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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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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君不愿再留在少将军府,因为每多留一刻,欢萍的死状就会在眼前浮现。
  幸好她已不再是奴婢,不必再当值,她可以自由地出府,找一家热闹的酒楼,把自己埋进人声喧嚣中去,好能够甩掉脑海中的画面。
  于是她坐在了长安城最繁华最喧闹的酒楼大厅里,大手大脚地花着银子,很快身边就聚集了一大桌子各怀鬼胎、逢迎讨好的人。
  他们每个人都很会说话,会说很好听的话,虽然不能让她多么愉快,但至少可以让她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
  可惜,这种不那么愉快的愉快还是被人打断了。
  一伙穿着花花绿绿的名贵绸缎的大汉,凶神恶煞地闯进来,提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在追逐一个衣发不整、连鞋都已跑掉了的少女。
  少女逃进了人群,钻到了客人的桌子底下,他们便闯进来,一个个地掀翻桌子。
  那些体面派头的客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对此表现出半分不满。
  愉快的喧闹声转瞬之间就变成鸡飞狗跳的混乱声。
  “他们是谁?”她问。
  当然有人回答她——那个最渴望讨好她的小混混低声道:“他们是宋老板的人,是帮他放高利贷的。”
  话音落下,那个仓皇失措的、流浪猫一般的少女,像猫一样轻轻地钻进了白小君的桌子底下。
  一只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扣住了桌板。
  桌子并没有被掀翻,因为这只大手的主人已经被扣住了命门。
  混乱的酒楼忽然间死一样的安静。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白小君打破静寂,微笑道。
  “什么话?”为首的大汉说话时的声音忽然变得平静又和气。
  白小君一字字道:“横人的结局只能是横死。”
  她松开了手。
  一伙大汉想要一拥而上,于是她站了起来——痛痛快快打一架或许也是丢掉烦恼的好方法。
  可是她一站起来,那伙大汉忽然间全都丢掉了兵器。
  丢掉兵器之后,他们又全部都跪下来,像孙子一样叩首谢罪。
  因为他们看见了牌子。
  挂在白小君腰间的,象征着少将军的牌子。
  白小君此刻才明白,方才聚在她桌前百般讨好的一大群人为什么会聚过来,又为什么在这伙来者不善的人接近时稳如泰山般一个也没有逃走。
  不是因为她大手大脚地花钱,而是因为这块牌子。
  少将军府的一切又缠绕进她的思维里,李怀轩和欢萍的模样又在眼前浮现。
  于是她再次离开,又回到了大街上去。
  她走着走着,走到了一片小竹林里,脑海里的喧嚷声渐渐小了,才忽然发现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那个流浪猫一样的少女正在跟着她。
  因为眼下只有跟着她,才是最安全的。
  白小君忽然站定,转过身,看着她,淡淡道:“你欠宋老板多少钱?”
  她已打定主意,替这只小流浪猫还钱,然后打发她走,毕竟李怀轩赐给她的金银珠玉多得她想要赶快挥霍光都不容易。
  谁知这少女竟然恨恨道:“我一分钱都没有欠他!追高利贷只不过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伎俩罢了,他们只是想杀了我而已!”
  白小君疑惑道:“你和他有仇?”
  少女摇摇头,忽然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失声:“我的仇人若只是他就好了……就好了……”
  白小君也起了兴趣,也蹲下来:“你的仇人比他更厉害?”
  少女点点头。
  白小君试探道:“是少将军?”
  少女一怔,苦笑道:“倘若是少将军想要杀我,我早就死了……”
  她说得不错。于是白小君更加好奇:“那么你的仇人到底是谁?”
  少女忽然跪下来,朝白小君拜了一拜,道:“今日多蒙少侠相救,我绝不能恩将仇报,将恩人牵连进来……”
  白小君道:“我没有救你,你也用不着惦记什么恩情,我只是讨厌他们来找我的麻烦罢了。”
  那少女垂下头,少顷,仍然坚定地摇摇头,道:“我今日就逃出长安,生死有命……”
  白小君哼了一声,道:“你只管说来,我倒要看看是多大的人物!你说,你不说就休想走!”
  少女抬起脸,怔怔地看了看她,咬了咬毫无血色的下唇,终于道:“是楚留香!是盗帅楚留香!少侠你惹得起么?”说罢又失声痛哭。
  白小君僵在了当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
  她的样子就像被‘楚留香’这个名字吓住了,少女苦笑道:“所以,少侠帮不了我。”
  谁知白小君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狠狠握住,瞪着她,一字字道:“楚留香和你有什么仇?”
  少女痛得大叫,像是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白小君知道这样问不出话,只好松开了手,把她扶了起来,然后到附近买了一双新鞋子给她穿上。
  少女终于平复了心情,准备向白小君娓娓道来。
  谁知她说的第一句话,就又像一道雷劈中了白小君。
  她说:“我曾经是他的徒弟。”
  白小君心头一惊,却不动声色道:“据说,他从不收徒弟。”
  少女摇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
  她面上露出一种愁苦而麻木的表情:“我的命苦……我从小孤苦伶仃,唯一的亲人早早就走了,我…我为了一点温柔和善待就愿意付出我的心,这种心情你明白么?”
  同是自小孤苦伶仃混迹市井的孤儿,白小君自然明白得很,点了点头。
  少女仰起了脸,似乎在回忆:“你若是没有见过楚留香,一定想不到他看起来有多么迷人……他长得像神仙一样,他…他整个人都像神仙一样!”
  这话简直就是白小君曾经想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少女继续道:“他说他要教我武功,不从我这里收取任何代价,只是欣赏我,为了侠义而已……少侠,若是换做是你,那神仙一样的人,对你那么好,不侵犯你、不奴役你,对你关怀备至,甚至教你武功,连代价也不收取…你……你会不会对他死心塌地?会不会随时随地愿意为他付出?为他冒险?”
  “会……”白小君忍不住道。她岂非正在做这样的事?
  “后来,他让我为他去做事了,而且不是他要的,是我自己抢着要去的,因为我想报答他。”少女沉沦的目光忽然转变为愤恨,“都怪我太傻!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我去替他办事的时候,偶然发现他和那个姓宋的混蛋在密谋一些事情。我那时居然还没有怀疑他,只是奇怪,他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和姓宋的是朋友?”
  这也正是白小君所怀疑的。
  “后来我才明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楚留香非但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子,他简直就是个伪君子!”少女恨声道,“我终于发现,他手上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都是飘零江湖的孤女,都以为自己是他唯一的徒弟,都愿意随时随地为他付出一切!”
  “他根本太了解这些孤女的心理了,我们就这样做了他的一颗棋子。甚至有的人……对他心怀爱慕,还被他……”她说着又流下泪来,“他总是找理由和我们分开行事,是因为他要面对不同的棋子,他和一个棋子联络时不可以让别的棋子知道,否则就会穿帮!”
  她说着,又哭又笑:“你以为楚留香在江湖上为什么会创造那么多传奇?哈哈哈,一个人怎么可能永远有那么好的运气?难道他是老天爷的亲儿子?他的传奇根本都是靠这些棋子的牺牲堆出来的!据我所知,她们很多都已经成为了弃子,生死不明……下一个就会是我了!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
  白小君全身的血液都已发冷。
  她们的经历是如此的相似,相似得让她绝望。
  这少女所说的一切都如此合理,她简直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去推翻她的话。
  相反的,她的确一直都不敢相信楚留香对她的好,此刻美梦终于彻底破灭了。
  她的心一下子就空了,她忽然变得很混乱,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她这段时间里所有的付出和期待都像个残酷的笑话。
  她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替他接近李怀轩。
  在这一瞬之间,她仿佛忽然能够理解欢萍。
  但她不是欢萍,她绝不会自尽。
  可是,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她是不是应该赶快逃离这一切?逃离楚留香,逃离李怀轩?
  可是她能去哪儿呢?
  白小君忍不住想哭,想要大醉一场。
  她上一次这样子时,是因为流亡时看见了一条狗,觉得自己好像它。
  “我送你逃出长安。”她握住少女的手,断然道。
  她们赶了一天的路,白小君凭着她的牌子,带少女住到了城郊的一家官府驿站里。
  官府驿站比寻常客栈更能阻止江湖中人来此闹事杀人。
  驿站不大,只有主楼和几间偏房。主楼是一座两层楼的小房子,二楼中空,只有外围的一圈房间和房门前一圈窄窄的走廊,站在走廊,可以俯视一楼的大堂。
  她们入住时已经入夜了,住在二楼一间毫不起眼的小屋。
  正待睡觉,她们却忽然听见了大堂里喧嚷的声音。
  少女担心是追杀她的人来了,瑟缩着想要跳窗逃走。白小君拉住了她,要她稍安勿躁,走到门口,隔着门缝俯视着大堂的情景。
  大堂里,一个衣着雍容华贵、还搂着两名美婢的贵公子模样的人,正把手支在耳边,作扩音状:“我没听错吧?”
  他对面站着一个布衣长袍的中年男人,像棵树一样笔直地肃立着,双手负在身后,面色冷峻如冰。
  贵公子道:“让我付账?还要赔罪?这是哪儿冒出来一个青天大老爷呀?”
  驿站的小驿吏挡在二人面前,朝那布衣人解释道:“大人…这位……”
  贵公子怒道:“我们说话谁许你插嘴?掌嘴!”
  “不许打!”那布衣人冷冷道,“驿吏不曾触犯律令,你无权动用私刑!”
  贵公子冷笑道:“你到底谁呀?”
  布衣人推开驿吏,道:“我是本县县令。”
  “你就是新来的县令?”贵公子哈哈大笑,“芝麻大的官也敢找老子的麻烦?告诉你,老子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
  白小君皱起眉,问道:“这是什么人?”
  那少女也围观了许久,便道:“少侠是外地人吧?”见白小君点点头,才答道:“这就难怪你不认得他。他是少将军的堂弟。”
  白小君恍然大悟,听楼下那县令又道:“无论你是何方神圣,今日都要付钱、赔罪。”
  贵公子揪住县令的衣襟,怒道:“你仗谁的势啊?”
  那县令面色不改,淡淡道:“我是当今圣上亲简知县,是朝廷委任的父母官,若说仗势,我仗的是朝廷的势,是朝廷法度。”
  贵公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腰都弯了:“我说你他妈是真傻还是装的?”
  “要办我是吧?老子今天先办了你!”
  话音落下,寒光一闪,一名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忽地拔出了手中之刀。
  白小君心头一惊,她认出了那个人——关东神刀,十年前打遍关东无敌手的绝顶高手——鞍云帮曾经的盟友和座上宾。
  忽然,又是两道寒光。
  竟有两个持剑的少年鬼魅般出现在门口。
  一刀两剑,僵持不下。
  “收刀。”贵公子忽然道。
  刀已入鞘。
  剑也入鞘。
  那两名少年看也不看那‘关东神刀’一眼,只朝那县令拱手道:“大人虽不在江湖行走,却是侠肝义胆,铁骨铮铮,在下等钦佩之至。”
  那县令也抱拳称谢。
  贵公子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在美婢的服侍下坐下来:“你们又是哪门哪派的狂徒?报上名来!”
  “铁剑门青锋。”
  “铁剑门银鞘。”
  “好,好……”贵公子微笑道,“敢对我拔剑是吧?我告诉你们,就是你们大师兄方拓,他也不敢对我拔剑!”
  青锋笑道:“阁下说笑了。常言道大人不记小人过,倘若我师兄不曾对阁下拔剑,想必也是看在令兄面上,阁下可千万不要误会了。”
  贵公子松开了搂抱美婢的手,缓缓站起,走到青锋面前,冷冷道:“有种就刺我一剑!”
  青锋的面色变了变。
  “来呀!”贵公子又向前走了一步。
  “哈哈哈哈……误会误会!”
  一阵充满着和气的笑声蓦地从门口传来,打破了沉默。
  白小君瞪大眼睛——走进来的这个人她认得,竟然是李怀轩身边的管家李忠。
  “请诸位都稍安勿躁,给老夫一个薄面吧。”李忠不疾不徐地走进,朝众人行了一个抱拳礼。
  那本来趾高气昂的贵公子,仿佛忽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学堂里的乖孩子,连站立的姿态也变得规规矩矩,笑着问道:“您怎么亲自来了?”
  李忠笑眯眯地朝他欠了欠身,道:“公子听闻您回来了,特意叫老奴来接一接。”说罢才向那县令和那两名铁剑门弟子抱拳道:“赵大人,两位少侠,在下是少将军府的管家李忠。”
  他笑了笑,朗声道:“所谓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又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诸位不妨先消消火气,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对着进士出身的县令便说圣人话,对着铁剑门便说江湖话。白小君心下暗道:这管家果真很懂得说话的艺术。
  那赵大人仿佛也很尊敬他,点点头,寻个椅子坐下来,不再吭声。
  “谈就不必了,老先生,我们告辞了。”那两名少年见状,抱拳离去。
  “请。”
  李忠环视了大堂内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了那贵公子刚刚开封不久的一坛女儿红之上。
  他走过去,拿起酒坛嗅了嗅,感叹道:“好酒!”
  “这样好的酒,至少值五十两银子。算上我们家小公子在西偏房里那一桌菜肴,一共就算是八十两吧。”他说着,从衣襟中掏出一张银票,塞进驿吏的手里,“我家小公子并非朝廷中人,本不该在此饮馔,今日不胜酒力,一时糊涂,还请恕罪。”
  堂堂权门贵胄的总管,竟谦恭至此。驿吏诺诺称是,收下银票就告退了。
  “对了,有句话,老奴今日一定要告知小公子。”李忠走到那贵公子面前,微笑道:“这位赵大人是一方百姓的青天,到任后拔葵去织,宵衣旰食,为西北穷乡安民治祸,公子一向非常欣赏。公子还说,像这样的青天,倘若有人想要对他不利的话,公子势必要代赵大人以十倍奉还。”
  “公子的意思,小公子想必明白了?”
  那贵公子的面上登时一阵红一阵白,偏偏发作不得,终于冷哼一声,带着随侍的人等出去了。
  “这酒,我们家小公子大约是不会喝了,那就容我借花献佛吧。”李忠在赵县令的那张桌子前坐下,招呼人取了两只酒杯,将手中酒倾了两杯,道:“赵大人,今夜之事万望海涵。”
  赵县令立即起身护杯:“李总管客气了。”
  他说着,长叹一声:“下官……下官只怕不日就要被难,只怕没几个月好活了。”
  “赵大人何出此言?”
  “不瞒总管,下官前些日子开罪上司极深,他们势必不会放过下官。”
  李忠点点头,又道:“赵大人既然早知如此,何必还要开罪他们?”
  那赵县令将酒一饮而尽,起身顿足道:“百姓冤情深重,惨不忍睹,我明知其中内情,若视而不见,岂非上负皇恩,下愧苍生…”
  李忠忽地了然一笑:“原来赵大人说的是那些冤案啊,那您大可不必担忧了。”
  “为何?”赵县令奇道。
  李忠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因为大人上劾坚请重审的那些冤案,都已办了。”
  “办了?”赵县令震惊之下霍然拍案道,“那些首恶嫌犯俱是知州、同知、知府一类要员。”
  “办的正是那些要员。”李忠哈哈一笑,“赵大人身居乡县,公务繁忙,难免消息不畅,没有听说各省巡抚查办这些罪员之事。”说着便将那些案情捡要紧的娓娓道来。
  这些案情白小君早在少将军府听宋老板说起过,借官场内斗渔翁取利而已,此刻听李忠将这些案子说得这么正气凛然,渲染得如同是为了替天行道一般,不由暗自冷笑。
  说完了案情,赵县令已听得呆住。
  李忠不慌不忙,又斟一杯,“赵大人不必惊讶,我家公子虽久在行伍,但对地方政事也不至于昏然不察。那些冤案一经大人抗诉,他便已知晓,立刻会同三省巡抚重审定罪了。”
  说罢,刻意提高了几分声音,又道:“公子已经代大人上表请功,大人非但不必担忧遭人夺职报复,还该等着升官才是。”
  赵县令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又是抚胸又是顿足又是长叹,已经泪盈眼眶:“少将军此恩叫下官如何……”
  “赵大人又错了。”李忠道,“公子是为国保贤,并无私心。若非赵大人心怀黎庶,刚直不阿,我们公子是万万不会如此待您的。”
  那赵县令听了,不禁更是热血沸腾,仰天大笑:“有少将军护佑一方,真乃苍生之幸!”
  余下的寒暄客套白小君没有再听,无非是李忠代替李怀轩进一步收买人心而已。
  那李怀轩果真是好手段,使这般刚直不阿的清官就这样做了他的一把刀。
  想起那赵县令感恩涕零、壮怀激烈的样子,她又忽然觉得很可悲。
  县令可悲,百姓可悲,良善之人可悲。
  为什么这些玩弄权术、阴狠歹毒、假冒伪善之人可以在朝廷里、江湖上大行其道?而可怜的无辜的人们却要为人棋子,为人牛马,受人摆布、受人欺凌?
  这是什么样的世道?
  她决定不走了。
  她决定回去看看,看看像他们这样的人到底要做出什么样的事。
  翌日分别的时候,她对那少女道:“你去吧,我回长安城去。”
  那少女听了,不禁一怔,颤颤巍巍道:“你难道不怕……”
  怕?
  白小君抬眼望向城郊黄土草地之上高悬的冷而红的朝阳。
  朝阳仿佛也在看着她,仿佛也在问她:眼前有这么一条阳光大道你不走,为什么要转身回到阴谋险恶里去?你希望死在阴沟里么?
  她未必会死在阴沟里,但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死在阴沟里。
  那些人会非常无辜、无助,因为这个世道不帮他们。
  那么她为什么不能去帮他们?
  自古以来,有人敢以一己之力搏杀暴君、有人敢在千军万马之前视死如归、有人击杀大将窃符救国,有人险死还生仍擎义旗浴血搏杀渴望结束乱世。
  和这些人比起来,她面对的这些算得了什么?
  她望着那少女,断然道:“李怀轩如何?楚留香又如何?我一个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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