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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段缥醒了?”听见那边的异动,段絮如是想着。
看着院中的一片狼藉,他皱眉道:“也是,这种动静她要是再不醒可就奇怪了。”
段絮醒来后,也是废了好久的工夫才彻底将这个家的家庭关系给弄明白。
自从当年段家掌事的段大夫、段夫人,也就是所谓的原主父母死后。
这家中始终只有姐弟三人相依为命。
大姐段柳年过及笄后并未选择嫁人,而是靠着小时候靠父亲教习过的二三拳法,遮掩住身份加入了一家贩卖杂物为主营的商行。
只是七日前,商行在隔壁镇子附近的铺子药蒲糟了窃贼。
段柳听从东家的话,带着些护卫和用银两请来的官府衙役去寻那贼人而去。
至今七日,已未归家。
而作为二姐的段缥,却又与风风火火又喜舞刀弄剑的段柳不同。
她本身却是一个极其温柔的性子,着实是一个喜欢操持家务、缝纫女工的绝好女子。
不过,段絮却不止一次看过段缥匆匆将父亲留下的医书塞进枕头下。
甚至还能给前几个月,自己无意间救下的那些人时,也是她主动开了几服汤剂。
若不是她本身喜欢岐黄之术的话,她应该才是这个家中对振兴家业最有执念的那人,段絮这般点评。
“嗯?阿絮?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忘记大姐走前告诉你的话了吗?”
“呀!你怎么又把小木牌拿出来了?”
段絮还未将木牌重新捡起,段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屋檐下。
她正是被刚才的动静所闹醒,这才掌灯起身。
原本睡眼惺忪的少女,看着地上那块微微泛红的木牌瞬间就清醒过来。
她几步就跑到了段絮面前,飞快捡起了那张木牌,又细细看了看。
没发现木牌被段絮给摔坏,然后看了看段絮也还没出现什么坏事,这才松了口气。
“大姐说了,去岁你伤了自己,就是因这不祥之物的故,如今你求了我好些日子,二姐心软答应给你看看,你又拿出来?阿絮你现在不听话了是吗?”
不祥之物,那你们倒是扔了啊。段絮心中腹诽着。
“我…….我没有,只是没拿稳,他掉了而已。”
段絮张开自己的双臂,“二姐你看,我不是现在好好的吗?”
“你要是没好好的,就不止被我唠叨两句了。”她手指戳了戳段絮眉头,惹得他一阵轻呼。
“你再看看这院里怎么这么乱?你知道这药植长大要多少年嘛?”
她又指着地上一株被踩踏的药草,质问起来。
段絮一时无语,他只顾收拾自己的伤势,忘记打扫现场。
现在被人抓包,一时语塞。
场面一时间变得寂静起来。
段缥本就只因担心而呵斥了段絮一声,可是眼见着自家幼弟紧抿嘴唇的样子,又是心软。
她轻轻抚摸着段絮因被北风吹红的脸颊,还是像小时候一般哄着段絮。
“来,听二姐的话,这东西还是交给我保存,以后阿絮不要碰它了好吧?”
“乖,好嘛阿絮?”
段絮嘴唇依旧紧闭着,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仓促起床而头发散乱的少女。
只见她随意披着一件外衣,左手还提着一盏橘黄风灯。
昏黄光影中,段絮还能看出这少女脸上因为过于操劳而干裂的肌肤。
除了脸部,整体身材还是略显单薄的。
毕竟这一年在段絮“养病”期间寻常家务都压在了她一人身上,能胖才怪。
这就是原身的二姐,名叫段缥的少女。
按照原主那凌乱的记忆,二姐段缥其实就只比原主大一岁多而已。
也就是说,二姐段缥只要过了明天就开始吃十五岁的饭。
而这个年纪,要是前世可还是在队里学习的小女生而已。
“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怎的?是不是还担心二姐白日里出诊看得那家病人不好应对?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段絮目光一直看着眼前少女,像是想把对方看个洞穿。
他现在可越来越好奇了,为什么明明身为蛇妖的自己会有人类的姐姐呢?
兴许是受到原本段絮对亲人的依赖之情影响,段絮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
循着二姐探究的神色,段絮绷着小脸。
“二姐,我只是想着我们好像很久都没过正经年了,就想着贴些护符之类,倒是没想这么多…….”
“你看,我还自己写了写对联呢。”
他将话题从木牌引开,旋即将自己想要过个好年的想法提了提。
这一番故作姿态的表演,让灵魂已经三十多的段絮本人起了一层密集的鸡皮。
段絮忍不住心中吐槽自己:哎,嫩少年就是麻烦啊,快点长大就好了。
二姐段缥的目光被段絮的话所吸引,转而看向亭中摆放着的春联、窗花。
姐弟二人都喜欢有问题就拧眉,只见眉峰微蹙的段缥提着灯笼,脚步轻快的走到桌前。
看着那副墨迹已干的对联愣愣出神。
好半响,段絮才听见她轻声念着:
“海棠含苞傲冬雪,綠柳吐絮迎新春”
“这是阿絮你写的对联?妙啊真的妙!”
“海棠?咱院中的海棠吗?吐絮?恰好不就是应了你的名吗?”她欣喜的说着。
对于段缥而言,自家弟弟一年前忽然就已经从痴傻状态中清醒过来,就已经是很让她和大姐高兴的事了,她从未奢望过段絮还能有什么吟诗作赋的水平,毕竟那是考功名的相公们才会的风雅之事。
而现在忽然清醒的段絮冷不丁给她漏了这一出,倒是让段缥产生了其他的想法。
“要不赶明和大姐商量商量,送阿絮上上学堂?”
她越想越是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毕竟阿絮现在已经清醒了。
总不能还像从前一般,还当痴儿稀里糊涂地过一生吧?
最好是上了学堂,读出个名堂,将来考个功名傍身才是正理!
不过.......
“一年前阿絮醒来后,虽然和以前相比变得冷淡了些,但于医术一道像是得了什么天授,掌握了一门好医术,虽然我也不知他如何看病救人的,可确实能治病啊,难道真是爹娘的在天之灵在保佑阿絮,让他及时醒来重振段家药坊?”
一想到段絮这一年来,偶尔出手随意就治好了邻居的奇怪本事。
又让她生出一丝,要不要借着他天授的医术,重振自家药铺想法。
虽然自从父亲死后,自己也自学了一些医术,可是当今纵然当今世道对女子从业多已宽宥。
但也不知这医道一脉是从哪里传来的破规矩,女子明明都可提着药箱做赤脚大夫了,却仍不得掌家坐堂行医。
故而,她心中想要振兴家业的愿望在段絮痴傻时没有着落,那现在清醒的段絮倒是说不定能挑了。
段絮的目光一直看着这个所谓的二姐,看着她脸色不断变换,也是觉得好奇。
到底是想起了什么,才让段缥也开始失神。
嗯,看起来倒是挺像差点陷在记忆囚笼中的自己。
不过,迎上表情急剧变化的二姐,段絮不好意思说这其实是自己唯一会写的对联。
毕竟自己会的繁体字太少,写成了简体字挂出去就闹笑话了。
只是,还未等段絮心虚点头答应,就又听见段缥已经是压下了各种思绪,却听她问道。
“上下联是有了,可是横批呢?没有横批怎么贴上门?”
横批?
段絮呆了呆。
上辈子,他奶奶可没教过他背过横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