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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终抵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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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尔塔罗斯的深渊门扉,矗立着三座大门……
  一道是象征恶魔的地狱之门……
  一道是象征亡灵的死者之门……
  一道则是地狱中的地狱,深渊中的深渊,塔尔塔罗斯之门……
  死者之门中,走出一位满头黑发,身着白衣,披着斗篷的中年男子……
  “回望我这一生,步步皆如履薄冰……老师!我真的可以?抵达至彼岸吗……”
  “人族的希望已被所谓的神之授意下,在自相残杀之中破灭,引领方向的‘头羊’被‘煞星’亲手送至你的道路之上并行,亡灵的道路,经此延伸,总好过人族,去争抢那神之后裔虚无缥缈的‘天路’来的真实一些……”
  五米高的紫红色身影,夏·马尔·哈尔,自地狱之门中走出,
  “你看,‘煞星’不请自来,人族,总是被轻易蛊惑,总要把自己的希望,毁于无意义的内斗之中……”
  一个无面怨魂,自深渊门扉走出……
  正是“煞星”!太阳帝国大王子…本·罗摩·杰德!
  “有何感想,年轻人,你曾到雪峰之下与我攀谈,看来,八柄王剑收集其中四柄,亦是没能达成咯……”
  夏·马尔·休斯带着一脸坏笑望着这个无面怨魂!
  “掌握时间的神王,克洛诺斯,他为何让我再一次品尝绝望的滋味呢…”
  无面怨魂一脸茫然之色,似是对往昔自己的种种尝试,那些所谓的过去的追求…产生了质疑…
  “第一世,我是爱国爱民的大王子,最终,王国陆军海军被胞弟整合,我的王位,实存名亡……为了在政变中活命,我扮作奴仆在夹缝之中苟活……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一个血月之夜,我骑乘着悉心照料多年的‘绝影’,一路潜逃至沙漠深处,隐姓埋名……”
  无面怨魂愈说愈激动,身躯随着情绪的波动而忽明忽暗,他诉说着心中的愤懑与隐忍……
  “而帝国,毁于傲慢无知的盲目扩张……所据沃土,攻易守难,堂堂太阳帝国终于陷入朝不保夕的窘境,作为王国曾经的王,我却无能为力的作为见证者,见证帝国的道路一步步踏向歧途,直至……”
  “直至王国的铁蹄踏到不属于他的图特尔丘陵,预言者于石海王城,降下灾祸,王国…覆灭……”
  亡者之门前站立的中年男子,拉下了斗篷,漏出那张久经沧桑的胡渣脸,而后整张脸…忽明忽暗几下,变为泛黄的骷髅…
  “是您!帝国史书的画像上,首位开国元勋!秦昊大人!彼时帝国传统将姓氏作尾,名字在前,是您将传统革新!姓在前,名在后!这是多么谦逊而又了不起的革新!……”
  叽里咕噜咕噜以上省略八千字,大抵就是在拍马屁说这个姓前名后的创举…实在是…泰裤辣!
  “啊这,因为我是蓝星人,准确说是蓝星华夏人……额,说多了你也不懂……咳咳咳……所以你就只记住了我这些?”
  中年人秦昊,一脸嫌弃的望着这个无面的痴呆怨魂,不过多亏他提了一嘴自己的名讳,穿越到这个异世界已经近千年之久,有太多太多被遗忘……
  当然,那个黄昏时分,校园门口不远处的小卖部门前…自己将横穿马路手持棒棒糖向他奔来的四岁女儿…推出大巴车撞击范围的最后一刻,永生难忘……
  “当然,还有魔能机车,机械义肢,魔能枪械等等等等……您让王国驾驭了魔能!是您让身为鱼肉的孱弱人族,自沙漠石海之中崛起,推翻前来进攻的八族刀俎联军……而后…太阳帝国屹立于卢恩大陆……”
  “人世间一切种种,只是众神布下的棋局,你我在其中如何挣扎,都不过是茫茫如沙的棋子…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是在众神所设下的规律中迷失自我……”
  “而我,迷失了整整800年!你虽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跳出了棋盘,但还是恭喜你,你已踏上了真正的道路……通往神的道路…”
  秦昊将斗篷重新戴上头顶,而后正色面对着这个无面怨魂,道:
  “只有踏上自己的路,并走到尽头,才算是真正的摆脱了棋子的身份!”
  这个无面怨魂仿佛醍醐灌顶般觉醒!
  这一刻,他脑海中那两世为人所经历的种种往事,不论是荣耀屈辱,亦或是决然悔恨,皆化作一道道泡影,消弥于心间!
  道路自本·罗摩·杰德的脚下延伸……
  深渊门扉之中,出现了全新的一道门……
  这道门似真似假,如梦如幻,仿佛在过去,又仿佛在未来……
  不同于其他门,这道门狭小的可怜…只容得一人通行…
  这便是…
  虚空之门!
  本·罗摩·杰德心中的信念得以见证,他的内心,坚若磐石,再也不被任何外物所影响,即使前路只有一人独行!
  但他…始终还是他自己!他所作所为,对的错的,冲动的深思熟虑的!皆无怨无悔!他为了挽救王国的衰落去努力过……
  步入其中,不知在虚无幻象之中,重来了多少次…
  在旁人眼中,他只是踏入其中一瞬,便已抵达了彼岸……
  深红花园的王剑,“狂鲨”手中的王剑,太阳帝国传承的王剑,还有那柄由己身信念所化成的王剑,皆变为手中利器!于这条虚无的道路之上披荆斩棘!
  一个身背四柄王剑的身影,自虚空之门中踏出……
  “彼时…我是大王子…我是大义灭亲的王室储君…我是太阳帝国的王…我是王室贵族的奴仆…我亦是所有迷茫的太阳帝国的子民…此时此刻…我是所有太阳帝国意志的化身,我是无面者……”
  他如是说道……
  “无面者”杰德,向着那个高大的紫红色身影,点了点头,
  “人世间有关于野蛮人部族的危机时刻,我自会前往…”
  而后重新步入了那道虚空之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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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帝国,在失去了“头羊”与“煞星”的气运支撑下,已是岌岌可危……
  终于在内忧“大王子”的盲目政变下,王室贵族各自分割走自己的精锐部队立地封侯!整个王国分崩离析……太阳帝国的名讳名存实亡,只剩一个空壳……
  来自帝国南部的活火山聚集地……
  神罚之峰…对着天空咆哮着挥洒出一颗颗灼热的熔岩!
  这些熔岩穿越一道道虚无的门扉,降落在石海之中的王城之内!
  映入眼帘的是…四处逃窜的太阳帝国的民众!
  其中,有一部豪华奢侈的马车夹杂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沙漠岩蜥拖动着马车,背上骑乘的是拖家带口的男子,此时他一咬牙竟是将马车与沙漠岩蜥的枷锁打断,自己的妻儿老小都被留在了原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死,跑快点你这个废物!”
  说罢将军刀狠狠刺进沙漠岩蜥的鳞甲,因为没有马车的负担,其因此吃痛!奔跑的速度更为迅捷!
  就在男子即将奔出城门的一刻!
  王城中的熔岩爆裂开来!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迸射的花岗岩碎片激射向空中,而后又降落!
  王城上方的天空,降下了火雨!
  整片王城在熊熊燃烧!
  “唉…先祖若泉下有灵,望见你这等秦家败类,我秦昊还怎能有颜面对…”
  虚空之中传来一声叹息…
  嗡嗡…
  一道次元门扉自城门处打开,里面急速冲出了闪耀着灰芒的千军万马,如同一道无形的光波,将火雨击溃了部分而后消散……
  咔咔…
  次元门扉消散…
  城门附近的魔能工坊,得以幸免于难…
  这个贵族男子秦霜怅然悔改,将手中缰绳调转,骑乘着沙漠岩蜥奔回燃烧着熊熊大火的王城…
  “哈哈哈,看来回来的正是时候!”
  男子将妻儿老小都放至沙漠岩蜥的背部鞍座上,直至再也塞不上为止,而后轻声安慰着身旁年仅六岁的长子,说道:
  “秦明,我们是男子汉,让妈妈他们先出城好不好!?”
  “好!爸爸,我是男子汉,要保护好妈妈还有妹妹!”
  秦霜的眼泪纵横而下,摸了摸长子秦明的脑袋,将怀中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放至鞍座靠后的女人的怀里,深深望其最后一眼,而后猛的将匕首整根插进沙漠岩蜥的尾椎骨…
  “嗷!”
  沙漠岩蜥吃痛,急速奔出了石海王城的大门…
  “小明真乖…在这里…跟…爸爸…等妈妈…他们回来吧……”
  “嗯!”
  小秦明乖巧的站在秦霜的身边,王城上空,似是又落下了新一轮“流星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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