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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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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僧人的话虽然震撼着我,但我依然没有悟道其中的奥妙。
  老僧人也说,“道理空大高尚,悟不到很正常,只要用心去体会就行了。”
  ……
  第七次。
  马上就会下雨,我知道。
  我该怎么才能出去?
  我一次次救下了母亲,一次次的循环,我即将崩溃,我知道。
  我或许永远也出不去了,成为了被抛弃的阴影。
  我真的来到只属于我的迷雾里了。
  我开始不再想怎么出去,我开始思考,我的遗憾,到底是什么。
  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
  除了母亲之外我真想不出别的遗憾。
  吃完早饭,我再次跑到黄龙寺,不过这次是直接上了山顶。
  我静静地看着脚下的灯火,乌云就在我的头顶。
  风,肆虐地吹拂着我。
  我被它狠狠地按住。
  这一刻,心境是如此的疯狂。
  雷电交织着我的外套,我将伴随着钟声寻找孤独中的玫瑰,我将用这幅腐朽的躯体忏悔。我将在深渊的那束光亮的照耀下绽放。
  这一刻,我仿佛觉得世界是属于自己的,自己是属于自己。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看着碎叶在狂风中歌舞。
  我的遗憾,是自己。
  这江湖很大,这江湖也很小。
  大到可以是由无数人,小到可以是仅自己一人。
  大道不该如此小。
  两年后的我看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对一切都是释怀的态度。其实不是,我对什么都在乎,只是没有表现。
  我太傻了,将自己困在一个方寸大小的地盘,不去看清事实不去接受事实,我一直在逃避,甚至自卑。
  我经常会为别人考虑,会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大人,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可我是人,可我他妈的是一个年仅十五周岁的未成年小屁孩!
  我身上捆满枷锁,以至于做不了真我。
  我若是仙侠小说里的剑仙,管他什么的魑魅魍魉牛鬼蛇神,全都一剑破万法。
  大雨倾盆而下。
  这一次,我没有打算拦下过马路的母亲,也没有再回学校见李雪。
  我站在母亲出事路口的一个屋檐下,看着灯红灯绿,看着过往车辆溅起的水花,每一滴,都是晶莹的。
  这一刻,我仿佛置身在乌兰巴托的草原上,吹着晚风,看着蓝天,闻着青草的清香。
  这一刻,我是自由的。
  我看到了母亲下车的身影,她逐渐靠近马路。
  我缓缓低头,原本干燥的地上也有了水滴,不急不缓,一滴一滴。
  剧烈的撞击声响起,我闭紧了眼睛,任由热流滑落。
  一个人影像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很远,她,是我的母亲。
  “对不起……”我掩面痛哭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放过自己,放过过去。
  正视自己,正视当下。
  探寻自己,探寻未来。
  时间重回,是为了了却遗憾,却不是让我改变命运。
  当晚,我做了个梦,和尚让我拿竹竿打散雾霾,我下到平台后却发现原本的雾霾早已没了。
  ……
  总有一天,我会笑着讲出曾经最痛苦的事情。
  ……
  十月十一日晚,晚自习放学正直微雨,焦急等待母亲或父亲。一段时间,见着黑色的大众,是父亲。上了车,瞥见父亲带着口罩,猜是爷爷进医院了。问起父亲,良久,告诉我,母亲被飞驰而过的电瓶车撞了。我心痛。
  愿安好。
  ……
  十月十七日,父亲在杭州通过微信告诉我母亲有好转。
  愿安好。
  ……
  十月十八日,母亲未醒,但身体好转,可做理疗。
  愿安好。
  ……
  十月二十日,母亲左手会动了脚给她按摩也会动,专家说情况很乐观。她会很快好起来的,母亲一定会加油的。
  愿安好。
  ……
  十月三十一日,与父亲视频通话,离别多日,见着父亲大吃一惊。父亲胡子长时未打理,与往日的样子大不相同。我喜欢这样的父亲。
  母亲依旧未醒,情况日益安好。
  最近爷爷住院,奶奶出事。
  多事之秋,愿安好。
  ……
  ……
  母亲,我愿意用一生,来换你完好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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