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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血月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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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耶尔部落聚集地的广场,此刻已人满为患!却又井然有序,鸦雀无声!
  正中心的火盆,两侧,左边是洞洞族皮耶尔部落精锐,右边则是冰川族碎冰战母一脉近卫军……
  当然,广场外围还有围观祈祷的皮耶尔部落民众,此时此刻,众人的眼睛皆是注视着那轮皎洁澄白的圆月,被阴影遮盖变至弯刀状过后,慢慢转为妖艳夺目的血红!
  直至整轮圆月变至血红的前一刻!一道威武雄厚的声音自广场入口处传来!
  “我说,碎冰一脉的战母,你是瞎了你的狗眼不成,你队里多了一人都未曾察觉?!”
  这自然是,卡塔尔部落的老酋长,夏·约尔·塔曼!
  随之便是三位老不死疾奔向广场正中火盆前的祭坛,提前一步,挡住了那个被夜色掩盖的漆黑身影……
  “我说,斥候大人,您尾随我至此,该做些什么了吧~”
  漆黑身影的背后,随着空气的轻微嗡鸣,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浮现而出……
  她,身披洁白无瑕的斗篷,斗篷的末端分出大大小小的凸起,每一个凸起处皆是漂浮的灵刃,无风自动!
  随着其左右手调动,大大小小的灵刃组成两把较大的巨型半人高灵刃,围绕着自身上下盘旋,同时,也拦住了三位老不死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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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线回到一天前,地点,则是卡塔尔部落雕像后的墓园……
  一位绿皮种姓的洞洞族人,正在一个无名土包前祭拜,这个土包里,埋葬的,便是先前为老塔曼送信的那位绿皮种姓洞洞族人,亦是鲁尔扎的孪生弟弟!
  “弟弟,我还以为我们兄弟两个要在下边好好待在一起了,你知道吗,本来埋葬在这里的,应该是我才对,那日,你把仅存的口粮,交付于我,并顶替我徒步传信……愚蠢的弟弟!你死的荣耀!那我呢?无为窝囊的度过余生?!”
  土包并未回应鲁尔扎的自言自语……而鲁尔扎,饮下一口伴着泪水的劣质酒水后,自顾自的说着……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我恨你!我恨你夺走了原属于我的荣耀!你知道吗,不久前我死过一次!死前,我都没能像你那般站起!我知我弱小!我以为我的勇敢,会换来与你同样的归宿!但是,我实在是,弱的可怜呐!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是被那怪物一击,我竟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鲁尔扎,一位曾平凡战死过的绿皮种姓卡塔尔部落的侦查小队队长,自从被上帝之手复活之后,他对力量的渴望已然战胜了先前那次战死的恐惧!
  劣质酒液尽数入口,鲁尔扎将空酒坛轻轻放置土包前,眼神中透漏出,一丝疯狂!
  而后便是整个人趴窝在土包前,轻轻抚摸着土包,自顾自的喃喃低语……
  “为何同为洞洞一脉,我们绿皮种姓,却不能拥有姓氏与族名,就连授受成人礼的资格都没有!”
  “我听闻,新任酋长约克,仅是须臾之间便把那两头怪兽斩死,可惜我那时死了一会哈哈哈,未能亲眼目睹,那是何等的无可匹敌的力量!又是何等的超脱凡人的壮举呢!”
  ‘唉’
  一声叹息,自鲁尔扎背后的雕像中传出!
  “是谁?”
  鲁尔扎被惊出一身冷汗!一身醉意被吓得荡然无存!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若是被第二个人知道,那等待他的,便是真正的死亡了!
  ‘不要惊慌,年轻的洞洞族人。你可知,恶魔之血的故事呢?’
  “不……不知,是您在与我对话?”鲁尔扎发觉到了,下意识链接到了那股莫名的波动……
  那尊饱经风霜的雕像的低语,是来自自己的心底……
  ‘很久很久以前,洞洞族人,皆是红皮种姓,彼时的洞洞族人,被蔑称称作,野蛮人!被光羽一族世代奴役!从有力气搬动石头的那一刻开始,直至其衰老无力,最后被丢进万丈渊下的乱葬岗作为结束……而这便是每一位平凡野蛮人的一生……’
  鲁尔扎并未回应,只是安静的听着这道声音在其心头低语……
  ‘直至有一天,一位不甘平凡的野蛮人,为了挣脱光羽一族的奴役,在一个防备松散的血月之夜,潜入了那口无人看管的永恒之井!并饮下了永恒之井中,漂浮而出的一簇恶魔之血……自此,这位洞洞族人,便一人孤身越过,那道万丈深渊!来到了,这片,荒芜的西北之地,立土为王!’
  “这位野蛮人,想必,便是您吧!”
  鲁尔扎激动的攥紧了拳头,他曾去过边境地带的万丈渊望过几眼,在没有桥索的情况下,孤身穿越万丈深渊,那是何等的魄力!
  ‘不错,正是我。而我,凭借着恶魔之血的强大力量!攻城拔寨!图特尔丘陵,周边百里地带,皆闻风丧胆!所有部族,都在,畏惧我的铁血无情!我,在为野蛮人,开拓自己的领土!我将会,在这片荒芜之地,为不甘为奴的野蛮人!创造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国度!’
  鲁尔扎此时早已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整个身体都在随着神秘声音的高昂的怒吼变得颤抖起来!
  ‘但是,有一天,我发现这股力量,在逐渐衰退!我不想,重新归于平凡!我还未曾,建立我们自己的国度!我想起,我曾向众神祈祷!回应我的只有每日繁重的劳作!于是我唤起了那道心底的声音……’
  “那是……”鲁尔扎整个人也随着这道声音的低落而变得焦急了起来……
  ‘那是,来自永恒之井无尽深渊里恶魔……亦是……洞洞族的母神……在这道声音的引领下,我开疆拓土,攻城拔寨!终于,在这片荒芜之地!建立了,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国度!’
  ‘我振臂一呼,便是无数野蛮人,跟随我的脚步,挣脱了!那生生世世,世世代代被奴役的枷锁!彼时,乃至此时此刻!我们团结一心!众志成城!’
  “那绿皮种姓,与红皮种姓,又是怎么一回事?”
  鲁尔扎得知,洞洞族的母神竟是恶魔!整个人变得迷茫,心底的好奇心,驱使着他,着急的问出了这句话。
  ‘绿皮种姓,便是浑身注入恶魔之血的,最为,纯粹的野蛮人……他们,在授受过成人礼,被母神呼唤过后,便会变得,失去自我,陷入无休止的杀戮与狂乱之中……而不被授受成人礼的绿皮种姓,会因恶魔之血的吞噬,只拥有60年的寿命……这便是,恶魔之血的故事;这便是,恶魔的契约……’
  ‘要么,另为其奴,要么,平凡的,死去……’
  “所以,这便是,绿皮种姓不能授受成人礼的由来吗……”
  鲁尔扎眼神中流漏出一丝不满与疯狂!他在心想为何没有一位萨满祭司去担任绿皮种姓的成人礼引领者!但却又被接下来的话语所打断……
  ‘是的,孩子,只有部分流淌着不纯粹恶魔之血的野蛮人,也就是此时的红皮种姓,授受成人礼时,在精神力强大的萨满祭祀的引领下,才能保存心底的理智……’
  ‘而想要引领绿皮种姓保留理智的前提下,去授受成人礼,需要做到的,便是……能正面……去击溃……我们所谓的,母神大人……’
  “一定有什么办法吧,一定有吧!”鲁尔扎陷入了疯狂!他渴望,变得强大!他也想,像那位新任酋长一般,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守护自己所珍重的一切!
  ‘曾经,或许有的……’
  神秘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而后接着说道
  ‘他,是我见过的,最为纯粹的绿皮种姓,凭借着被恶魔吞噬的残躯,无休止的学习着,他对于知识的渴求,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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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太阳帝国南部,活火山,此时洛基山脉中心地带地下的岩浆内……
  一块通体泛紫的水晶,正漂浮在,岩浆的正上方……
  一道道低语,自那具水晶内的遗体里传出,回荡在水晶的内部……
  “你从何而来?”
  ‘我,我从你心底而来,我便是你,准确的说,是过去的你……’
  “不要回避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你可曾,发觉到你的天赋……’
  “天赋?我并无天赋可言,我只是一个卑劣的绿皮种姓,何来天赋可言呢,对不对,所谓的另一个我……”
  ‘不错,没有天赋,便是我们的天赋,我也曾与你一般迷茫,彼时,我在另一个我的引领下,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直至,伴随这片大陆,碎裂,漂浮至,茫茫星海之中……’
  ‘我们的天赋,便是,传承不断的……记忆!’
  ‘我们的死去,会保留着记忆,带给平行世界的另一个我们。我们,不会永远的活着,亦不会永远的死去……’
  “所以,你是在另一个平行世界死去了吗?”
  ‘从肉体上来说,我,死去了。离我真正的死去,是你带着我们的记忆,降临到平行世界的另一个我们灵魂深处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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