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者站在原地他走远，这时走过来一名身行微胖，年纪约四十的男子，“门主，”
　　“江文，你去通知江武，让他来见我…不…让他明日一早去找莫言。”
　　江文作揖道：“是，门主。”
　　七日后，有人在路边的茶馆偶遇玄门二门主，又三日后有人在城中见过他。
　　听雨阁内，一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男子背光而站，身穿紫衣长袍，一头青丝不扎不束，散落到腰间，金色的面具遮住男子一半的脸，面具下的薄唇轻抿，隐隐觉得有些邪气。
　　在他的身后，穿着一身黑衣，腰间别着一把长刀，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抱拳作揖道：“阁主，近日江湖中有不少人看见玄门中人，还有人……”
　　“还有什么……”男子开口说话，他的声线沙哑的厉害，就像断了弦线的琴，刺耳难听。
　　“还有……还有人看见玄门二门主，”黑衣男子男子低头。
　　男子静静地站着，沉默了很久开口：“慕风，盯紧他。”
　　“是，”黑衣男子
　　“慕雨和慕雪那边有什么消息。”
　　“慕雨传信来，他们在容城附近被袭击，慕雪受伤……”
　　“可知是什么人？”
　　“慕雨信中并没有提到，”
　　“让慕星速速前往容城。”
　　“是，阁主。”慕风领命退下。
　　清晨，容城内，盛和医馆，一位背着包袱，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头发微卷，身材高大，宽肩窄腰腿长的少年走出来，少年有着浓密的眉毛，微卷的睫毛，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笑起来两边的酒窝一深一浅，十分好看。
　　门口卖糕点的小贩见他背着包袱出来笑着招呼道：“赫连小医师，又要回家探亲了，”
　　赫连悠然回答他：“是的，吴叔，这月休沐时间到了。”盛和医馆每月给医师四天休沐时间，有的家近的则是每七天休一日，家远的可以四天连休。
　　“吴叔，我的绿豆糕呢？”赫连悠然快步走到小贩摊位前。
　　小贩擦了擦手，从担子里拿出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糕点递给他：“这里，热乎着呢，知道你每月十五回家，一早就给你留呢！”说着又拿出一包，“这是我最近新研究的玫瑰酥，还没正式卖，你先拿回去尝尝。”
　　赫连悠然推脱道：“吴叔，您留着卖吧，”
　　“拿着吧，拿回去让你哥给我试试味道，”小贩摆摆手说道。
　　赫连悠然接过糕点从腰间拿出六文钱递给小贩。
　　那小贩只拿了三文钱，剩下的他没要，赫连悠然还想在塞给他，小贩说：“够了，足够绿豆糕的钱，”
　　“吁”一辆拉满货物的马车停在医馆门口，驾车的人是一位约三十的男人，面色黝黑，身形偏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悠然，好了没，走啦！”
　　“好了，李哥，吴叔，我先走啦！谢谢你的玫瑰酥。”他跳上马车，马车上装的都是货物，赫连悠然找了个空位坐下，李哥和他是同村，大名叫李春，是村子里走街串巷的货郎，每日挑着装满货物的担子，不管风吹雨打常年游走在乡村之间，每个月初一和十五他都要进城进货，赫连悠然和他说好每月十五都到盛和医馆门口接他。
　　“李哥，今日怎么来得那么早。”李哥一般要午时才会到医馆门口。
　　“我昨日就来了，你嫂子说要进城给孩子扯快布给孩子做衣服，她一早就去布庄了，我先来接你，又去接她，”李春一边驾车一边回答到。
　　到了布庄，李嫂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接上她就往家赶。
　　杏花村是容城以南三十里的村子，因进村的路上种满了杏花树，而取名杏花村，初春正是杏花开放的季节，一排排杏花有的含苞待放，朵朵艳红，有的全开了，露出粉红色的花心，白色的花瓣，春风吹过，如蝴蝶般翩翩起舞，一阵阵花香飘来，淡雅的香味，让人感觉非常舒适。
　　穿过杏花林，一个美丽的小村庄，坐落在山脚下，一条清澈的小河从山间缓缓流下来。村子里，鸡啼声，狗叫声。大人在田地里劳作，小孩在田野里奔跑玩耍的嬉笑声。
　　经过两个时辰的车程，马车缓缓驶入村子，李春家在村东边，赫连悠然家住村西边，李叔停下马车，赫连悠然帮他把货物卸下后，和他道别回家。
　　他吹着口哨走在乡村的土路上，路边劳作的小哥见他走过。
　　“悠然，回来了，”
　　“嗯，你这种的什么。”
　　“种的是黄瓜，豆角，待成熟了，叫你嫂子泡上缸泡菜，等好了，我送点给你。”
　　“好咧！谢谢哥，我先走了。”
　　赫连悠然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就到家。
　　茅草小屋，依山傍水，一扇老旧的木门，用竹子搭成的围栏，三间小小的房屋，不大不小的院子，进门的左手边种着几株兰花，院子中心有一颗好大的桂花树，树下有一张石桌，一张摇椅，院子的另外一边种着些瓜果蔬菜，房屋虽小，但好在不漏雨、不透风。
　　赫连悠然推开门喊道：“哥，我回来了。”
　　院中坐着的男子回到，“嗯”声音低沉微弱，一身灰色长衫，外面套着棉袄，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此时已是春天，天气回暖，男子还是穿着棉袄，一头白发简单束起，面色苍白，脸颊微陷，高大的身躯瘦骨嶙峋，即使这样也挡不住他绝美的面容。由于长年服用药物，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赫连悠然走到石桌到了碗水，猛喝一口，他用袖子擦了擦汗，随后把包袱打开，里面放着几副药，一包绿豆糕和吴叔送的玫瑰酥，他把拿出一副药，去灶房拿出煎药的锅，把药煎起。
　　待煎好后他把药端到男子面前，再拿出绿豆糕递给男子。
　　赫连玉拿起桌上的绿豆糕咬了一口，又放回原处，随后开口道：“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赫连悠然说道，“今日李哥他们回来得早，”
　　赫连玉站起来身来，走过去拿花壶去给兰花浇水。细看他的走路姿势左脚有些跛，兰花被他养得很好，叶片苍翠，像飘带一样又细又长，花骨朵含苞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