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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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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尖刚好在视线范围内,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进来,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景衡一屁股坐在床上,软绵绵的,颇为舒服。
  这算是大自然的馈赠吧,景衡望着天花板,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傻儿。”
  忽而,问外传来洛三娘的喊声。
  景衡眉头微蹙,得,吵不过玩人身攻击是吧,老洛发什么神经?当即起身,打开房门,准备出去大战三百回合,却见洛三娘神情欢快地倚在门框上,冲着景衡招了招手。
  景衡满腹狐疑地过去,站至旁边,洛三娘开口道:“有邻居跟咱打招呼呢。”
  景衡一时没反应过来。
  “嘎吱……”
  在走廊响起一声,房门毫无征兆地打开,卡在母子俩的对房604,迎面是一位年迈的老妇人,脸上的皱纹几乎数不过来,但看上去并不显老态。
  她身上穿着极为简朴的蓝色棉衣,不过洗得有些褪色,但丝毫不影响她亲切的气质。
  只听她道:“小洛,你儿子瞅着水灵,拉牛指定有劲”露出微笑时是这么一句。
  景衡不得不陷入沉思,包含的信息太多……什么虎狼之词?他表示听不懂人话了。
  老妇人似察觉到景衡脸色像花一样艳,便再笑呵呵夸了一句:“年轻就是好。”
  所以,您哪看出我现在是开心的样子吗?大妈,你不会是被无耻的老洛给串通了吧?
  而洛三娘在一旁捂着嘴大笑,嗯,坑儿第一人没得跑,一上来就给人家介绍自己是拉牛的,虽然养牛没啥不好,大把人发家致富,但问题是无中生有是个什么梗。
  景衡心里忍不住腹诽,脸上却是和蔼可亲,当即礼貌地唤了声:“奶奶好!!!我是景衡。”
  “好好好。”老妇人连连点头,然后看向洛三娘道:“是个俊仔,实不相瞒,俺家里就是养牛的咧”一边走了过来,与洛三娘开始闲谈。
  景衡听到一句真心实意的夸奖,心宽了许,再说现下也不事,一行人便在老洛的房中坐下,他自然负责出耳朵就行。
  故事说开,老妇人原是括璋山附近清风镇人,习得一手好活,于括璋街卖太谷饼为生计,她丈夫则以养牛为本,起初小两口有滋有味。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丈夫得了一种怪病,有时他会说莫名其妙的话,甚至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而对象是……牲畜,当成自个儿老婆。
  “后来呢?”洛三娘明显是来了兴趣。
  老妇人表情有些恍惚,仿佛在回忆什么不愿触及的往事。
  老妇人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道:“俺以为他是中邪了,请了法师来做法,可一点用都没有,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一来二去,就成了村里的笑柄,甚至被大家当成怪物,慢慢地,丈夫也越来越不爱与人交谈,包括俺也是。”
  景衡与洛三娘不言不语,但景衡心里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老妇人的丈夫所患何疾?人畜对话?光是听听就让人毛骨悚然,他忍不住想起……
  老妇人抹了把泪,继续道:“后来,说是俺丈夫把不干净的东西带进村了,起初俺也不信,但丈夫越来越离谱。”那岂不是杀了人??!
  老妇人似乎看出了二人心思,她停顿了片刻,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指数三,解释道:“小洛啊,俺家里有一个镇得住的东西。”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木盒。
  景衡与洛三娘均是好奇,探头探脑地想要一探究竟。
  老妇人打开木盒,只见木盒内静静躺着一支黄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老妇人小心翼翼地取出黄符,道:“这三根香烛是找高人求来的,能镇压一切邪祟,这不,他一发病俺就把这个贴他脑门上,可好使哩,一个多月,他就突然变了一个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
  景衡与洛三娘互相对视了一眼,暗道有这么神?
  这时,老妇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俺们村口有座大山,世代相传说是有什么东西镇着。”
  洛三娘不解地问道:“这跟您丈夫有什么关系?”
  老妇人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604房门被推开,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长得高大魁梧,只是皮肤有些黑,他冲着三人憨厚一笑,道:“妈,你跟谁在聊天呢?”
  男子目光随即落到景衡与洛三娘二人身上,当即热情地依次握手,“我是张庆,这是我母亲。”说即,扶了老妇人一把。
  盛情难却,景衡与洛三娘也分别开口道:“景衡,这是洛三娘。”
  男子憨厚地笑道:“原来是小洛啊,我妈妈刚打电话提起你,说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老妇人见到儿子,自是开心问道:“庆儿啊,现在没在工作?”
  张庆回道:“妈,我今天休假了,就提前回家了。”
  景衡暗道从男子的意思来看,他们是这长期租房,故把这当成了家,所以有邻居才这么热情,不仅上门打招呼,还外带讲故事?实属高级,至于租金显然不是他该管的事。
  老妇人当即拉了儿子一把,看向对面母子俩道:“你们啊,这是俺的子,随俺的姓,从小把他拉养长大的哩,性子是个好的。”
  张庆挠了挠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再彼此寒暄几句后,他便把母亲给搀扶回去了。
  老妇人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景衡不由得看向洛三娘,而她也是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正色地回望过来,道:“这老妇人的丈夫该不会是……。”
  景衡眉头一皱,如果真如她所想,倒也解释得通,毕竟基本以父姓为主,随姓的可能无非就那几种。
  洛三娘似乎在自言自语:“不管了,真瞎操心。”当即看向景衡道:“出发咯。”
  景衡有些发愣,“去哪?”
  洛三娘白了自家傻儿子一眼,“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玩项目喽,这才哪到哪。”
  景衡只好跟随着洛三娘一路来到过山车下,看着那曲折盘旋的轨道,景衡只觉心口处一阵发闷,他忍不住开口道:“大娘,你嫌命硬?广场舞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吗?”
  洛三娘没好气地道:“还真是,有你这么个一脸讨款仔。”
  额,好吧你赢了,“可是……。”景衡欲言又止。
  洛三娘直接拽着景衡就往里走,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过山车。
  随着过山车徐徐启动,景衡只觉得心口处愈发难受,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然而待到过山车迅速爬升至最高点,他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什么都来不及了。
  过山车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疾驰而下,景衡只感觉整个世界都瞬间颠倒过来,他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而那一瞬间,时间似乎无限地拉长,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在体内翻涌澎湃。
  待到过山车终于抵达最低点停靠,景衡只感觉重生一次。
  洛三娘被他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哟,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丢人。”
  景衡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确实很少有这种反应。
  “再来一次?”洛三娘挑眉看向他。
  “哥……”景衡有些无奈。
  洛三娘点点头,她随即看向四周,道:“那我们去鬼屋看看吧。”
  景衡点点头,表示要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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