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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欲哭无泪的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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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然略好酒,偶也有小酌的习惯,酒叔的酒他领略过,确实非市面上的量产酒所能比拟,纵使那些玩意儿价钱再贵。
  讲真心话,他也馋。
  不过现在季然的心境,注定了他不会再受欲望的驱使。所以八叔刘汉山的今夜酒局诱诱,对他无效。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对这些季然向来拿捏得很清。
  于是笑着婉拒了八叔。
  一片热情被拒,八叔没说啥,只是笑着点点头。
  季然看出来了,八叔并末死心。
  和村民们唠了一小会儿,季然一手拎锄头,一手抱着汪仔,往自家田走去。
  弄了五六斤黄鳝泥鳅,够吃了,暂时不挖了。
  主要还是有村民拿出手机,想拍视频,说要发朋友圈,让别人涨涨见识。
  季然一点都不怀疑,汪仔寻泥鳅黄鳝的视频一旦传到网上,火出圈的可能性极大。
  新奇的东西,尤其是巅复人们认知的东西,在网络上无疑最吸睛。
  而一旦汪仔火了,肯定会给季然带来利益上的回馈;同时也会给他带来麻烦与困扰;最为关键的是,汪仔的狗身安全估计会堪忧。
  季然并不想打破眼前的悠闲生活状态,更不想让狗子置身于危险的境地。
  毫无疑问地不会让他们拍。
  “挖了多少?”父女俩和狗子一过去吴兰亭就期待地问。
  “挖了好多好多,汪仔好厉害好厉害。”豆花有些吃力地提着桶子,现世似地展示给她奶奶看。
  “哦,怕是得有好几斤。”吴兰亭咋舌,看着小半桶货货,笑吟吟地对季然道,“留一些你提上去和豆花吃,其它的让你爸明早上带到镇里去卖掉,这里可以卖好几百块呢。”
  “妈,都留着咱们自家吃,卖个啥。”季然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好货肯定先吃够了再考虑卖的事情啊。
  别人花钱都要吃,自己没花钱的还吃不起了?
  自己差那几百块钱吗?
  吴兰亭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有什么好吃的,不如吃鱼,你水库里不是大把的鱼吗,况且你还经常去外面钓鱼。听妈的,留点吃个餐把吃个新鲜就行了,其它的卖掉。卖的钱妈给你存着。你看你,一天天的也没见挣几个钱,坐吃山空的道理你不懂?”
  见老娘执意,还把他给教育了顿,季然便不再说啥,老娘完全是在替他着想,遂她的愿呗。
  老人家高兴就好。
  再者田垄那么大,离大面积的犁田插秧还早,想吃了随时可以带汪仔来挖。
  回家吃过中饭。
  下午继续秧田的活计。
  再来田垄时,季然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田垄里多了好多的村里的狗子,同来的当然还有狗主人们。
  村民们带着自家狗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季忠厚就笑了,“这些家伙,以为他们养的那些傻狗都是汪仔啊。”
  脸上只差点没写上‘我有汪仔我骄傲’。
  一个下午的时间,秧田挖翻……挖的过程中,父子俩几乎都没挖出来几条泥鳅黄鳝,再次感叹汪仔那个狗鼻子,开了挂啊。
  把水渠下游的闸门关起来,让水倒流进秧田里,先泡个几天,把泥巴泡稀软了,后续还需作业。
  届时才可撒上谷种,罩上塑料大篷,培育秧苗。
  ……
  晚饭还是在家里吃的,老娘下的厨,弄的都是儿子和宝贝孙女喜欢吃的菜,整了好些个碗。
  “然子,老忠,然子妈,豆花,哈哈,还有汪仔,我来了。”
  准备开餐的时候,八叔笑哈哈地提着个四五斤装的酒坛子,踩着点来了。
  “八叔来了。”
  季然一笑,就晓得这个糟老头贼心不死。
  “哟,八哥来了,快屋里坐。”
  吴兰亭热情地把对方迎进屋。
  江北村村民们的祖上大多是来自本省亦或周边省份的移民户,同族同宗的少,但这并不妨碍一村人的和睦友爱。
  村里谁家有什么事,都是相互帮衬。
  谁上谁家吃饭,都会热情招待。
  “好久没上你家蹭饭吃了。”刘汉山把酒坛子搁在桌上,在桌子边坐下,看着餐桌上丰盛的菜肴,“伙食不错,看来我今晚是来对了。”
  “八哥,你来就来,还提什么酒。”季忠厚一支烟散了过去,挨着刘汉山坐下。
  掏出打火机自个要点上一支,忽地发现宝贝孙女儿鼓着腮帮子,眼神很是不善,讪笑一声,把烟夹在耳后。
  刘汉山看出来咋回事,默默把烟收了起来。
  “八叔,这坛酒,等会你还是提回去,自己慢慢喝。”
  季然要去提酒坛子,被刘汉山挡住手,“然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嫌叔的酒差了?”
  季然淡然地笑道,“八叔你的酒是好酒,正因为是好酒,所以我怕你会后悔。”
  刘汉山不解,“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想让汪仔帮你去找蛇,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汪仔其实就对泥鳅黄鳝特别敏感。”季然睁着眼睛瞎掰。
  汪仔能精准地找到泥巴里的黄鳝泥鳅,季然丝毫不怀疑它找蛇只会更牛叉,不管是在洞外活动觅食的蛇,还是洞内休息的蛇。
  不是季然不愿意帮刘汉山,相反只要是季然力所能及,季然很乐意相助村里每一个人。
  而是蛇这东西,姑且不论它的存在益大或是弊大。反正它们基本上不是三有动物,就是几级几级的保护动物。
  刘汉山捕蛇本就是违法行为,季然当然不会助纣为虐。
  什么?
  季然该举报刘汉山?
  这就有点扯了,在乡下,捕鸟逮蛙捉蛇打猎电鱼下渔网等现象,普遍存在。大家都见怪不怪,又都是一个地方的,谁举报啊。
  “真的假的?”对季然的话,刘汉山半信半疑。
  听着两人的对话,季忠厚算是看出来刘汉山前来所为何事,军人出身的他肯定是不想儿子去干违法的事,笑呵呵地配合着儿子,“八哥啊,然子没骗你,汪仔找黄鳝泥鳅这么厉害,其实都是我训练出来的。当然喽,小汪仔的天赋也确实是好……你也知道,我在部队待了好些年,没少和军犬打交道,训狗我还是有两把涮子的。”
  刘汉山以前也训过猎犬打过猎,季忠厚的本事他知道,闻言顿时就怀疑尽去。
  随即看着桌上的酒坛子,这老头就心痛起来。
  本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下好了,妥妥的会抓鸡不成反蚀把米啊。
  哦,不,老酒的酒得来谈何容易?岂止一把米的事儿?
  看到刘汉山脸上的心痛,季然窃笑,给对方台阶下,“八叔,这酒你提回去吧,我爸的药酒也不错。”
  “这……”
  有了台阶刘汉山还是挺难为情的,提到人家的东西,哪有提回去的道理?
  就算别人不觉得你小气,你也要脸不是?
  刘汉山头痛地想着,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倒部份出来喝了,剩下的提回去。
  如此面子上也还过得去。
  正要开口,忽地呼啦啦屋外涌进来一群人,都是村里留守的老头,一帮子老酒徒。
  看到刘汉山坐在桌子边,一名瘦高的老头哈哈大笑,“哈哈,我就说嘛,老八不在他自家,我就知道肯定是来老忠家了。上午在田垄里,他一撅腚,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不就想请然子喝酒鬼的酒,好让然子的狗帮他找蛇吗。”
  说完注意力落在桌子上酒坛子,双眼放光,“没错了,这就是酒鬼自己烧的酒坛子。”
  乐呵呵地看向季然,“然子啊,今天沾你的大光,藏伯要过把酒瘾喽,好久没喝过老酒的酒了啊,都差点忘记那味儿了。”
  其它老头都是眼睛冒光,纷纷附合,感谢季然。
  季然暗叹酒叔的酒果然是魅力八射,看把这群老酒货给挠的。
  幸灾乐祸地看着拉着一张比苦瓜还苦的脸的刘汉山,暗笑你个糟老头子,打我家汪仔的主意,这下好了,酒你想提也提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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