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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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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文和郭静去了街道办一趟,到了大门,郭静却不进去了。上回在周主任家搞的她差点没崩溃,她可不好意思再见她了。
  郑文来是问问招人的事如何了,周主任一见他就说,人嘛我选了一些,约个时间你看看,你啥时候有空,我好通知她们。
  又揶揄他说“都是有文化的、漂亮的,照郭静选的,你肯定能选中合适的”。郑文目光清澈,神色坦然,满身正气的说“都是为国家做贡献、为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个人要为集体服务,个人要有牺牲精神,我热烈欢迎广大人民群众加入到革命队伍里来”,还要长篇大论的接着往下说,周主任赶忙上前拦住他说“郑文同志,我比较忙急着出去,你看?”郑文这才作罢,又说“您去哪,要不我骑车送送你?”周主任赶忙拒绝了。
  看着郑文和郭静骑车走远了,周主任直呼这小子可真不敢惹,我就说一句,他就给我作报告来着,他将来不去当官那真是可惜了。
  周主任自打郑文拜托她还招人后,她就很上心了,她和郭静家很近,又和郭静比较熟了,就问起过郭静的工资待遇,郭静告诉她后,她听了直咋舌,上班就五十块钱,满条街上哪找去,周主任才六十多块好不好,更惊人的是郭静还配发了辆凤凰牌自行车,这简直是吓人了,闻所未闻啊!年轻人们不管男女每次看见郭静骑着车经过,都是眼珠子发蓝,自个连一辆二手车都没有,人家都骑上崭新的凤凰牌了,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就别提了。
  所以郑文要再招人,周主任还没想好介绍谁呢,各路人马就上门了,周主任都想不明白这些人是从哪得到的消息,郑文既然托她办这件事自不会给别人再说了。
  周主任这几天就接到了二三十号请托,这些人连招人的条件都知道,女性、年轻漂亮、有文化,不就这三条嘛,简单的很。丑的就自动别来了,免得找难堪。因为人选太多周主任干脆让手下的办事员弄份表格出来,资料要填上,再贴上照片,街道办先来场初选。这不,整的差不多了,郑文也上门了,于是约定明早还在这选人,街道办自去通知人选不提。
  今天时间耽搁了,牛主任们已经到了,赶忙开仓库装车,牛主任一般不来,来就是有事。牛主任说,明天起他能不能多带二十辆车过来,想提早把货拉完,有单位急着要。郑文看看他便同意了。具体啥情况郑文不会去问的,给谁不是给啊,给了报社,自然由他们分配,不关我事。
  牛主任让人把一辆车开到了小院子的大门前。找了几个人卸下来两只石狮子,石狮子雕工不错很精细,有一米二高,大门两侧一边一个,看着就像那么回事了。郑文很满意,谢谢了老牛。本来按老传统还要有些个落成仪式啥的,通通不用搞了,还是别惹事为上。
  郑文和郭静中午一般不回家,中午饭就随便对付着,但这不是长久的事。郑文就和郭静商量干脆在这开伙得了,郑文还想着以后尽量带着妞妞,监督她着点,一怕她出事,二想让她早早学点啥,别整天在院子里瞎玩。她可以上午在这,吃过午饭后下午回四合院放羊随便耍去吧。
  晚上和周伯君约好了要去见丁红梅,下午得早点回去,准备些礼物不能失礼不是。
  托尔斯泰曾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丁红梅也曾幸福过,也曾不幸福过。人到中年,经历的不少了,还天真就是真傻子了。
  周伯君前些天来找她了,都有一年多没见了。看的出来周伯君过的马马虎虎,扫了几年的大街了,整个人都像是被尘土掩盖了,没了满怀的激情和昂扬的斗志,只剩下漠然,说话的时候语气平淡,见了老朋友也不是很热情。只是问她近况怎样,又问了两位朋友的情况就告辞了。走的时候头就没回过,丁红梅特意站窗户哪看他,只见到周伯君急匆匆的走了,看方向是去找刚才提到过的朋友了。
  丁红梅没有告诉周伯君自己都离婚一年了,她和老周只是朋友关系,没别的了,那又何必多说呢。
  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却不知道去哪,不知道去找谁,漫无目的的走着,大概这就是成年人最深的孤独吧。
  旧人不知我境况,新人不知我过往。近况不该旧人知,过往不与新人讲。纵你阅人何其多,再无一人恰似我。张爱玲的这段话她很喜欢。
  丁红梅的前夫是个大院子弟,家里军人遍地,丁红梅家却是艺术世家,父辈、祖辈搞音乐的居多,丁红梅从小耳闻目睹的,也自然走上了音乐之路,她学的是钢琴,琵琶却是家传。大学时就认识了徐向前,毕业后两人就结婚了,第二年就生了女儿娇娇,现在七岁刚上小学。
  一年多前,俩人就离婚了,双方都不能再忍耐下去了,互相极度看不惯对方,虽然家里人、单位都几度调解说和,但俩人都铁了心要离婚那就谁也劝不住了,就此散伙。
  她还住在军队大院里,前夫气性大得很,房子也不要了,女儿也归她了,为了快点离婚啥都不纠缠,就差净身出户了。
  郑文回家后先给妞妞做好饭,又准备了些礼物,从老周口中知道丁红梅的一些情况,虽不多但也有用。准备了两包上好茶叶,一盒巧克力,一斤奶糖、一小坛二十年花雕,四样东西。都不占地儿,一个布袋子就装完了。
  骑车带着老周足足走了半小时才到军区大院,老周跳下车,就看见了丁红梅,丁红梅早在大院门口等着了,老周又没去过她家,而且门岗不会让陌生人进来的。
  她打量了下郑文,郑文半点不像十一岁的孩子,第一眼看上去就给人很冷静冷漠的感觉,个子要比一般的孩子高多了,是个英俊的小子。感觉还不错,就是年龄大了,这点很不好。先进去再说吧,得考察他一下。
  丁红梅给郑文的感觉也很不错,郑文知道她今年刚好三十岁,一看她长相就知道是江南人,一股婉约柔美的气质由内而外自然的散发出来,身量高挑匀称,但眼神却不经意间流露出高傲来。
  丁红梅家住的是一栋小楼,楼上楼下住了四户人家,她家在二楼。两室两厅的房子条件还真不错,铺着木地板,日光灯管、卫生间都全。进了屋,一个小丫头跑出来了,和老周、郑文礼貌的问好,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双方坐定后丁红梅就问起郑文为什么学音乐,为什么要学习钢琴和琵琶,郑文想想后干脆说自己真实的想法“我呢现在时间比较充裕,自己觉得精力也够,除了读书,还想学点有用的东西。学音乐是个陶冶情操提升审美能力的好方法,我未必能学到音乐大师的技艺,但想在思想上能尽量接近大师的境界即可”,这种说法丁红梅和周伯君是完全没想到的,根本也不像个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丁红梅想了好一会才点点头表示接受这种说法,头一回想教个学生却是这么一种样子,也不知道将来是好是坏。丁红梅知道郑文父母全去世了,只和妹妹独自生活,亲戚也一个没有,可以说是孤苦无依。
  丁红梅恻隐之心大起,却不知道这就是周伯君在打感情牌了,周伯君可是知道郑文过的潇洒的很,小日子过的全四合院没谁能比得上,但周伯君也没说假话啊,只是有些事没说而已不是吗。
  周伯君又在旁边帮腔,说郑文现在才三年级,期末考试三门都是满分,过年后直接上五年级,学校已经同意了。哦,他还在学两门外语,专门请了外语老师呢。嚯,没想到这孩子学习成绩可是够夸张的,丁红梅看了眼女儿娇娇,这丫头学习就一般了,对音乐也是兴趣不大。娇娇已经看的满眼小星星了,这位哥哥的学习咋那么好啊,我要是他该多好。
  丁红梅心里已经答应了,便不再迟疑,说;行吧,咱先教着试试。
  郑文拿出礼物放在桌子上,丁红梅看了看,都是比较贵重的礼物。郑文又问了怎么上课、他要准备什么东西等问题,然后就和周伯君告辞了。
  回去周伯君就非要他来骑车带郑文,郑文也无所谓。老周来的路上就有些不好意思,让个孩子带自己多不自在,那就随他的便,自己还省力了。
  最后和丁红梅约好每周日上午在朝阳门小院子授课,那里环境安静四下里无住户,房间有的是。至于乐器嘛,只能郑文自己想办法了。郑文当即就问她能不能联系到卖家,丁红梅奇怪的说,王府井百货就有钢琴卖啊!哪里卖很多种乐器的。郑文才想起来,确实那真有,他都给忘了,他潜意识里认为这时代学西洋乐器肯定很难的。
  所以他决定明天就去买,买来钢琴还得调音并不是个简单的事。
  冬天天黑的早,一大爷下班到家了天都黑了。一大妈边做饭边和他唠些家长里短的,自然说起白天郑文和棒梗的事,这么有趣的事怕是大院里家家户户都得谈起。一大爷想郑文这孩子可真是了不得啊,傻柱干的事就有些不好说了,他准备劝劝他。
  郑文和老周回到四合院时,刚好碰见三大爷回来了,三大爷今天跑去冻了一天,凿冰打洞来了个冬钓,也许是位置选的不好或者运气不好,总之就钓了几条不上两的鲫瓜子,做碗鲫鱼汤都难,人在冰面上都差点冻成狗,亏大了。
  三大爷见了郑文主动笑脸相迎打招呼,郑文有些诧异但也点头回应了。他和老周都奇怪这阎埠贵怎么转性了,郑文回到家就想明白了,恐怕是上午校长来家里了的缘故,管他呢。
  郑文的事家家都在谈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谁曾想这大院里还蹦出个小天才来,只是家里有小子的就都倒霉了,平白无故的这“别人家的孩子”就从天而降,还碰巧降在咱这四合院里,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今晚这帮小子们不是挨骂就是家长说的上火给他们收拾了一番。
  一大爷回去了,傻柱看着大门口,他很是憋了口气,收拾个小子还能有多难,我还就不相信了。明天不上班了,再跟着这小子一天,傻柱心里发着狠,得找隔壁院子里的人给我带个假,不能找一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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