系统,他只有一些对历史的先知先觉,以及深入骨髓的现代人思想。
  这些也许不能让他在明末的风云中过的顺风顺水,但却能让他过的问心无愧。
  此刻,他正站在一块凸起的青花巨石之上,身旁是一面绣着“张”字的帅旗,下方是无数期盼的眼神。
  那些眼神中有敬佩,有崇拜,亦有渴望。
  巨石很大,长宽约有八方左右,除了张毅之外,他的身后还站着七人,这七人的眼中同样透露着狂热,纷纷拱卫在他的身边。
  眼看起义的人已经到齐,张毅左手边的男子走到他身后的半个身位,开始了简短的开场白。
  男子的声线略有些沙哑,那是陕北特有的口音,虽低沉却不滑稽,从音色中可以听出年龄不过二十出头。
  “乡亲们!今天是我们高举义旗的日子,也是我们与朝廷势不两立的日子!为了活着,我们今天才聚集在帅旗之下。为了生存,我们决定与朝廷抗争到底!接下来,有请大王说话!”
  随着男子声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张毅身上。
  这一刻,他就是全场的焦点。
  心脏剧烈跳动,一丝丝汗水在他的手心缓缓滴落,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后背早已淋湿,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双腿早已开始颤抖。
  若不是生存的压力在支持着他站着,也许他此刻早已经倒下了。
  因为他并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张献忠,或者说,他只是魂穿张献忠的现代人张毅。
  昨晚睡前,他读了一遍杀人魔王张献忠的七杀碑,“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这其中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蕴令他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于是,他做了一场梦,梦见他成为张献忠,梦见他在明末杀的荡气回肠。
  蓦然惊醒,就是当前的场景。
  梦回千古,一世争雄。
  只争朝夕,白首不悔。
  ……
  寒风凛冽,张毅此刻却因为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导致全身炙热如火,看着下方那数以万计乡民的目光,他作为一个普通的现代人,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很明显,他没有那些穿越者前辈的强大心理素质。
  那些前辈可以在穿越的一瞬间就融入这个世界,但张毅做不到,因为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被这么多人的目光注视过。
  有时候,没有站在舞台上的人,永远也不知道第一次站上舞台时内心的那种紧张与焦虑。
  只有亲身经历,你才会发现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而张毅此刻就是如此。
  众人那期盼的眼光给了他无穷的压力,让他的声音无法吐出,让他的双脚发软,让他惶惶不安。
  但他不能真软下去。
  因为他现在是张献忠,如果真的软倒在地,不仅仅会引起别人怀疑,亦会让此次的起义丢人现眼,甚至引来杀身之祸。
  试想,谁愿意自己的领袖是一个驴蛋子!
  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依旧没变,他明白,这不是幻觉,这就是现实。
  紧握的拳头尝试缓缓松开,全身开始尝试缓缓放松起来,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融入这个世界。”
  紧绷的神经随之舒展开来,
  “我现在是张献忠,我要活下去!”
  不断告诉自己这个答案,张毅开始逐渐平静下来。
  有时候,紧张会令人说不出话,但有时候,紧张却会让人越来越兴奋,越兴奋反而会越冷静,而张毅恰恰是这第二种人。
  经历过初期的紧张后,张毅开始观察周边的环境。
  而这时,脑海中属于张献忠的记忆开始慢慢浮现。
  张献忠,字秉忠,号敬轩,陕西定边城东北方柳树涧堡人,父亲叫张快,母亲叫李艳,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家人靠着张快贩枣为生。
  前些年,姐姐出嫁,两个哥哥也在定边城做一些小生意,而张献忠因为自小聪明伶俐,所以小时候学过一些书,长大后还当过捕快,因为见不惯贪官污吏颠倒黑白,所以挂印而去。
  三年前,他跟随同样充满侠义心肠的总捕头袁明清学习武艺,一学就是两年。
  直到一年前张献忠才回到柳树涧堡,亦是那年开始,张献忠开始暗中召集四方义士,决定起义造反。
  如今的地点毋庸置疑,就是张献忠带领农民起义的十八寨,也是造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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