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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众诸侯讨贼无果,围吴郡二张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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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诸侯大军围定京城,水陆不通,郭肆为擒后,李赢外无强援而内少粮草。已经是强弩之末。
  乃有臣季豫谏曰:“可使刘绣之兄刘谨于城前,使其二兄弟相会,定可使刘绣不稳,以此退敌。”
  遂使人擒刘绣至城上,刘谨见之,果然军心不稳。谨乃于城上,大吼:“李贼篡逆,天下人共诛之!”说罢自坠楼而亡。李赢等大惊。刘绣大痛不已,遂使大军挺进,大军连日攻城疲惫不堪,而城坚不催。重诸侯军马虽众,然各路诸侯心中各有算计,各怀鬼胎,谁也不愿损兵折将。唯有刘绣为报兄仇而全力攻城。然一人之力终究难以破城,而王干虎骑三千,突出重围,直捣义军大营,义军仓皇逃窜,又闻屯粮之地为季豫所焚。
  盟军大败,江东赵劲以江东贼患为名回师,巴蜀高琉则以粮草尽毁军心不稳,无力再战而退兵。
  数日后,高济兵马亦受挫折,数路诸侯尽皆退去。
  李赢大喜不眠。
  陈盟,碌碌半生,无有妻妾。虽有大志,不得其功。身无分寸之银,祖无强劲之功。家徒四壁而邻舍皆恶,本为村中草莽,却以为男儿志在四方。三十而得业里长,止四十五不得进。年近半百,竟有一番事业,得有一支部从,获有良将数员,身后有百姓相从,此少年陈盟万万不得想也。而如今之陈盟,又何曾得见区区十数年后的自己,竟而一跃为曾经之己配(成为自己曾经佩服的人)。
  盟曰:“吾今年四十有六,已是知天命之年,碌碌无为半辈子了,何曾想过会有今日与众兄弟下陈起兵,一扫江北(指钱塘、萧然、余杭三县)而屯兵万员。然,今赵劲兵败,回师江东,董薛前军明日可达,而吴郡我等连攻四日尚未攻下,想必天命在此,大业止于此哉。”
  度曰:“主公大业万万不会止于此处,恰恰相反,主公的大业将于此再兴也!”
  盟曰:“还请军师直言相告。”
  对曰:“先前我已遣使者前往,投以一封密信于张雄张召二兄弟。二人昨日已有回信。”
  盟喜曰:“信中怎说?”
  对曰:“那淳于岳乃是无心无肺之辈,他二人早有意投于主公门下。只待今夜,主公只需遣周罪将军领兵百人前往吴郡东南门,张家二兄弟将斩守将首级献门。”
  盟曰:“如此!可救三军于水火。”是夜,周罪自领兵百人至东南门,身后林中皆有伏兵千人,以防二张诈降。
  一支火箭穿云射起。但见城楼之上火光冲天,一颗头颅自城上落下,此正是守将李儒之首,但见一位将军于城上,此人身得魁梧,乃是黑脸将军,一面须髯垂耳,手提一杆偃月大刀,身着护胸镜光甲,自有章邯面貌、关公风光。此时,城门大开,其中一将勒马出城来,但见其人雄姿英发,相貌堂堂,腰配朴刀,手提一杆霸王枪,要与项王争先后,欲跟王翦比英雄。此二人分别便是张雄、张召。
  周罪见之大喜。领兵杀入,自城东杀至城西,砍杀敌将数十人,攻下西城门后,大开城门,引陈盟大军入城,遂攻至郡守府上,周罪逢人便砍,遇将便杀,杀得个淳于府院血流成河,老幼皆毙。
  陈盟见了张雄张召二兄弟,喜极而泣,为其二人牵马坠蹬。其二人见状大惊,拜曰:“明公何至于此!我二人深受淳于岳所累,分明日操夜劳,那厮却有功不赏,无罪却罚,早闻明公爱才,钱塘、余杭二县更是望风而投,又闻明公迁举村百姓至萧然一事,我等皆佩服不已。今遇明主,实是我二兄弟之幸矣!”
  盟大喜曰:“我得二位将军,才是我之幸也!”
  一语未了,周罪提淳于岳之首级前来,掷于堂上。遂曰:“主公,淳于岳此人府上大大小小六十余人,已为我聚而杀之,今献此贼之首献于主公。”
  盟闻言大惊,怒曰:“汝杀了他府上老幼六十口人?”
  对曰:“是啊,主公,此贼鱼肉百姓,他的家眷定然也非等闲之人,不如尽而杀了。以泄我愤。”
  盟大怒,曰:“我何曾命你杀了他家中这许多人,淳于岳该死,但他家中妇孺何罪之有?汝丝毫人性未有!世人皆以我为仁义待人之举,遂可不折兵马而得钱塘、余杭二城,今汝将淳于岳一家老幼杀之,竟陷我于不义!”说罢,令人将其拖出,曰:“斩了!”
  罪曰:“是我陷主公于不义,我死不足惜!”
  帐内陈骄、陈度、郭秀等将皆跪地为之求情。
  骄曰:“主公!念其旧情,还请饶恕周将军一命呐!周将军虽性情莽撞,酿下罪过,但罪不至死啊!还望主公念其倾家产而资助,饶其一命,待其他日戴罪立功啊!”
  李度、张珏、简狄等人亦为之求情。盟遂曰:“见众将如此,且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遂使人拖出,杖责四十,此事便罢。
  事后,周罪于李度聚于一堂,罪曰:“想我与主公少时,亲同手足,你我三人俱有手足之交,昨日,主公竟然欲杀我...我不过杀了那贼厮家人,竟抵不上我与主公数十年的交情。”
  李度笑曰:“周将军,今日之主公,已非少时与我等于草莽之中偷砸抢盗之辈了,如今他身为人主,昨日方得张雄张召二将,你竟然在此二人面前做出如此不义之举,主公倘若不给你些处罚,恐二将不服啊。”
  对曰:“军师是说,主公本便不欲杀我。”
  度曰:“主公怎么会舍得杀了将军这一员虎将呢,张雄张召乃二豹,而将军乃一虎,得二豹而失一虎,主公不会做出如此愚笨之举,故而,主公昨日之举只是在众将士面前故作此态罢了,非但不想杀你,而且还要重用你。”
  罪闻言大喜,曰:“军师所说果真如此?”对曰:“然也,将军日后可见主公之心。”
  不日,赵劲、董薛二部会师于城前,劲闻陈盟得吴郡、杀淳于大惊失色,曰:“此人闻所未闻,竟在数月之间,攻下我江东一郡三县之地。”
  有道是:褪旧蛹新蝶展翼,得二豹兼并吴城。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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