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会前

　　军中各方对下一步战事的意见和想法，洪旭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是绝对支持郑成功的。而甘辉作为当前军中正冉冉升起的新星，郑成功的小迷弟，同样也是如此。至于冯澄世，就更不用说了，他只是一个参军，权力的根本是郑成功的信任。
　　而郑成功接下来对于军队，民政，海贸等方面的一系列改革意见，洪旭这个民政方面至关重要的人物，甘辉这个军队方面的头号大将，冯澄世这个将来“军情司”的话事人，也同样表达了支持。
　　且说，虽然郑成功及其领导的明郑集团相对于满清和孙可望，李定国主导的大西集团具有相当大的先进性，原本的郑成功治军水平也很高，但他毕竟不是穿越者，一些时代的趋势，并不能敏锐捕抓。
　　一个朴实无华且枯燥的穿越者，最根本的优势，便是知道了时代的大势，发展的方向。这就减少了许多试错的成本，使得资源可以得到充分利用。
　　这样的优势一开始或许不明显，但经过时间的积累和沉淀之后，进步将是指数级的。而那些走了弯路，或者原地打转的，遇上了这样的敌人，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和余地了。
　　文明的代差一旦产生，任何人为的努力，都将是徒劳的。便是改变得了一时之势，也改变不了长久的实力对比。除非，以非人的代价，完成了代差的弥补。
　　当然，所有一切的改革，都必须实事求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
　　郑成功对于军队，只是在军律上进行改革。他要改变的是身体原主严苛刻薄，任意夺人生死的习惯，将一切赏罚都贯彻进军律之中，同时在该放宽的地方，适当放宽，以避免某种程度上“刑不可知而威不可测”的反噬。
　　至于海贸上，郑氏集团原本的体制便已经足够强大和完善：裕国和利民两个公库，和日国的关系，“五商十行”......道：
　　“漳州府现在是咱们的地盘，必须要长期经营，而且做成典范，日后无论进军汀州，延平，还是泉州，福州，咱们就都能获得地方乡绅富商的支持了。这里面的分寸，只有念荩你能把握好。”
　　“下官一定处理妥当，决不辜负藩主的吩咐。”
　　洪旭自然了解漳州府“一田三主”的状况，土地的经营权和使用权分离，中间还有一层租主。而漳州府的土地和福建其他地区一样，大量种植经济作物，关乎到海外贸易的商品来源。
　　这就使得郑成功需要一个人，既保证能够获得养军的至少四千顷粮田，又要确保海贸货源无虞，还要团结常常“三位一体”的地主士绅富商，让他们看到相较于满清，明郑才是他们更值得支持的政治力量。
　　这样困难的任务，只有军中出身，威望极高，又熟识民政，在郑芝龙时代便已经身居高位的洪旭，才能胜任。
　　“还有一事。”郑成功见洪旭信心满满的样子，顺势又接着说道：“本藩准备要派张煌言和王忠孝秘密前往西南觐见陛下。”
　　“可若是孙李无法击败鞑子的八旗主力，无法立足湖广，仅靠咱们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拿下潮惠。”
　　洪旭自然知道郑成功这个人事委任是一箭三雕之策，但他知道以郑军当前的实力，无法一面固守漳州，一面派兵南下潮惠二府，顾此必然失彼。而西南明军，若是无法克复湖广，必然无力再顾及广东。
　　只能说，洪旭并没有想到孙李居然也能内讧，自然刚刚好想岔了。
　　“而军中诸将，恐怕也会有很大的异议。特别是下官听说，军中早就有许多其他的想法了。”
　　“所以，本藩才需要念荩在军议上的支持。”郑成功微微一笑，道：“明年是最后的机会了，必须要打潮州，不然等清廷缓过劲来，咱们就只能以漳州一府之力，死磕泉......州了。
　　若是可能，本藩还要顺势拿下惠州，潮惠漳三府和海贸之利，足能支撑五万以上大军的粮饷。有五万野战大军，克复八闽，便不是痴心妄想了。”
　　郑成功当然知道洪旭此言是提醒自己再考虑考虑，并非反对，而他其实是下了决心，要一举拿下潮惠的，但为了不吓到洪旭，只说了潮州。
　　军中那些人是服洪旭的，而洪旭则是绝对忠诚郑成功的，只要洪旭到时出言支持，事情便大抵是定了。
　　这倒不是说郑成功无法服众，必须下求于自己的下属，而是他作为一军统帅，必须以理服人，才能确保威望不受损。
　　他和洪旭都一致认为可行的事情，那些原本觉得不可行的将领，恐怕也会怀疑自己，觉得可行了！
　　同样的，如果现在不让洪旭点头，他在军议上同样会受到其他将领的影响。
　　毕竟，其他人都不知道明年郝尚久的反正，以及李定国的东征。这两者但凡缺少一个，郑成功都会把精力放在泉州上。他必须要保证自己能以最短时间拿下潮州府，迫使尚耿退守广州，不敢在肇庆和李定国缠斗。
　　洪旭看着郑成功势在必得的眼神，又想到了冯澄世刚刚说的“军情司”，也不打算再劝了，随即点了点头。
　　他知道，他无法说服郑成功改变主意，那就只能尽全力确保郑成功获胜。他也相信，这个毫不逊色于父辈的枭雄，必将能成就一番伟业——天若早生此子十年，这天下的宵小又如何猖獗至此？
　　州了。
　　若是可能，本藩还要顺势拿下惠州，潮惠漳三府和海贸之利，足能支撑五万以上大军的粮饷。有五万野战大军，克复八闽，便不是痴心妄想了。”
　　郑成功当然知道洪旭此言是提醒自己再考虑考虑，并非反对，而他其实是下了决心，要一举拿下潮惠的，但为了不吓到洪旭，只说了潮州。
　　军中那些人是服洪旭的，而洪旭则是绝对忠诚郑成功的，只要洪旭到时出言支持，事情便大抵是定了。
　　这倒不是说郑成功无法服众，必须下求于自己的下属，而是他作为一军统帅，必须以理服人，才能确保威望不受损。
　　他和洪旭都一致认为可行的事情，那些原本觉得不可行的将领，恐怕也会怀疑自己，觉得可行了！
　　同样的，如果现在不让洪旭点头，他在军议上同样会受到其他将领的影响。
　　毕竟，其他人都不知道明年郝尚久的反正，以及李定国的东征。这两者但凡缺少一个，郑成功都会把精力放在泉州上。他必须要保证自己能以最短时间拿下潮州府，迫使尚耿退守广州，不敢在肇庆和李定国缠斗。
　　洪旭看着郑成功势在必得的眼神，又想到了冯澄世刚刚说的“军情司”，也不打算再劝了，随即点了点头。
　　他知道，他无法说服郑成功改变主意，那就只能尽全力确保郑成功获胜。他也相信，这个毫不逊色于父辈的枭雄，必将能成就一番伟业——天若早生此子十年，这天下的宵小又如何猖獗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