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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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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香不怕巷子深。
  孙驼子这次选了几坛好酒,混在一车普通酒里面载了回来。他并不嗜酒,但也想给自己的酒分个档,兴许能够吸引更多食客。
  “既然今天食客能喝掉我半车酒,”孙驼子想道,“那以后有可能需要我天天进酒了。到了那个时候,根本不用我亲自去进酒,那酿酒的还不派人给我送酒……”
  “这客栈像个青楼……”
  一句话把孙驼子拉回了现实,他正眼看去,只见一个白衣书生提着一坛酒进来了。
  “你说什么?”孙驼子以为遇到了酒鬼,“休要乱说,这里是客栈,可以打尖,可以住店,就是没有婊子……”
  那书生斜眼看了一眼孙驼子,便坐在了靠近门边的凳子上,说道:“你说没有婊子,那这满客栈的春药怎么说?”
  他使劲嗅了嗅,继续说道:“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春药,而是药性极强的缠绵散,普通人闻了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孙驼子听了,不禁一愣,过了半晌,说道:“就算真有你说的春药,我怎么没事,我那三桌食客怎么没事?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那书生说道:“这缠绵散的解药就是酒、水和劳作,那些食客一直在喝酒,而你在忙着伺候他们,又岂会中毒?”
  孙驼子有些不信,问道:“你是何人?你又如何知道这春药的名字,难不成你就是下药之人?”
  那书生有些生气,说道:“我本是好意提醒你,你却不识好歹!”
  孙驼子说道:“如若我说的不对,你又如何生起气来?再者,我的店比较偏僻,要不是特意来下药,又岂会来到我这里?”
  书生愤道:“要不是你那几坛好酒,我还真找不到这里来!”
  “原来是个酒鬼,”孙驼子道,“只不过你这酒鬼完全没有之前我店里那个酒鬼懂得礼数……”
  书生更加生气,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那筷子盒便飞了起来,书生又道:“大珠小珠落玉盘。”十几双筷子犹如一把把飞镖,飞向了孙驼子。
  孙驼子不慌不忙,身子一闪,使出“悬崖勒马”的招式,十几双筷子便齐刷刷地插入到了墙中。
  那书生显然是吃了一惊,说道:“能躲过我‘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没有几个人,没想到你还是一个高手,那就让我试试你到底有多高。”
  只见书生一个纵身,飞到孙驼子身边,伸手便向他击来。孙驼子不慌不乱,伸手去接。两人的拳头碰在一起,登时击得周围一阵闷响。
  这是功力深厚之人的碰撞而引起的空气波动,因为功力足够深厚,所以引起的是周围全部空气的波动,而不是一部分空气波动而形成的风。
  “好内功!”书生不怒反喜,“难得可以遇到一个能打的对手。”
  书生说着,又朝孙驼子击来,只不过这次已经不再是空手出击,而是拿出了一支扇子,一支白纸扇。
  扇子,本是取凉之物,又是用纸做成,不够坚固,实在不适合用来当兵器。
  然而,高手的兵器往往在内而不在形,甚至是不用兵器,达到“无兵器胜兵器”的化境。
  书生执扇轻拍孙驼子,孙驼子以驼背迎击。
  这看似市井小民打闹的动作,却蕴含了无尽的武学造诣,纸扇的威力,像极了武当的太极拳,柔中带刚;驼背的功力,像极了在雪地里行进的高手,踏雪而不留痕,总在细微之处惊艳四座。
  书生的纸扇轻拍在孙驼子的背上,很轻,甚至连声音都听不见,却产生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孙驼子只感觉到有千钧的力量如泰山压顶般朝自己袭来,纵使自己的驼背坚如钢铁,亦觉得有些吃不消,暗地里连连叫苦。
  书生纸扇拍下去,本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却觉得有股不容侵犯的力量在顶着自己,任自己再强大的功力,也犹如拳头打在棉花上般无力,他这才知道遇到了高手。
  “铁背驼孙二侠!”书生收了纸扇,退出三丈之远,拱手说道,“能在这小店遇到兵器谱排名第十二的孙二侠,在下甚是有幸。”
  “书生扇靳勃靳大侠,”孙驼子往后退了几步,其实他还想多退几步,可惜没了地方,他的人已经到了墙角,他本可以撞破墙壁退出客栈的,这对他的铁背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如果那样做的话,会显得靳勃在比试上占了优势,因此孙驼子只退到墙根,但他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小店能够接待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两人各自收起招式,相互朝彼此走了几步,拱手致意。
  “靳大侠来我小店,应该不是只冲着我的几坛酒吧?”孙驼子边抹了抹凳子,边让靳勃坐下。
  “不错,”靳勃推让一番,坐下道,“我此次来主要是为了找人而来。”
  “难道这个人在我这里?”
  “不错。”
  “是男是女?”
  “一个少年。”
  “跟靳大侠是敌是友?”
  “孙二侠严重了,他既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敌人,我只是找他带个路罢了。”
  “冒昧问一下,带什么路?”
  “寻找李探花的路。”
  孙驼子愣了一下,不再说话。靳勃为什么要找李寻欢,他没有问,因为今天他问的太多了,他不想知晓别人太多的事情。
  可李寻欢救过自己,孙驼子又不得不问。
  “孙二侠放心,”靳勃看出了孙驼子的担忧,“我与李探花素无仇怨,我只不过是想找他谈诗论对,别无其他。”
  “谈诗论对?”孙驼子嘟囔着,“那就好。”
  “可否请郝少侠出来一叙?”靳勃拱手道。
  “当然。”孙驼子利索地抹了抹桌子,就要去客房叫郝锦城。
  “不必辛苦店家了,”郝锦城从客房走了出来,“刚才两位所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郝锦城走到靳勃面前,拱了拱手,坐下说道,“靳大侠如何知道我在孙二侠店里的?又如何得知我知晓李探花的行踪。”
  “哈哈,”靳勃笑了,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酒,说道,“当然是神算子告诉我的。”
  “神算子?”郝锦城听了,惊叫出声,不禁说道,“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事情!不可能!不可能!”
  “神算子,人送外号‘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难道知道郝少侠的行踪很奇怪吗?神算子可是连上官金虹和李探花都要去问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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