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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神之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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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耶尔部落,繁星点点的广场夜空下,撒下了耀目的光芒!
  当空皓月,转变为了橙赤绿黄蓝靛紫七色!反复交替!
  最终月色定格为橙色……
  “归来吧!勇士们!”
  一声稚嫩而嘹亮的战吼,自光芒中传出,原本倒在地上的三具,体内被“斥候大人”无形灵刃,所破坏的千疮百孔的躯体,重新站了起来!
  来人……正是随易格斯一同通过万丈渊传送阵而来的冬·忽尔·冰芒!
  “吼!”老塔曼自地上爬起,发出了年迈的战吼,整个躯体化作赤红色,仿佛来自地狱的战神!瞳孔猛然放大,回过神来才发现,仿佛刚刚的一瞬,被那道无形灵刃划过后,自己便失去了生命……
  而在方才死前,挡在自己身前的竟是那个死对头老狐狸……
  “老狐狸,现在我们扯平了,我对你已放下偏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可别再小瞧那个所谓的上位者了哈哈哈!”
  夏·约尔·塔曼对着刚刚站起有些愣神的老狐狸开着玩笑,手上的动作可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了,他可不想再次体会那种感觉,死亡的感觉!
  只见“斥候大人”身前巨大的灵刃对着老塔曼激射而出!老塔曼见状却是没有丝毫闪躲!凭借肉身硬顶了上去!赤红的鲜血淋漓尽致老塔曼身后的老狐狸的眼前!
  “就是现在!快……动手!”老塔曼浑身浴血!眼神中漏出一抹狠色!竟是在此时发动了强大的恢复能力,原本被无形灵刃开膛破肚的致命伤,须臾之间便已痊愈,硬生生的将那柄无形灵刃卡在胸腹,令其再也无法活动分毫!
  那道祭坛正前方,身披洁白无瑕斗篷的身影的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慌乱之色!从未有这种“不要命”缠住自己灵刃的对手,自己甚至对其这种慷慨赴死的战意,产生了畏惧与怀疑,她扪心自问,自己就算是凭借对于秩序圣堂的归属感,做到这步,恐怕是不行的……
  然而正是这一瞬间的愣神……
  自己身周的秩序屏障,竟被打破了……
  “斥候大人,我等野蛮人的低级治愈术,可否是污染到您神之后裔的血脉呢哈哈哈哈!”
  正是老骨头!战死前,那瞬间的交战中他就发现!
  这位“斥候大人”身周遍布着无形的屏障,能阻挡一切的攻势!老狐狸先前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正是被这道屏障化解,但是敏锐的老骨头,亦在死前!察觉到了屏障的破绽!
  那就是!屏障受到哪怕是蚊虫叮咬般的轻微攻击!奕会被削弱!这道屏障,只能抵挡固定次数的攻击,并不是消耗自身力量去互相消抵的防御手段!
  伴随着老骨头话音刚落,一刀雪白的身影已然围绕着“斥候大人”的四周四个方向,各刺出了四剑!共计,四四一十六剑!
  唰唰唰,老狐狸抖了几个剑花,将细剑收于腰间……
  咔咔……啵啵……噗噗……
  第一道声音,是屏障被攻击的声音,而后是破碎,最后,则是那道目空一切的眼神,变为千疮百孔枯叶的声音……
  而那道眼神,濒死之际,对自己所信仰的秩序,产生了动摇之色,因为她不解,为何被杀死的人还可以重新站起,就算重新站起,竟还能再次慷慨赴死……
  濒死之际的她,引爆了在那个野蛮人体内的灵刃,却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人!因为……
  那个恶魔,在化作一摊烂肉后,受到空中那道橙芒的照耀后,重新,站了起来……
  “首领……大人,说的对……洞洞族,都是……恶魔……后裔……”
  一旁重新站起的老塔曼,将火盆旁的备用燃油浇在了那具,红白之色的凌乱斗篷上,并用手指挑了几抹烧着的燃油,在众人注视下,看着其烧为焦炭……
  而后,走到广场入口,对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蓝绿色背影说道:
  “我由衷感谢你的帮助,孩子,我从忽尔大萨满口中得知过你的存在。他说过,你的存在,让奇迹不再是奇迹,让死亡彻底散去了阴霾……”
  夏·约尔·塔曼对方才的两次死亡并没有想表面那般坦然,他明白,还能重新活着,完全是因为这道稚嫩的声音,这便是神迹!亦是未来洞洞族历经无数战争后,不死不灭的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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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帝国南部的最大那座活火山的地底深处……
  汹汹的熔岩将空气扭曲了!
  ‘你……还是骗了我……哦!不!!!!!’
  “你,也在一直欺骗我不是吗,这种所谓的跨平行时空的同体双生,只是为了灵魂融合,而后夺舍罢……遗憾,我从第一次开始,便是那个胜者,我已经胜了,这是,第九十八次了呢……”
  夏·马尔·哈尔,自水晶中破裂而出!
  他的身躯……
  一半被冰晶封印!左半的臂膀被一层冰脉晶体裹挟着!
  一半则燃烧着黑红色的地狱之火,自右手的手指指尖,一路燃烧至被冰脉覆盖的边缘处!
  夏·马尔·哈尔极力催动着黑红色的地狱之火,蔓延至另一边的身躯!黑红的焦火首先,是慢慢爬上了冰脉,而后,是慢慢侵蚀了进去,最后的最后,慢慢同化了彼此……
  冰脉晶体与黑红色地狱之火纠缠不清!变为了最为邪恶的紫色魔能!变为一道道烙印,刻画在了夏·马尔·哈尔赤裸的上身!
  “地狱,天堂,都杀不死我!恶魔?神明?我已超越恶魔与神明!”
  说罢,将那柄后心处,突然出现的树母长矛,握在手心!
  “小子,你可知,这杆长矛贯穿了,你们人族命运始终呢……”
  而后,将这柄长矛猛的以更为迅捷的力道,插入自己的后心处……
  “恶魔,可是没有心的,那个树一样巨大的神……她,欺骗了你……自始至终,你都没有任何机会杀死我!只是你的背叛,必将,迎来我的怒火!当然,会因背叛雷霆大怒的,那是之前的我,这五百年,我可不是曾经的我了……”
  漆黑身影想到了帷幕上的结局!熊熊燃烧的王城中,一具具熔岩恶魔自废墟中爬起……
  原来如此,是自己的无知,将王国亲手葬送在了自己手中……
  夏·马尔·哈尔上身的紫色纹路闪耀了一瞬,一股细小的紫色微光,渗透进湛蓝色树矛的内部,而后……整杆贯穿后心的长矛被瓦解为像素块般的斑点……化作一枚靛蓝色符文,“流淌”到其左手手心。
  随着其左手反转,一杆燃烧着紫色地狱之火的扭曲长矛,出现在其左手,夏·马尔·哈尔将长矛杵向地面,缓缓转过身来,右手对着空气一抓,而后一丢,望着那个狼狈爬起站直,只能及自身半腰的渺小身影,道:
  “小子,你有幸见识到我的力量!这便是凌驾于神之法则之上的领域!同化一切的原初之力!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夏·马尔·哈尔,很欣赏你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愿意再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罢将一股带着魔力传承的魔能,强行注入到了漆黑身影的骷髅眼眶中!
  而漆黑的身影,他看到了,自身魔力之所以始终无法抵达神的层次,是因为自己始终只是在追随神的脚步,因而畏惧于神,低神一等!
  往昔种种,历历在目……
  王国危难之际,自己向众神祈祷,而回应自己的,也只有这个漆黑的恶魔……
  作为神明的追随者,自然,无法超越神,正如神自己,无法用神力,将自己的神力举起一般无二……
  他,茅塞顿开!
  “穿过光明的极致,行走到河岸的另一段,那便是永恒的黑暗吗……”
  初生的血肉在骷髅上滋生,黝黑的头发自斗篷中钻出……
  “大人,为何我顿悟了本质,还无法成为神呢……”
  重获新生的人族抬起了头颅,眼神中满是求知的欲望……
  “人族的根基,过于孱弱……你应该记得,你曾经,共同探索魔能奥秘的伙伴吧,那张图纸……”
  夏·马尔·哈尔带着欣赏的眼光望着眼前这个人族。
  “图纸……原来如此,想来,他已经在这条道路上,比我早走了九百五十个年头了……我通过转化为亡灵苟活于世,而他则通过机械延续生命……”
  斗篷下发出恍然大悟的喃喃低语……
  “你们的做法都是正确的,先摆脱神明设下的寿命枷锁,才能看到神明掩藏的神力真相,我亦是如此,不过我同时对抗恶魔与神明……”
  夏·马尔·哈尔,升至半空,左手,对准了上方那块永恒冰晶,右手对准了岩浆中那颗不安躁动的赤红熔岩,
  “我是如何以60年寿命来打破枷锁的呢……我同时利用了神明与恶魔,他们自以为将我杀死并封印。而我正是以此来摆脱这道枷锁,然后……同时获得并融合了,这两种本源之力……”
  冰晶与熔岩,两道能量同时涌向夏·马尔·哈尔的左手与右手,整座火山,变得虚幻,仿佛海市蜃楼消弭,最后,漏出了原本真实的面貌---这里,竟是永恒之井的井底!
  夏·马尔·哈尔抬头望着那道真正的封印!
  靛蓝色的屏障,这道屏障,以封印为由头,实则五百多年来,日日夜夜吞噬着夏·马尔·哈尔的魔能!
  “虚伪的神明(神明在永恒之森设下的半神树母),贪婪的母神(洞洞一族的恶魔母神),都无法遮住我的野心!”
  “我,夏·马尔·哈尔,已然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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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丈渊之下,封印着什么?是一头择人而噬的远古虫母!她本是这片沃土的原主,被所谓的神之后裔赶出了巢穴,又被封印于此,吃着那些后裔施舍于她的,野蛮人奴仆们老去病死的躯体,苟活于世……
  她……苏醒了……
  虫族,卢恩大陆上,最为低劣的种族,是一种,连一个人族幼童的一脚之力,都能踩死不知道多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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