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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屠夫热血 江南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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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屠夫与往日一般,热情的与他们几人打招呼。
  这当口普通人家早已用过晚饭,哪还有人来买肉,刘屠夫便搬来两张条凳,招呼几人坐下,又挪过自己平时歇息用的四方凳权当小几,摆上自己卤的猪耳、猪肠,还有一坛老酒。
  “哥几个,怠慢、怠慢了,小铺也没什么像样的吃食,都是自己卤的玩意儿,权当解解馋,哥几个辛苦,都这个点了还在忙活呢?”
  “可不是,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我们这些小人物,哪比得上镖局里坐着的那些大爷。”陈世聪身旁一人早已按耐不住,坐下就吃。
  陈世聪也坐下,别说,这刘屠夫卤肉的功夫也是不俗,起码比上回自己在镖局小厨房偷吃的那些强多了。
  “你小子有两手啊,做屠夫可惜了,何不做个卤肉店,可比这光卖肉有赚头多了。”
  “嘿嘿,也就哥几个赏脸,小老儿本来就是没甚追求的人,图个糊口也就罢了。”刘屠夫看着正值壮年,却是自称小老儿,陈世聪等人也早就习惯了他这么称呼自己。
  “哎,哎,哥几个慢点,这可是我老家的烧刀子,烈得很。”
  “还不一样是个酒?”陈世聪一口下肚,冷不防一股火线从胃里钻出,直冲脑门,他顿时脸色一红,紧紧捂住嘴,倒是忍住了没当场出丑。
  回了会神,才开口道:“好家伙,这也叫酒?”一时再也没人喝酒,只顾吃肉。
  刘屠夫接过酒,仰头喝了一大口,道:“这是我老家带过来的,就这么一坛,藏了有六年了。”烧刀子烧刀子,对喝不惯它的人来说,刀子也要烧掉,何况是人,而对刘屠夫来说,却是一顿不喝烧得慌。
  整整六年了,他怀念这个味道整整六年了。
  “哦?今日怎么舍得拿出来?莫非是与我等兄弟有缘?”陈世聪见惯了街面上这些人巴结镖局中人的样子。神威镖局坐镇泗城,这满城的人都指着镖局过日子。
  “缘分不浅,缘分不浅呐...”刘屠夫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直看得陈世聪几人瞋目结舌,这人肚子里莫非是铁打的?
  刘屠夫却没了下文,一般这时候都要认个兄弟,而后哥几个再拿一点碎银子,这肉铺就算罩下了。陈世聪见着刘屠夫还未开窍,也就不多言。
  挑担的货郎路过肉铺也停了下来,他与刘屠夫本是熟识。
  “老刘,可别喝多了,耽误正事儿。”
  “误不了,天晚了,这鬼物可越来越多了。”
  “小事儿,我带着这些小鬼再溜两圈,回见。”
  “回见。”
  一番对话听得陈世聪等人冷汗淋漓,这附近闹鬼?再看刘屠夫依然不紧不慢地喝着老酒,是了,这屠夫杀猪无数,身上的杀气鬼见了都得害怕,几人打了个哆嗦,纷纷往刘屠夫身旁靠了靠。
  夜色仿佛更重了一些。
  一坛老酒喝完,刘屠夫面色不改,似仍有些意犹未尽。
  他看了看陈世聪等人,笑道:“时辰不早了,哥几个上路吧?”几人吃得正欢,哪里理他,只陈世聪回了句:“老刘,你忒小气,哥几个在你这里吃一顿,日后定然会照应着你,你且放心就是。”
  回应他的是一把尖刀,一把杀猪刀。
  刘屠夫突然暴起,这哪里像个小老头,分明是头巨熊,灵活的巨熊。
  只见他沿着围坐的几人绕了一圈,几人脖子动脉上分别出现了一个血洞,扑哧扑哧,一条条血线射出,几人身前片刻便积起一个血潭。
  几人却还未死,各自捂着自己的脖子,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刘屠夫扔了手里的尖刀,几拳了结了众人的痛苦。喃喃道:“倒是对不住哥几个,许久没与人动手,倒是习惯了杀猪,血未放干净,这猪可不能死。”
  春阳街上人正多,见这血腥一幕,一时尖叫四起。
  混乱中射出几缕幽光,刘屠夫一一让过,原来是几支短箭。紧接着,几个镖局打扮的人现身,朝着刘屠夫围了上来。正是于飞派去盯着屠夫的那一队人。
  这几人可比陈世聪等人厉害许多,乃是正经的镖师,几人一身短襟,甫一露面,便各出杀招,攻向刘屠夫。
  刘屠夫哈哈大笑一声,“镖局里倒也不全是傻子。”他的步法奇特,每每进几步,便会退一步,或者侧走一步。
  他的脚下仿佛踩着棋盘格,严格遵守着下棋的秩序。但是效果却出奇的显著。
  他的步伐本就颇大,几步跨出,便到了一名镖师眼前,一拳递出,镖师挥刀抵挡,他一拳击在刀面,却是一记虚招。
  镖师挥刀回攻,他侧走一步便让过,又是一拳横扫,再欺近两步,便到了镖师身后,一拳回击,退一步,却是沉肩一靠,紧接着一记勾拳自下而上直中镖师心窝。
  这前后几拳看似简简单单,实则快如闪电,其中又是虚虚实实,招法连换,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一名镖师已经倒下。
  另外几名镖师的命运也是如出一辙,很快便被放倒。此时春阳街上的人群已是四散一空。
  长街的另一头,挑担的货郎和一老者一前一后走来。
  “你还挑着那些物事做甚?”
  “嘿,习惯了。老刘,你不也是?”货郎一把扔下担子,从中空的扁担里抽出一根铁棍,这本就是他吃饭的家伙。
  “终于到了报恩的时候了,十年了。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那天了。”一旁的老者白发苍苍,精神矍铄,并没有半分老态龙钟的样子。
  屠夫和货郎点点头,他们俩一个六年前,另一个四年前,几人陆续来到这里。
  这么多年了,几人就这么默默无闻地生活在这里,卖肉、买卖收货,老者则在街角摆了个字画摊儿,平凡的生活甚至让他们有些沉迷。
  直至年前,那个总喜欢穿着淡绿的女子出现...
  “宫主,这些年撒下的棋子都开始动了,可是为何只动外围,那几个人的实力,便是杀进镖局,也不是什么难事。”
  颜小小还是那身淡绿的素纱长裙,裙子的样式简单,但细看又有花纹隐现,一看便知出自手艺高超之人。
  她跪坐于几前,贴身长裙将自己的身材勾勒的异常饱满。
  宫离还是那副样子,不苟言笑,身边的颜小小与这小小茶几也没什么分别。
  他的眼睛正看向窗外。
  初春的江南带着些料峭,空气里总带着些渗人的湿意。尽管房里的香炉纵情燃烧,这湿意仿佛浸入骨髓。
  宫离不喜欢江南,一点也不喜欢,尽管他生于斯长于斯,江南带给他的永远只有寒意,他后来定居西北,才感受到人间的一点点暖。
  若说江南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也许只有母亲和妹妹曾经在这生活过的那些记忆。母亲、妹妹......
  颜小小看着宫离,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
  她沉迷于他深邃的眼神,又为他眼神里的深埋的孤单感到痛心。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初见他时,他便如此。他将她从深渊中拉起,他们又一同拉起其他的兄弟姐妹。
  所有人都有着重生的喜悦,只有他,眼底里依旧是无尽的悲伤,别人都觉得他是悲天悯人,只有她知道,宫离定然有着无比悲伤的过往。
  若是可以,她很想抱抱他,抱一抱这个寒冰一样的男子,她想用自己的体温去告诉他,人间尚有余温。
  她说话、提问本就不期待什么回应。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时刻提醒宫离,你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我,还有离花宫,一直都在。
  “小小,我真的做对了吗?”颜小小一愣,宫离从未用如此软弱的语气说过话。江南,还真是一个折磨人的江南。
  “宫主,小小不懂什么大道理,小小只知道,人活一世,从心而已。”
  大幕缓缓拉开一角,泗城的大戏才刚刚开始,不知在这偌大的江湖又会激起怎样的风波。
  江湖人了江湖事,与普通人吃喝拉撒并没有什么不同,无他,都是从心而已。从心之所欲,无悖世间常情。
  这正是:来时无物去无踪,本来生死皆一同。回想人间二三事,常道浮生似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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