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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大道不走,专挑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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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枳门养猪。
  就在厨房背后,有个猪圈,里面有三头仔猪在里面哼哼唧唧,这是楚云秀带着宋成过来进行饭前把尿的时候他看见的,而在猪圈之外,还用竹篱笆圈了一大片空地,里面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宋成闻到了一股鸡屎味儿,别问为什么知道,问就是养过,鸡应该是傍晚进笼子了。刚楚云秀与庆叔聊天的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一顿没有鸡汤的和谐的家庭晚宴。
  不像是一个门派里的景象。青枳门掌门,掌门之子,掌门首徒兼儿媳,现在才八个多月还被人抱着的可能是将来的青枳门三代首席大弟子,厨子,帮工,共同坐在一张大方桌上。真的完全不像一个门派的晚宴。
  身份不像,气氛不像,连环境都不像。
  身份就不说了,只能说明这个青枳门上下都是“讲感情”的人,气氛也不对,聊着聊着竟然聊到掌门上午去看的水稻田上去了。环境更不对了,一个门派,偌大个饭堂,如今就一张大饭桌。
  其实饭桌长凳倒是不少,就是没有在它们该在的位置而已,它们被一张摞一张地堆放在一个角落,整个饭堂显得很空旷,这就是掌门说的二三十人规模的门派的饭堂该有的样子吗?就是暂时还没有人来填满它罢了。
  ‘任重道远啊。’这是头一次觉得饭堂太过空旷安静的柳良的感慨。
  吃完了饭,就该各回各屋睡觉去了,宋成也终于不再跟着柳良夫妻二人睡同一张床了,免得妨碍人家的夜生活,所以在楚云秀问他是自己睡还是跟她们一块儿睡的时候,他很果断地指着她们的隔壁房间,示意要自己一个人睡。
  这种时代,除了大城镇,其他普通人是没有夜间娱乐活动的,首先是本身可进行的活动非常少,再一个,费油,不管是动物油植物油还是松脂还是制成品蜡烛,现在的生产力那都不足以让普通人放开了用。
  要说这赚钱的行当啊,多的是,关键是你会不会,做不做得起来,就说这油,不管是作为食用油还是燃烧点灯用的油,那制作出来都不会缺少销路,但是你会吗?你选择何种植物种子作为原材料,其出油率如何,哪里适合种植,每年产量如何,你以什么价格收购或者多大的代价去自己种植,榨油技术你会不会,有没有改进方案,只要你的油能榨出来,自然是不愁卖的,但你榨不出来啊。你没技术,还不如在山上放牛。
  但养牛也是个技术活,一头牛好养,三五头也容易,但几十头几百头呢?草料从哪儿来,场地选在哪儿,牛犊去哪儿买,放牧如何防止牛乱跑,你会不会接生,等等。
  大半夜的,宋成独自在“无”里乱想着。现在这个空间里的场景早已经被他给换掉了,从最初的现代居室的建筑风格换成了古代的风格,也没再弄那么多的房间,就简单弄成了一个稍微大点的书房模样,唯一有点显得突兀的,就是有一面墙壁上有个椭圆形的显示屏而已,现在身体在睡觉,显示屏是黑色的黑屏状态。
  他也把之前创建的自己的身体给取消了,现在有了自己的现实身体,这个虚拟的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已经拥有了一双真实的眼睛去观察这个世界,不再需要自己故意模拟了。
  公鸡打鸣。
  许久未听过的声音了。
  楚云秀还没有来叫他起床,他自己就被这公鸡的打鸣声给叫醒了,不算惊也不算吵,因为如今睡得早,充足的睡眠过后,到了早上自然而然的身体就会苏醒过来,他身体里的意识也渐渐清醒。
  宋成都有些奇怪,他现在的这种模式,身体里的意识睡觉,无里的意识清醒,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半梦半醒”的状态?只不过这么多天以来,宋成确定了,在他无里的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即使身体睡着了,他也不会做梦。
  新的一天开始,也是宋成新的人生的开始。也许之后的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他都将在这里度过。
  这是一个武侠世界,但他不是一个土生土长在这个世界的意识,他没有那种好勇斗狠的性格,没有称霸武林的心气儿,至于坐江上?不怕人笑话,一般人真的坐不来或者说坐不上去,而他自诩,也就是个一般人吧。别看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可能还不如自己,但是人家是生来就围着那把椅子打转的,他坐上去与你坐上去,完全是两种难度。最低与最高的两种难度。
  在时代背景下,他的性格底色,其实是“和平与安宁”,他不拒绝探秘冒险,但他没有主动以身涉嫌的这种爱好,就像他准备以后去报仇,也只是基于现在身体父母的情感羁绊,而不是出于他自身的自我欲望。
  然而,人都是有欲望的,他的欲望很简单,吃好喝好玩儿好,无病无灾无险,有可能的话,再去偶遇一位佳人,看对眼了就聚在一起度过余生。
  但别人的欲望呢?就说这偶遇的佳人,在这个江湖上充满故事与事故的世界,是否也愿意和他过平淡的生活?何况如今他还小,还不知道自己将来长成什么样呢,是长成如前世一样的帅小伙还是怎样?应该和前世是不同的长相,但这辈子的父母的长相极为出众,极大概率是不会长残的。
  而这都是些无法预料的事,有时候,你在想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好别人的欲望牵扯出来的事情,不要牵连上你。在任何一个时代,独善其身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以后应该是会拜入青枳门,而一个门派,不管它多小,总会有事情发生。
  他不是那种仗剑走世界的性格,但“仗剑”他必须要学,“走世界”他现在可以不去走,但身处世界之中,别人走世界说不定哪天就走到你家院子里来了。嗯,他家之前已经经历过一遭了,前世死亡之时也经历过一遭了。他深有体会。
  他希望快点长大,好拜师习武。
  “师兄,你说这孩子现在还说不清楚话,他说的他的名字我们也没听明白,这没个称呼,喊起来也不大方便,我们再给他取个小名吧。”
  宋成刚醒没多大会儿,还没来得及翻身下床呢,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楚云秀的声音,在琢磨着给他取小名,上辈子他有小名,一般小孩儿的小名儿好多都是根据本名取的,所以他以前的小名儿叫“橙子”后来也有人叫他“大橙子”或者“小橙子”。只是不知如今这夫妻俩会给他取个什么小名儿出来。
  “嗯,行,你给他取吧,等之后他能说清楚话,咱问明白了他的名字再叫回来就行。”柳良说着话,推开了门,然后楚云秀就开始拿起了被子边的衣服开始给宋成穿起来。
  几天时间还不足以让她学会怎么给小孩儿穿衣服才能又快捷又不让小孩儿不舒服,毕竟这几天时间大多都是和衣而眠,她上手实践的机会不多。
  不过宋成可以教她,宋成原本也是不会的,但是他被人穿了几个月了,已经学会了,当初母亲找奶娘学的时候是手把手的教的,宋成可都记得,虽然那时候还听不懂,但光是动作要领也不需要听明白就能懂个大概,何况他后来学习语言还把这技艺翻出来再学了一遍。
  所以在楚云秀拿着衣服有点不知道从何入手的时候,宋成就会伸起一只手,对准对应的衣服口,自己往里面套,裤子也是把腿伸到对应的裤腿儿里自己往里扭动,不然楚云秀会把裤子给穿反,慢慢地楚云秀也就能配合着宋成顺利地把衣服穿好了。嗯。尿布还是兜着,不是为了兜尿,只是为了遮羞,虽然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被人看过多少次了,但能不被人看着,该遮还是要遮的。
  这边楚云秀一边给宋成穿着衣服,还一边在跟柳良说着话。
  “我们是在回来的路上捡到他的,要不叫小捡吧。”这奇葩的取名风格宋成感觉有些熟悉,但这个名字是不是不大好?
  果然柳良也跟宋成想得一样,“小捡是什么奇怪的名儿啊,不好听,也不好叫。”
  “哈哈,逗你们的,师兄你看他还瞪我呢,看样子他也觉得不好听,那就叫小路,小路就正常多了吧,叫起来也还好听。小路,小路。”
  宋成真想回答一声“我在”,这名也不咋地,小路,人生大道你不选,给我选个小路,算了,不考虑寓意的话,喊起来还是蛮顺口的。
  柳良也勉强接受这个比“小捡”好不少的小名儿。‘看样子,以后我俩的孩子的名儿,不能让师妹给取了,她明显没这方面的天赋啊。’他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个决定。
  楚云秀见师兄这次没有反对,而宋成也没再有什么明显的表现,就这么愉快的将他的小名儿给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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