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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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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鹊一路狂奔,似乎是累了,她站在一潭湖水前喘着粗气。
  湖水很清,倒映出她的面容,她蹲下,仔细端详着这倾城的容颜,她曾经也为这张脸而骄傲过,但现在,她只希望湖水中的人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不知名的人。
  她断定她的猜测是真的,在那所院子里,那所上一代“霜”曾经住过的院子里,除了澹台子和宋斋,还有谁会下棋?
  在看到那一眼白子之后,澹台鹊心中便有了些许主意,置身一片黑子中的一眼活棋,和那时候深入长安的澹台鹊有什么区别?
  白子大势已去,唯有留一眼活棋,才有可能扳回全局。
  澹台子早知道自己会死,所以在四年前从侯府买下那个丫鬟,培养她的剑术,认她做为自己的妹妹。目的只是为了将她置入棋局,慢慢布下这一步棋。
  她太傻了,现在才明白,太迟了。
  一局棋,只能有一方胜。而她作为那一眼活棋,要么拼死抵抗,要么被黑子吞噬。
  澹台子给过她生路,如果七月的时候她坐上那马车逃了,不再出现,或许宋斋就会以为她死了,不再过问。但是她没走,她杀了回来,彻底将自己拉入着棋局的深渊。
  而她灭侯府,大闹大理寺,无疑在告诉宋斋:我还没死,我还能一战。
  澹台鹊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易柔的替代,她甚至还抱有一丝念想,念想澹台子是在意自己的,他确实在意,只不过是在意输赢罢了。
  到头来她连替代都算不上,只是一枚棋子,一枚介于生死之间的棋子。
  洛如,莫湮,易柔,他们跟在自己身边,也是澹台子的一步棋吗?
  那一眼白子共八枚,究竟是代表谁?
  洛如不必再考虑,定是澹台子让她跟着自己。现在唯一蹊跷的就是:莫湮怎么知道她在长安?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澹台鹊脑中盘旋。
  她看着湖水中的自己,对着那倾城的面容说着:“你怎么哭了?”
  她注视着一滴泪落入湖面,掀起阵阵涟漪,她的面容被涟漪所动,渐渐模糊不清。
  澹台鹊想起身,但一个声音将她吓了一跳。
  “鹊儿?”是身后传来的,她忙扭头去看,脚下一滑,控制不住重心,竟这么落入水中。
  没有挣扎,她也不想挣扎,看着湖面渐渐离自己远去,看着一串气泡升入水面,秋末的湖水冷的刺骨,澹台鹊静静的感受着这冰冷,光在眼前变淡,变远,她正向沉去。
  “要死了吗?”她心里问着自己。“要结束了。”
  一张熟悉的脸闪过,她却一惊。
  “这种时候,想起的竟是你么?宋惊……”
  记忆如潮水般涌出,她的大脑在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自己:
  我不想死!
  双眼猛地睁开,她看到了面前一张熟悉的脸。
  是宋惊。
  他捧起自己的面孔,在一片寒冷之中,她感受到了唇间的一丝温度。
  氧气渡了过来,绝望的眼神恢复了生机,他搂着她的腰,将她从拉回。
  露出水面,澹台鹊看到了太阳,宋惊搂着她上岸,两人身上都淌着水,无言的靠在一起。
  不久,澹台鹊腾空而起,落入宋惊的怀中。
  “你……你干嘛?”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抱起,她问着,眼睛不再看他,瞟向别处。“我自己能走的……”
  宋惊没有理会她。
  他们来到了城主府。澹台鹊看看四周,侍卫皆向宋惊行礼,她瞬间明白了,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宋惊:“你竟是新任洛阳城主。”
  宋惊点点头,将澹台鹊放下,看着她一身衣服已经湿透,对她说:“柜子里有我的衣裳,你先拿上凑合着穿吧,别感了风寒。”
  说罢,宋惊拿了一身衣裳退出了屋子。
  澹台鹊注视着着间屋子,竟是之前澹台子给她住的。
  洛阳城主府,她太熟悉了,她在这里过了四年,与澹台子在一起时的记忆,渐渐浮现。
  不再想这些,她四下打量着,屋子的布局没有多大变化。看向床榻时,她瞥到枕头下面放着一支簪子,是那日她送与宋惊的。
  没有想到宋惊竟将那簪子如此宝贝着,笑笑,澹台鹊翻开柜子,拿了一身合适的衣裳,准备换上时,一块东西从中掉了出来。
  是一块令牌,她拿起来仔细端详着,看清上面的字后,心一凉,手中的衣服滑落,令牌也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的响声。
  那上面刻着的字,是:大宋太子密令。
  她呆在原地,想哭哭不出来,就那么站着,双眼无神。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脑中那个声音不停呼喊:
  我不想死!
  窗外风过,树叶的沙沙声,鸟雀的鸣叫声,侍卫的脚步声,都在那金属令牌落地时的叮叮声后化为虚无,澹台鹊征征的看着地上的令牌,金黄色的光刺眼,她看的头晕目眩。
  许久,敲门声传来,伴随着宋惊的声音:“好了吗?”
  她机械的拾起衣裳和令牌,放回柜子里,然后机械的去开门。
  看到宋惊的那一瞬,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泪水喷涌而出。
  “你……唔……”宋惊说着,突然澹台鹊扑了上来,用唇间的温度堵住了宋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许久,澹台鹊在宋惊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松口,逃去了。
  “好疼……”宋惊摸摸嘴唇,看着澹台鹊逃去的方向,疑惑闪过。“是我的错觉吗?她好像哭了……”
  转身追了出去,到门口左右眺望,然而澹台鹊早已不见踪影。
  ……
  推开院门,洛如和苏苏已经回来,苏苏乖巧趴在桌子上,看着洛如舞剑。
  注意到了回来的澹台鹊,洛如疑惑的问道:“澹台,你……是去游了个泳?”
  澹台鹊没有答话,她双眼无神,径直走向洛如,按住他的剑,在他耳边小声说着:“洛如,棋子知道自己是棋子吗?”
  洛如一愣,一时不知所措。
  “澹台,你……”
  “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会去杀了宋斋。”澹台鹊说着,话语没有一丝温度。“只是,你舍得将苏苏拉入局吗?”
  洛如没有回答,他不敢直视澹台鹊的眼睛。
  澹台鹊叹口气,转身走向易柔的屋子。
  “我没事。”她说。“就是有些心痛。”
  “澹台!”洛如叫住澹台鹊,澹台鹊停了脚步。“城主他还是在乎你的……”
  “你说的是哪个城主?以前那个,还是现在这个。”
  说罢,推开易柔的房门,走了进去。
  “城主和我说过,无论如何也我护你的周全……”洛如最后说着,澹台鹊没有听见。
  易柔安静的躺在床上,那张和澹台鹊很像的面孔映入澹台鹊的眼睛,她现在恨不得杀了易柔,但是她知道,五年前,易柔便不再是“澹台鹊”,对于易柔来说,只要她不记得自己是澹台子的亲妹妹,她便不是。
  澹台鹊对她的恨,终究也是来自于对澹台子的恨罢了。
  莫湮坐在床沿昏昏欲睡,澹台鹊叫了他一声。
  “鹊姐?你怎么……”
  “我问你。”澹台鹊打断了他的话。“你当初是怎么知道我是澹台鹊,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长安的?”
  澹台鹊看着莫湮的眼睛,她极力想装出冰冷,但还是藏不住眼底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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