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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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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每天活着都是一种煎熬,但是不活着又有种不甘心。人活着就像是一步步给自己做局,你想要什么,什么就是你的局。在这个局里你想要什么就把头伸出去,自愿套上枷锁,这你说可悲吗还是顺遂心愿了呢。但是人活着如果什么都不想要,又陷入虚无主义。梁森是一个普通的小孩。这个家好快乐,父母好年轻,爸爸又要走了,家里的衣柜打开有一种陈年阴暗的潮湿地下的味道。梁森很爱进去躲着或者把妈妈的衣服都翻出来探索。里面还有一些好像不是很远但是已经很久的照片。照片里妈妈左边头上有粉色的花,坠着几串碎珠珠,爸爸开心的吃着面条。好像两个人意气风发,结成新的家庭,未来有很多的期许。
  这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好像现在的妈妈对着梁森好温柔好开心。小森妈妈带着女儿上街,对着街边铺在地上的蔬菜挑挑选选,偶尔遇到几个熟人对着寒暄几句。森妈是爽朗的、有主心骨的女人,知道怎么料理这个家,也适当地满足自己能力范围内的需求。对着买菜的小贩讨价还价是一套接一套,根本不存在接不上话的时候。偶尔快到马上吵起来的氛围森妈又赶紧说上几句’哎,咋说说就生气了呢,不是这意思,不行就不行呗,剩下这点我都要了‘
  小菜贩的脸色没有那么急促了,好像不太开朗的脸盘子瞬间柔和下来,没有那么可怕了。
  好像也是生活吧,就算是心情不好不想卖了,但是要能处理完这点剩菜,总比硬着脾气,任性赶走客人后自己这点菜只能扔掉要好得多。这种事妥协的多了,哪怕森妈这种最普通的人也能明白怎么拿捏一番。
  ’行行这点都给你了,下次可不行了啊,这么热的天搞这点菜可不容易了’嘴里嘟囔着但是身子弯着开始从一堆破袋子里面找了个算是干净的塑料袋。抖抖土然后用指甲盖都是黑泥的手指扒拉扒拉菜里的杂草,手一捆,利落地直接卷进了塑料袋,左右手一比划直接系好了袋子递给妈妈。
  ‘走,森森,看看再买点啥菜吃。’森妈拽着森森衣服,往前扯,自己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左右地摊上的蔬菜。盛夏来了,左右街边两旁的柳树垂下来,散发着和蓝色天空一样的自然清香。但是柳树下半部分是不能看的,因为连接着现实世界,好像没有那么安静。柳树叶垂下来的最终端有点垂到了沟里,菜贩挑出来的烂菜叶子和垃圾都在沟里散发着气味,引来好多聒噪的蚊虫。小贩不停挥着手里的树枝子不让他们碰到新鲜的蔬菜,但是眼睛在看着街上的热闹和走过的人群,打量着买菜的对象。
  好热,梁森一边走一边细细观察着妈妈是怎么买菜的,怎么去为了买到合适价格的菜去打交道,是个很善于观察和学习的孩子。好不容易买好的东西也不是很重,但是还是主动帮助妈妈拎着东西,看着妈妈的凉拖鞋上的水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梁森心里想以后一定让妈妈穿上最好看的鞋子。生活就是这样伴随着阴凉的柳树和一场场清脆的雷声,吃着妈妈做的家常菜和闷闷的暴雨,夏天结束了。
  太过于细腻的感情让梁森很小就能共情到妈妈的感受。这个家只有妈妈和梁森两个人,终于度过了炎热的夏天,一到了冬天就是最开心的时候,因为过年了,爸爸就回来了。
  每次爸爸回来没多久好像就要过年了。随着小灵通的蓝色屏幕的闪烁,妈妈接了一通电话就赶紧下炕,披着平时砍柴烧火的破棉袄,拿着冻得贴在一起的大门钥匙去开门了。打开带着铁锈味的大门锁,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带着棉线帽子,扛着不知什么颜色的麻袋出现了。麻袋很脏,很大,覆盖了男人身体的一半,还贴着男人的后脑勺。把这袋子东西扔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接过森妈手上的钥匙和锁头,转身锁上门。森妈不是什么电视上温柔的全职妈妈,利落地转身扛着大麻袋就进屋了。
  掀开来沉重的棉布帘子,打开二道门,进屋里后森妈开始嘟囔;‘咋这么埋汰啊,一个人在外面是不行,赶紧脱下来我给你洗洗。’森爸则是进屋里脱下外衣对着森森说’老姑娘,爸爸回来了!‘森森围着爸爸,好温馨好幸福,爸爸一年只有天气变冷了才会回家,那时候森森想,爸爸一直不回家,在外面赚钱一定能很辛苦吧,但是外面肯定也很精彩吧!
  这次回来还带了森森要的礼物。每次离开家的时候都会问想要什么礼物,但是森森知道可以带什么礼物。可以带爸爸买的起的礼物,可以带爸爸觉得女儿很懂事的礼物,可以带爸爸觉得女儿真的很想要的礼物。这次森森要了书,森爸从麻袋中间掏出来几本童话书,没有折角,没有蹭脏,森森抱着几本童话书,翻开崭新的扉页,摸着书内页的中央部分还有冰冷的温度抵达指尖。这种温度还带着森爸扛着麻袋从远处跑回家的急切。
  麻袋是出远门的人最方便的行李箱。一个麻袋装着好多换洗的衣服,还有牙膏牙刷牙缸,哦对了还有女儿的愿望。
  ‘瞅你妈,都到家多长时间了还在墨迹呢。’一边笑着打趣和女儿说,爷俩儿偷摸的笑了起来。森森真的很爱爸爸。
  外面的风很烈,吹的人眼睛睁不开,呼出来的气凝结起来,头发被冻得停在空气中,不过时间没有停留,就这么几天就过年了。带着女儿上街买鞭炮是经常出场的环节。不过每次过年森森都会很忧郁,因为她知道过完年就是春天,小朋友们都要去上学了。虽然她知道着不是小朋友应该担心的事情,可是怎么能装作不知道呢。傍晚,吃完一顿家常饭,靠在炕头看着电视剧8点档,听着爸妈叨咕今年的活儿不好干,找不到活了,赚了那点钱不知道够不够一年紧紧巴巴地过的。睡着了。
  ‘媳妇儿,给我一百块钱呗~’森爸一边趴着炕头看电视一边说,森森眼睛亮起来,等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去买鞭炮啦!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在冰冷的深度黑的夜空里绽放。‘明天和孩子上街买点炮仗。’
  听闻,森妈从兜里抽出崭新的一张100元,‘行,你俩看着买奥,别整那么多买了没人放。’买鞭炮也有讲究,要等到大年二十九的早上十点以后,那时候早上卖鞭炮的人都准备收摊儿了能便宜卖,这样能多买很多种类。买了几个森爸能放的二踢脚,再买几个老姑娘喜欢的烟花,爷俩儿抱着爆竹一路回家了。森爸一直穿着熟悉的棉袄,每年冬天都穿这件,森森很担心爸爸的棉袄变薄了,不保暖了。
  地上的沙土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雪花,人走来走去把沙土和雪花混在一起,沙土好像是另一种颜色的雪花,不过一样的冰冷。俩人打着出溜滑很快到家了。森爸挑出几串小鞭,把他们连接在一起,从大门一直串到二门口,森妈准备好了饭菜,就在放在大桌子上的那时候,‘行了,老头子饭都好了,你放吧!’
  ‘好嘞!’森爸点燃捻子,飞速窜进屋里,捂着耳朵。
  脱下外衣,准备吃饭,森森趴在窗上,用手捂化一点点小圆圈,透过窗向外看,院子里都是爆竹崩的爆花,红色的,好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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