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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厦。
三楼。
塔台指挥室。
六七名忙碌的工作人员正在进进出出,官方塔台对接,调整起飞时间,规划飞行线路。
这时,指挥室的大门突然打开。
满脸笑容的亚裔警卫走进指挥室,关上门,径直走到正在操作无线电的指挥员身边,用枪口抵住了他的侧脸。
“按我说的做。”
旁边的另一名女性指挥员在看见时左掏枪的瞬间就被吓得尖叫了起来,时左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调转枪口瞄准了她,大声喊道:
“所有人闭嘴!再有人弄出什么动静,或者想要动些偷偷按警报的歪脑筋,我就把在座的各位全杀了。”
整个指挥室立刻安静下来。时左接着对面前的指挥员说:
“现在,连接杜克·皮蓬的飞机广播,然后一句一句复述我说的话。”
远处的停机坪,一架正准备起飞的私人飞机,驾驶室里无线电突然响起:
“S03,S03,这里是塔台!”
“不要起飞,重复,不要起飞!”
“气象部有突发暴雨警报,不符合起飞条件!”
“请暂停起飞,等待后续指示。”
机舱内部,坐在奢华的沙发座椅上摩挲着雪茄的杜克·皮蓬皱起了眉头。
“什么情况?”
“好像是有风球袭击,准备下大雨了。也许稍等一下就好。”空乘解释道。
……
洛尔菈小镇。
周边最宽阔的一处海滩上,巨大的舞台早已铺好,与白色沙滩各处点缀着的篝火交相辉映。
舞台的下方早已是人潮汹涌。
洛尔菈音乐节作为整个小镇历史悠久的传统节目,已经在世界范围都有一定的知名度。每年都会有大大小小的音乐人受邀参与这场音乐盛会,而在今年,音乐节的主办方更是请到了一位相当重磅的开场嘉宾。
突然,随着乐器通电的轰鸣声,舞台下的观众们当即爆发出了通天彻地的欢呼。
早已“金盆洗手”的巨星“水果姐”凯蒂·雪梨重出江湖,为洛尔菈音乐节带来了她热情洋溢的成名之作——烟花《Firework》。
“Doyoueverfeellikeaplasticbag,
你是否曾感觉自己无用得如垃圾袋,
Driftingthroughthewind,
只能随风飘零摇摆,
Wantingtostartagain,
却也不断想要重来,
Doyoueverfeel,feelsopaperthin,
你是否曾感觉如纸片般轻薄,
Likeahouseofcards,
如脆弱的纸牌屋,
Oneblowfromcavingin,
随意一击就能将你倾覆。”
……
经过一阵度日如年的等待,杜克烦躁地趴到舷窗前,左看右看,又一头栽进驾驶室,发飙大叫道:
“狗屎!狗屎!”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连一颗雨滴都没有!”
“塔台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联络不上??”
机长满头是汗,重复按下通讯按钮,说道:
“不知道,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联络塔台,那边一直没有回应。”
副机长亮了亮手机,补充道:
“我刚刚联络了悉尼机场的塔台,那边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突发极端天气预警……”
就在这时,一直沉寂的塔台突然爆发出急促的叫喊:
“S03!S03!这里是塔台!这里是塔台!”
“刚刚我们被一名亚裔警卫挟持了!他刚刚才离开塔台,我们听到了他用对讲机和同伴的对话,他们已经在飞机里布置了炸药,要里应外合逮捕皮蓬先生!”
“什么?!”
杜克·皮蓬如同炸毛的老虎一蹦三尺高,旋即用那对深陷的、空洞的眼窝看飞机里的工作人员。
里应外合……
这群人里面……有内奸!
亚裔……难道又是那个像李小龙一样的家伙?!
杜克·皮蓬大喊:
“换飞机!我要换到另外那台货机上面去!皮埃尔,马斯内丁,你,还有你,你们几个跟我一起上飞机,其他人留下!皮埃尔,叫托尔洛过来给我开飞机!”
作为长期游走在黑白两道的毒枭,杜克自然有应对卧底内奸的手段,他在第一时间内做出了极端理智的决定。
既然飞机内部可能已经被动了手脚,员工当中也有可能出现卧底,那就干脆只留下跟了自己多年,有把柄在手的的绝对心腹,全体转移到停机坪那头的另一架飞机上,这样做,足以确保万无一失。
……
“Doyoueverfeelalreadyburieddeep,
你是否曾感觉像被忽略被深埋,
Sixfeetunderscream,
用尽全力嘶声呐喊,
Butnooneseemstohearathing,
却没人愿倾听没人理睬,
Doyouknowthatthere'sstillachanceforyou,
但你可知所有这些其实仍有机会去更改……”
这首《烟花》作为曾在二十年前火遍大江南北的歌曲,已经是无数人青春的回忆的一部分,从前奏响起的那一刻开始,每一句歌词都有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附和,到了临近高潮的时候,已经成了气势恢宏的千人大合唱,无数的荧光棒在人群组成的海洋里熠熠生辉,闪耀的光芒甚至映亮了海上的夜空。
在洛尔菈小镇不远处的上空,几颗交替闪烁的红蓝光点不断攀升。
坐在舷窗边的杜克·皮蓬看着下方海滨上音乐节的盛况,终于卸下了忐忑的心情,悠哉地为自己点燃了一颗雪茄。
尽管遭遇了小小插曲,但那群该死的特工最终还是没能够阻止他离开。
多亏了自己那迅速的决断,他的这一个小小团队在短短的十五分钟内便完成了对那台货机的功能检查,以及航道确认,最终顺利起飞。
即便货机的舒适程度远不及私人飞机,但这丝毫不影响杜克·皮蓬的好心情,他甚至已经开始畅想未来的计划。
接下来,他将飞往法国加莱,再在欧洲各地蛰伏一段时日。
塔台那边的事,雇佣兵们会去解决。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抓住那群不知死活的特工,自己也能够知道到底是谁在针对自己……
真是个美妙的夜晚。
而在塔台那头……
一队雇佣兵猛地踹开大门。
塔台里的五名工作人员全部昏倒在地。无线电通讯台仍然闪烁着接通状态的蓝灯……
雇佣兵队长愣住了。
不是塔台的人在入侵者离开以后,马上通报了有人入侵的吗?
那为什么这群人会全被打晕了?挟持他们的那群特工中途折返?没理由啊……如果他们担心塔台的人告密,为什么不先把他们打昏再离开?
等等……
雇佣兵队长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收缩,内心拔凉拔凉的。
他猛然扑向通讯台,对着话筒大声喊道:
“Boss!听得到吗?!之前的警报不是塔台的人发出的!”
“他们是被胁迫的!他们是被胁迫的!”
正在驾驶飞机的新机长听见通讯器里陡然传来的急切声音,一时懵住了。
塔台的警报,是假的?
那发出这个警报的目的是什么?
他还未反应过来,飞机的货舱里陡然传出刺耳的枪声!
砰,砰砰,砰!
……
杜克·皮蓬坐在地上不断后退,巨大的恐惧由头顶灌向足尖,甚至浸湿了他的裤腿……
他惧极生怒,冲着那个如幽灵般阴魂不散的亚裔男人大声吼道:
“疯子!你这个疯子!!”
“你是怎么敢在飞机里开枪的!你想让我们全都死在这里吗?”
杜克以为一切已经结束,正要享受一杯葡萄酒的时候,机舱最深处的行李架陡然敞开,躺在里面雌伏已久的时左迅速扣动扳机,一枪一个,撂倒了杜克的所有心腹!
耗时不到十秒钟的团灭……
这一切,都在时左的算计之中。
他故意让塔台先阻止飞机起飞,过了一阵后再“谎报军情”,为的就是逼杜克转移阵地。
而他本人,则是在塔台的指挥员通报结束后,立刻将他们击昏,并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架货机上守株待兔。
他是故意等到飞机升空再动手的。
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无需“带着”杜克·皮蓬离开那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而是让杜克·皮蓬自己带着他离开。
只是巧妙地利用了塔台的信息差,时左就避开了巨大的火力差距,只靠自己一个人兵不血刃地完成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眼前的杜克·皮蓬在骂了几句后又渐渐恢复理智,开始求爷爷告奶奶地让时左放下手枪,不要杀死自己。
时左冲他笑了笑,把玩着手里的那把德林格,又掏出了一只对讲机。
“喂喂~么西么西,我这边任务完成了。”
“你在哪里?为什么我的gps系统看到你正在以三百公里的时速移动?”
“哦哦,阿丽塔啊!说来话长,回去再给你解释吧,你们在哪里,有没有坐标啊?”
“……可以,那你现在过来东经……北纬……具体的位置是……”
“没问题!呃……对了,你们那个地方,能停飞机不?”
“哈?”
“不能啊?那就有点麻烦了……”
时左关掉对讲机,对着杜克·皮蓬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道:
“你有恐高症不?”
“什……”
杜克·皮蓬还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时左便突然抬起枪口,朝着驾驶室所在的方向“砰”地开了一枪。
下一秒,整架飞机警报乱窜,不受控制地向下直坠,伴随着杜克·皮蓬歇斯底里的惨叫……
……
随着水果姐卖力的演唱,整首《烟花》也终于迎来了真正的高潮。
在澎湃的副歌响起的同一时刻,洛尔菈附近海域的上空,一组闪烁的红蓝光点陡然爆开,化成一坨无比绚丽的爆炸云彩,像极了照亮整个夜空的一朵巨大烟花。
人们被这无比应景的一幕点燃了所有的热情,齐齐唱着《烟花》里最脍炙人口的段落。
在爆炸云的下方,两颗渺小的黑点极速下坠,伴随着一个人的惨叫声,和另一个人癫狂的笑声。
“Causebabyyou'reafirework,
Comeonshow'emwhatyourworth!”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Make'emgo“Oh,oh,oh!“,
Asyoushootacrossthesky-y-y”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降落伞砰地张开,被时左箍在怀里的杜克·皮蓬好几次惨叫到昏厥过去,醒来又继续惨叫,时左却是心情好得不得了,隔着遥远的夜空与海岸那头的人们一块玩儿起了大合唱。
“Babyyou'reafirework,
Comeonletyourcolorsburst,
Make'emgo“Oh,oh,oh!“,
You'regunnaleave'emfallin'down-own-own……”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