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谈话

　　谈话在继续，除了出公差的李家明和荀小龙，领完工具回来的卞伟和王超都被叫了一遍。王超是最后一个。徐象回来后一脸丧气地问我：“南哥，你怎么不提醒我，你还有吗。”看到我摇头，嘟囔着也不知在说什么。最后班长和王超回到了班级。
　　我们站起身，班长说道：“工具都领回来了，房间和公共卫生区域要仔细打扫，我要是检查出了什么，有你们好看的。”王超回来后表情雀跃，像有什么好事一样。
　　班长接着说道：“看见那个柜子了吗。”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两扇窗户中间的吊柜，“等下公差回来，你们的军常服，荒漠迷彩，作训服还有配套的挎包，水壶等都会拉来，我们这部队12月开始换装荒漠迷彩，换下的衣服，都要叠好放在柜子了，具体怎么摆放，东西到了我在教你们。”
　　班长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很压抑，喘气声都清晰可闻。再次扫了我们一眼，班长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是一个整体，从你们进入这个班开始，就不再分什么你我，你是这个班，这个排，这个连乃至这个营的一份子，在这个集体里我不希望今早的事情再发生，都听到了吗。”没见我们回答，班长再次问道：“都哑巴了，问你们都听到了吗。”大声喊道：“听到了。”“早饭没吃饱吗。”班长的声音有些愠怒。“听到了。”这次更大声。
　　“都去打扫吧。”班长说完，拿着笔记本，走出了宿舍。我和徐象拿着拖把，毛巾也出了宿舍。来到洗漱间，已经有两人拿着刷子打扫着洗手池。我和徐象走到了里面的厕所。“哥，你是我亲哥。你回来也不提醒我，好了，现在我俩都没有存货了，你说怎么办。”刚进厕所，徐象就抱怨开了。“昨晚，王超抽烟班长都知道了，你还想抽烟，没有就没有呗。”我打来小水池的水龙头，准备洗拖把了。“王超抽烟不也没什么事情吗，我们留点怎么了。”徐象还是有点不甘心。“今天和昨天能一样吗，你看着吧，王超肯定会倒霉的。你说这是谁告的密呢。”手里干着活，闷声问了一句。
　　“这还要谁去告密呀，王超打我身边过，我就闻到烟味了。班长粘上毛，比猴都精。他能没有察觉。”徐象背对着门口拖着地，还在嘟囔着。我看了一眼门口，一口口水呛到了嗓子里，咳嗽了几声，徐象才转过头。一哆嗦，拖把都掉了。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瞪了一眼徐象，“等下我来检查，要是有一点脏东西，看我收拾不收拾你就完了。”说完转身走了。
　　我和徐象面面相觑，这班长怎么神出鬼没的。忐忑着继续手里的工作，听说部队里卫生检查很变态的。不多时全部拖了一遍，看着还行。这时进来个新兵放水，走后一串脚印清晰可见。徐象刚拖掉脚印，又进来一个，还是一串脚印。这样不行呀，我看向徐象。“老徐，你去看下几点了。”
　　徐象没有出去，作贼似的看了眼门外，拉起裤腿，脚腕上戴着块表。笑不得地说道：“老徐你这干什么呀。”“这是你妹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从没离过身，现在9：45了。”目光不善的望着他，看得徐象一阵发毛。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南...南哥，你怎么...怎么这样看我。我...我说错什么了吗。”“老徐呀，你看我这手腕，是不是少了什么呀，你仔细看看。”我撸起手腕，递到他眼前。
　　“南哥，你缺块表，我姐不是送你一块吗，你上交了。”徐象疑惑问道。这关系有够乱的，还是我想多了。没好再问什么，“老徐指导员说10：30后检查内务，我们10:10后不允许人再进来上厕所，到时间你就去门口守着，就说班长在里面收拾人呢，谁都不让进来。”徐象点头同意。“来继续干吧。”门头，池底，窗户口，能想到的，能看到的全部用抹布过了一遍。
　　过一会徐象就拉起裤腿看时间，“我说老徐，你不能把手表戴手上吗，你这样费劲不。”徐象白了我一眼，“南哥我都观察过了，连长，指导员还有班长们都没戴手表吧，我光明正大地戴着被收了怎么办。”行，你观察仔细。“到时间了，我去把门了。”说完，放下裤腿，走向门口。“你，客气点。别和人犟啊。”吩咐后，低头继续干。
　　最后用干拖把来一遍，打开窗户，看着外面出神。未来很迷茫啊，前世自己就是愤青一个，被网友们称为最强键盘战士，最强战绩是喷的一个香蕉人怒删社交号。现在自己有机会真正地保家卫国，戍守边疆。
　　耳旁传来徐象的喊声，“兄弟都说了不能进，我们班长在里面收拾人呢，你怎么还想看看，要不连你一块收拾收拾。怎么不分好赖呢。”“你别蒙我，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是不是在抽烟呢，带我一个，我自己有。”轻笑摇头，还有这样的。“抽没抽闻不出来呀，都说我们班长在收拾人...”
　　“谁在收拾谁？”不好，这是指导员的声音，徐象你就不能小点声，怎么给指导员给招来了。连忙走向门口，指导员已经走了进来，看到就我一个人在里面，表情有些疑惑，看见他有抽鼻子的动作，知道这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报告指导员，没收拾谁，就我在这，收拾卫生呢”徐象跟了进来，那个和他争执的没进来。看了一眼徐象，“你先出去吧。”徐象说完，留下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走了出去。
　　“你是项南吧。”指导员开口道。“报告指导员您记忆力真好，我是项南。”“放松点，不用报告了，我们聊聊。”怎么都爱聊聊，刚被班长聊着套路过。你还来聊聊，怎么你还想套路一次。“指导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咽了一口口水，打起了十二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