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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我是怎么都没想到，我居然能有一天去柏林电影节。”
飞机上，博儿隔着过道冲万青山说话。
“博儿，这句话，从见到你后，你已经说了几十次了。”万青山神情有些无奈。
博儿讪讪一笑，“我这不是不敢相信嘛。”
“都坐上飞机了，再怎么不信也该信了吧。
博儿，你让我休息会，昨晚，我准备东西很晚才睡。”
博儿讪讪一笑，转头和请的翻译——小姑娘陈晨，聊了起来。万青山则侧头靠着陈雨墨睡觉。
已经带万青山见了陈严丰，陈雨墨也就不再隐瞒关系。在博儿他们面前，不再故意和万青山拉开距离。
博儿见两人关系突然变得亲密，也不惊讶。他眼力多贼啊，早在剧组的时候，他就发现万青山和陈雨墨关系不一般。
刚下飞机，万青山便朝人群中，举着他名字的牌子的中年男子走去。
中年男子认识万青山，万青山还没过去，中年男子便迎了上来，“万导，你好。”
“你好，麻烦你了。”
万青山客套两句，随中年男子走出机场，上了一辆车。
来到中年男子安排的酒店，没一会，就有人找上门。
“严总，麻烦你了。”万青山一见来人，立马伸手说道。
消瘦的中年女子——严瓶雪，满面笑容的伸手，握了下万青山的手，
“万导，说的哪里话，你的电影入围柏林电影节，也替我们中影扬名，怎么会嫌麻烦。”
《挑选》挂靠中影，字母上制片公司写着中影大名。
早些年，张一某和陈开歌拍的电影都是背靠西影。
近些年，陈开歌沉寂了，而张一某拍的电影，制片公司都是由新画面和香港的公司联合制作。
中影制片厂就没出现过在欧洲电影节的银幕上，所以，这次万青山的电影入围柏林，中影的人比万青山还高兴。
万青山还没来柏林，中影就派人严瓶雪先去柏林打头阵，准备好一切。
万青山和严瓶雪客套两句话，就说起正事。
“严总，我从未来过电影节，不知道柏林电影节的流程。你能否先告诉我，免得我出了洋相。”
“万导，电影方面的流程很简单，电影节开幕后，柏林电影节的主办方，会安排放映你的电影。然后，就等着闭幕晚会就行。”
严瓶雪话题一转，笑道，“不过，万导，你要是想将电影发行权卖给发行商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说句，难听的实话，你现在没有任何名气。发行商买电影发行，要么，导演或者演员在国际上有名气。
要么，你的电影拿奖了。电影若是拿奖的话。不用去找发行商，他们也会找上你。
不过，想卖发行权，最好还是在闭幕晚会前卖出去。不然，电影一但没拿奖，到时候恐怕就卖不出去了。”
顿时，万青山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还真没想到，都入围柏林电影节了，想卖电影还这么困难。
严瓶雪见万青山蹙眉沉默，她不自觉的嘴角微微上扬，
“万导，你要是想卖《挑选》出去吧。我们中影倒可以帮忙，中影一直负责外国电影进口，也认识欧洲的一些发行商，我们中影可以将你的电影卖给他们。”
万青山立马反应过来了，严瓶雪将卖电影说得这么困难，原来是想让中影接手。
“严总，直说吧，中影有什么条件。”
“万导快人快语，那我也直说了。我们中影想投资你这部电影。”
“你们中影的胃口真大，电影都拍完了，你们才投资，哪有这样的。”
陈雨墨被这话气的蹭了一下站起来，气冲冲的大喊道。
严瓶雪面色不变，理都没理陈雨墨，视线一直盯着万青山。
万青山将陈雨墨拉得坐下来，神色不悲不怒的问道，“按照五百万的投资算，你们想要多少份额。”
严瓶雪眉头一皱，“万导，你这电影成本离五百万差远了吧。”
“严总，那也没有电影拍完，再投资的事啊。”
严瓶雪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中影出二百万，占一半。万导，二百万，你已经收回成本了。”
万青山没有去讨价还价，立刻答应了下来。
“好，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万导，请说。”
“国内票房，光碟版权这些，属于我收入的那部分，我想以五百万的价格卖给中影。”
严瓶雪愣住了，将票房收入提前卖了这行为，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万导，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跟上面请示下？”
“没问题，只要能在柏林电影节闭幕晚会开始前，确定好就行。”
“不用那么久，晚点，我就能给万导你答复。”
严瓶雪走后，陈雨墨搂着万青山的手臂，义愤填膺的说道，
“中影这么大的公司，吃相也太难看了吧。电影入围柏林电影节了，他们就想来插一脚。”
“青子，应该不是中影高层的决定，他们不会为了这点钱，搭上自己的前途。这事要是传出去，中影的名声就臭了。”博儿开口说道。
“中影高层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应该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代，看我年轻没人脉，所以联合中层想从我这里赚一笔钱。
不过，这也算是互惠互利吧，没他们，《挑选》我也卖不出去，我也不亏。”
之前，万青山也想和陈雨墨一样，气得想破口大骂，想说，老子大不了不卖了，这二百万老子亏得起。
只是，在陈雨墨气冲冲插嘴的时候，万青山冷静了一些，想了想，这事，他不算亏，这才同意严瓶雪的交易。
万青山的话，才让陈雨墨明白他们的现状。
想将《挑选》卖出去，只能靠中影。
陈雨墨冷静些后，好奇的问道，“青山，你怎么想的，五百万将国内的收入都卖了。”
“五百万是我那一半的钱，也就是说一千万才是国内的收入。光碟版权能卖了几个钱啊，主要还是得看票房。一千万，至少得三千万票房。雨墨，你觉得《挑选》票房能有三千万？”
陈雨墨想也不想就摇头，国内能上三千万票房的电影，要不就是大导演，要么就是有大明星。
《挑选》什么都没有，就算在柏林电影节上拿个奖都没用，这种沉重类型的片子，天生就卖不出票房。
陈雨墨突然想到，“青山，中影的人也不傻，他们不会同意吧。”
万青山无奈一笑，“我们拿去上映肯定没有三千万票房，但他们可就不一定了，他们可是中影的人。
为了钱，他们一定会严防盗版商，只要一段时间内，不会流出盗版光碟，《挑选》的场次安排在黄金时间，他们还是能赚钱的。”
这能赚钱的买卖，万青山认为他们肯定会同意。严瓶雪的表现，也没打万青山的脸。
第二天，严瓶雪就带来消息，同意万青山的交易。只是在价格方面谈了谈，最后以四百万的价格成交。
赚钱的事，中影那些人很积极，第二天，就将钱打入万青山的卡里。
钱一到账，万青山便与严瓶雪签合同。
签合同时，万青山随便一个借口，网络影视版权不止不卖，还想让中影那一半的网络影视版权无偿转给他。
现在网络影视版权根本卖不出去，严瓶雪好奇了下，也就同意了。
合同一签，万青山在柏林基本没事了，只要等着严瓶雪将《挑选》卖出去，然后等着分钱就行。
无事一身轻，万青山就和陈雨墨在柏林游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