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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驼背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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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月寒,一条黑色的人影从空中悄无声息的落下,恶毒的眼睛仇视着艾酉的房间,然后如猫般轻捷无声,滑至门前,静静倾听。听了一阵,轻轻地摇摇头,自思对付这样弱女子,自己太过谨慎。于是缓缓抽出剑来,极为熟练的挑开门闩,一踏步,仗剑刺去,同时,左手一扬,一片金光向床上暴射,只听“噗嗤”之声连绵响起,那剑客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欲走。
  刚转身,几乎被一人撞倒,刺客心中大骇,颤声道:“谁?”刚说一字,突见火折一闪,黑衣人已看见一个鹤嘴喷出一阵烟雾,扑面而来。
  “我,梅凌花。怎么?任务完成了,回去交差了。”那人笑眯眯地问着。黑衣人晃了晃,软软地躺下。
  梅凌花一指抵住他的死穴,沉声道:“快说,谁派你来的?”
  突听有人喊道:“要杀人了,有人要杀一位姑娘。”
  这时,店老板和宝剑工已经赶来,梅凌花心中茫然,有些恼怒:“谁喊的,我不是在这儿。你们哄进来干啥?”又听门口几个围客议论之际,一个咳声传来,正是那驼背老者柱着拐杖,驼背老者咳道:“简直目无王法,你这混帐居然入室杀人,我老头子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说着,颤微微地走近,“啪”扇了那刺客一巴掌。那刺客顿时眼中射出一种奇怪的目光,随即化成恐惧、痛苦,他又晃了晃,挣扎的说了字:“是公—”可惜底下的话没说完,嘴角已渗出黑血,顿时毙命。
  宝剑工一探鼻息,摇摇头:“可惜,既然要说,为什么又要服毒?”
  那驼背老者不相信,又去举起拐杖打了两下,敲在刺客头上,不停骂道:“我让你装死。让你装。”
  梅凌花觉得好笑:“看来这刺客纵然放了,也难逃公子英魔爪。所以他在服毒之前,透出一个‘公’字,也证明公子英为人狠毒,但这刺客至死也不忘给自己一个台阶。”
  “对了,其主不仁,我死了,你他奶奶给你个不义。不过有怨气,就说出来吗!吊人胃口。”宝剑工牢骚道。
  沈秋红一直没有开口,始终盯着那老者察颜阅色。
  这时,沈秋红突然幽幽说道:“若公子英来杀艾姑娘,明知你们保护她,又何必派一刺客,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而以公子英狂妄的个性,可以直接要人,又何必先下杀机。”梅凌花一怔,觉得沈秋红分析很有道理,驼背老者咳得更厉害,歪着头瞧了瞧沈秋红。
  翌日清晨,沈秋红推开窗子,她那心爱的黑鹰立在窗棱上,一只尖喙不住的轻琢着沈秋红的手背,沈秋红笑道:“鹰儿饿了,莫急、莫急,待会儿买只活鸡给你吃。”话刚落,陡觉眼前一花,那黑鹰一声嘶叫,张翅追去。沈秋红定神再看,隐隐瞧见一物似鼠非鼠,身形犹如奔兔,疾跑如电。那黑鹰两个起落,居然都未抓住它。沈秋红拔足相追,循着鹰声,赶至一片树林,突见一人扶着拐杖,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人正是那个扶杖驼背老者。
  沈秋红疑惑地看着驼背老者:“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干啥?”
  驼背老者神秘地笑笑,靠近沈秋红:“姑娘,我有一件重要的天大机密告诉你。”沈秋红心中一动,忍不住靠上前,老者低声道:这个秘密是——”突然手一指:“你看,那是谁?”沈秋红一转首,那老者骤然挥掌,向她后脑拍去。
  突然梅凌花的叫唤声传来。老者心中一惊,一怔之下,已见梅凌花踏步过来。梅凌花见那老者挥掌击向沈秋红,惊呼一声:“秋红,小心!”那老者掌风飘过,扇起了沈秋红的缕缕长发,那长发如瀑布般向四方飘起。沈秋红转过头来,瞪着那老者,老者望着已迫近的梅凌花,神色自若,嬉笑道:“我估计你要来,故意骗沈姑娘有天大的秘密,刚才这一捉,颇有小获。”说罢,伸出掌来,掌心中竟有两只已被捏成肉酱的小青虫。
  梅凌花冷冷瞧着他:“你会武功?”
  老者大笑:“替小姑娘捉了两只大公虫,这功夫怎样?什么蜈蚣,不就是百脚吗?”
  沈秋红狐疑地望着老者,被他的行为闹的说不出话来。
  梅凌花意味深长笑笑:“老头子拿小姑娘开心,老不正经。”
  那老者讪笑,咳了两声:“不错,若老夫再年轻十岁,只怕会和你比斗比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沈姑娘,我要告诉你的秘密,就是我想追求你。”
  沈秋红羞涩难当,梅凌花两人大笑,那老者又打趣道:“你两人郎才女貌,如此佳境,正是海誓山盟的绝佳机会,老夫不做可厌人,不过心中微有三分忌啊,哈哈。”
  梅凌花凝视着老者的身影远去,回首关切地望着沈秋红:“你没事吧?”
  沈秋红已悄悄地攥住他的手,柔声道:“谁说我无事,我有点吓着了。”说着说着,已将头偎依在梅凌花的胸口,喃喃道:“这老头神神秘秘,刚才是不是要杀我。不过,他最后几句话我爱听,就是死在你怀里,我也认了。”
  梅凌花苦笑,居然叹了一声,沈秋红仰起头,冷冷盯着他:“你为何叹息?”梅凌花又苦笑:“你偎依在我胸前,我难受的很。我这人怕热。”
  沈秋红杏眼圆睁,猛然捶了一下梅凌花,眼圈已发红,拔足狂奔,不几步,啜泣起来。她又停下了,肩头一颤一颤,梅凌花忍不住要上前安慰,但转念一想,只得咬咬牙,又长长叹息一声,背过身来,慢慢向前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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