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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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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奉召山的路,颜九可以轻功飞上去。为了照顾齐鸣,四个人慢悠悠往上走。
  齐鸣对沿途不认识的花草很感兴趣,小心摘了一支淡蓝色的喇叭花夹在手帕里,幽暗的香气随风散出清新的香味。余迫和程安在后面走的物料,两个人猜拳定输赢,输了的人下次请客出饭钱。
  “你手里七星剑鞘是我造的。满意吗?”颜九等着齐鸣夸他。
  齐鸣伸出左手问他要青霜,拿在手里掂量两下,“你们每个人的剑都这么重?”
  颜九掐着手指头数了数,“据我所知,大师兄的剑比我的重一点。你从小不练剑吗?”
  齐鸣把青霜还给他,想起每天铲子和扁担有点想家,一直兴奋上扬的嘴角慢慢落下来,“扁担和竹条算吗?”
  “家师说高手平常不用剑。等一会用完餐,务必比跟我一局!场地我来找。”颜九很少跟人比武,他也难得在奉召山外遇见说话投缘的朋友。
  奉召山建在高处。
  那高处,普通人嫌累走一半折返回来,会武功的高手却进不了山门第一关。大师兄洪亦每天在山门前练剑,出来进去的人们都落在他心里一目了然。
  三人向大师兄行礼,洪亦颔首微笑回应。
  “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一炷香后用饭。天黑后不能随意走动,七殿由下至上,各个门都会关闭。除非有我们蓝衣弟子陪同走小门。白天香客可以去往各处,点香奉果求药都会尽量满足。”颜九滔滔不绝讲着自己的生活。
  齐鸣感叹人多就是好,住的地方大又不用每天挑水。年龄大一点的师兄们制作流水渠输送到各殿住处。客房稍小一点,每院三间房。颜九安排完住处,就在院子中间的鼎炉内叉了一炷香。三人齐向他道谢。
  “师兄师姐,我先进去睡了。今日行程比每天在雪竹谷从早忙到晚都要累。你们是都习惯了吗?怎么看不出困倦?”齐鸣眨着天真的眼睛,嘴上说着累却依然紧紧抱着七星。
  余迫鼓励她说:“今天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踏实睡着,吃饭前叫你。”
  程安接过她肩上的包袱,“奉召山很安全,去小休吧。只是,有件事我很困惑。”
  “什么事?”齐鸣问。
  “玉舟渡的人都很危险。你不怕他们吗?”从出发到现在,程安总觉着齐鸣在隐藏实力。
  “唐梨脾气应该比她师兄急躁多疑,但他们很担心对方。师父说,心中有牵挂就有软肋。这样的人还有救。”齐鸣解释完回房了。
  余迫看着程安自作聪明后,仅仅得到齐鸣滴水不漏的回答,已是无话可说便独自回房。
  程安认为齐鸣的话不能全信,跟奉召山做生意也是她成为商贾界首富的计划之一。她趁此刻去找蓝衣二师兄约他晚上喝茶。
  用饭后,颜九带着齐鸣去顶峰。每过一关门,看见他们的弟子都笑声议论。齐鸣假装没看见来照顾颜九的自尊心。
  “你真的没练过武?”田连师父闭关后,颜九一直待在奉召山。这里正门路台阶很陡,四季不间断且云雾缭绕增加危险系数。
  齐鸣抱着七星,回望山下各处房田尽收眼底,感慨说:“雪竹谷比不上奉召山。你们真有福气。我只是每天劈柴挑水做饭,被师父罚抄剑谱。七星是他答应我的生辰礼物。”
  颜九拔剑看了又看,他惊讶齐鸣还能如此淡定从容,“你可知道,这是用你师父佩剑改的?”
  “从哪看出来的?”齐鸣不愿相信,随之而来深深的担忧让她想回家的理由又增加一分。
  “我对剑器种类很喜欢。师父亲口对我说七星有自己的主人,而且剑柄是他们兄弟三人一起画的草图。你真的一无所知?”颜九还是不相信,怎么会有师父舍得把自己佩剑赠予徒弟的?
  齐鸣重新抱着七星似乎又重了,“你应该不屑跟我这种一无所知的人对打吧?”
  颜九性格温和有求必应,他很想试一试七星的威力,也不想为难齐鸣让她出丑。这种自我矛盾的焦灼,被田连的呵斥敲醒,“执剑者为惩恶扬善至最后一刻,你的青霜在什么等级?”
  话音刚落。颜九拔剑指向齐鸣,“得罪了!”
  齐鸣欲言又止叹口气,看见颜九想起师父拿着竹条追着打的模样,出于礼貌没有拔剑。三步退一步进,只用剑鞘迎接他的青霜,脚下节奏稍微混乱整体协调感很好。齐鸣躲着躲着看出颜九脚下的规律,她后仰从他左侧滑冲过去,瞬间拔剑在手上绕了一圈。颜九眼看着七星擦着胳膊收回,他抓着袖子对着廊灯看到一捺的破口。
  “你还敢说自己不会武?”颜九真的生气了,两只耳朵通红发热,看起来很可爱。
  齐鸣抿着嘴唇往后退了半步,不好意思拱手道谢,“多谢承让!”
  颜九看看师父,又看看齐鸣。甩袖子生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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