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师叔华真真

　　目送紫裙女子离开，玄玉堂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你们两个对这个吕老板怎么看？”枯梅大师突然心生考教之意。
　　“徒步走上华山裙角竟然没有沾染一丝灰尘，轻功应该不弱；气息绵长稳固，似是玄门正宗出身，不过奇怪的是那双手太好看了，不像是会用武器的。”褚应星很快分析道。
　　褚应星是一个真正的天才，这种天才不仅仅体现在他的武学天赋上，在其他方面同样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敏锐与智慧。
　　除了……
　　某件事！
　　枯梅大师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青衣楼的名字，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燕明空都有所耳闻，只不过这个世界中的青衣楼却和他记忆中的相去甚远。
　　可以说，除了名字一样之外，两者几乎没有一点相同之处，很多记忆中的情报自然也就无法套用。
　　再加上他刚才尽想着怎么蹭热度了，确实也没看出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说道：“大师兄说的对。“
　　这种无赖般的回答，枯梅大师却认可般的点了点头：“没有满口妄言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
　　“青衣楼的势力遍及整个中原，和其他门派甚至朝堂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极其复杂，虽然它们在江湖争斗中一直保持着中立，但终究不算什么名门正派，你们以后还是敬而远之，不要接触为好。“
　　“知道了，师父/掌门师伯。“两人齐齐点了点头。
　　枯梅大师放下经书，又问起了两人的练武进度。
　　褚应星不必多说，剑法上的悟性无人能及。
　　无论是基础的华山剑法，还是难度更高巽风剑法和回风舞柳剑法，都已经练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甚至在外只见过一两次的剑招也是耍的有模有样。
　　现在只等把青阳功练到第四层，再学会华山派的至高剑法——清风十三式，行走江湖便不成问题了。
　　这等武学境界，在年轻一辈中，已经是绝对的佼佼者了。
　　至少，比燕明空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燕明空在剑法上的悟性实在太差。
　　练了好几年华山剑法，打起来依旧跟做广播体操似的，在几个师兄师弟手上连两招都走不过。
　　所以后来他索性就把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内功上，几年下来总算是将青阳功练到了第二层，算是有了缚鸡之力。
　　好在枯梅大师和穆晓云也知道他武学天赋平庸，倒也没有责怪过他。
　　“应星，你的剑法已达登堂入室之境，对付江湖上一般的宵小问题不大，但若是遇见高手，没有足够的内力支撑，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候，切勿剑走偏锋。”
　　“弟子明白！”褚应星恭敬道。
　　“嗯。”枯梅大师点了点头，端起了茶杯。
　　一旁的穆晓云知其意，当即就开口道：“应星，后山的金刚果快成熟了，这两天你去看着，千万别让贼人和山上的野兽摘了去。”
　　华山的后山上种了许多药材，其中一部分会拿到山下的山货店售卖，另一部分则会炼制成各种药供给门人使用。
　　这药材平日里都是邱师叔负责看守，只有一些像是金刚果之类的珍贵药材，才会在成熟的时候让他们去帮忙看着。
　　这种事褚应星之前也做过几次，倒也没有多问什么，行礼之后便一个人上后山了。
　　褚应星离开后，穆晓云也带着燕明空走出了玄玉观。
　　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穆晓云的神色不禁有些复杂。
　　她这个徒儿平日虽然也爱胡闹，但心性却颇为沉稳，更难得的是有一颗赤子之心，是个极佳的练气苗子。
　　要不是因为天赋实在太差……
　　想到这里，穆晓云似乎是下定了决定，开口道：“空儿，你可知我华山派立派的根基为何？”
　　“行事端正、光明磊落。”这种问题燕明空被从小问到大，都快成条件反射了。
　　这回答颇合穆晓云的心意，不过今日她要说的却不是这个：“这是其一，这其二便是我派至高的剑法——清风十三式。”
　　听到清风十三式这五个字，燕明空心中不禁为之一荡，人立马精神了起来。
　　在古龙小说的世界观下，论及剑法，排除那一群挂壁外，就要数华山派的清风十三式最为曼妙无俦，非人能及。
　　这个时候师父单独和他说起这门功夫，自然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聊天。
　　难道说，真要传我清风十三式？
　　燕明空难以置信。
　　他是看过原著的，知道华山派把这门功法看的有多重，在枯梅大师监守自盗之前，整个江湖能学到这门剑法的绝对不过五指之数。
　　就算这个世界的华山派和小说中多有不同。
　　但是清风十三式，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轻易有机会学到。
　　“师父，你……”
　　穆晓云看燕明空的神情，立马就知道对方误会了，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你连青阳剑法都学不会，难道还想着学清风十三式？”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正好适合我呢！”
　　“等你将青阳剑法融会贯通再说吧。”穆晓云轻轻点了一下燕明空的额头，随后便正色道。
　　“之所以提起清风十三式，只是想告诉你，在剑法一道上你或许很难获得华山派的真传了。
　　所以为师特地拜托了你的小师叔，让她传授你一些极为高深的旁门功夫，日后行走江湖也能有一技傍身，不至于被什么“青草蛇”、“花蜜蜂”之流的给欺负了。”
　　“小师叔？”燕明空可从来没听师父提到过这个称谓。
　　自十六年前劫难后，华山派现在跟枯梅大师同一辈的人就只剩下他的师父穆晓云，以及张松的师父张师叔和江月江师叔了。
　　往日里他一般都是称呼两人为六师叔和七师叔的，从未有过小师叔一说。
　　“额……其实你还有一个师叔一直在外游历，近日才回归山门。”
　　穆晓云解释的十分隐晦。
　　但是依稀记得这段剧情的燕明空却立马想到了一个人。
　　华山派华真真！
　　华山派第四代掌门「辣手仙子」华琼凤华太宗师的玄侄孙子，楚留香系列中武功排名怎么都绕不开的人物。
　　传闻中，华仙子仙去时，将她毕生的武功心法包含清风十三式在内都记在了一本秘籍上。还在上面规定了谁拿到这本秘籍，就有权利和责任去监视华山派的当代掌门。
　　这本秘籍华仙子交给了她的堂兄保管。
　　她的堂兄武功平平，却贵在有自知之明，终其一生都没有将这本秘籍拿出来。
　　华仙子的堂兄死后，这本秘籍就落到了年幼的华真真手里。
　　算算时间，如果剧情走向没有歪的话，眼下应该就是华真真回归华山派的时候了。
　　如果师父所说的小师叔就是她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说的通了。
　　“你若是不想学的话……”穆晓云见燕明空若有所思，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不忍。
　　越是高深的武学，对天赋的要求往往就越高。
　　这意味着燕明空不仅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还要一直背负着到最后可能都无法学会的压力。
　　青阳剑法就是最好的例子。
　　外人只知道她穆晓云的弟子天资愚钝，学了好几年的剑法都入不了门，但是只有她最清楚为了掌握青阳剑法，燕明空到底付出了多少。
　　那个练剑练到昏迷还依旧用剑撑着半跪在雪地中的身影她至今都难以忘怀。
　　所以很多时候，她并不想逼得太紧。
　　只是近年来她四处奔波，眼见江湖之中变故日多，朝廷上下也渐有衰败之色，心下实在难安。
　　不会一些高明的外功，只是一味的苦熬内力终究不是什么存身之道。
　　所以在得知华真真有华仙子传下来的武学秘籍后，她就厚着脸皮为自己的弟子求来了这次机会。
　　还好，燕明空并没有让她的心思白费。
　　“我当然想学！”
　　他的声音一如刚上山时那般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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