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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姑娘,就是你要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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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成醒来的时候,通过二楼本来封闭的房间都能拥有的光亮度来看,怕不是都到中午了。
  看样子全意识封闭的睡眠睡得真的很死啊,这夫妻二人晚上有没有说话,有没有翻身起床,在他之前又是什么时候起来的,是不是已经叫了他很久,他都不知道,他此时还有点迷糊的在想着昨晚那清晰又模糊的奇怪的梦呢。
  在客房马桶里被把完尿,接着被师妹抱着下了楼,瞧着正堂大门外面街上行人的影子,原来还挺早啊,此时节,即使正午时影子也不会在正脚下,以他对此地所知不多的天文历法知识来看影子的话,大致在上午九点多左右,不会是下午,上午下午给人的感觉大不相同,这点他分得很清楚。
  宋成的“早餐”已经备好,大门口左侧的那桌上,正坐着师兄,宋成眼尖,早看见了那一碗像是奶水的东西。随着师妹的落座,瞧着果然是他所期待之物,长身体的时候,就是对吃的念念不忘,尤其是现在“出门在外”,有可能还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一顿按时足量的吃食,那是再珍贵不过的东西了。
  宋成完全没有掩饰他的心情,兴高采烈的被喂着喝完了一大碗奶,都有点快不符合婴儿的胃容量了,他硬是给喝完了,因为他知道二人之后又要上路了,他下次能喝上奶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今早的奶不似昨晚的是人奶,白天已经开市,应该是集市上有专门出售的婴幼儿使用的奶产品奶制品,他分不清楚是什么动物的奶,他对这方面没研究,之前他喝的一直是母乳来的,毕竟奶娘的其实也是母乳,也是她喂养自己孩子的同时供应主家的少爷小姐,一般找奶娘都是找那种奶水充足的在育女子。
  等把宋成给喂好了,这夫妻二人才自己动筷吃他们自己的食物。待得吃完,师兄去柜台退房结账,这夫妻果然是信人,清早少掌柜回去休息的时候也果然是给柜台下了嘱咐,随后便有一个小厮去后院牵马,顺带着领二人去临街的那户人家,听少掌柜称呼“杨老夫人”,此家家主应是姓杨。
  二人牵回自己的马匹,花了些时间跟着伙计拐了几个弯,来到一户人家不远处停下,师兄给了伙计几个小钱儿,伙计高兴的回去了。高门大户,宋成虽然还不怎么认识字,但宅门匾额上的字,看着还是有些气质修养的人的手笔,在这个不算大的集镇上,应该也是有数的人家了。
  师兄见门口有人值门,将马留在不远处,上前询问,得知确是昨晚帮了他们的杨府,便回来和抱着孩子提着食篮留在马旁的师妹一起过去,将马停在宅门旁,嘱托门房照看一二,他二人则抱着孩子跟着一个丫鬟进门去见这家主人。
  这丫鬟是刚才师兄询问,门房向里告知时,直接从内宅出来等着二人的,不然平白上门,他也不好让门房给看马不是,有主家吩咐又自是不同。这一通看下来,宋成对这家人的印象不能说是不错,应该是相当好。一个大户人家,被人大半夜上门讨奶水,一个主家老夫人还能起来给与嘱咐,安排周全,如今陌生客人上门,还让内院丫鬟亲自出来等待接引。就这份接人待物的情怀胸襟,在这个封建时代,宋成可以大胆地说:“活该您发财呢!”
  不成想,竟然是老夫人亲自在堂中坐着接待三人,那边看座奉茶,这边一番感谢,那边连道不用,说是结个善缘,聊得不深,夫妻二人知道宋成会走能听不大能说,就将他放了下来,还跟他解释说这是昨晚给他奶喝的好人家,让让跟老太太行个礼。
  其实不用解释,宋成完全知道这人是谁,他们为什么来这儿,对于他来说,在现阶段,能半夜给他提供一份婴儿能吃的食物,不说活命大恩什么的,“一饭之恩”是怎么也跑不了的,这份情,他记得心甘情愿。
  宋成不知道该行什么样的礼,按理应该是小辈儿向长辈行的那种礼,但是现在他对这个世界除了下人见家主的那种礼而且是丫鬟行的那种礼以外,他不懂任何礼仪动作要领。下跪这种吧,在这个封建时代虽然他不反对行这种大礼,但他又觉得在现下身份和情感上有点够不着。
  所以他就双手抱成个拳状,哪只手在外那就无所谓了,然后站着向老太太鞠了一躬。
  别说,等他抬起头来再看向老太太,却看见她颇为高兴,对着夫妻二人连夸小儿聪明伶俐。看来这没有形制的礼还挺逗老太太喜欢的。
  聊待一阵,老太太似乎很高兴,还吩咐丫鬟去叫少奶奶将小小姐抱来,夫妻二人也不能阻止,人家高兴让你见自家家人,这从情分来讲,是有所增进的。
  很快,少奶奶便来了,一位年纪大致才十七八的小妇人,打扮明艳,面色红润,神情还有几分欣喜。之前听闻是前几天办的酒席,按师兄说的此地满月办席的说法,这位女子是才刚生产过后月余,竟然也自己在带娃行走了,这应该也是有大户人家有钱置办各种恢复身体调理营养的食物药物的缘故,他这一世的母亲就是不足月吧便开始亲自带着他了。
  少奶奶怀中襁褓包裹着一个小女婴,才月余大,出生时带着的各种“丑态”现在还没有完全褪去,小脸儿上还有点皱巴巴的痕迹,此时正睁着眼睛,东看西看。
  宋成已经被再次抱了起来,这才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这师妹好像就已经习惯了怀里时刻抱着个小孩儿的状态了。
  几人聊着些无所谓的小话题,时不时的扯一扯孩子,不知怎的,少奶奶突然就问起了二人关于江湖的事,这边夫妻二人对其的问题适当的给了一些解答,宋成也在认真的听着,这是他现在为数不多的能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一些基本情况的来源了。
  也是这一番聊天,他才终于知道了这夫妻二人的姓名,师兄姓柳单名良,师妹姓楚名云秀,都不是什么特别的名字。
  没有长嘴就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没法开口问,想知道别人的名字,就得等啊等,等别人主动提起。想到此,宋成就想起,他还不知道已死亡的母亲的姓也不确定真名,就更烦了。
  好在,现在总算是知道了短期肯定要跟着一起混生活的这对夫妻的名字。
  问答间,少奶奶问起夫妻二人收不收女徒弟。
  这个话题有点奇怪,女徒弟?谁?肯定不会是他自己,她也就比二人小个几岁,所以二人不由得看向她怀中,那个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懂的那个女婴。
  再瞧老太太,她并未有多的表示,算是在默认这个问题。
  “好叫二位知道,我们的门派实则无甚人口,往上就家父一人,门派也是他所创,我们的武功,门派实力,可以说是低微末流。”柳良怕引起别人误会,先将自己的情况讲明。
  “少夫人有意让令爱习武的话,名门大派可比我等小猫两三只的小门小派更安稳,若不是在下割舍不下家父,只说谋求发展的话,也当已经去往各大派拜师学艺了。”
  “这是在揭自家的短啊,还真的少有碰见这么实诚的江湖武艺人了。”坐在上位的老太太心里计较着。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是有心,也不好再多计较了,倒是旁边一直让丈夫在说话回应的楚云秀适时赶上话头,向她二人介绍了一个去处。
  “我与两位一见如故,让爱女习武的心思,我自是也领会得,女子在有能力的时候学些武艺在身保护自己,自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她先自顾自的猜测了一番他们希望女婴能拜师的目的,然后才介绍道:“此番我二人正从一处归来,二位可知天水河入海流向之地有一名为沉鲨的海岛?”
  见二人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那二位也当知道那岛上有一门派,名叫御海阁。”
  听闻此话,婆媳二人对视一眼,眼睛稍有往大了睁的架势,明显有些惊喜,莫非这夫妻二人有通往这等大派的路子?赶忙示意楚云秀接着说。
  “我夫妻二人虽是出身自家小门小派,却与这御海阁有些渊源。”然而说话的却不是楚云秀,柳良接过了她本要说的话,并接着道出了一些本不好向外人道的家事:“御海阁现如今的三阁主柳莺,姓柳,正是在下小姨。”
  “此次我二人出门,也正是去御海阁为他们的三阁主,我的小姨贺四十寿。御海阁向来是女弟子多于男弟子,老夫人若真的有意替小姑娘寻一可靠门派的话,由我引荐,当无问题。”
  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本以为对方因为自己门派弱小不愿收徒,却不想能推荐一个极好的去处,婆媳二人自是喜出望外惊喜异常,连连肯定将女婴送去学武的决心。
  “不知在下能不能问问,此地附近当有习武去处,不知二位为何抓着我俩过路客想着拜师的事?”柳良问出心中疑惑。
  “自是要向二位说清楚,我们所处的这片地方,地处东南沿海,门派势力想来二位也知道是有哪些的,尤其是外界所知的最近才形成的最大的势力:六翅盟。”
  见二人点头表示知道,老夫人接着说道:“外地人只知道它是本地的大势力,却不知它在成立的这十几年间的作为。本地稍有正义之心的向武之人也定不会有拜在其下为其效力的心思。”
  听到疑似大门派为恶的消息,原本有点因为御海阁的事情而稍有分神的宋成一个机灵,立马凝神,“大势力”“为恶”“本地”,这关键词让他立刻想到刚被灭门的自家。这是巧合?宋成不这么想,看对方动手时毫无遮掩,长期使唤人手监视,父亲无处求援,等等诸多情况,他觉得这是必然,而不是巧合。
  这个消息,他得好好听一听,说不定与他“没仇”的人就在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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