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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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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时守和溟蝉双方认知上,关于被植入溟巢种子的异乡人的归宿,得到了巨大的挑战。在数不清几代人的见证下,凡是被溟巢之种侵袭的时守人,最后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他们的灵识变成白花的养料。然而,此刻从溟巢藤蔓中冲出的这只手臂,让攻守双方都在同一个时点停止了动作。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并不是对地方招式的应对,而是取决于这只手后面的那个人!
  此时的魏杨,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一刻有多么的特别,对于一个之前还无法顺利发动刃盾的时守门外汉来说,他对自己过低的预期似乎也不是没有依据。魏杨现在只觉得昏昏沉沉,有种想吐的感觉,他用力向外挣脱,心里想的是先找个地方好好倾倒一下五脏六腑里的垃圾。
  就这样,在众人的目光中出现了第二只手,紧接着两只手左右用力,在藤茧上拨开一个缺口,魏杨整个人出现在视线中时,时守和溟蝉两方,看到的是满身藤蔓缠绕,头发潦草,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扶着藤茧的外壁,在脚下疯狂呕吐绿色物质的魏杨。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三十秒钟,然后魏杨直起腰,顺手抄过头顶上一片低垂的白色花瓣,擦了擦嘴,花瓣放开后向上下弹了几下,尖端沾上的呕吐物正好在九祭脚边的白袍上蹭了一条窄窄的痕迹。此时,九祭脸上的表情已经近乎狰狞,右眼笼罩的绿焰延伸覆盖了整个右半侧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心神不宁的动荡感。
  周围的溟蝉众和布雷克等一行人,都清楚的感知到九祭的愤怒。同时,布雷克和梅若星也惊叹,这也许才是九祭全力的状态,此时这个漂浮在半空中的白衣人,仿佛随便一声长啸,便能撕破生命的屏障。这股压抑的感觉,让小樱桃已然晕眩了过去,靠在青狮的肩膀上。
  九祭一声狂啸,在漫天的乌云中,瞬间产生三条绿色闪电,载着九祭的身躯,冲向魏杨。
  他第一招便直取魏杨的脑门,右手的白扇缠绕着荒野的奔雷,以万钧之势,砸向魏杨。这一击的分量,让数丈远的梅若星和布雷克都不寒而栗。魏杨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向自己袭来,下意识将右手臂横在头顶,做了一个格挡的动作。
  九祭的白扇硬磕了上去,一道绿光闪现,下一秒钟,魏杨还在原地,九祭却已经被震飞了十几步。
  他停在原地,一脸惊讶的看着魏杨。
  这时,魏杨缓缓走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清爽,仿佛吸进了天地之间的清泉。怂了怂肩膀,然后慢慢抬起头,只是双眼却是紧闭着的。
  但魏杨此时并不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而是有一根根绿色的细丝,贯穿着周围的景致。通过这些细丝包裹着的轮廓和明暗,他能大概分辨出九祭,溟蝉众,和布雷克以及梅若星等人。九祭身上的最多,而且最亮,其次是布雷克。梅若星和青狮则要稍微暗一些。那群人中,还有一个忽明忽暗的存在,魏杨却一时分辨不粗是谁。
  此外,周围还散布着四五十个更细但密集的个体,这些人魏杨似乎也没有印象,但他至少知道,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最棘手的。
  青丝涌动,九祭又冲了过来,他此时挥动白扇,几道气刃径直飞向魏杨,之后自己又加快了速度,紧跟在这波气刃之后。
  魏杨忽然想到自己的那块无字令牌,随即右掌张开,令牌从一边的废墟中径直飞入他的掌心。魏杨将其举起,然后脑海中浮现出陆管家发动的身影。
  只见整块令牌一分为二,一左一右漂浮在魏杨两个肩膀外侧,在气刃到来的前一秒钟,两块令牌同时以自身为中心,在空中发散出幽幽绿色的涟漪,气刃接触到这片涟漪,如石子没入湖心般,淡淡的了无了痕迹。
  魏杨只觉得自己的右手掌上有有一股力量在向内推动,他随即用同等力道向前推去,空气中仿佛还有一只手掌在跟他对向发力,魏杨的肩膀和手肘感到一阵酸痛,但此时他清楚自己还未出全力。
  魏杨随后深吸一口气,然后右肩膀向后微微一侧,带动手掌一缩,紧接着上半身向左旋转,右侧肩膀连带着大臂向前挥出,最后一气呵成,将手上的压力推了出去。
  在外人看来,魏杨身前的波纹随着这次挥动,荡起了一阵涟漪,波段间刚刚吸收的几道气刃,原封不动又反射了回去,九祭就跟在后面,一时没有来得及反应,等到回过神来,左边肩膀已经被硬生生削掉了一块,一股鲜血奔流而出。
  这一切都被鹿屿看在眼里,他呵呵一笑,道:“九祭,你没想到,原先想把我儿的灵识作为溟巢的养料,却不想现如今,溟巢却成了他灵识的载体。真是天道轮回,哈哈哈。”
  九祭此时却已然恢复了原先的沉稳,冷冷说道:“鹿老头儿,你也别高兴太早,他能吸收溟巢的养分,证明他根本不是你儿子的灵识,凡是时守宫的人必然无法承受溟巢的侵袭,这点你最清楚不过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很快我就送你去跟儿子团聚。”这番话说完,鹿屿忽然面色凝重,随即脸上浮现出一阵癫狂,一阵痛哭的表情相互交替。
  梅若星看着布雷克问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
  布雷克望着已经近乎失去理智的鹿屿,淡淡说道:“时守溟蝉,水火不容,溟蝉的物质,对时守人来讲,便是剧毒,但对于异乡人,却是未知。但常理判断,一般的异乡人也无法承受溟毒之力的侵蚀,但现下这小子竟然完好无损,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来头,但必然不是来自时守五洲,因此他也便不可能是鹿屿儿子的灵识了。”
  梅若星听罢,转头又看向魏杨,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自己在异乡遇到的这个小伙子,现如今竟然能够跟溟蝉上位的方士打的不相伯仲,甚至还让对方受了伤。
  梅若星又问道:“若不是时守的灵识,为何能用令牌和刃盾?”
  布雷克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若不是时守人,令牌本不应对他有任何反应,但他现下用的,却不是刃盾。”
  梅若星一脸惊讶,说道:“不是刃盾?”
  布雷克接着说道:“时守编制上,两人一组,一人持玉碎,一人辅佐以刃盾,攻防各司其职,原因便是两种天术本质相克,没有一人能够同时掌握,但这小子刚才用出来的,形似刃盾,却不但能够防御攻击,还能做出反击的动作,这便是违背了刃盾的本质。”
  梅若星听罢,也越发摸不清魏杨的状况了。于此同时,九祭将白扇展开,盖住自己受伤的肩膀,扇中生出许多白色的藤蔓,在他的肩部形成一个白茧状包裹。他高高跃起,来到半空,说道:“今日暂且到此,虽然第七异乡未成溟蝉之物,但你们几个,断不能留着活过今日。我溟蝉之主若不能君临七乡,那便让这周遭都成为虚无,以慰我主幽冥!”说完,身后出现一道绿色夹缝,九祭整个人一侧身,便进了缝隙之中,消失在半空。
  随着九祭的消失,地上溟蝉众每个人身后的传送门也在同一时刻关闭,只是他们并没有任何进攻的动作,而是仿佛像机器人失去了电量似的,每个人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头都耷拉了下来。
  这时,身穿红色沙铠甲的魏鞅第一次注意到倒在地上自己躯体的惨状,一时强烈的情绪波动,让铠甲发生了暴走,胸前的流沙开始飞速的旋转。红炬见状,从身上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沙漏,然后回身向着众人一抱拳,说道,:“梅小姐,在下先行告辞了,魏鞅这小子既然穿了沙铠,以后便是琉璃之境的人了,我先将他带回,梅若星则点了点头,说道:“这次有劳红大人了,稍等时日必将登门拜谢。”
  红炬看着魏杨,又看向身边的魏鞅,摇了摇头道:“真是后浪推前浪啊,梅小姐这样说,我倒有愧了。”说完,他回过神,将手中的沙漏一头拔掉,里面的流沙分成两股,一股缠绕着魏鞅,一股环绕着自己,在流沙中,两个人影渐渐模糊。
  这时,原本静止了的溟蝉众,忽然同时所有人抬头面向空中,长大了嘴吧,从咽喉深处,每个人都生长出一颗鸡蛋大小绿色的种子,由底部的一根藤蔓,自咽喉向上顶着,这颗种子表面沟沟壑壑,乍一看有点像核桃的斑纹,只是内里仿佛有暗绿色的光亮,忽明忽暗得闪烁。
  离红炬和魏鞅较近的两个溟蝉众的种子闪烁的最快,只见他两人身上的细沙渐渐变慢,随后竟然都被吸入那两颗种子下面连着的溟蝉众的嗓子眼里。而红炬和魏鞅却依然伫立在原地,红炬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好,这怕是溟巢的内芽!”
  鹿屿慢慢说道:“溟蝉内芽是失败版的溟巢,并没有传送的功能,但取而代之的是极强的破坏力,一颗便可将止水支部大小的山崖夷为平地。”
  青狮四下望去,说道:“只怕这周围至少有四五十个青种。”
  魏鞅此时只感觉天旋地转,缠绕着自己周身的红铠甲,正在一点点脱落,漏出下面青色光亮的灵识。
  红炬情急之下,一把扶起倒在地上魏鞅的肉身,然后将手中一抹红沙按住后颈爆裂的伤口,魏鞅一阵眼前一黑,再次睁开时,自己已然回到了久违的躯体里。
  他一把推开红炬,撑着自己,来到鹿屿身边。
  梅若星和布雷克一行人则围在魏杨的身边,光着身子的魏杨此时已然晕了过去。布雷克用之前裹着乌木的红布包裹在魏杨身上,慢慢将他放在一处石凳边斜靠着。
  红炬看着刚刚恢复肉身的微鞅,刚要上前,梅若星轻轻拽了一下红炬的衣角,冲着他试了一个眼色,红炬叹了口气,便转了回来。
  前庭石凳上,断腿的鹿屿,和散落一地红尘的魏鞅肩并肩坐着。
  由于九祭的离开,他之前召唤的溟雨和背后那团乌云也开始渐渐散去,一道金色的夕阳照在两人中间,映着他们各自的半个脸庞。
  魏鞅看着鹿屿的侧脸,鹿屿则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边,此刻他已经无欲无求,过去十年的悲伤,在九祭最后的话语中,烟消云散,失去的时光,再也不会复返。
  他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在夕阳的余晖中,他仿佛看见自己儿子在向他轻轻挥手,眼角两行热泪,不住得涌框而出。
  魏鞅就这样注视着鹿屿,由于沙铠的暴走加上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体,使得他全身像针扎一样疼痛,但他也已顾及不了这许多,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同鹿屿相遇的情景,那天的夕阳也如今时一样,像血一样红,像火一样炙热。
  鹿屿渐渐闭上了双眼,嘴唇微微动了几下,用最轻的声音,说道:“魏小子,你不是我儿子,趁着我还有点时间,想报仇,你也可以自己上手。”
  魏鞅咳嗽了几声,一歪头,吐了一口血痰,说道:“鹿爷,你欠我的,这辈子还不清,我跟你到永恒尽头,下辈子你得给我当儿子还债。”
  鹿屿听罢,忍不住笑了两声,但胸口剧烈的疼痛,又让他的嘴角咳出一滩鲜血。
  他喘着粗气说道:“你个混球,你想把我送走也不用这么着急。”
  两人一同笑了笑,鹿屿歪着头靠在魏鞅的肩膀上,清风徐来,乘着最后一抹斜阳,两人如释重负。此时的鹿屿微微眯着眼睛,他觉得头下枕着的肩膀给他一种踏实的感觉,就像年轻时,靠着他八岁儿子的幼小但坚强的肩膀一样,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些恍惚,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异乡的梦境,此刻陪他终老的,便是自己的儿子,眼前的阳光,便是老家殿洲的后院,那里也有一片竹林,和竹林后面的三层阁楼,就在接下来的1秒钟,他做了一个决定。
  只见鹿屿挣扎着坐了起来,虽然两只腿上的凝胶已经暗红,但他还是以一种打坐的姿势,坐在石凳前。
  这时周围溟蝉众嘴里吐出的青芽好像定时炸弹一样,频繁的闪烁着暗绿色的光亮,红炬已经做好准备展开了三层琉璃之沙的防御,将自己和众人护在其中,他看向魏鞅,示意让他也赶紧进到防护区域内,虽然不知道这种招式是否能够抵挡溟蝉青芽爆炸产生的冲击,但这无疑已经是他们的最后一张底牌了。
  魏鞅靠在石凳上,他看见红炬和布雷克在朝着自己比划着动作,他们好像在大声呼喊着什么,可是此时的魏鞅却已经听不见了,他任由眼前的图像慢慢模糊,他有点累了,本来在琉璃境界的流沙中走过一遭,已经让他的灵识受损严重,再加上魏杨身体内埋藏的溟巢之种爆裂,让魏鞅拿回自己身体的时候,这幅躯壳也已经残破不堪,此时的他,靠在鹿屿身边,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宁,他想让这种感觉就这么定格在此刻,留存在记忆中的永恒。
  这时,鹿屿紧闭的双眼突然圆睁,眼中浮现出一道苍蓝色的光晕,他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三角形的形状,嘴里说了四个字:“九城玄关!”
  只见那块已经被折断的乌木牌深深插入地下的部分,瞬间又开始了震动,随即几道石子和泥土混合而成的石壁,将红炬,布雷克,梅若星等人站立的地面,和鹿屿以及魏鞅的周围层层包裹了起来。于此同时,随着梅若星眼前最后一道光亮的消失,周围所有的溟蝉青芽,也在同一时刻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席卷了整个紫竹院的周遭。众人在这强大的冲击下,也都失去了意识。鹿屿在只有自己和魏鞅两人的石板间里,说道:“魏小子,我先去等你,你得给我好好活够了,才来见我。”
  只是这一声临别话语,魏鞅却已然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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