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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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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天星城可谓是双喜临门,短短两日的时间,英雄幸存而归的消息就传遍了城内,又巧逢今年的六吉神值日来得稍早了些,这座以素雅闻名的城池,终于在今夜浓妆艳抹、万紫千红,大红灯笼与各色彩灯一挂就是家家户户,庆典专用的彩绸缎带也铺满了每一条街道两侧。
  晚饭后不久,大街小巷已是熙熙攘攘,以于锦天水楼一带为中心的街道最为繁华,商贩们高声叫嚷,时不时有修士驾驭天龙雄狮划过天际,临街的河道上画舫巡游,河流两岸灯火通明,一家家仙楼雅苑中传出渺渺歌声,飞舞奏琴,云色雾香,使得进多出少,流连忘返。这般热闹与狂欢将会持续一夜,直至第二日清晨才会散去。
  历年来,于锦天水楼的承天赏夜都是庆典的重头戏,每年皇室必会出席,今年也不例外,在众权贵的簇拥下,公主殿下与人们共庆、共勉、共乐,于天水楼顶待青龙、明堂、金匮、天德、玉堂、司令六吉神值日,观银河挂空,紫气东来之景,以求天安,万世太平。
  一切看似无常,今年却独独少了一位新人。
  ……
  时间一晃就过了午夜,皇家车队行驶在热闹稍稍渐褪的街道上,速度相比平日慢了不少,街道上欢闹的人群拥挤依旧,火光从马车外映进来,公主殿下拉开了车帘,望着越来越近的天守阁,嘴巴抿得紧紧的。今日,隐布学宫所发生的一切,她已知晓,相信不用多久,英雄的新事迹,便会传遍天星城,只是事情太过离奇,她到现在都有几分摸不到头脑的感觉。
  作为如今隐布皇位唯一的继承人,奚宁告诫自己一定要步步为营,谨慎,再谨慎。哪怕已过去十年,她觉得自己依然还是那个躲在老院长身后,不敢放手的小女孩。
  其实,对于辛如生这个神秘的男人,她早就不记得了,可祭祀那日的意外相遇,让她又记起了这个名字,以及他复杂的身份。
  当然,她并不反感此人的横空出世,接受一名拯救自己国家的英雄本就是应该之事,比如亲自行除尘礼,祈祷亲吻,以及英雄苏醒后可能会索要的通天封赏,这些都不为过。
  可有一点,唯一的一点,让她惴惴不安。
  “……公主殿下,属下认为辛如生对于您继承皇位,应不是威胁。”车厢内的暗处,传来一名女子冰冷的声音。
  奚宁望了眼缩于黑暗的身影片刻,倒是笑了起来:“真是辛如生救了所有人?”
  “是,公主殿下。”
  “那……你把与辛如生在一起时所有的事情,都完整说一遍。”
  “是。”
  女子点点头,随后开始讲述与辛如生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先是十年前的救命之恩,与相柳的同归于尽,随后就是今早的交流谈话,其中萌萌的皮卡丘自是一笔带过,但当说到一人时,她脸上露出了疑惑与不解。
  “还有……他有提到过一个姑娘,名叫木歌,说是让我帮他寻找,但我查阅了所有弟子的记录,却并无此人。”
  马车颠簸了一下,另一侧的帘子摇曳间,火光照亮了乔敏儿的脸。
  “……她不是学宫弟子?”奚宁蹙眉问道。
  “是,属下再三确认过。”乔敏儿点头,随后又说道:“……我怀疑辛如生也不知那女子身份,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并非友人。”
  奚宁靠在车厢上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问道:“敏儿,你接触辛如生虽说不上久……但……你觉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敏儿想了好一会儿,“辛如生他……敏儿觉得他……不像是个居心叵测之徒,他……很风趣,有时候喜欢开玩笑,有时候又感觉很沉稳,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关系的样子,但有些时候却认真的可怕,明明都是些毫无关系的人,却能为此赌上性命。”
  “然后……然后没有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那句:“公主殿下,敏儿相信他。”
  奚宁听完,微微地点点头。
  转过前方的街道,天守阁便要到了……
  ……
  辛如生在救人后,别提装的有多像,无论是与皮卡丘配合制造的灵竭假象,还是忽悠众人的那番解释,基本上可以说把整个局布置的很到位,作为曾经凡境第一人的儿子,使用自家密法救人,不仅耗尽了真仙飞升前存于人间的灵力,还不惜性命致自己灵竭昏迷,为他人舍生忘死,英雄之名,实至名归。
  六吉神值日后的夜没有月亮,雾气很沉,合生院本就幽暗的灯火模糊不清,宛如星点。
  少年人守在屋檐之上似乎是在等人,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先前,他检查了整个院子的情况,所有看护自己的弟子,不知何时全部进入了梦乡,无论怎么推搡都睡的跟死猪一般,害得他还得自己一个一个搬进屋子。
  话说,一开始他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做,但当皮卡丘一顿指导过后,他顿悟了,一方面是良心过不去,另一方面……身体也过不去。
  风轻,雾浓。
  从远处传来了树枝的簌簌声——
  “……敏儿,晚上来看我了,和我说学宫里没有名叫木歌的弟子。要知道,我出手救人,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你这个一日朋友。”
  “她不是好人。”
  雾的另一头,女子边说边走……
  “你就是?”辛如生砸吧了下嘴。
  “是。”
  星点火光下,依旧是那身碎花的白裙。
  “……而且,我没说过,我是学宫的弟子,你也没问。”
  女子身影透过朦胧的雾,柔和的风把她送到了辛如生的身边,两双眸子一下子几乎近的贴在了一起,吓得辛如生老脸一红,赶紧埋下了头。
  “你今夜怎么也来了?”
  “你没在等我?”
  木歌在一旁坐了下来,左手轻轻抚在了偷摸看着,默不发声的皮卡丘头顶。
  左男、中鼠、右女,有点和谐。
  “一般神秘的人,不会连续两次,又是同一个时间出现。”
  木歌揉着皮卡丘的小脑袋,平静说道:“我……不神秘。”
  “好,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何执着于我?”辛如生摆出了气愤的神态,语气肃然,只是小心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女。
  木歌把皮卡丘抱进了怀里,上下鼓囊间,小家伙脸上露出了淫荡的笑容。
  “我叫木歌,师傅派我来保护你的。”
  “……”面对少女平淡的神情、平淡的话语、平淡的内容,辛如生的心很塞,他猛的从木歌怀里拔出了皮卡丘,“你凭什么保护我?”
  木歌也想了好一会儿……
  噗唏——
  一道白色的光从她的手中窜出,空气开始震荡,剑身嗡嗡作响,犹如星空中的夜莺。
  白光周围的雾气开始蒸发,化作不灭的流火,“刺啦”个不停……
  “你!你!你!”
  “啾!啾!啾!”
  一人一鼠极为默契的出声、后退,惊叹的表情都出现了扭曲。
  “凭它。”
  木歌单手挥了几下,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不同的音符,这种只属于男人的浪漫时刻,被这名少女把握的恰到好处,绝地武士的魅力绝不会低于任何未来科技,此刻的她就像阿索卡,让人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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