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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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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咖啡馆出来后,林语嫣看到午后的天空,阳光明媚,云卷天舒,她的心里暖洋洋的。她知道了对方叫张致远,是附近警官学院的学生,与她同一级。二人闲聊了一个钟头,并互加微信,张致远以发现了新的线索先行离开。林语嫣则继续赶往宿舍准备2月份的国考。一条短信发送了过来,林语嫣打开手机,是妈妈发送的,眼前的一幕让她错愕,短信上的内容:你爸爸回来了,我希望你能回来一起聚一聚。林语嫣深吸一口气,她暂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个男人,抛家弃子,在外销声匿迹十几年,无论怎么打电话发信息都不回复,只有每月按时打的存款作证他还活着。林语嫣眼睛一闭,又慢慢睁开,回复道:知道了,我今晚回去。
  林语嫣母亲蔡绍云是一名小学语文教师,她在工作岗位上辛勤耕耘了三十余年,虽然她没有丈夫时常被人议论,但她对教育事业的投入掩盖了那些纷纷杂杂的嘘声,数十年如一日地工作态度为她赢得了当地所有人的尊敬。蔡绍云此刻正在家里忙着包饺子,购买的年货堆置在地上,与以往不同的是,家里多了一名男子,他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惬意地抽着烟。蔡绍云从厨房走出来,看着身旁的男人,她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似乎是做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她开口道,你们父女今晚相聚后,你就赶紧离开这,越远越好。男子睁开眼,掐灭了手里的烟,点点头,放心,我不会干扰语嫣的生活,等这件事风头彻底过了,我们就再也不分开。
  林语嫣站在门前,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即将出现的人,将心一横,“砰砰砰”,她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蔡绍云看着眼前的女儿,眼角立刻湿润,林语嫣注意到母亲的头发比以往又稀疏了些,有些头发的根部彻底变白,她再也止不住感情,母女二人相拥在一起,厨房煮饺子的蒸汽缓缓而来,家里的一切万象更新,幸福又温馨。三人围着桌椅而坐,男人叫林胜民,是林语嫣的亲生父亲,他坐在母女二人中间。倒了一杯又一杯酒,一饮而尽,蔡绍云用筷子不停往他碗里夹菜,尽管林胜民不尝一口。林语嫣则默默吃着碗里的菜,眼前的男人与她小时候的记忆相差无几,唯一的差别就是他的身躯更为宽大,肤色通红,还有了啤酒肚。林语嫣有很多问题想问,话在嘴边却是一个都蹦不出来。林胜民似是注意到女儿的困惑,给她倒了一杯茶,自己又点了一支烟,吞吞吐吐道,语嫣,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是我的错,我也有一些苦衷,等过一段时间后,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是现在,我只想咱们好好聚一聚。林语嫣点了点头,心里的缺口被一一填补,以前撕裂的伤口逐渐愈合,她无比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刻。以前的伤痛,孤苦,在此时化为云烟,她多么想有一位父亲为她遮风挡雨!静悄悄的夜,她熟睡在床上,门慢慢地被打开,不发出一点声音,外面的人隔着缝隙看着床上的人,可一眼又怎能望穿。蔡绍云站在他身旁,眼神示意,男子突然一笑,眼角的皱纹更为明显,顺着夜的痕迹,他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间温馨舒适的小屋,奔向夜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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