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雾笼城的大商人

　　“菲尔兹威欢迎所有旅人前来，只要他们身上带着......满满的钱袋。”——雾笼城的市长哈尔·弗克比尔德。
　　作为潘德大陆西海岸最大的贸易城市，菲尔兹威联盟的首都，雾笼城毫无疑问是一座非常有活力的城市。
　　街道中人群来往如潮，工匠们的店铺红红火火，城镇中心的竞技场更是人声鼎沸，混迹街头的‘手艺人’的生意也很不错......叫卖声和喝骂声络绎不绝。
　　雾笼城的酒馆的生意很火爆，大厅的长桌上坐满了客人，老板阿尔弗烈德红光满面地坐在柜台后，心中正在盘算着今天大概又能赚到多少可爱的银纳尔。
　　一男一女推开酒馆的大门，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或者说金发女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甚至有人开始对女人吹起口哨，口里发出粗言秽语。金发女人皱眉，明显是被这些污言秽语激怒了，刚想上前就被身边的男人抓住了手腕。
　　“放轻松点，没必要因为被一条狗咬了就要咬回去。”男人轻声在女人耳边道，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酒馆中的人听清楚。
　　那些刚才发出粗言秽语的人顿时脸色变得像猪肝一样，甚至有脾气火爆者借着酒劲拔出长剑醉醺醺地叫喊着：“混蛋，我要和你决斗，今天这里只有一个人能走着出去！”
　　说着，就提着剑冲上来。男人只是一个侧身避开伸出脚直接将酒鬼绊倒在地，然后踢开长剑，拿起旁边的板凳砸在他的嘴上。
　　直到砸掉酒鬼口中最后一颗牙，男人随手将烂了的板凳丢在一旁，对女人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对着酒馆老板阿尔弗烈德问：“老板，这应该不会影响你做生意吧？”
　　“只要没死人就行。”
　　阿尔弗烈德随意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呻吟的酒鬼，让人将他身上的银纳尔全部搜出来当做对酒馆的赔偿，然后像扔死猪一样随便扔在大街上。
　　两人正是从卡维莱德赶到雾笼城的艾夫斯和阿尔托莉雅。
　　艾夫斯走到柜台旁，指关节敲了敲木质桌面。
　　“老板，来两杯蜜酒。”
　　“十铜德勒。”阿尔弗烈德端出两杯蜜酒放在两人面前。
　　艾夫斯放下一枚银纳尔，轻呡一口蜜酒，然后趁势向阿尔弗烈德打听道：“老板，最近有什么工作委托吗？”
　　从卡维莱德来到雾笼城后两人第一件事就是去铁匠铺修缮了装备和购置了两套胸甲，然后
　　“让我想想，”阿尔弗烈德笑眯眯地收起银纳尔，想了一会儿，然后一拍脑袋，“哦，泰拉啊，我想起来了，我们雾笼城中有名的大商人费拉德的儿子前些天晚上被一群溜进城中的凡斯凯瑞海盗绑架了，凡斯凯瑞人扬言要费拉德七天之内交出五万枚银纳尔的赎金，否则就将他的儿子带回去做奴隶。”
　　“可是可怜的老费拉德因为贪婪在风季将三艘装满粮食的货船运往梅滕海姆，货船在暴风中沉没，亏损了一大笔钱，短时间内根本凑不齐五万枚银纳尔。现在正在花大价钱雇佣人手救回他的儿子。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派人通知费拉德来和你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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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大腹便便的胖子推开酒馆的包间的房门，小眼睛转动扫过艾夫斯和阿尔托莉雅，微微致意后两端微微上翘的胡须振动：“我就是费拉德，阿尔弗烈德口中的倒霉商人。”
　　“日安，费拉德先生。”两人同样起身还礼。
　　“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费拉德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两人对面。
　　艾夫斯愣了一下：“您就这么信任我们，不怕万一我们和那些绑匪是一伙的？”
　　闻言，费拉德自信地道：“本来我是委托一位探险英雄，但是在伟大的泰拉的安排下遇到了你们。艾夫斯先生，您和您的妻子的事迹和美名被从光啸湾到雾笼城的商队、旅行者和吟游诗人歌颂，现在菲尔兹威北部几乎人人都知晓在卡维莱德有一对夫妻在五十多个强盗手里救下了卡维莱德村庄。你们绝不会和不法之徒有半个铜德勒的关系。”
　　“嘶~”
　　艾夫斯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到一只手捏住腰间的软肉拧动，转头看着身边的人。阿尔托莉雅则是一脸平静，看到艾夫斯看向自己，皮笑肉不笑，蔚蓝色眼睛仿佛在嗔怪：“看你出的鬼主意。”
　　自从卡维莱德那一夜后，两人的关系变化了许多，阿尔托莉雅在艾夫斯面前偶尔会展现出少女的一面。
　　见到阿尔托莉雅不肯松手，艾夫斯只能作罢，不过在心中的小本子上默默记上一笔。
　　“现在说说具体情况。”艾夫斯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
　　费德拉叹了一口气道：“最近那些凡斯凯瑞人越来越多了，就好像所有菲尔兹威人都出动了一样，就连我的生意都被影响了，损失了不少金洛克。”
　　“但是雾笼城那些烂成狗屎、只会泡在夜莺洞里的城防军，竟然让凡斯凯人瑞摸进了城里把我的儿子马尔科绑走了！最重要的是那群天杀的海狗竟然敢向我勒索五万银纳尔！朋友，你知道吗？那可是整整五万银纳尔，我每天省吃俭用，天天啃咸鱼，半年也才能赚到这个数。”
　　“凡斯凯瑞人竟然要我拿出五万银纳尔，这群该死的贪婪的秃鹫，他们这是在啄我的心、吃我的肉、要我的命啊！”
　　老费拉德的眯眯眼睁得老大，脖子上的粗金链随着肥肉抖动，十根戴着大宝石戒指的粗壮手指在空中挥舞着，嘴巴唾沫星子到处乱溅，发泄着对雾笼城城防军的不满和对凡斯凯瑞人的愤恨。
　　艾夫斯的嘴角直抽搐，就光这个死胖子手指上那十个镶嵌着硕大宝石的戒指价值就不止五万银纳尔，他现在很怀疑如果真的把五万银纳尔和儿子放在他面前，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五万银纳尔......
　　“虽然他年纪轻轻就酗酒，还喜欢玩夜莺......，这么多年一无是处，但是他毕竟还是我唯一的子嗣，我的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而且，如果我不能保护好我的家人，我的商业伙伴们也会开始怀疑我保护不了我的投资和产业，我的敌人们会以此攻击我，我必须将他救出来。而且我也爱我的儿子，虽然他很愚蠢.....”
　　发泄完后，说着，大腹便便的商人用两只手掌捂着脸，痛苦地低泣着。
　　“凡斯凯瑞人要求我七天之内交给他们五万枚银纳尔，否则就要把我的孩子带到冰天雪地的北方群岛做奴隶，四天后就是最后的期限了。可那可是五万银纳尔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就连修养极好的阿尔托莉雅的嘴角也忍不住抽搐起来，与艾夫斯对视一眼，两人立刻明白对方的意思。
　　宰他！
　　“咳咳，费拉德先生，这桩委托我们接下来，接下来商量一下酬金的问题吧。”艾夫斯轻咳一声。
　　“如果你安全地把我的儿子救回来，我愿意给你们这个数！”费拉德伸出五根粗萝卜一样的手指，珠光宝气的大宝石在灯光下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总共五百枚银纳尔。”
　　刚刚露出喜色的两人额头露出黑线。
　　五百枚银纳尔，他特么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费拉德先生，难道在您眼里，您儿子就值五百银纳尔？”艾夫斯伸出五根手指，“我要这个数，五百枚金洛克。”
　　（1金洛克=20银纳尔=2000铜德勒）
　　“什么，泰拉啊！艾夫斯你简直就像鬣狗一样贪婪，我最多再给你加五百！”费拉德的八字胡颤抖着，双手撑起肥胖的身躯，一脸仿佛你在和我开玩笑的神色。
　　艾夫斯不为所动：“五百金洛克。”
　　“这简直就是想割我的肉，我可怜的孩子啊。一千五百银纳尔，不能再多了。”
　　“五百金洛克。”
　　“一千六。艾夫斯，这是我的底线。”
　　“五百金洛克。”
　　......
　　“五百金洛克。”
　　经过一番激烈的舌枪唇战，酬金金额被加到三千五银纳尔，艾夫斯咬定五百金洛克不松口。
　　“艾夫斯，三千五百枚银纳尔，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费德拉一脸肉疼，就感觉这三千五百银纳尔就好像在割他的肉放他的血。
　　艾夫斯瞅了一眼他手上的大宝石戒指和脖子上的大金链，露出市侩的笑容：“费拉德先生，马尔科少爷那可是您的挚爱血亲、唯一的儿子和家族继承人啊，至少这个数。”
　　艾夫斯依然伸出五根手指：“五千银纳尔。”
　　“成交！”费拉德脸上的肥肉一颤，立刻拍板答应下来。
　　“卧——”
　　艾夫斯看着费拉德精明得意的小眼神，哪还不知道这完全不是他的底线，或者说远远没到他的底线......
　　“这一百枚金洛克是定金。”费拉德取出一袋金币作为定金，然后两人签订了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